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俺的亲亲召唤兽

终于，在经过半个月的痛苦后，里德的采购队终于回到洛维尔。随他们一起来的，除了必须的装备物质外，还有一只小小的佣兵团。
他们的到来多少让小镇恢复一点生气，但当看到迎接的居民脸上疲惫和消沉的神情时，里德还是大吃一惊。自己才离开20多天，生了什么事？
他找到索尔，听完简单的事情经过后，里德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盗贼团？这根本就是饥民入侵嘛！”
索尔苦笑道：“不管是什么，总之洛维尔快被这帮家伙整崩溃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能真会来个全镇大迁移，集体避祸去了。”
里德点点头：“为了防止冒险者公会半路袭击我们的商队，我雇了一个佣兵团保护，正好可以派上用场。领主大人可以和他们的团长谈谈。”
这个佣兵团名叫“青狼”，人数不多，只有50上下。他们的队长名叫鲁本斯，是一名有着天青色眼睛的肌肉巨汉，在佣兵界颇有些名气，他“青狼”的外号以及佣兵团的名字，就是从这双眼睛而来。
不过看到对方只比克雷斯稍逊一筹的体型以及背上的巨斧时，索尔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干嘛叫“青狼”，我看叫“青熊”或者“青象”还合适点。
鲁本斯倒也爽快，听索尔说完情况，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要你出得起钱，自然没有问题。”一副标准的佣兵本色。
这时自然不是吝啬金币的时候，索尔很快和鲁本斯达成协议，邀他晚上来领主官邸商量对付盗贼的事。接下来便忙于清点物质，忙得一塌糊涂。
里德没有食言，利用索尔拨给他的2万金币，他在20多天内将清单上的物质全部搞到手，数量大大过索尔的预期，让他暗自庆幸果然没找错人。
守备队的武器护具也同时运抵，和镇上那几家装备店的大路货不同，这些都是军事领卡维生产的标准装备，质量一流。看来里德在商人中的亲善外交非常成功，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些搞到手。
当崭新的皮甲，精钢打造的长剑，楠木制造的弓箭等装备分到队员手中时，守备队本已消沉的士气立刻高涨。
“哼哼，下次要再遇上那帮盗贼，看我不把他们砍成七八块。”一名队员爱不释手的擦着手里的长剑。
“得了吧你，还是让我的弓来招呼他们好了。”另一名队员笑着接口道。镇里有很多猎户，从这些人家出来的队员都是射箭好手。
“切，不知是谁那天被他们一阵乱箭射得躲在树后面不敢出来。”有人笑道。
“你…我这叫战略性藏匿，谁叫咱们的皮甲烂得像渔网一样，我才不信你们敢冲出去。”前者不甘心的反驳道，他的话又引来一阵大笑。
……
此时在领主官邸内，索尔等也围坐一圈，商量对付盗贼的行动。
桌上摆着一张小镇及四周的地图，克雷斯正详细给众人解释。最后他总结道：“由于我们人手太少，根本无法防御所有的地方，所以盗贼总能找到突破口。这次就算有青狼佣兵团的帮助，人手还是少了点。”
镇上守备队满员34人，青狼佣兵团51人，加起来仍不足百人。对这情况早有所料，索尔点头道：“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
鲁本斯很内行的道：“的确只有这个办法。虽然人数不如对方，不过从你们提供的情报来看，他们真正的战斗人员并不多，其余都是乌合之众。而且无论是训练和装备，我们佣兵团都要占优，所以只要将他们诱到特定地点，再加上镇里守备队的协助，我又把握一次将这些盗贼重创。”
听到他的话，克雷斯和波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鲁本斯的话很明显是看不起守备队。不过这也难怪，比起身经百战的佣兵团，像洛维尔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领地的守备队根本没法相比。自然，一般情况下的确是这样。
悄悄摆手制止一脸忿然，想要跳起反驳的克雷斯，索尔笑道：“不过这次我的要求难度要高一点，我希望先活捉对方几个人，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他的话让众人大为吃惊，洁西卡愕然道：“为什么？”
索尔挠了挠头：“呃…我想先抓两个盗贼了解下对方的情况，找到他们的老窝再一网打尽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将这两句话反复咀嚼，鲁本斯动容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非常有道理。你是雇主，你说怎么样就怎样好了，你们有问题吗？”
被他望着的克雷斯大眼一瞪：“当然没问题！”
