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线索

林嘉琴刚刚接手公司不久，根本没接触过那些黑暗的东西。她让警方找可靠的人查看文件，试图能从中找到线索。
警方得到同意后，一方面派人查文件，一方面调查小偷用的门禁卡是谁的。在调用人事部提供的门禁资料后，确认这张门禁卡属于业务部职员赵冠男。警察立刻派人上门去找，对其进行问询。
林嘉琴姐妹在简单的询问结束后，看到躲在角落吸烟的廖飞。
他低着头，面色哀伤，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了许久，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淡淡的白色烟雾缓缓升起，遮住他的脸庞，让人看起来有种飘忽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林嘉琪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有种淡淡的疼痛。她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廖飞，你没受伤吧？”
廖飞还处在深深的自责中，对于她的关心，廖飞只是抬起头，闷声答道：“没有。”
两女都知道保安四死一伤的事情，理解廖飞为什么情绪低落，就连林嘉琴都没有因为廖飞的语气而有任何的不满。
这时，林栋来找林嘉琴姐妹，当看到廖飞也在时，他拍拍廖飞的肩膀，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不用自责。”
“如果我报警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林栋早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知道错不在廖飞。说道：“你以为华仪集团就真的没有小偷进入过吗？真以为那些次报警都是误报吗？不是，至少有一次不是误报。当时警方赶到，却因为我们公司的特殊性，和严格的保密制度，很多重要的房间都无法进入，根本找不到小偷。最后警察无功而返，以为是误报，而实际上那天集团的一个重要配方被盗。”
廖飞想不到公司竟然被盗过，可李虎等人怎么都不知道这事呢！
林栋仿佛猜到了廖飞的疑问，继续道：“那次被盗只有我们几个高层知道，并没有宣扬，更没有报警备案。所以公司里没人知道，就连警察都不知道。”
“别多想，就算你报警，警察也不可能挨个房间进入，最终结果还是一样。至于那几名因公殉职的保安，公司会做出补偿的。”林栋再次拍拍廖飞的肩膀，说道：“跟我来，可能还有些人要找你进行些询问。”
廖飞跟着林栋父女三人第一次来到公司的九楼，只见九楼现在随处可见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他们拿着比警方更先进的设备在进行取证和采样。这里是集团总部，属于高度机密区域，警察没有资格上来调查，所以才有这些军方的调查人员。
一名少校看到林栋过来，迎了上去，道：“林董事长，我需要对贵公司的廖飞等人进行询问，请您安排。”
“他就是廖飞。这位是军方调查负责人，周国涛少校。”林栋为两人介绍道。
周少校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廖飞，请到房内，配合我们的调查。”
经过廖飞的口述，对照各种调查取证。军方分析有枪的两名小偷不是一般的商业间谍，而是真正的间谍。他们配合默契，一人负责潜入地下室，弄坏外墙监控后，另一人通过外墙绳索爬到12楼。可由于飞燕提前他们几分钟潜入，并被廖飞发现，他们害怕警察会赶来，才导致他们的行动失败。也就是说廖飞阴差阳错地保护了公司的绝密资料。
两人的行动方式虽然分析出来，可两人的身份却无法确定。军方只能从他们用的枪、子弹和汽车着手。
相对军方来说，警方则是目标明确，飞燕已经抓到，虽然飞燕也不知道雇用他的人是谁，可雇主提供了赵冠男的身份卡，这就是条明显的信息。警方不但要调查赵冠男，还要调查和廖飞换班的老董，确定他换班的理由。
所有保安都被各种问询折磨得筋疲力尽，从午夜一直到天明，直到员工陆陆续续开始上班，警察和军方才离开大厦，对之前怀疑的人或物进行追查。廖飞本来因为替老董值夜班，今天还得连个白班，可林栋考虑到廖飞受到攻击，差点丧命，放了他两天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放松下心情。
廖飞换下保安服，走出公司，太阳已经挂在天空正在放出刺目的光芒，阳光并没有扫除他心中的阴霾，凶手一天不伏法，他对这件事就会一直耿耿于怀。
“廖飞。”
