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扶桑也有穿越同行？

　　威海，荣成，桑沟湾。
　　这个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海湾，在21世纪，是威海荣成的城区所在。在这个世界，成了穿越舰队的临时锚地：两艘万吨集滚船，振华一号、振华二号。五百吨的机帆船，白天鹅号。三百吨的渔船，绝户一号和绝户二号。还有一百吨的装甲大飞艇，先登号——这就是振华集团的全部家当。
　　桑沟湾北侧的寻山海岸，沙滩上竖起一排大帐篷周围，又是铁丝网又是机枪，杀气四溢。
　　侦察队的归来，刺激了各路流言：有的说振华集团骗了大家，有的说穿到了甲午战场，有的说时空错乱……
　　所以董事会命令，无论用何种手段，今晚必须把俘虏知道的事情全部审出来。
　　嗯？无论用何种手段？穿越众们立刻热情高涨，毕竟都是看着各路抗战剧长大的。现在见到活着的小八嘎，手怎能不痒？
　　“你们这些家伙，这是审讯，当来玩的吗？”
　　“大哥！我挨了一枪好不好！不上点手段，我咽不下这口气！”
　　“安啦！人家汤泽挨了一炮，说啥了？”
　　“我是结结实实的一枪哎！他只是震晕了而已，你瞅他那样。”
　　汤泽今天走了大运！那一炮打进沙滩，威力大减，只是把他崩晕了三个多小时，还给破了相而已。现在他整个脑袋被包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嘴巴鼻子留了孔，喜感又恐怖。
　　“好啦，别闹了！老姜让我们审这个俘虏呢！”汤泽不搭理朋友们的调侃，“我觉得他们不是倭寇，我是说不是甲午的倭寇。”
　　甲午战争时期，明治十九年式军装已经完全西化，高帽墙的“小盖帽”算是其经典标志，一眼就认得出。
　　可眼前这个鬼子兵呢？
　　汤泽玩转着手里的铁盔，这东西倒是更像扶桑传统的铁笠。而且俘虏身上的军装，虽也是西式风格，却没有那些华丽的装饰，比明治军装简洁得多。
　　更让人不解的是武器。
　　桌子上摆着的，竟然是一支前装线膛枪。如果是甲午战争时期，倭寇用的应该是后膛闩动的村田步枪才对，反倒是清军还有大量老式前装枪。
　　这就怪了！倭寇侵华就那么几次，竟然全都对不上号，这些鬼子总不能是系统卡BUG卡出来的吧？
　　“说吧，你是什么人？”汤泽拿AI翻译成日语，播给俘虏听。
　　谁知俘虏哇哇乱叫，大有不服就干的架势。
　　汤泽也不废话，随手一挥。石峰立刻拿电夹夹住俘虏的手腕，兴冲冲猛摇发电机。
　　顿时，帐篷里充斥着凄惨的嚎叫。
　　石峰越摇越嗨，直到谢裕拦住他：“再摇就电死啦！”
　　“华夏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汤泽努力做出凌厉的目光，“这里的各种刑具，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希望你好好与我们合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刚落，石峰又是一顿猛摇，给俘虏电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帐篷里弥漫起一股尿骚味。俘虏连哭带喊，不用AI翻译也能明白什么意思。
　　这就怂了？才刚开始哎！
　　石峰大呼不过瘾：“鬼子不应该都是藤田刚那样的‘杀人机器’吗？这位有点颠覆我心中倭寇鬼子的形象哎。”
　　“别得便宜卖乖！”谢裕嘴上如此，却给了俘虏一耳光，“快快滴！统统滴招来！”
　　俘虏叽哩哇啦一大堆，AI翻译出来的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费了好大劲才明白。
　　“他叫森夏川，军衔下士。”
　　嗯？森下下士？
　　“是姓森，名夏川。森下这种土鳖姓，明治维新之后才有呢。”
　　汤泽摆手，止住闲聊：“你滴部队滴番号？”
　　“帝国军第一师团，第二旅团，第三联队……”
　　这些番号，熟悉又陌生。说熟悉，这是典型的倭寇军制。说陌生，“帝国军”是特娘的什么鬼？不应该叫“皇军”吗？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俘虏似乎察觉自己没被相信，急忙又一通叽哩哇啦，生怕再被电。
　　石峰阴下脸：“这么说，他们两个师团加配属部队有三万多人，攻占了几乎整个登州府，就是现代的烟台威海一带。”
　　看来在这个诡异的时空，鬼子因为某种原因，发动了战争。
　　谢裕急切地问：“你们的敌人是谁？”
　　“是大顺的叛军。”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大顺？哪个大顺？李自成的大顺？
　　李自成不是失败了吗？哪来的大顺？！
　　或者说，这个世界里李自成打赢了？他竟然打赢了？！
　　汤泽越来越感兴趣，语气就像听故事：“大顺叛军是怎么回事儿？”
　　俘虏又叽哩哇啦一通：“皇帝死了，然后发生叛乱。新皇帝为了平叛，把高丽让给帝国，要我们出兵助剿。”
　　泥马！割地为质，借虏平寇啊？！汤泽大无语，李自成要是知道后辈子孙是这副德行，还不直接气活了？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线呢？
　　汤泽接着问：“报一下年月日。”
　　俘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过回答很干脆：“1799年，12月11日。”
　　嗯？这个莫名其妙的扶桑，竟然使用公元纪年？1799年，马上要进入19世纪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大顺也存在了一百多年呀？
　　帐篷里好一阵安静。
　　“这么说，咱们确实穿错了。”汤泽轻松了许多，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我们熟悉的完全不一样。”
　　石峰跟着附和：“就‘平行时空’来说，不同的世界未必遵循同样的时间线，本就是会有差异的。”
　　汤泽却紧皱眉头：“可是无论大顺，还是扶桑，你们不觉得都没法解释吗？”
　　明末大乱斗，李自成尽管胜出，但其实他有致命死穴——真正“能战”的兵力严重不足！大明兵败如山倒，李自成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与清军交手一败再败，投降明军望风倒戈后，才开始补救，然而为时已晚。
　　至于扶桑，问题就更大了。历史上在黑船叩关前，扶桑虽然有学习西方的兰学，但实际极其排外。这一状态，直到佩里舰队打开扶桑国门才结束。可眼前的扶桑，明明还没到黑船关卡，却莫名其妙采用了西方纪元、西式军装、西式军制，怎么做到的？
　　石峰若有所思直点头，突然一笑：“平行时空，谁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有宇宙之子帮他们搞了维新。”
　　汤泽耸耸肩：“可是怎么帮的呢？总不能是控制台秘籍？”
　　石峰噗嗤就乐了：“也许直接改原始文件也说不定。”
　　“你们俩……”谢裕竖起中指，“同为P社战犯，我鄙视你们这种作弊行为。”
　　哄笑之后，石峰又拿起电夹，意犹未尽：“还接着审吗？”
　　汤泽看了看俘虏湿漉漉的裤裆：“算了，先到这吧。目前得到的信息，足够吓董事会一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