“那好，现在就开始制定计划吧。”鲁本斯嘿然一笑，抓过地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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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深夜，鲁本斯的佣兵团埋伏在小镇东郊一片密林中，静静等待敌人进入包围圈。这两天在全镇居民的努力下，小镇外几条通路全被堵塞，只留下这里，这并非为阻止盗贼，只是让对方撤退时，少几个选择罢了。
洛维尔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一旦有外人进入，根本无法隐藏，这就不怕盗贼团混奸细进来。青狼佣兵团将成为一着让对方大吃一惊的奇兵。
计划很简单，今晚克雷斯将故意放松警戒，让对方再搬走一批粮食。当他们得手时，守备队群起而出，由于有大批粮食的负担，盗贼们不可能走已被封闭的通路，唯一的选择只有这里，到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整个佣兵团的伏击。
“计划是很完美，但为什么我这个非战斗人员也在这儿？”密林深处，索尔满脸不爽的嘀咕道。
“因为大家都在努力的时候，你只会趴在书房里睡大觉，现在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趴在他身边的洁西卡冷冰冰的答道。
“我可是领主啊，你让我亲临火线，要是不小心挂了，以后让谁领导洛维尔走上展之路？大家慢慢忙，我有事走先。”索尔起身。
哪知还没走出三步，颈上一凉，洁西卡的刺剑已搭上脖子：“回来！”
哭丧着脸趴回，索尔哀叹道：“大姐，我和你有仇是不是，你干嘛总针对我？”
“嘘，小声点，来了！”洁西卡低呼一声按住他的嘴。
说话同时，就听小镇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黑影快跑至，人数大概有两百多，正是被克雷斯从镇中赶过来的盗贼团。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佣兵团，鲁本斯悄悄打下做好准备的手势，所有团员已无声无息的各自就位。抛开战斗能力不谈，这种专业程度就是克雷斯的守备队无法比拟的，鲁本斯的骄傲的确有他的本钱。
这时已没法再退走，索尔只好哭丧着脸退到队伍最尾端。当听说自己也要参加伏击时，他足足在身上穿了两层皮甲，又套上一件棉衣，臃肿得就像个大熊猫。尽管深夜风凉，但他还是热得满头大汗。
哼，两层皮甲算什么，要不是曼森来不及打造，我还想穿全身重铠咧！
“啊！”这时跑在最前面的几名盗贼被贴地绑好的绳子绊倒，肩上扛的粮食跟着坠地。后面的人瘁不及防，一下栽倒十几个。
“就是现在，上！”乘对方不明所以，一片混乱时，鲁本斯大叫一声，两侧林中刹时亮起几十道火把，将这片区域照得透亮。
骤然由黑暗进入光明中，人眼无法适应，所有盗贼眼中一片昏黑。加上佣兵团员在旁不住呼喊，搞不清究竟有多少敌人在旁边，混乱迅扩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能保持冷静，不知谁先丢下粮食，一时间所有盗贼纷纷将粮袋扔下，夺路而逃。由于索尔事前就有吩咐，尽量不要伤人，佣兵们也不阻止，任由大群盗贼四散逃走，只有意识的将几个貌似头目的挡住。
出乎意料，一群十几个盗贼在两名头目的带领下，居然依托一片矮林用短弓不断向佣兵们攻击，似乎是掩护剩余盗贼离开。对方的射击非常准确，纵然在这样的混乱下，仍将几名过于突出的佣兵射伤。
“包围他们，小心对方的弓箭。”鲁本斯大叫一声，立刻有人将受伤的同伴拖走，同时十几名佣兵不断箭，向对方做压制性射击。
没有人再管逃跑的盗贼，所有人都慢慢向这群人围了过去。对方很快现佣兵们的企图，一名头目一声呼喊，几名盗贼将箭头点燃，开始向四周乱射，同时所有盗贼一起向佣兵守卫最薄弱的方向冲去。
火箭很快将地面的落叶点燃，浓烟四起，场面更加混乱。这群盗贼临危不乱，居然能在瞬间判断出形势，做出这样的反应，看来对方的头目大不简单。
此举大出鲁本斯的意料，他大声道：“快，拦住他们！”带人由两侧绕去，然而火势迅蔓延，浓烟滚滚，众佣兵一时难以接近。
很不幸，索尔刚好在群盗逃跑的方向。眼看着十几名凶神恶煞的盗贼直冲过来，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位大哥，是不是走错了！？”
不理他的惊呼，当先几名神情剽悍的盗贼沉声不响在腰间一抹，已各执匕在手迅冲来，一副近身肉搏的架势。仔细看去，那些匕正是克雷斯捡到的，鲁林帝国“夜影部队”的专用匕。
锵的一声拔剑在手，洁西卡一把将索尔拉到身后。几名佣兵将事先分的拒马钉扬手乱撒，只要能拖延片刻，大部队上来必定能将他们围捕。
新式武器的效能终于得到验证，林间昏暗，还没看清对方撒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两名盗贼脚底一阵钻心疼痛，已被拒马钉刺穿脚掌，痛苦的倒在地上。
余下两名同伴大惊，两人灵活的在地上一阵纵跳，已将拒马钉全部避开。后方群盗却没几人这么好本事，只听一阵惊呼，又有几人着了道，惨叫着栽倒在地，还有几人落入事先挖好的陷阱里。
