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节： 推销之旅零业绩，母亲...

一天，纪凡的妈妈上街买菜，回来时正巧撞见下班回家的纪东。
“纪东，这些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关影神神叨叨，和我还划清了界限，妈妈哪儿做的不对了。”
“妈，你别多想，听我说。”
说着话，纪东把妈妈拉到墙角的一边，生怕被外人听到。
“妈，你和我爸去省城以后，孩子天天哭闹的，关影本来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她妈那边天天不是这事儿就那事儿，让她来照顾孩子，想都别想。然后这些天关影就天天发邪火。”
“那我和你爸回来了不正好吗，她怎么连孩子都不让我们碰了。”
“妈，关影昨天晚上和我说，你们从医院刚回来，晦气！怕招到孩子身上。”
“晦气！”
纪凡妈妈冷息气，倒退了几步。
“行了，纪东，妈知道了。我去买菜，你赶紧回去吧。”
纪凡妈妈一边无力的走着，一边擦着眼圈里欲流出的泪。
吃过晚饭，纪凡妈妈想去看看大孙女，推开纪东房间的门，一股孩子的尿臭味儿扑面而来。
“这门别一天天关着，哪有好空气，对孩子大人都不好。”
只说了一句话，坐在chuang上怀里抱着孩子的关影马上回了一句。
“味儿不好，你还来干啥，你从医院回来不也没带回来什么好味儿。”
“咋说话呢，你这孩子。”
“我怎么了，本来就是，孩子这么小，你和我爸回到家，一屋子都是医院消毒水的味儿。还说我们呢，过两天我们就搬走，省得你们看见了也碍眼。”
“赶紧搬走，搬走了再也别回来。”
“咣当”，纪凡妈妈随手狠狠的关上了房门，吓的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纪东在一旁也没去追妈妈劝两句，也没有和关影说一句，发愣似的站在电视机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电视节目。
纪凡的妈妈见儿子没跟出来，气更不打一处来，冲着关影房间的门喊。“一个个白眼儿狼，白养你们。”
关影和纪东对视，然后声撕厉竭的说：“快点儿出去找房子。”
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到最后养出来这么一个儿子，纪凡妈妈蹲在外屋的地上，喘着粗气，许久不曾起身，直到爸爸回来才把她扶到chuang上。
爸爸在得知刚才发生的一幕时，怒火中烧，想去说说纪东和关影，被母亲拦下。“老头子，明天和纪东说，让他们搬走吧，眼不见不烦。”
虽然母亲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又舍不得让自己的大儿子受罪。
关影的气消了大半，对刚才和婆婆的争吵丝毫没有认错的举动，还是一直坚持搬出去。纪东在这两天也一直心头有火，单位的裁员名单下来了，他位列其中，也就是说，此刻起，纪东下岗失业了。
这个消息在纪东心里装了两天，感觉不能再熬下去，便趁着晚上二老睡熟后，和老婆关影聊了起来。
“关影，和你说个事儿，由于单位机构重组，原有的部门职工必须裁员，我所在的部门效益也不好，所以你老公下岗了。”
“你说什么，下岗了。那我们怎么生活，孩子这么小，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呢，这不是和你商量吗，以后咱们干点儿什么。”
“干什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搬家，我一天也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看看你妈，正事儿不管，闲事儿一堆，我想起来就烦。”
“你别总说我妈怎么怎么样，妈那么大岁数了，你总和她吵啥，你说你俩吵架，我帮谁。”
“你和谁过一辈子，你妈能守你一辈子呀，你虎啊，当然是站在我这边了。”
“我呀，哪边都不站，我不说话就是了。以后怎么办，现在咱们手上租房子的钱还有，不过养孩子的钱可就不多了。”
“那你就先在家看孩子，我给别人卖衣服还能多赚点儿。你就辛苦辛苦，到时候咱们搬走了，清静了，你照顾孩子也方便。”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在家带孩子，太磕碜了吧！”
“那你说你想干吗？再找工作你没有什么特长，自己干点儿买卖还没有本钱，眼下先熬过一年半载的看看再说。”
纪东心不甘情不愿，可拗不过关影的劝说，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纪凡的爸爸便去敲纪东房间的门。
纪东迷迷糊糊打开房门。
“有事啊，爸，天还没亮呢”
“有事，你给我出来。”
说着话，把纪东一把拽了出来。