廖飞循音望去，看到霍英杰站在不远处，正冲着他挥手，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霍英杰本来微笑的脸瞬间黑了，没好气地骂道：“大早上听说华仪集团的发生枪战，你差点被杀，作为兄弟，我当然得赶过来了！你个王八蛋竟然还嫌我总出现。”
廖飞没问霍英杰怎么知道华仪集团的事情，因为这是很简单的问题，霍英华在集团任研发室副主任，要是不知道盗窃枪击案，那才是怪事呢！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让他从心里感觉到温暖，真诚地道：“谢谢。”
霍英杰捶了廖飞的胸膛一拳，笑骂道：“别跟我玩这些煽情的。”他搂住廖飞的肩膀，说道：“说实话，我感觉你和华仪集团好像犯冲，你看看，才到华仪集团几天，你就遇到多少次枪击事件了？恐怕警察一辈子都没有你遇到的袭击多。”
廖飞苦笑。
“我看你别干了！爷爷之前同意你来华仪集团，是看这里对你的发展比较好。可现在看来，这里太危险了，就怕有命赚钱没命花。正好今天早上爷爷的朋友给他回话，能将你安排到政府里工作，你就去那吧！”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离开。”
霍英杰不理解廖飞的想法，问道：“难道你喜欢林嘉琪？”
“为什么这么问？”廖飞很好奇。
“啤酒节那天，你去追杀手时，林嘉琪的表情很紧张，一副担心你的样子。她就算是回到家，每隔一会也给我打个电话，询问你有没有安全回来。我感觉她对你有些不一般哦！”
“她只是感激我救了她而已，你多想了！”廖飞不相信林嘉琪这种天之骄女会看上自己这个穷困潦倒，还失去记忆的穷屌丝。
“我可不这么看。”霍英杰坚持自己的看法。又问道：“既然你不是因为林嘉琪，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华仪集团？难道只是因为林栋看好你？”
“不？林栋是否看好我并不重要，如果在昨天，我可以辞职。但是今天不行，一天抓不到杀害四名同事的凶手，我一天不会离开华仪集团。”廖飞目光坚定。
霍英杰长叹口气，没有再劝。他是军人，理解这种男人间的感情。更理解廖飞因为没有报警而深深地自责，如果换成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走吧！我有些累，送我回家休息。”廖飞懒得走路回家，正好有霍英杰的车，可以轻松一些。
霍英杰搂着廖飞朝车子走去，道：“是该回家，不过是你和我走，去我家。”
“去你家，老爷子又要见我？”廖飞很疑惑。
“倒不是爷爷要见你，而是爷爷的朋友为你安排了工作，让你过去一趟。”
廖飞皱了皱眉，道：“我现在很累，何况我也不会去其他地方上班，就不用去了吧？”
“爷爷都和朋友定好带你过去，难道你想让爷爷失信于人？何况今天只是带你过去看看，至于是什么时候上班，或是不去，到时候再说吧！”
廖飞不想霍老爷子因为自己的事情失信于人，就赶去霍英杰家，汇合老爷子一起赶往市政府。
在路上，霍老爷子听了廖飞的想法，也没有强硬的逼他一定要换工作，充分尊重他的选择。
三人来到市政府，进入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查理带着他的保镖往外走。廖飞看到查理，没有多想，对于这种商务考察团的高级外宾，出现在任何场所，廖飞都不会惊讶。查理看到廖飞时，绅士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擦身而过。
廖飞与某人擦肩而过这时，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鼻翼动了动，仔细追寻味道的出处，查理等人却已经走远。
霍老爷子带着廖飞在政府里走了一圈，除了和朋友谈一下廖飞的事情，老爷子并没有说廖飞拒绝来上班的事情，而是用了其他的借口。老爷子的朋友很爽快，告诉廖飞随时可以来上班。在离开市政府之时，老爷子还带着廖飞认识几名他平时认为高不可攀的领导，这让廖飞充分认识到霍老爷子的影响力。
三人离开市政府后，廖飞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霍老爷子以为廖飞是因为自己没有替他拒绝这份工作而不满，问道：“廖飞，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啊！”廖飞这次回过神，他怕老爷子误会，连忙道：“霍爷爷帮我找工作，我怎么会那么不识好歹，何况我知道霍爷爷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当然不会有任何不满。”
霍老爷子笑了，他怕自己好心做坏事，到时反让廖飞心里留下疙瘩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