不待对方近身，洁西卡娇喝一声，刺剑在手中舞起一团剑花，已当先迎去。同时几名佣兵则向余下盗贼迫去，双方刹时战作一团。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名盗贼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尽管只用一把短小的匕，两人却让剑术高强的洁西卡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精灵的剑法？”其中一名盗贼低呼一声，显得颇为惊奇。
“没关系，她还没练到家。”另一名年纪稍大的盗贼接口道。
他们的攻击路数专走偏锋，招招不离对手身边五寸，看似以命搏命的不要命打法，却又留有余地，极是精妙。洁西卡的剑法本也偏重险和快，但在两人面前根本挥不出威力，很快她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洁西卡一退，躲在她身后的索尔自然只好跟着后退。同时在心里不住埋怨：死八婆，玩什么不好非要把我拉来，这下把我害死了！
注意到索尔的窘况，洁西卡一咬牙，刺剑不要命的连连刺击，竟将两名盗贼逼退回去。不过这样一来也等于告诉对方，身后有个大人物。
两盗贼早看到身穿两层皮甲，怪模怪样的索尔，不过因忙着应付洁西卡，没多加注意。此时两人交换一个眼色，一人猛的扑入洁西卡的剑势之内，将她缠住，另一人则灵活的就地一滚，已向索尔扑来。
“呜哇哇，老子要归位！”一声惊呼，索尔转身就跑。可惜越急越出乱子，脚尖在自己人绑的一根绳子上一绊，扑的栽倒在地。
盗贼沉声一笑，将匕咬在嘴中，双手就向索尔抓来，意图来个生擒活捉。索尔心下大惊，本能的将手挡在身前，在这危急关头，他右手上的戒指突然出一阵刺目白光，一个光团倏然冲天而起。
意外情况让双方都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就听半空传来一声似兽非兽，似鸟非鸟的怪叫，光团散开，一只庞大的异兽已现身空中。
它的后半截是狮子的身躯，前半身则是一头雄鹰，一对粗壮如铁的鹰爪蜷缩在胸前。在它狮身的两侧肋下，有一对翼展达三米左右的巨大翅膀，此刻噗噗拍击，带起的大风吹得下方树摇草动，极是威武。
这是头狮鹫兽！它是从索尔指上那枚阿尔伯特赠送的召唤戒指中跑出来的，当初接受这份礼物后，索尔一直没有机会使用，久而久之竟然把它给忘了。刚才情急之下，居然成功把狮鹫兽给召唤出来。
但阿尔伯特根本没告诉索尔召唤的咒语，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没想到会突然跑出一头狮鹫，一时间场中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半空巨兽。愕然片刻，索尔身边的盗贼猛然反应过来，再次扑上。
见他威胁主人，狮鹫长鸣一声，急冲下，鹰爪在这名盗贼肩头一抓，已将他抓上半空。锋利的爪子刺入皮肉，疼得他高声惨叫。
狮鹫兽鹰头一曲，就要向他脖子啄去，索尔见状连忙大叫：“不要杀他！”
狮鹫顺从的低鸣一声，拍动翅膀俯冲而下，将盗贼往地面一扔，摔得他七荤八素。跟着它在场中不住盘旋，冲下方仍在反抗的盗贼出威胁的鸣叫。
就这么一耽搁，鲁本斯率着部下也围了过来，同时林中大火也被扑灭。看看受伤的同伴和不知所措的手下，和洁西卡缠斗的盗贼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他将手中匕扔到地上，就那么盘膝一坐，束手就擒。
捡起对方扔下的匕，鲁本斯勃然色变：“夜影部队！？”
还没来得及询问，克雷斯带着守备队也匆匆赶来，远远的看到众人已将盗贼围住，他大声道：“这么快就完了？也不说留几个给我…咦！？”
瞥眼见到半空的狮鹫兽，他不能置信的道：“哇靠，咱们领地什么时候连狮鹫也有了，大家赶快！”说着狠狠一挥手。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跟在克雷斯身后的守备队员齐齐停下，动作整齐划一的弯弓搭箭，顷刻间几十只黑黝黝的箭头已对准狮鹫。
“预备，放…”
“放你个头！”还没下达射击的命令，只听一声大喝，索尔几步冲来跃起一个飞腿将克雷斯踹翻在地。
“x的，谁要是敢动老子的小狮鹫，我要他一辈子别想拿到一分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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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干盗贼绑好，鲁本斯一言不走到其中一名盗贼身前，探手将他衣袖撕开。在他肩膀上，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蝙蝠刺青。
“你们果然是夜影部队的成员，为什么会在这里？”鲁本斯唰的执斧在手，又惊又怒的大声问道。
