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桃花岛三少

　　　　一路上根据程英的介绍，穆清才把大概情况了解清楚。原来扬过带着陆无双离开后，洪凌波随后而行，紧接着郭芙他们赶到与扬过相认。于是六人三马向前逃命。本来与两位喇嘛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但是由于陆无双肋骨受伤，又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几人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躲了起来，以便替陆无双接骨疗伤。程英跟踪两名喇嘛来到这个小村庄后，两名喇嘛根据线索便开始挨家挨户找寻，程英知道找到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她自己又不是喇嘛的对手，便想到了在饭店门前帮忙的那个使用弹指神通的人，所以回来报信，正好遇到穆清来接完颜萍。
　　在程英的指导下，三人一马飞快向前。穆清迈开大步，几乎是脚不沾地，一直与奔马并行了几乎两个时辰，身具近700年功力的他甚至没有感到疲劳，可见功力又有大进。一直跑了一百多里路，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小村庄。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村口数人正在激斗。待穆清他们走到跟前时，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只见陆无双和大小武他们三人已经被点住穴道放到了一边，场中还是郭芙、扬过与洪凌波三人合斗那位年纪大的喇嘛，而另外一位年纪在50岁左右的男人与那位年轻的喇嘛正在斗的难解难分。看场上阵势，这位男人刚插手不久，论功力与那位年轻的喇嘛基本不相上下。男人用的也不是什么趁手的兵器，一把铁拐和一把打铁用的锤子。只是因为一条腿不便，所以才稍居下风。
　　再看扬过他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年纪大的喇嘛功力非凡，再加上这次一上来就用起了武器，当然大占上风。三个人虽然仗着步伐精湛，但是只能大部分时间用于防守，进攻招数刚已使出，就被对方的强硬内力给击回。由于自己一方有人被擒，加上也不能置帮忙的那个男人与不顾，虽然他们三个靠凌波微步可以轻松逃命，但也只能咬牙坚持。
　　程英见状急忙下马加入战团，与那位男人合力斗年轻的喇嘛，马上就扭转了战局，开始占据上风。残腿的男人终于喘了口气，并有了余力开口说话。
　　“诸位是桃花岛的什么人？为何会桃花岛的武功？”
　　“什么桃花岛、梨花岛的，无非仗着人多，看来中原五绝功夫不过尔尔，佛爷我们今天要全部抓住你们，让黄药师看看我们吐蕃密宗的功夫。”年纪大的喇嘛笑着说道。
　　“不准污蔑家师！”残腿男人大怒，攻势突然加强，一副拼命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将那位年轻的喇嘛逼得连连后退。
　　“你们全部退下，让我教训一下这两个藏边小丑，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桃花岛的武功。”穆清终于决定不再隐藏实力。主要原因一是自己曾经向黄药师允诺作为他的传人，现在牵涉到桃花岛的荣誉问题，当然不能听之任之；第二个原因是想在桃花岛三少、特别是在郭芙面前表现一下。说实在的，当第一次看到小姑娘出落的如此美丽，穆清突然有了一种想亲近的感觉，虽然只是蒙蒙胧胧的那种，但对于男人来说，这也就足够了。再说，不能总在暗处，也应该主动出击，弄明白想要破坏英雄大会的敌方的实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听到穆清的话，众人均退后几步罢斗。看着退下面具，面目清秀，光彩奕人的穆清，先是郭芙激动的眼泪就要落下，“穆大哥，真的是你，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一付马上要冲过来抱住穆清的样子。洪凌波、扬过他们也是满脸激动，唧唧喳喳开始说个不停。穆清摆了摆手先制住他们，对着两个喇嘛平静的说道：“你们两个妄为佛门弟子，贪、淫、欲、嗔、唳五毒俱全，充当蒙古人的走狗更是罪不容诛。