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玩

古时罗田市叫做罗城，属于有历史积淀的城市，城内有着多条古玩街，旧货市场是那种不上档次，却吸引人的地方。
富人有买古玩字画收藏的习惯，穷人喜欢收集钱币，邮票什么的，不穷不富的选择面就大了，喜欢在旧货市场里捡漏，万一拾到价值不菲的青铜陶瓷呢。
古玩市场真假难辨，为增加游戏难度和有趣性，陈磊没有请什么古玩专家来，直接和李辰龙杀入了交易市场。
进入场内，给他们人山人海的感觉，“不会吧，淘个宝还怎么人多？！”陈磊诧愕道。
“大家都想发财啊！”想想前世日子不堪回首啊！双手插在裤兜里满大街找工作，却因为年龄小，吃不得苦，被人拒绝场景，李辰龙想想就感觉心酸。
现在不同了，他怀揣五十万，家有价值千万的别墅，身边还有四个美妞，走路都能趾高气扬起来。
很快，李辰龙又被这里独特环境吸引了，蹲下身子，一个个查看面前的古玩瓷器。
“大哥，买吗？民国初期的瓶子，就卖你五百多，”一个身背军挎的男人，热情打招呼道。
陈磊蛮感兴趣的打量手中小瓷瓶，李辰龙瞥视一眼，不屑道：“民国初期有罗田瓷器厂吗？”
陈磊乐了，道：“民国初期只有罗市，哪会有罗田市瓷器厂。”
“那这就是假货，”李辰龙拍拍小瓶子底部，道：“上面有印记，可惜时间久了，看不清楚。”
“是吗？”陈磊把瓷瓶颠倒过来，仔细一瞄，六个字：罗田瓷器厂制，没李辰龙提醒，还真看不清上面写什么，知道哪几个字，一眼辨认出来了。
陈磊把瓶子抛给卖家，道：“骗谁呢，真以为老大新手啊？”
卖家仓惶接过瓷瓶，险一险掉到地上，见陈磊穿着不俗，下意识没敢发火。
两人一路向前走，入眼的东西，不是粗糙，就是有各种各样瑕疵，即便李辰龙辨不出真假，也晓得东西绝然贵不到哪里去。
“兄弟厉害啊！难道你对这方面有过研究？”陈磊赞叹道。
“不是，我就眼睛叼而已，不容易打眼，瓷器古玩真假就不清楚了。”
“是吗？我瞧这地摊货也挑不出好东西来，不如我们进店里瞧瞧好了。”
在旧货市场，有许多店铺的东西要上点档次，也贵不到哪里去，很多开价百八十块钱。但进去人比较少，毕竟能开店的卖家，眼界摆在那里，看错眼机会不大了，买家看打眼机会大增啊！
当然了，也会有许多老顾客，专门找这种店铺交易，毕竟东西多少有个收藏价值，不像地摊货，打眼了，也就一文不值了。
“呵呵，三位这边请，有感兴趣的种类吗？”店家热情招呼三人道。
“随便，只要好玩，瞧得有意思就成，”陈磊龇龇牙，露出狡猾之相道。对方一愣神，本能问道：“大主顾？”
“你要有好东西，自然大主顾了，没有好东西，彼此也就过路人，”陈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道。
店家表情微愕，李辰龙这才注意到，陈磊带他进入的店铺，规模并不算小，上下三层，两层卖货顶层住人。
“呵呵，楼上请，”店家瞬间明白了陈磊意思，面前三人初入古玩行业，想买东西，又害怕被骗，才从底层做起的。
听陈磊意思，就想让店家拿出点真货来，让他们开开眼界，瞧上眼的，自然会买走了。
四人上到二楼，李辰龙双眸微拢，两侧柜子摆放数十件瓷器古玩，透出古色古香的氛围，就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位老者，老者旁边坐着个女人，女人淡裙素雅，见有人进来，回头看一眼，几人愣住了，他们居然互相认识。
“陈先生，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范卿伊矜持走过来，和陈磊握手后，又和罗凯，李辰龙握了手。
李辰龙奇怪道：“范小姐，你如何也会在这里？”
陈磊一旁惊诧道：“李辰龙，你和范卿伊小姐认识？”
李辰龙苦笑道：“我拍卖的梳妆盒就范小姐奶奶的，刚开得精品店，也范小姐的总代理商，她还免除了我加盟费和首年代理费。”
陈磊心道：“李辰龙会缺这点钱吗？”很快又释然了，必然对方感谢李辰龙，才做出这样的馈赠。
看透陈磊的想法，李辰龙故作不知道：“陈磊，你和范小姐如何认识的？”
