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节：身份证件被扣押，高级会...

从学校过渡到社会，情事、金钱、YuWang……都在不知不觉间膨胀，哪怕是起步再低，可要求却高的离奇。
纪凡结束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与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分配、没有工作，甚至漂泊在他乡连个稳定的住所都没有。
纪凡的父母在电话里让儿子回家，起码家里凭借着几十年的社会关系，可以找到一份安逸的工作，但纪凡却心不甘情不愿，执意要留在省城，靠自己的能力创造自己的生活。父母觉得孩子大了，也并未阻拦他的想法，只不过心里有些不放心，一直告诉纪凡，如果有困难，缺钱了，就告诉爸妈。父母的疼爱，纪凡心里有数，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寝室的其他人都已经找到合适的工作，虽然挣的不多，但解决生活费还是绰绰有余。纪凡这几天有些着急，去应聘了几个单位，都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被拒之门外。寝室的老六告诉他，别心急，现在各种人才报、招聘报满大街都是，买几张看看，或许有意外的发现。
听了老六的劝告，纪凡把一条街所有和招聘有关系的报纸买了个遍，拿回去慢慢的寻找。
就在某张报纸的夹缝处，纪凡发现了新大陆，某高级会所招聘服生，月薪5000元，“我的天，这工资待遇太高了吧，如果能胜任这份工作，那每个月的收入足足有其他寝室兄弟收入的三倍多。”纪凡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拿着报纸找到了那家高级会所。来到会所楼下，纪凡抬头定睛一看，洗浴、按摩、餐饮，这三个最敏感的词汇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他心想：“难道这就是老六朋友嘴里说的挣大钱的地方吧。”带着试试看与侥幸的心里走进了高级会所。
“在哪儿干过！”
“没有，刚刚大学毕业。”
“我们要的不是大学生，要的是有经验，你是大学生，这个行业不适合你，请回吧。”
高级会所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与纪凡对着话，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纪凡的应聘请求。纪凡心里自言自语，不能放弃，必须坚持的试一试。
“经理，虽然我是大学生，但我从来没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有多高，什么行业都能出人才，我只想在这个行业逐步的发展，对自己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经理就给我这次机会吧。”
“这个行业你了解吗，你可别忘了，你应聘的是服生，不是经理人。”
“是啊，经理，我就从基层一点点做，相信我，不会让领导失望的，吃什么苦受什么罪都没问题。”
“你的抗压能力怎么样，就算你从服生做起，那些元老级的人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我不怕，只要给我机会，这些都不是事儿。”
“看你这么诚恳，希望你能坚持住，可千万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填表办入职手续吧。试用期一个星期，试用期间工资1000块，转正以后1500块，提成小费另算。此外，你必须把你的身份证押到这里，这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不负责任，干一天两天就走人，拿我们这里当成跑堂儿的了，等你什么时候辞职，什么时候把证件返回给你。”
纪凡听到这样的工资待遇，怔了一下，不是5000吗，不过他没有冲动，只是默许这样的工资待遇，还抵押身份证，这真是头一次听说，哎！算了，兴许小费和提成要远远的高过工资。
“好，那我这就去办手续，谢谢经理。”
纪凡稀里糊涂的拥有了第二份工作，按照高级会所的规定，新人入职必须先经过三天的服.务培训，然后才可以上岗。纪凡听从会所领导的安排，在会所的楼下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岗位业务知识与技能培训。
其实培训的内容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些礼貌用语、礼貌手势还有在服.务的过程中应该注意些什么，给纪凡培训的是一个年龄偏大一点的老服生，据说，他现在三十几岁，是这个会所里的招牌服生，任何客人来到这里都能摆平，而且打的小费比当一个大堂经理一年的收入都多。纪凡羡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早日赚大钱，早日真正的有面子。