即使如此，本可以让你们再多活几天，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看不起桃花岛的武功，只能算是你们活该倒霉。桃花岛黄药师的武功学问，堪比天人，岂是你们这些藏边小丑所能相比。在下作为桃花岛岛主的门人，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看好了这是桃花岛的落剑神英掌。”穆清有意显示手段，一边动起手一边报出招数，俨然象师傅教徒弟一样。只见他身影飘忽，每一掌都不分虚实，充满罡力，把两个喇嘛全围在一道道掌影中。要说穆清今日的功力，即使五绝一起来也不是对手，只是有意显摆才仅用了不到一成内力，耍耍这两个喇嘛而已。饶是如此，漫天落英，风舞桃花等几招下来，两个喇嘛的铜钹已经被穆清强大的内力拍得坑坑洼洼，二人也连退几步。
　　“好！再让你们看看玉萧剑法”，穆清一挥手，用内力将二武他们掉在地上的剑吸过一把来，挺剑直进。玉萧剑法使开，更是如风摆柳，似浪涌堤，群花乱舞，五乐齐奏，根本看不出是何招式，只看见穆清一团人影在围着两位喇嘛穿行。几招下来，两位喇嘛的僧袍已经被割得一条条的挂在身上，狼狈不堪，如果不是旁边这么多女人，穆清早把他们脱光了。
　　“这是弹指神通，你们见识过的。”穆清有意卖弄，用足5成内力向两位喇嘛弹出了两粒石子，可想而知威力何等强大，竟然硬生升剩地将他们的铜钹分别干出个小洞来。
　　“接着是奇门五转。”穆清运起黄药师的功夫，加上自己的太极旋转之力使起这招，恐怕连黄药师本人也会自叹不如，只见两名喇嘛拼命想用千斤坠站稳，但是根本无法做到，只能象陀螺一样跟着穆清的内力旋涡在旋转。与此同时，穆清收手上步直接绕到两位喇嘛身后，一手一个抓住他们脖子后面的大椎穴将他们提了起来。
　　“这最后一招是什么？”操着不十分熟悉的汉语，年纪大的喇嘛竟然好学不倦。
　　“这最后一招不是桃花岛的武功。它是我自己创的，叫双手捉鳖。”穆清自己都禁不住想要哈哈大笑起来。
　　“不瞒你们说，桃花岛主还有另外一门以乐声杀人于无形的高深功夫，一来我不擅长，二来你们这些蛮夷又懂得什么音乐，听了也是浪费，所以就不给你们演示了。现在老实交代你们叫什么？什么来历？来中原的目的？”
　　“我们是吐蕃密宗白教护教法王旺代的徒弟黑鹰和白鹰，是受忽必烈四王爷之邀跟着师傅到汉人什么英雄大会上助国师一臂之力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这可是蒙古地界，你最好放了我们，不然，有你后悔的！”这俩喇嘛到是痛快。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穆清也不客气，先将两名喇嘛带到村外的树林，然后用了两盏茶的功夫将他们的内力吸光、击杀、掩埋。众人猜到穆清是怕引起麻烦才到暗处杀人的，谁也不知到穆清是为了保持北冥神攻的秘密才这样做的。
　　回到原地后大家已经将倒在地上的陆无双和二武扶起并解了被点的穴道，正在互相介绍和认识。那位男人果然如穆清想得是黄药师失散多年的另外一名弟子冯默风，看到穆清返回来了，众人开始互道离别之情。特别是郭芙小丫头，一见面就抱住穆清的一支胳膊死也不松手，嘴里不住的唧唧喳喳，问这问哪。搞得穆清根本不能给另外的人说话。扬过、洪凌波及其二武他们仅仅与穆清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句见过穆大哥就再也插不上嘴了。当知道穆清早在前天饭店门口就救过他们而没有露面时，小姑娘竟然不顾旁边的人都在看着大声嚷嚷：“穆哥哥真是太坏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想我，见到了还躲着，还说要把我当成亲妹妹呢！”一边说，一边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泪就差一点都要掉下来了。
　　“芙妹不要这样，你都是大姑娘了，这么多外人都看着呢！让人家笑话。大哥我当然想你们，只是现在局势不宜过早暴露实力，否则英雄大会上恐怕威胁更大。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的，不信你问问她们！”穆清把目光转向了程英和完颜萍，想得到二人的支持。谁知这两位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故意不看这里，一副自己若得麻烦自己处理的样子。
