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药浴

顺城第一医院，特护病房。
柳甜甜将父亲连夜从郑市接回来，因为身体状况，直接住进顺城医院，没敢回家。
病房里，除了柳甜甜以外，柳妈妈，甜甜姑姑，还有两个外甥……柳章甫突然病倒，成为植物人，各医院间来回辗转，单靠柳甜甜母女俩根本就忙不过来，当然会有亲戚过来帮忙。
现在，一众人都是怀疑的眼神看着林一航。
没办法，林一航实在是太年轻了，看上去都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这跟人们印象中名医的形象相差很远。就医生这个行业来说，似乎只有皓白须，满脸皱纹的老者，才能让人更有信心。
如果不是有何院长满脸敬佩的推崇，他们甚至都不会随着柳甜甜胡闹，把柳章甫接回顺城。
大家的眼神，林一航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十分介意。在自己的名号彻底打出去之前，这样的目光肯定少不了。年纪在这里摆着……甚至，哪怕成名之后，也会有类似的目光。
穿越前，林一航少年时期就医术有成，跟随师父行走人间，类似的目光见得多了。很多病他轻松可以治愈，病人偏偏不敢让他治，而是哭闹着求他师父出手……当然，老爷子也是随心所欲的人，才不管什么治病救人，对于唧唧歪歪的，有几次干脆连徒弟都不让出手了。
林一航的性格，很大方面是受无良师父的影响。帮人治病，一向的原则，要一点就是要对方求着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肯定不干。
只是，现在林一航的处境有些窘迫，选择的余地不大。而且，对方只是眼神有些怀疑。语气还算尊敬，并没有多计较什么。
察看面相，翻看眼睑，掰开嘴看看，号脉……一系列动作下来，林一航的眉头微微蹙起。
“林大夫，我爸怎么样？”柳甜甜紧张地问道。生怕林一航摇头。
“深度昏迷，的确很难自主苏醒。继续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林一航这句话出口。周围人刚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听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能治。”
“真的？林大夫您能让老柳醒过来？”柳妈妈四十多岁，平时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风韵犹存。只是，脸色带着沧桑，显然是最近劳心劳力。
“嗯！只不过。可能至少需要十次左右的诊疗。有些话，要提前说明白了，我的诊费，不是总共一百万。而是每出诊一次。都要收费一百万，药费之类，你们还要另外自付。如果你不需要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林一航语气平淡地问道。
“需要！请林大夫全力出手。只要能治好老柳，不要说一千万，再多钱我们也出！”柳妈妈几乎是毫不犹豫。
后面。那两个年轻小伙子——柳章甫的侄子，倒是皱了皱眉头，有人嘀咕，“每次诊费就要一百万……抢银行也没有这来得快啊！”
但是，只敢低声嘀咕，不敢大声说出口。因为这关系到舅舅的性命。
这种小虾米，林一航直接无视，“好！那我开始了。”
林一航言下之意很明显，只要开始，第一次的诊费就必须付，一百万。这还是因为他现在资质不行，名气没打出。否则的话，根本不会给对方选择的机会。等名气渐渐打出去之后，出诊之前必须先把钱打到账上，否则，根本就不会考虑。
林一航拿过床头桌子上的纸笔，唰唰唰写了一张药方。随手递给身后的柳甜甜。
“照方抓药，另外，准备好一个泡浴的大木桶和足够的热水。”
“交给我吧！”旁边，何润泽抢先接过。
林一航出诊，何润泽只要抓到机会，哪怕再忙，也是要放下手头事情过来观摩，这么宝贵的学习机会，不能错过啊！
抢先接过纸，回头递给后面的小护士，“去找李主任拿药，就说是我说的，特事特办，选择品质最好的尽快拿过来。还有大木桶和热水，也要尽快。”
“是，何院长。”小护士答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院长亲自吩咐的事情，办事效率当然很高。片刻时间，药材已经拿过来，一大堆，桌子上放满了都盛不下。
泡浴的大木桶医院里显然没有，稍微多花了些时间，也是完美找到。
“各种药材都选一半放进去，热开水加到五分之四的地方。”林一航吩咐着。
自然有小护士动手，一桶桶热开水拎过来。
