第20章 神人的决定

　　虽然神人居住在神居之宫，这早已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在描述中，这座宫殿高居于云端之上，极尽奢华，天使往来其中，到处都是寻常见不到的奇珍异宝，而神人就从这里每天尽情享乐，高高俯视着云下众生。
　　但话虽如此，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这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宫殿。就算是有人冒险去窥探天上，也只能感知到来往飞鸟与漂浮的云朵，完全见不到有任何宫殿的影子。
　　至于神居之宫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里，恐怕也只有神人与少数和独一真神来往密切的人才知晓。它并非在天上，也不在地上，而位于霍利兰德阴影里每一处夹缝之中，独一真神特地再次开辟出一片自己的神域，以供神人能更好管理这座城市。
　　当拉达结束今夜最后一次选拔，遁入阴影，回到神居之宫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有人在属于自己的宫殿门口等候多时。
　　坐在台阶上，健硕的男人用指尖一点点削刻着手中石头，看样子已经颇具雏形，拉达能勉强看出那是自己的模样。
　　“你来这里干什么，远古者？”
　　见到男人，本来今夜心情不算好的拉达眉头紧紧皱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回家路上串串门不行吗？”罗克手中动作不停，用闲聊的语气开口说道。
　　“可笑，这里的每一处空间都是独立的，何来串门可言？”拉达冷哼一声，身后空间一点点撕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你该回的地方。”
　　“听说你今晚遇到了点麻烦。”勾勒出石头上的眼睛，罗克满意的吹一声口哨，这才抬头去看一脸怒意的拉达。“你放了两个不该放的家伙进来。”
　　“该死的，真不知道独一真神大人为什么要将霍利兰德部分权限开放给你。”二人眼神对撞，激烈的就要迸发出火花。最后还是神人烦躁的挥手，周围空间复归平静。“你也知道，一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旧世界的抑制力，另一个人更是被【四天启】之一的死亡所附身，这种水平的家伙按照规矩都得放进城，即便我不愿意也得这么做。”
　　“你知道的，他们会成为大麻烦。”
　　罗克漫不经心的开口，每一句话却都正中神人下怀。
　　“罗莎莉亚他们一体六魂，如果要想在我们眼皮底下搞些小动作再简单不过。而无面人，你知道的，那怪物很容易就会向瘟疫一样城中蔓延开来。无论是哪一个都有够让人头疼的，更何况一次性还进来两个。”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就请回吧。我这不缺说风凉话的。”
　　来到远古者身边，拉达叹了一口气也在不远的台阶上坐下。
　　“如果你是我们这的人，就给点建议吧。实在不行你亲自下场把他们解决掉也行，我来帮你考虑善后的事情。”
　　“最好的情况就是我除掉二人，然后我自己再被神罚抹除是吧？”罗克随手在石人上划上一刀，而后平淡的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那自然再好不过，那我还要感谢那两人呢。”拉达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可别忘了，你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去当斗士吧。”罗克突兀的望着神人，而后开口说道。
　　“什么？”拉达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也去当斗士不就好了。只要他们目的是断绝希望之杯就必然会去参加神圣赛事，你作为选手去参加，把他们在赛场上干掉这样不就不会违规了？”
　　“神人亲自下场参加比赛？这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
　　听了罗克的话，拉达有些许心动。虽然出于神人的骄傲，他有些排斥这个提议，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这或许确实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那家伙已经同意了，他说唯独你可以参加。”
　　“独一真神大人刚才现世了？”神人自然知道对方口中的那家伙究竟是谁，于是大惊，“为什么这一次我连一点预兆都感知到？”
　　“祂只在这里停留了片刻，然后就去找旅人了，那时你已经出城去了。”
　　“该死的，今天就不该理会那些平民，害我白白浪费一次面见真神大人的机会！”拉达顿时露出气恼的神色。“大人祂还说什么了？”
　　“祂说如果你也下场搅局的话事情会变得很有趣，所以这一次允许你也参加。”
　　“看来这一切都在真神大人的掌握之中啊！”神人恍然大悟，随即露出崇拜的神色来。“不愧是我等的真主！”
　　“只是你们的，与我无关。”罗克厌恶似的摇头，随即起身。“我想说的只有这些，参不参加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不过那家伙的话你恐怕不会不听吧。”
　　“当然，既然独一真神大人都这么说了，哪怕舍弃尊严我也要参加。”拉达理所应当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就拜托你们两个帮我先去测试这一次旅人的实力了。”
　　罗克将手中的石人丢向拉达，神人下意识伸手去接，落在手中时他便察觉到背面的异常之处。于是他将石人给翻面，只见在背面，还刻有一张少女的面孔，若是仔细去看，便能发现这两张面孔其实并无太大差异，就算说是一个人也不为怪。
　　等拉达再抬起头时，罗克已经消失在原地，甚至一点空间波动都没有散逸出来。神人用力将手中石人捏碎，缓缓站起身，金色的头发一点点开始变长并且褪为白色，身子却一点点缩小下去，等待她来到自己大门前，已经彻底变作女孩的模样。
　　女孩一边叹气，一边将大门推开，对着发出喃喃低语。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拉达？即便这样会让我们都会陷入苦难之中？”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再陪你一次吧。”
　　走进门口的黑暗之中，女孩在自己手背上轻轻一抹，上面便立刻有了光亮，血红的神赐印记一点点的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