　　“她们是谁，怎么又和大哥哥在一起的？”郭芙好象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此事说来话长，芙妹你看咱们是否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说！”看到陷入困境，穆清用起了拖字诀。
　　“好！那就先饶了你，也后再说。”小丫头终于算告了个段落。
　　众人随着冯默风回到了他的铁匠铺，直到坐下后，郭芙才很不情愿地松开了穆清的胳膊，但仍然紧邻着穆清坐下，大有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的样子。
　　之后便是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先是关于冯默风的。穆清告诉他黄药师早已经对早年所为感到后悔，重新将诸弟子收回师门，并特意创了一套腿法，治疗他们的腿伤，只是找不到他而已。因此他也不要到蒙古人哪里杀什么蒙古人大将，并搭上自己一条命了。可以先到英雄大会上，说不定能够见到他的师傅，然后最好到民军的兵工厂里帮助生产管理和新武器开发。冯默风对重回师门非常高兴，对穆清的建议也言听计从。
　　接着是处理陆无双的问题。考虑到陆程两位当时年龄太小，不知事情真相，穆清先是简单地介绍了李、陆两家结怨的始末。第一，陆无双的大伯确实有负于李莫愁，毁人名节且导致她被逐出师门，最后又始乱终弃，将心比心，现在她们大了，如果也受到如此待遇，也许会比李莫愁更为偏激。当然，虽然情有可原，但迁怒于陆无双的父母是不对的，陆无双要报仇也无可非议。第二点是李莫愁已经在这件事后发生变化，对陆无双或是念在旧情上、或是因为穆清当年的一席话，一没有杀，而且还养大，传了武功，尽管通过洪凌波做到这一点，但总是有师徒之意。试想，如果李莫愁要杀她，谁又能一天到晚保护着她，除非把李莫愁立即杀了。要知道江湖自有江湖的道理，连当时在场的黄药师都没有第二次出手除掉李莫愁，当然也是出于同样的道理。从这一点上来说，李莫愁心肠也算是比较软的，自己受尽委屈，但实际上还是在为杀了陆无双的父母而赎罪。
　　现在李莫愁已经退出江湖并从事着有益于抗蒙卫国的大事，而且武功也非同小可，即使如此仍然放陆无双一条生路，只是奉劝她不要用毒滥杀无故而已，且明言陆无双何时想报仇，只要凭自己的武功可以随时去找她，可见其意也诚。所以，这些事总算因果报应，怨怨相报何时了，此事最好到此为止，小姑娘如此年轻，不能总活在仇恨和痛苦中，到不如忘记这些，好好活着，才对得起自己和符合过世的父母之期望，最多不再承认李莫愁是师傅罢了。大家都把力量放到打击蒙古人上不是更好。当然，这仅是穆清的看法，具体决定由陆无双自己做。如果她决定了不再找李莫愁报仇并想学习高深的武功，可以拜在她师叔的门下。至于扬过这事当然不要插手，不管他以后和陆无双的关系如何发展。对此建议，程英好象比较容易接受，陆无双也没有说什么，好象在沉思。特别是在知道穆清帮忙安葬了她的父母时，小丫头哭了，并一再感谢。
　　至于附带的二武等人，穆清认为更毫无道理找李莫愁的麻烦。人家两家打架，你母亲不自量力要去帮忙，李莫愁一再告诉你们与此无干，请你们离开，你们一定要趟这趟浑水，生死有命，又有什么办法。所以穆清干脆连口舌都懒得和二武他们费，反正他们永远都赶不上李莫愁，没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是扬过了。穆清先指责了扬过一番，毕竟他是下山来打探消息的，结果光顾着英雄救美了，忘记山上还有人在等着他的消息呢！害得大家还得找他。救人当然没错，但是男子汉要有责任感才行，即使未来的神雕大侠也要注意。接着，穆清把众人支了出去，推说要与扬过谈点机密。其他人到也罢了，郭芙千般不愿，直到穆清答应之后再与她单独谈一次时，才勉强答应出去了。
　　大家一定想到了穆清是要与扬过谈他父亲扬康的事。穆清先是推说这是受他母亲穆念慈之托，待今天他长大了才把实情告诉他。接着从郭扬两家恩怨，到受人算计妻离子散，再到扬康成为金国王子以及以后与丘处机、郭靖、黄蓉、穆念慈的恩怨情仇及其卷入宋金之间的争斗，如何累得亲生父母残死，如何算计郭靖和黄蓉，又如何与欧阳锋一起杀掉柯镇恶五位兄妹并诬陷黄药师以及为保护他母亲杀掉欧阳克等，直到最后为阻止傻姑道破真情，攻击黄蓉中了他和欧阳锋自己下在灯笼上的毒粉身亡。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很难说谁对谁错，更不好说谁是凶手，好象谁都象把对方置于死地，但是最想杀他父亲的如柯镇恶、欧阳锋、包括黄蓉又都没有动手。说他父亲死有余辜那也只是从宋人的观点上说的，至于在生父与养父，富贵与贫贱之间选择哪一种也不好说何对何错。正是因此，他母亲才一生忧郁，也一再告戒不得报仇。现在，扬过已经长大，特别是经过这几天的战斗，潜力得到发挥，九阳神功第三部隐约就要练成，所以穆清才在这时将一切和盘托出。以扬过的聪明，应当能够明白这一切并会以大局为重，免受他人欺骗，造成大的损失。听了穆清的叙说，扬过楞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为何穆清总是要他多理解别人，避免偏激的道理。最后好象终于想通了，抬起头来看着穆清说道，“大哥我懂了，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不会，也用不着找谁报仇”。