陈磊坦然道：“我和范小姐正谈一笔生意，本来谈判的有三家，既然大家有交情，范小姐，请明天派人正式到我公司来，洽谈合作意向好了。”
范卿伊大喜，本来快飞掉的生意，峰回路转了。郁闷情绪一扫而空，点头道：“没问题，我明天上午亲自去。”
“那就恭候范小姐大驾了，”陈磊呵呵乐道。
大家哈哈一笑，其乐融融了。
就因为他和范卿伊认识，女人多一笔生意，李辰龙开心之余，也感慨自身能量之大，了不得啊！自嘲笑了笑，几人坐定后，李辰龙问道：“范小姐如何到旧货市场来了？”
心情大好的范卿伊，对待李辰龙态度也温和了，道：“我拿梳妆盒给王老先生看看能否复原？”
梳妆盒老旧了，又被李辰龙撬开过夹层，范卿伊拿着它想让人拾掇下，好继续使用，当做纪念，没想到恰好遇到李辰龙三人。
“呃，”李辰龙在梳妆盒上瞟一眼，把目光收回来，想起老太太临终时的音容笑貌，眼圈不由红了，男人有感而发，他穿越来的，自然容易滋生孤苦伶仃滋味，这种情绪波动，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到，却被范卿伊尽收眼底，女人心底格外酸疼，对逝去的奶奶想念不已。
“呵呵，小伙子，当初你如何发现梳妆盒有夹层的？”王成礼好奇问道。
王成礼，古玩界前辈，即便不出名，也侵染几十年了，不敢说技术多么老道，相熟同行可不算少。
听到人家问，李辰龙回答道：“是啊，我不小心发现的。”
“我看这盒子结构挺严谨的，你如何猜测它会藏有东西？”王成礼刨根问底道。
李辰龙暴汗，他怎么会考虑这种问题？本来就知道盒子内有东西的，又不能不回答，只好道：“可能我眼睛比较好吧，能发现盒子底部的色差不同。”
李辰龙这句话就有嚼头了，要藏东西，必然得把盒子底打开，放入纸条后重新修饰，问题经过数十年风霜侵染，他如何辨别，哪些色差来自于当初修改，哪些色差来自于日后磨损？两者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伴随王成礼的询问，李辰龙快大汗淋漓了，老头居然认死理的主。
陈磊听到两人交谈，插话道：“李辰龙，你眼睛好到何种程度了？不说这个盒子，就刚才那些地摊货，多少件被你一眼看出问题来，怎么做到的？”
他不解释还不行了，李辰龙后悔挖个坑把自个儿陷进去了。他按捺心神，站起来道：“王老先生，这两边柜子里的东西，都是真货吧？”
王成礼笑道：“那看怎么说，至少在我眼里算真货了，是否打眼？就要被高手鉴定了。”
“能拿出来看看吗？”
“随便看，都不值钱货色，千八百块东西，”王成礼无所谓道，他也好奇，李辰龙准备干什么？难道小子还要在他鉴别过的东西里，挑出毛病来。
为了不至于被待会儿“打脸”，老头特意贬低了店内藏品，报价很低。
李辰龙点点头，拉开玻璃挡板，取出第一件物品把玩在手上打量起来。
巴掌大酒樽呈黑白两色，他拿起来稍微掂量下，道：“底部有裂痕，标注永乐八年字号。内部有酒糟，可能几十年前的东西，顶部有头发丝大缺口……。”
李辰龙滔滔不绝说下去，开始时王成礼不以为意，这东西，稍微认真点就能看到，很快流露惊诧之意，小子说出的东西太多了，有的甚至是他也没注意过的细节。
“眼力的确好！”王成礼用肯定式语气道。
很快，李辰龙看到第五件物品上，清代小瓷碗，当他念到懊道人时，王成礼猛然站起来，道：“等等，你确定？”
李辰龙一愣神，道：“竖心旁，奥地利的奥，难道不念‘ao’？”
“不是，”王成礼摇摇头，道：“懊道人是扬州八怪之一李鳝，这个小瓷碗，难道还经过他的手了？”
柜子里的东西，并非由王成礼全部仔细看过，这个瓷碗比较普通，他也只辨别了真伪，怎么也想不到，还藏着掖着这么一档子事。
王成礼接过小瓷碗，上下打量，在李辰龙指点下，底部拐角看到三个小字，篆体，字体不清晰，认真辨认后，还真是“懊道人”三字。
李鳝生平落魄，用普通小瓷碗还真不奇怪，王成礼取出放大镜，认真查看半晌，最终确认为真品。
小瓷碗李鳝用过的基本能确认了，只留下印章，没有题画题字什么的，估价七八百瓷碗，卖到三四万也有可能，价值仍旧不大，但王老再看向李辰龙目光慎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