“昨天你俩把你妈气成那样，你都没过去问问，你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爸爸，也不能都怪关影，我妈有时候说话也气人，要不是她刚刚出院，我就说两句了。”
“你……行，啥也别说了，你今天赶紧出去找房子搬出去吧，我俩不想看到你们。”
“爸，我上午就去找房子，和你说一件事，你儿子下岗了。”
“下岗，怎么能下岗呢，你们单位不是不错吗，当初你分配工作的时候，单位效益一直很好，这才几年就下岗了。那你们俩准备干点儿什么，你老婆还给别人打零工呢。”
“再说吧”
纪东显得很不耐烦，就此结束了和爸爸的对话。
爸爸想要再追问些什么，见纪东的态度也甩袖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爸爸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告诉了纪东的妈妈，听完他下岗这个消息以后，一屁股坐在chuang上。
“这可怎么办，孩子还小，他俩还有活路吗？不行，我得过去问问。”
“你还过去，你一生气可就犯病啊。”
“我生啥气呀，我去解决问题。”
“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将纪东两口子吵醒。
这是干吗呢，“纪东，你去告诉他们俩，别总打扰咱们，一大早上的，一会儿把孩子都吵醒了。他们又不哄孩子，也不体谅体谅咱们休息的好不好。”
“恩，我去我去。”
纪东说话语气有些急，不过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气愤。
“妈，又怎么了，刚才是我爸，现在是你，有什么事儿，你俩就不能等我们睡醒了再说。”
“纪东，妈是惦记你们啊，听你爸说你下岗了，那以后生活怎么办。”
关影听到她们的对话，急不可耐的从chuang上窜下来，“妈，是啊，我和纪东也商量过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爸单位缺不缺人啊。”
“那破单位我才不去呢，况且一家人都在一个单位，我丢不起那人。”
纪东抢过话茬儿说。
“纪东，你得现实点儿，赚钱还嫌丢人，你妈当初什么都干过，摆地摊、卖包子、推垃圾，这有什么，人家给钱就行呗。”
关影用眼睛斜了一下纪东，示意他别说话。
“妈，是啊，那你问问我爸，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轻闲一点的工作。”
“他爸，你快过来！”
纪东爸爸听到喊声，踯躅了半天，才迈开步子往纪东的房间走去。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现在工作不好找，要是去我的单位，只能从基层做起，和民工干的工作没什么两样，你能干吗？”
“我可不去，过一阵子，你儿子找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你们单位的活我可做不了。”
“那你自己做决定吧，反正一早上和你说的事儿抓紧办。”
纪东妈妈一脸狐疑看着老头子。“有病吧，那是你儿子，你还忍心看着他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呐。”
“我要是有那个能耐，我能不安排吗。就你惯着孩子，惯吧，我看啥时候是个头儿。”
关影看出了老两口的心思，心里暗暗揣想，“你俩还能看我们一家三口饿着啊，这房子是租定了，每年的房租钱都得算在你们的头上，谁叫当初结婚时，没买房子给我们。”
她这样阴毒的想着，然后转身拉纪东回到了房间。
“纪东，听见没，还是得把你妈维护好，她可是以后咱们的生活保障啊。”
“说啥呢，有病。”
一家四口人的谈话在硝烟弥漫的气氛中结束，实质问题却丝毫没有得到解决。
纪东穿上外衣走出去找房子，他四处看出租房源的信息，在一处电线杆子发现了廉价的出租房，一年房租才三千块。
纪东摸摸脑袋，“这个合适，去了房租钱，给孩子买奶粉的钱还能坚持半年。”
于是他和房东敲定，明天搬家。
回到家，纪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关影，她也感觉这个房价很低。
他们租的房子一室一厅，采光不是很好，但对关影来说，离开了老人，就是住地下室也心甘情愿。
收拾好了行李，找好了搬家公司，纪东一家三口在和老人共处了一年半以后搬离了这个家。
孩子还小，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手里拿到了心爱的玩具又一个劲儿的笑。
一次次争吵暂时的告一段落，关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而这些，纪东傻呵呵的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