很快，病房里变得热气腾腾，充满了雾气，像是澡堂一样。药材被热水一冲，浓郁的药香开始弥漫。
药材量很大，浓浓的，像是一锅粥一样。
林一航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根棍子，伸进去搅和一番。过了一会儿，感觉水温差不多，命令道：
“把病人的衣服脱了，放进桶里。”
两个外甥立刻自告奋勇，病号服脱掉，只剩下一条小裤衩，看了看林一航。
“可以了！”林一航可没兴趣看一个中老年男人的**。
“水有些烫啊！”一个外甥一根指头伸下去，只是点了一下，就条件反射一样缩回来。
林一航要求的是热开水，何院长在这里亲自监督，小护士们当然不敢糊弄，经过泡药等一番折腾，现在也不低于五六十度。
“如果你什么都懂，还花一百万请我干嘛？”林一航脸一耷拉。他最讨厌有人对自己制定的救治方案唧唧歪歪。
“你……”对方想要反驳，在林一航的气势下，却是说不出口。
“放进去吧！听林大夫的话，错不了！”何润泽对林一航，当然是无条件的支持。
两位大夫都话，其他人自然是照办。
人放进药汤里，立刻，肉皮都被烫得通红。两个外甥扶着自己的舅舅，保持脑袋在水面外，脖子以下，全身都没入水中。
林一航不时伸手进去，尝试水温。感觉水温太低了，就吩咐加开水。
眼看着桶满了，就舀出来一部分，继续加药材，加水……
差不多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时间，病房里地面上已经湿漉漉的，整个病房雾气蒸腾。当水温再次变凉，林一航终于说了一声，“可以了！捞上来吧！”
两个外甥自然又是一番忙碌，早有浴巾准备着，擦拭干净，湿漉漉的内裤脱下来，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
病人深度昏迷，没有意识，丝毫不懂得配合。柳章甫的块头又很大，这可着实是个力气活。两个大小伙子忙完，都是一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沾上的药汤水，还是流的汗水。
林一航上前，伸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很快，舒了一口气。
药浴的效果很好！
这些珍贵的药材，通过开水的温度刺激患者皮肤，透过毛孔，渗透到身体里去，刺激血脉……一个多小时的药浴，终于取得了效果。
现在，病人虽然依旧昏迷，但是，身体活力却是提升了不少。
在林一航的示意下，何润泽也上前，号脉之后，脸上惊喜。
“神奇啊！太神奇了！短短一个小时，身体活力迥异啊！脉搏更加有力，平稳，可见血脉流通顺畅……奇迹啊！”
何润泽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奇迹啊！
又见证了一项奇迹啊！
“何院长，老柳……老柳的情况怎么样？”柳妈妈急切地问着。
“原本病人陷入深度昏迷状态，脉搏、血脉都变得非常微弱，各项生理机能都降到很低的状态，这对他的恢复很不利，时间长的话，就成了植物人。但是，经过这次刺激，病人的脉搏和血脉，就像人刚刚活动完一样，循环畅通，脑部供血会变得充足。这对恢复，是极为有利的啊！”
何润泽的赞叹，谁都能看出是自内心的，“而且，这沐浴用的汤药，包括了三七、红花、苏木等各种药材，透过热水刺激，我怀疑，药效能够浸透到血脉中，顺着血脉流转，更好的效果，会慢慢体现出来。有希望！有希望啊！”
林一航笑笑。何润泽到底是资深老大夫，竟然把药浴的效果，说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光靠药浴就想把病人从植物人的边缘挽救回来，肯定是不行的。这药浴，只是提升病人的身体机能，为进一步的针灸做铺垫。何润泽或许也能看出这一点，但是，出于对林一航的绝对信任，他是毫不吝惜赞誉之词的。
原本，林一航的计划，是经过至少一周药浴之后，才为病人针灸。但现在扭头看看众人，虽然有人脸色激动，可更多人却是脸色怀疑。
显然，病人身体内部的变化，肉眼看不见。即使再奇迹，看不见的东西，总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如果是平时，林一航不需要在乎别人是否信服。但是，现在林氏仙疗所刚开业，正在拉客户，林一航剧需要钱，别人是否信服，就很重要了。
疗效，要立竿见影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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