　　“过儿记住，凡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要好好活着才不辜负你母亲的期望。大哥永远是你的大哥和亲人，其他一切都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行事，不用勉强自己。”解开扬过的心结，穆清总算是放心了。接着穆清告诉扬过，现在九阳神功第三部要练成了，可以修炼更高深的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了，好好练习，一旦练形成，就可以进入一流境界，不用担心两个喇嘛这样的人了。扬过刚出去，洪凌波就进来了，眼睛红红的，象哭过的样子。穆清感到很不自在，除了将五毒秘传交给她让她转给她师傅外，不知到该讲什么。看到穆清住了嘴，洪凌波好象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穆大哥真不想给凌波再说些什么吗？难道大哥真不明白我的心？我知道我配不上大哥，但我真得很喜欢和大哥在一起呀！”满腹怨气的样子让穆清不知怎样回答。
　　“好了凌波，大哥当然知道你的心意，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又这么漂亮，是男人都会喜欢的，何况大哥我呢！这些我都记下了，只是这事我真不知到该怎样办。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你自己要好好练功，注意安全！”这是穆清现在唯一能够做得了。要么一个没有，要么一下好几个女人一起进攻，穆清真不知到该如何应付了。
　　最后到底论到郭芙他们了，有了洪凌波的教训穆清也不得不食言，把二武和郭芙一起招来。先是称赞了他们的武功进步，能练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不容易。郭芙还是不忘插言：“大哥哥，芙儿可是严格按照大哥哥的话做的，要靠自己努力为桃花岛争光，也为大哥你争光，要宽厚待人，不刁蛮任性，不信你问他们，也可以问扬过。只希望大哥不要只认了那么多姐姐，不喜欢芙儿，不认芙儿了！”鬼丫头，看来还是有目的的。
　　“这些我当然清楚，看你们的武功就知道你们都做得很好！大哥我实在高兴。我既然认了你做妹妹，当然永远会算数的。”穆清这样打住了她的话头，有些事不能太急，尤其是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就更不能急，这就叫欲擒故纵。
　　接着，穆清无外乎说了一些继续练功之类的话题，并特别交代三位以及要跟他们一起到英雄大会冯默风等，事关重大，有关见到他的消息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以免打草惊蛇，过早暴露实力。甚至是郭靖和黄蓉也不能告诉，只是转告他们根据确切消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蒙古人的支持下想破坏英雄大会，希望他们小心防范。郭芙大感失望，她一直认为穆清会跟着她一起到英雄大会上去的。没想到穆清让他们自己先回去，说他自己还有要事准备。直到穆清答应一定会在英雄大会上出现时，小丫头才转忧为喜，满怀希望的告诉穆清她一定等他到来后，高兴地与两个跟班和冯默风他们走了。
　　考虑到到先要和龙女与尤莉打个招呼，所以穆清决定由扬过雇了一辆马车载上陆无双，然后买了三匹马交由程英、完颜萍和洪凌波乘着一起到襄阳天然居等待穆清的到来。三女虽然各有心事，更不愿与穆清分别，但程英最是温柔，大概考虑到穆清的难处，所以很大度的理解了穆清的苦心，反而作那两位的工作，总算同意了穆清的安排。千言万语，欲说还休般的告了别才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