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盘问与射杀(文)

“弟子？”
老人摇晃着椅子，嘴唇不住蠕动着，口中烟嘴不断冒着一股一股的白烟儿，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发呆。
老烟静默不语，等待老人的下文，项锋则全神贯注的看着老人的那副墨镜，一副民国时期风行的西洋墨镜，两片圆圆的深咖色镜片，一双镜腿也已经被无情的岁月褪去了往日的光芒。
这是一副很平常的小墨镜，项锋对平常的东西从不感兴趣，可是此刻的他的一双眼却一直在盯着这副墨镜，双眼闪着精光，片刻都不肯移开。
令他感兴趣的，并不是这副墨镜，而是藏在这副墨镜后面的老人的双眼。
项锋学剑的时候，他的老师告诉过他，当你想要了解，想要读懂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去看他的眼睛，要一丝不苟地看，要全神贯注的看，只有读懂了眼睛，你才能读懂一个人的心。
项锋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是切磋还是对决，无论是交往还是谈话，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牢牢盯住对方的眼睛。
当然，这样的做法会在很多时候招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彷如同女性谈话的时候。不过项锋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项锋的不在乎，并不是说项锋就是一个没有欲望的男人，相反，项锋的欲望很强烈，他也曾经对着某个一见钟情的过路女孩儿朝思暮想，辗转难眠，也曾做梦时幻想着能够与某个师姐师妹相濡以沫，相偎树下。
不过，虽然项锋欲望十分强烈，可是他的理智却更加可怕，他不仅将自己的欲望强行压制了下来，甚至连同与同门师姐师妹的沟通联系都彻底断绝，平日里除了每天白天的练剑，就是每天夜里的打坐。
长时间的压抑使得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既冲动又冰冷，他的冲动，是拔剑时候的冲动，只要他的剑从鞘中拔出，他整个人就会变得疯狂；他的冰冷，是对人情世故的冰冷，任何与他无关并同他说话的人，他都不予理会，无论那人是打招呼还是在谩骂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此刻，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老人的那副小墨镜，想要透过那幅小墨镜看透老人的心，知晓老人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对老烟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老烟神秘的身份，强大的实力，与对待老师那份极致的尊崇。
自从跟了老烟，项锋就决定了，要穷尽毕生去追随他，去景仰他，去尊敬他。
这个决定，也成为了他想迫切了解这个老人的原由。
他想知道，这个令他最为尊敬的人也要尊崇如此的老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老人躺在摇椅上，吧嗒吧嗒又吸了几口烟，咳嗽了一声，才缓缓说道：“小三儿，你忘记了老头子以前的话了吗？”
老烟忙回道：“不敢，老师的话弟子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老人吸了口烟，道：“收徒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再收了。”
“可是，老师”老烟还想说什么，老人挥了挥手，示意老烟先不要说话。
老烟只好把下半句话咽回了肚子，巴巴的望着老人。
老人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烟，吐了几口雾，末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就帮你想一想办法吧。”
老烟紧绷的脸上渐露微笑。
老人道：“我虽然不收徒了，可是有人收徒。”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道：“这孩子虽然执拗坚毅，可是压抑太久，性子沉寂中带着疯狂，很容易出现搏杀争斗之像。”
老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是。”
老人想了想，又接着道：“从他身体中气的流动来看，这娃娃该是学习过武道，恩——应该还是剑道，应该苦修了十多个年头了吧，能有这样的底子着实不易啊。”
项锋听到这里，心中吃了一惊，这老人话语虽然平常，可是字字句句间道出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性格，以及自己修行的情况，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中暗叹：“老烟的师父果然也是高人！”
老人沉思良久，接着道：“他虽然接触异能不久，可毕竟已经接触了异能，这样吧，就让他去楚剑那里修行吧。”
听了老人的话，老烟满脸笑容，呵呵笑道：“好，好，就去楚剑大师那里。”说着，还看了项锋一眼。
项锋忙屈身道：“多谢老人家相助。”
老人摆了摆手，继续吧嗒吧嗒抽着烟。
老烟则一脸笑容道：“老师，您准备怎么写这推荐信，我来代笔。”
老人听了，摇了摇头，道：“不用。”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个东西，晃了晃道：“用它就可以了。”
再看那东西，方方正正，边滑角弧，上面还有一排荧光小字闪烁不止，竟是一部手机。
......
