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突然袭来的温柔

清晨的阳光照亮阴冷的医院走廊，王峰睁开惺忪的双眼，直觉得两腿发麻，下意识低下头看见白雅正伏在自己大腿上休息，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
可能是因为王峰的动作，白雅也醒了过来，一只手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一只手按在脑袋枕的地方，突然她的手触及一个东西，长长的，硬硬的……
白雅眨巴着眼睛抬起头正好看见涨红脸的王峰，僵硬地低下头看向手里抓住的东西。
“啊！”
市人民医院在一声女生的尖叫中迎来新一天，王峰在卫生间里顺便洗漱一遍，出来后和白雅相识尴尬，王峰倒是先冷静下来，白雅一直红着脸，两人看望了一下白父，并无大碍，照顾他的小护士也只是说白父过于劳累需要躲休息，小护士看向王峰的目光充满敬佩和仰慕。
白雅贤惠地跑下楼买来早点，正好白父也醒了过来，当白父看见病单时吓得一口豆浆都吐了出来。
“八十万！”白父是个普通的工人，看到病单的金额发抖。
“哪有，手术不是没做么，也就住院费加药物费顶多也就一两千。”小护士在一旁笑道。
王峰和白雅需要上课，白父也不愿意耽误女儿的学习，将白雅赶出病房，白父并不知道救他的是王峰，大概以为王峰是白雅的追求者，看向王峰的眼神像防贼一样。
两人稍微收拾一下走出医院，站在站牌旁等公交车，白雅也从清晨的尴尬中平静下来，“王峰，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
王峰很清楚白雅说的话，如果不是王峰，白父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就算活下来手术费的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也是天大的灾难。
“你不需要感激，我也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里有感激，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如果那个人不是你父亲，我同样也会救。”王峰不想白雅因为感激而对自己产生感情，那样的感情不属于爱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今天的热包子就当你请我的，现在两清了。”王峰扬扬手里白雅买的包子，然后咬了一口。
“八十万，请一辈子热包子也吃不完啊。”
“那就吃一辈子吧。”王峰随口说道，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有多暧昧时一下子被嘴里的热包子噎住。
文静的白雅此刻却没有因为玩笑而尴尬，反而体贴将插好吸管的豆浆递给王峰，轻轻拍着王峰的背部，突然袭来的温柔让王峰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看向一旁双颊飞红的白雅。
王峰接过豆浆深吸一口，认真地看向白雅，“白雅，我是喜欢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仅仅因为我救了你父亲，你才这样对我，我会厌恶现在的你。”
白雅淡淡一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从初中开始我接受到很多男生的表白……”
话题跳跃太快，王峰愣了一下急忙点头道：“恩，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欢。”
“他们每一个人都说得冠冕堂皇，大把的花钱讨我欢心，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为了我每天绕着操场跑圈，倔强着不放弃……”
“白雅……”
白雅忽然苦笑，“我以为不会在意，可是每次都会望向操场，至到看见你为小欣打篮球赛，那一刻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是那么的害怕操场上再也看不见那个倔强的身影……”
无论言语多么含蓄，但白雅眼中的柔情，毫无保留地将心意呈现在王峰面前，王峰再怎么情商白痴也会理解其中的意思，白雅一直在关注这他，甚至王峰自己都没有在意经过了多少天。
“白雅，那件事……”
一只温软带着淡淡香气的手忽然按在王峰的嘴边，“我知道，我只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望着白雅羞涩的绝美容颜，王峰心头狂跳不已。
说出了深藏已久的话，白雅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情，脸蛋微红低下头摆弄衣角，“我们明年就要高考了，现在也不应该想这些事情。”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王峰莫名松了口气，也许他应该激动，可是似乎有块石头压着他的心头，两人明确关系反而会让他不好受，王峰说不出这块石头来源于何处，也许是担心影响白雅的学习吧，王峰这样想。
“去学校吧。”王峰望见公交车正在缓缓驶来，白雅咬咬粉嫩的嘴唇神情略微犹豫，忽然上前牵着王峰的手。
微凉略带潮湿的小手触及让王峰愣了一下，一向文静的白雅你主动做出这个亲密的动作，王峰站在那望着白雅。
“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牵手的感觉，快……快上车吧，要迟到了。”
王峰飘乎乎走进校门，飘乎乎的走进教室，飘乎乎的度过一天，四眼仔一个劲地手捂着王峰的额头，确定对方没有发烧。
接下来的一周似乎注定不平凡，每当傍晚放学，王峰在操场上跑圈时白雅也会跟在后面，两人安静地跑步很少说话，王峰主动说话白雅也只是“恩”“哦”“是吗”，王峰也只好和她一样学会安静，这让王峰常常会以为那天白雅大胆的举动只是幻觉。
陈欣像失踪了一样没出现过在学校，拨打陈欣的号码总是关机，王峰借口去给陈立鑫复查病，陈立鑫也不怎么待见王峰，关于陈欣的事更是只口不提，看陈立鑫没什么异常，王峰也不再担心陈欣。
让王峰惊喜的是一次取钱时发现银行账号多出了一千万！王峰没由的想起了葛奇文，之前没把那个家伙当回事，号码名片都丢掉了，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银行账号，而且对方为何如此大方，这让王峰越发觉得葛奇文很神秘。
就在一天旁晚，王峰回租房时的路上，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来电话，王峰疑惑地接通通话。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平淡似水。
“葛奇文？”这种典型的平淡语气除了他王峰还真不认识第二个。
“你的朋友全被黑狼的人打成重伤，现在市人民医院抢救，你按照我的指示离开这里，绝对不会被杨明发现……”
“为什么？”王峰扑通一拳灌在路边的树上，震落一地落叶。
“因为你得罪了杨明，杨明和黑道上的黑狼帮派关系密切，他的报复已经开始了……喂，喂？”
秦源市某处普通楼层地下室，数十台电脑整齐地排列，倒像是黑网吧，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叹息丢开手机，望向最近的电脑屏幕，画面里王峰正坐进一辆出租车朝市人民医院赶去。
“黑白从不欠人情，没想到我再次动用‘灰色候鸟’竟然是为了一个毛头小子。”
“白，这次我又要失约了。”
青年手指在键盘上灵活操作，一个程序伴随着一声凄凉的鸟鸣正式启动，一只灰色的候鸟划破般屏幕出现，通过网络病毒瞬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