培训开始了，第一天上课时，纪凡左瞧瞧右瞧瞧，好像年龄比自己都小，而且这阵势也吓了一跳，足足有五六十人。他不知道，这个行业人员流动几乎每天都有辞职的，也几乎每天都有上岗的，对纪凡来说，这份工作的开始是不是也会成为辞职与上岗大军中的一员，连他自己也没谱！
培训第一课的内容是礼貌待客用语，“您好！欢迎光临，你需要什么服.务，您预订的是哪个包间，茶水已经在房间给你备好，有什么需要请叫我……”纪凡就像背初中作文一样，一字一句，像模像样的背着。在第一天的考试当中，他如愿的过了关。
第二天的课程要学一些基本动作和步伐，培训经理特意找来这方面做的最好的服生来做示范，如同广播体操，一招一势完全按照酒店里的实际走姿、站姿一个样儿。时至夏日，当头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的纪凡大汗淋漓，可还是要坚持下去，每一个动作都记在心里，在他看来，这比军训还要严格。
接下来的一天，对所有即将上岗的服生做一次综评，通过综评筛选出二十个优秀的留下，其余将要被淘汰，也就是背行李卷回家，三天户外培训遭的罪也将得不到一点报酬。
纪凡很幸运，被留了下来，毕竟从个头、外貌、精神气质都排到前列。
正式上岗了，每个老员工必须带两个新员工，纪凡被分配到二楼——洗浴部，带他的人是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毛头小子。可纪凡对这些并未在意，人家来得早，理所当然站头牌。
洗浴部服生的工作就是从晚上五点一直做到早上七点，上一班休一班，主要工作性质就是招待来这里洗浴的客人，同时在包间门口站着，客人有什么吩咐，必须第一时间敲门进房间，延误一会儿都要被扣工资。纪凡以为这样的工作很简单，没有技术含量，所以直到晚上五点上岗时，心里面依然满满的自信。
天还没黑下来，高级会所开始繁忙起来，陆续的有客人来到，洗浴的客人最多，纪凡第一天的服生之旅就这样开始。
“服生，给我找两套合身的睡袍送到我的房间，房间号是201。”
“好的，先生，您稍等，马上给您送过去。”
“先生，睡袍给您放到桌子上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祝您在这里玩的开心。”
纪凡操着不太熟悉的职业用语，用自身本来拥有的高素质接待着这一拨客人。
“啥呀，那小子你给我回来！”
一声客人的喝斥叫住了纪凡。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我让你拿两套合身的睡袍，你看你拿的是啥，全都穿不上，你第一天上班吧，以前就没看过你，把你们经理叫来。”
“先生，我是新来的，我这就给您换两套去。”
“就你这样的，还服.务客人呢，换个人过来，滚犊子。”
纪凡听到这三个字，脸腾的一下红了，他想上前理论，但又一想，前三天的培训内容里有一条，无论客人如何无理，都要忍着。于是他放下一个人的愤怒，转身离开，把带他的老员工叫了过去。
老员工瞅瞅纪凡，面无表情的说，“你行不行，这拨客人是常客，你要是得罪他们，可有你好果子吃了。对了，205包间的客人要买两包烟，你快去帮我招呼一下。”
纪凡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杂陈，在他的吩咐下又马上奔205包间走去。
“先生女士们，有什么需要吗？”
“叫你们半天了，才过来，去给我们买两包烟，记住是软包的。”
纪凡接过钱直接下楼买了两包烟，送到205包间。
“软包的，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草你ma的，想不想干了，叫你们经理来，扣你一个月工资都是轻的。”
纪凡一句话没说，关上了205房间的门，一个人弱弱的走到二楼吧台。
这都是什么人啊，难道这就是社会，难道这就是我以后的工作，好坏我也是个大学生，天天和这些傻B接触，我的前途不是全完蛋了，想着想着，他想逃离这里，而且马上，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
这里有规定，凡是上班的员工都不许外出，大门是紧闭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合情合理的理由，他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边想边下了楼去找代班的经理。“经理，我得请个假，我妈住院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过去。”
“你叫刘纪凡，你刚来第一天吧，这第一天就得罪了不少客人啊，还有脸请假呢，你要是请了假，再也别回来了。”
“恩，经理，都是我的疏忽，过两天回来一定好好干。”
“走吧，别回来了。”
“那我的身份证呢，经理。”
“在吧台放着呢，走之前别忘了把门从外边儿带上。”
纪凡无地自容，在离开这家高级会所的一刹那间，他心想：“什么TMD的地方，什么一个月5000，都是扯王八蛋，这帮二B，等哥以后有钱了，回来好好的收拾你们。”
对刚才为难他的经理还有那老员工的长相，纪凡牢牢的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