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洗礼(文)

鹫先生还年轻的时候，曾经行走荒野大地，有一天，他来到了西北的荒蛮之地，那里居住着一群懂的异能的土人。
那里的土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高手，真应了那句：一级异能者多如狗，三级异能者遍地走。
那里的人不仅实力很强，而且还有一个极为突出的特点，就是生育能力极强。
几乎每对伴侣一生中至少能生下十个孩子，而且这十个孩子的存活率也是极高的，至少在五岁之前是这样的。
他们的族人每到五岁的时候都要接受一次洗礼，而这次洗礼往往会是决定这个孩子是否能存活下来的依据。
对于洗礼这个词大家可能不会觉得陌生，在电视上常常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刚生下来的孩子被牧师抱在怀里，带到一个水盆前面，水盆里装满了不知什么时候的清水，牧师从水盆中取出一点水点在孩子的额头、脸蛋和胸前，之后默默祈祷：阿门！就算完成了洗礼。
不过这种洗礼想必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任何伤害，更别提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存亡了。
这个族所谓的洗礼，是由他们的大祭司以药水配合秘术，将潜藏在五岁孩子体内的异能激发出来，使之一举成为异能者，然而，这种秘术不仅要求极其严格，风险也是极其大的，这也正是为什么生育能力和生存能力都如此强悍的种族最后剩下来的人数却少得可怜的原因。
鹫先生就有幸目睹洗礼的一幕，或者说是不幸则更为贴切一些。
那天，乌云密布，却迟迟没有下雨，天色阴霾的叫人喘不上气，这正符合土人们执行洗礼仪式的必要条件。
土人全族聚集在一处宽敞的露天平台，四壁上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这些火焰是由一名火系异能者掌控，而绿色火焰正是他火系异能的象征。
青绿色的光映照在土人的脸上，透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一对对父母带着自己五岁大的孩子聚集在最前排，除了少数年轻父母的眼中还透露着些许天性的不忍外，大多数父母的眼中都只是冷漠与淡然，仿佛此时手中牵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一直与他们漠不相干的猴子。
这本不是他们的天性，但是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后，他们的心冷了，一切都变得淡然，除了族群的规矩和族群的荣誉，一切都变得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鹫先生看着眼前即将受到洗礼的四十多个五岁稚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惋惜还是痛苦，他自己也说不准，只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贸然出手制止的话，即便不会被他们群起而杀之，想必也会被他们驱逐出地，想要目睹这一刻的来临，想要了解这一切，就要平复自己的心态，唯有入乡随俗。
不多时，大祭祀来了，一身草皮树枝编制的衣物，一脸油墨彩绘，一股冷漠淡然，身后，是四名辅佐祭祀，每个祭祀手中都持有一根木棍，木棍的顶端都固定着一颗白骨人头，只是这些白骨人头非常小，只有拳头大小，人头的双目上还嵌有两颗红宝石，在绿色的光芒下，透着诡异的黄色暗芒。
大祭司站在高台，双手轻举，双目微闭，一对夫妻领着自己的五岁稚童缓步走上侧台，四名祭祀从父母手中接过稚童，并将稚童抱起，轻放在大祭司身前，随后站立四周，疯狂的跳起舞来。
大祭司眼睛微微睁开，浮空的双手不断上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串又一串模糊不清的咒语从大祭司的口中念出，随着念叨次数的增加，大祭司的双手逐渐变得橙红。
在橙红色变得近乎暗红的时候，一缕缕橙红色的丝线从他的手指上延伸而出，很快，就延伸到稚童的双眼、双耳、鼻孔和嘴巴里。
一瞬间，稚童的双眼、嘴巴紧紧闭上，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鹫先生清楚地看到，在稚童稚嫩的胸口处，一团橙红色的光斑逐渐亮起，而且越发的明亮，好像她的胸口里藏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团橙红色的太阳！
鹫先生不禁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是...什么？”
橙红色在稚童的胸口处愈发的程亮，很快，就凝结成一团耀眼的光球，鹫先生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睛，他轻轻揉了揉被刺痛的双眼，想要缓解一下刺痛的痛感。
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
楚剑和老烟认识的时间已经不下十几年。
老烟是个很洒脱的人，用常言讲就是比较吊儿郎当。
不过，楚剑清楚，一旦老烟眉头紧皱，或是语气凝重了，就意味着将有大事情发生。
一般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很多都是不好应付的。
老烟很讨厌麻烦，不过他更讨厌不好应付的麻烦。
楚剑的手拄着下巴，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就像老烟喜欢一边皱眉，一边吸烟。
“什么劫难？”楚剑问。
老烟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会在什么地方发生？”
老烟依旧摇头。
“时间呢？”
老烟摇头。
楚剑叹了口气，道：“看来劫难暂时未到，否则以老师的天眼通应该是能测出大概吧。”
老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如果是天灾地难，魔物横行的话，老师或许还能测出一二，不过一旦是人力所为，人心所致的话，老师也只能算出有劫难而已了。”
楚剑听言，双目圆睁，惊讶道：“难道是有人......”
老烟微微点了点头，道：“老师当年下的禁制已经非常微弱了，想必不多时就会被冲开，而老师当年受到的伤也并未痊愈，想要再次下禁制会是非常困难的。”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人心叵测啊，谁又不窥探那东西的力量呢，可是，谁又会知道，一旦解开那个东西，将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呢......”
楚剑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木剑，握剑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是寒颤，又好像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