对方居然真的是鲁林帝国的人，不止鲁本斯，索尔等也大感惊讶。面对鲁本斯的质询，那名盗贼不屑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模样。
很快查清，除了先前四名盗贼有蝙蝠纹身，其余盗贼都是普通人。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虎口并没有长期使用武器留下的老茧，茧子全分部在掌心四处，脚板宽大，五趾叉开，明显是一群长期在田地耕作的农夫。
怎么回事，鲁林帝国赫赫有名的夜影部队，会专门率领一群农夫，翻山越岭来到洛维尔来抢粮食？
鲁本斯悄悄将众人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事太奇怪，我们必须要问个清楚。不过那几个夜影部队的人都经过专门训练，轻易不会开口，所以我会用佣兵的办法让他们开口，如果你们看不下去，可以离开。”
知道鲁本斯已下决心要用刑，洁西卡等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这却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把这事搞清楚的话，极有可能危害整个洛维尔。
索尔拉住他：“等等，我有几句话和他们说，要是他们还不开口，再用你的办法吧。”说着不理众人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盗贼面前。
“我是洛维尔的领主。我想知道，你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偷粮食，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几位肯告诉我吗？”
“呸！”领头盗贼张嘴就是一口带血的唾沫。
“我闪！”
呼呼，幸好以前电影看得多，对这招早有防备，不然今天非得出丑不可。我说老兄你也太没新意了吧，为什么每个被抓的好人面对反派审讯时，唾液腺分泌都会增加，想吐我？哼哼…等等，我什么时候变成反派了？
在索尔暗自郁闷时，所有人都学领头盗贼紧闭嘴巴。
好哇，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索尔淡然一笑，伸手指指身后虎视眈眈的鲁本斯等人：“这些人是佣兵团，你们应该很清楚落到他们手中，会有什么下场。如果我没猜测的话，你们并不是一般盗贼，只偷食物而不伤人，必定有什么苦衷，对吧？”
几名盗贼眼中一亮，显然被索尔的话说中，他们下意识的抬头欲言又止。但被狮鹫抓伤的那名盗贼还是强硬道：“我们就是盗贼，如今落到你们手里也没话好说。如果你真是好心，就放了其他人，我们几个随你处置就是。”
“***，明明都被我说中了，还要装酷。”索尔心中大骂。
见劝说无效，鲁本斯不耐烦的一挥巨斧：“领主大人，我很佩服你的仁慈。但不给这些鲁林帝国的走狗一点颜色，他们是绝不会开口的。”迪拿尔与鲁林长年交战，两国的仇恨已深植人们心中。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盗贼突然道：“等、等一下。”
领头盗贼勃然色变：“加文，你想做什么？”
索尔挥手止住鲁本斯，温言对加文道：“你有什么想告诉我吗？”
“加文！你忘了我们逃出来时过的誓吗？你难道想出卖奇普队长！”领头盗贼怒声喝止道。
听到奇普的名字，加文畏缩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驳道：“卡尔大哥，是帝国先对不起我们，难道这时我们还要为它尽忠吗？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做盗贼？我宁死也不会出卖奇普队长，但也不愿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的话让卡尔露出犹豫之色，其余盗贼纷纷赞同的点头。终于找到突破口了，索尔心下大喜，连忙乘热打铁：“你说吧，我不会向你打听同伴行踪的。”
“正如你所料，我们并非盗贼，而是鲁林帝国边境省姆拉玛沙一座偏僻村庄的农民。这两年帝国大肆展军备，赋税沉重，大家都苦不堪言。今年姆拉玛沙遭了旱灾，庄稼歉收，我们因交不起赋税，所以才逃了出来。”
“胡说，这几个明明是夜影部队的成员，怎么会跟你们一起做流民？”鲁本斯不相信的哼了一声，指着卡尔道。
加文赶紧道：“不，正是因为他们，我们才能逃得性命。因为…因为卡尔姆克有太多人交不起赋税，领主决定杀一儆百，我们邻近几个村子最为偏僻，所以被选中。执行命令的，正是奇普队长所在的部队。”
“为这个命令，奇普队长数次抗命，差点连官职也丢了，而领主等得不耐烦，干脆派出另一只部队来执行命令。”
“奇普队长一怒之下，便反出帝国，带着邻近几条村子的人逃入西部山脉。为了掩护我们逃走，队长手下一半人死在边境。我们在山中辗转两个多月，流浪到这个小镇附近，老人妇女已快不行了，奇普队长没办法，才决定下山抢粮食。”加文急忙向众人解释。
“那么…你们究竟有多少人？”洁西卡冷静的问道。