一群混子小绵羊一般分布一圈，后背紧紧靠着一道微微发亮的光墙，绝望而又恐惧的看着孙梓手指上的白光，好像在看世界上最可怕的大杀器一般。
孙梓眼眸冷漠不止，虽然能听到混子们被自己射伤时候的惨叫，看着几个混子被自己的异能灼穿身体的惨样，他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可怜，就在刚才，这群混子还凶神恶煞的想要将自己和安逸辉两人砍死。
孙梓冷冷的盯着带头的那人，只见那人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满头冷汗，还能用的那只手紧紧捂住伤处，伤口处的鲜血依旧在不住淌出，瞬间浸透了他的裤子。
“说，还是不说？”孙梓冷冷道。
那人听了孙梓的话，心头就是一紧，他咬着牙关，两排牙齿不住打颤，他几次三番想要说出口，可是眼神却始终躲躲闪闪，又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
孙梓冷笑一声，屈指一身，指尖白光一闪，又是一道射出，直接穿透了带头人的另一只手臂。
白光闪得太快，带头人呆了几秒之后，方才惨叫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只见那人的另一只手臂臂肘处，赫然又多出了一个通透的洞，鲜血也在几秒后瞬间涌出。
“说，还是不说？”孙梓依旧表情冷酷。
“说，我说”带头人痛苦的嚎叫着，一边还不住朝着身后的光墙处靠拢，生怕孙梓再给他一下子。
“是谁，派你们来的？”孙梓冷冷道。
“是——”带头人稍稍一顿，孙梓屈指又是一道光，这道光直接穿透了那人的一只脚裸，一时间，惨呼声不断响起。
“说谎的话，我叫你生不如死！”孙梓冷冷道。只是这时候的带头人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安逸辉站起身，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只是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他半件衣服，好在他还算坚韧，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眼神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几人。
许久，带头的人稍稍恢复了些理智，脸色煞白的坐在地上捂着伤口，不住呻吟。
孙梓又想动手，却被安逸辉挥手止住。
安逸辉冷冷道：“钱文智动作真快啊！”
一句话后，带头人眼中神色瞬间凝滞了一下，随即面露哀求，道：“两位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想收拾你的人是谁，我只是收钱办事。”
“呵呵”安逸辉冷笑道：“钱文智好手段，白天刚刚惹到他，晚上就来收拾我。”
孙梓也冷笑道：“看来咱哥俩和那小子是结上梁子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对着带头的人，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家伙？”
带头的人一见孙梓的手指指向了自己，也顾不得捂着流血的伤口，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饶命啊，饶命啊！”
安逸辉看着带头的人，笑了一下，饶有兴趣道：“刚才还要砍死我俩，现在开始求饶了？”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带头的人不住的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
孙梓冷笑一下，正要动手，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音乐的警笛声。
“警察来了？”孙梓有些惊讶，目光一扫，不远的过道处，一个人拿着手机正对着这个场面偷偷拍摄。
安逸辉冷声道：“动手，快！”
孙梓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指，一道白光闪过，直接穿透了偷拍的手机，而那道白光也不偏不移的射穿了偷拍人的头颅。
时间根本不容多想，孙梓连连几指弹出，在场所有的混子都毙命当场。
射杀最后一人时，孙梓身体突然一颤，全身上下一股透支感瞬间袭来，连反应时间都没用，他就昏了过去。
而这时，警笛声已经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