“连老弱妇孺，一共1000多人，绝大部分是普通农民和匠人。这几月在山中，已6续死了近现在只有800多一点。”这时，另一名夜影部队的成员接口道。他们眼睛一红，全都低下头去。
难怪这些盗贼人数如此众多，又只抢粮食，素质也参差不齐，原来竟有这样的隐情。连鲁本斯也露出不忍之色，他问道：“那你们究竟藏在哪儿…”
话未说完，索尔已挥手止住他，跟着对克雷斯道：“这样就行了，把他们带下去，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一天三顿给我喂饱了，不准虐待俘虏。”
克雷斯依言着人把他们带下去，洁西卡不解的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索尔嘿嘿一笑，反问道：“你说，这些人算是盗贼吗？”
这次洁西卡倒没犹豫，她摇摇头：“当然不算。”
克雷斯也瓮声瓮气的道：“他们都是农民，自然不是盗贼。就算是，也是被无良的领主逼出来的。”洛维尔守备队的成员都是普通人家的儿子，对这一点他们份外感同身受。
索尔叹了口气：“是啊，克雷斯说得对多人，被逼到这个地步，无论做什么都情有可原，何况他们只是偷点粮食，没有伤到一个居民。如果放任他们不管的话，天知道还会有多少老弱妇孺会死在山里。”
听出他话中有话，洁西卡大惊：“领主，难道你想用镇上的粮食援助他们？”
“不可以吗？”克雷斯怒声叫道。平日他对洁西卡非常尊敬，但这时听到她有反对之意，语气中已饱含怒气。
洁西卡俏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当然不是。但洛维尔自身的粮食也不多，如果不好好安排，可能大家都会没得吃。而且如果不和大家好好解释的话，居民不理解为什么要分粮食给盗贼，也会生出乱子。
洁西卡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哪知索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谁说是分粮食给盗贼了？如果大家是一家人，不就没这个问题了吗。至于粮食的问题，听说今年巴林领大获丰收，就用领地的钱买一批回来好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大惊。洁西卡不能置信的道：“领主，难道你想接收这些鲁林帝国的流民？但…但我们是敌对国，如果被国王知道，可能会…”
索尔知道这时不能犹豫，他虎躯巨震，环目圆睁，霎时一股“王霸之气”劲生：“你们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在山里，还是因忍受不住下山和洛维尔拼个同归于尽？”
“当…当然都不想。”不知是真被索尔的“霸气”所慑，还是想及那可怕的后果，众人低头道。
索尔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就按我说的来办，一切后果由我这个领主来负责！”来异世界这么久，终于也能“震”一回了，真他娘的爽啊。
他之所以会做这个决定，主要是因为在自己那个时代，人道观念已深入人心，他决定接收这群流民，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考虑可能的后果。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洛维尔的人实在太少。要展，资金固然重要，但领地本身如人口的基础因素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只要能接收这批流民，洛维尔的居民差不多能翻一倍，短期是个负担，但长远来看，绝对利大于弊。
他转头对鲁本斯道：“队长，你还原意帮我吗？”
定定的看了索尔好一会儿，鲁本斯露出笑容。伸手和索尔一握，他嘿然道：“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领主。若是别人，可能早率兵杀进山，尽歼这些流民向都邀功去了。只有你才敢冒险收留他们，就冲这一点，青狼佣兵团奉陪到底。”
“不过佩服归佩服，必要的费用你还是要给足的。”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洁西卡迟疑道：“但山里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他们出来？而且咱们抓了他们的人，对方也未必肯相信我们。”
索尔挠挠头道：“这个只有到时候再说了。嗯…人也该回来了吧？”
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众人只好陪着他等。不多时，副队长波奇带着几名擅长爬山的守备队员匆匆跑至。
“怎么样，现了吗？”索尔赶紧迎上问道。
波奇擦擦额上汗水，欣然道：“一路跟过去，已现他们的大本营了。”
“好！那么明晚，我们就上门做个拜访好了。”
向众人神秘一笑，索尔露出开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