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珍珑

　　奖励世界，如果没有不打算完成任务，不打算获取卷轴世界的好处，可以随时离开，但是一旦离开，所有修炼所得，全部都会化为乌有。
　　既然决定了要在这个世界拼搏一把，肯定要认真对待。
　　张小凡出关，就打听路线，直奔天山派驻扎的天山山脉。
　　天山派如今又天山缥缈峰，为逍遥子和李沧海的隐居场所；灵鹫宫是天山派至尊童姥的行宫所在；天涯海阁则是李秋水建立的另一个势力；逍遥子的叛徒弟子丁春秋则是建立一个新的门派星宿派。
　　如今江湖之中，天山派处于超然地位，丁春秋刚刚背叛师门，正在江湖之中，弄出一片腥风血雨，打算一统江湖。
　　张小凡出山的时候，丁春秋已经灭了三个江湖著名的门派，其中前几日刚刚灭掉的十二连环堡盟主在江湖上也是顶尖高手，走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人人敬仰的人物，他带领着十二连环堡的数千弟子，却在丁春秋手下没有坚持一天，甚至不少弟子纷纷投靠了星宿派。
　　让星宿派人数一下子冲进三千的关口，成为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也有了和其他门派叫板的基础。吃下了这么大的基业，丁春秋最近几天趁着凶焰滔天，派了数队弟子，向四周不断扩充势力范围。
　　如果是以前，张小凡对他们也无所谓，看到一队杀一队，看到一门杀一门，但如果碰到的是丁春秋的大弟子，再不想打扰剧情的基础上，还是远远地逃避开来，希望没有影响大局。
　　一个月后，缥缈峰。
　　张小凡衣衫褴褛，面色青黄，乱糟糟的胡须如果加上一些泥巴，说是丐帮弟子，绝对有人信。
　　为了不影响形象，不得不在山脚下修整一番，虽然形象消瘦，但多少多了几分起色。由于是奖励世界，这一次竟然不允许兑换物品，真是该死！
　　张小凡换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长衫，渡步上山，每一步都如同行云流水，丝毫不沾人间气息，一路来到一处山腰平台，有一个男子独坐一块青石，身上竟然已经落了不知多少灰尘，看上去须发灰败，面相清铄，旁边有俩干长幡，一杆上书《聋哑先生、棋灭天下士》，另一杆书写《珍珑棋局、妙留千秋名》。
　　山石棋局座椅都已经落满了灰尘，倒显得很长时间没有人前来下棋了。
　　“先生可是聋哑先生，”张小凡一笑，拱手作揖，可惜聋哑先生只是瞪了一眼，伸手一挥，把棋局座椅上的灰尘去掉，笔直手臂指向石凳，示意下棋。
　　“这珍珑棋局内有自己心中最大的障碍，我的障碍不知道是什么，不如进去看看，就算破不掉，也知道自己障碍是什么，对以后修炼道路有个指引方向，就算有心魔缠绕，以后也能想个办法祛除。”
　　这样一想，张小凡轻巧的就坐了下来，黑白子已经错落有致，下了有几手，东西南北各有残局，中间更是有千奇百怪之象，想要拿起黑子落下，却又感觉各处都有所不妥。
　　闭眼放下一子，张小凡心中微笑，已经进入一个昏暗世界。
　　珍珑棋局真是微妙，一进入这个世界，张小凡立刻就感到自己精神力被无限的拉伸，周边空间也在拉伸扩大，最后形成一个奇异空间，有无数修罗恶煞和千奇百怪的神佛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些人似乎都见过面，都算是曾经的对头。《精武英雄》，自己杀了不少岛国武士，后来抢占地盘，又杀了不杀帮派地下势力，最终才一统上海滩街面势力，成就上海三大亨的地位。
　　《叶问》卷轴世界，自己算是大开杀戒了，岛国鬼子军被自己亲手杀掉的都有数百人之多，被自己指挥杀掉的鬼子更是无法计数。《鼠胆龙威》被自己杀死的劫匪暴徒也过来凑热闹；《太极张三丰》自己杀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被自己培养的势力，消灭的蒙人绝对不算少，如今对自己面色虎视眈眈。
　　如果说前面都是小打小闹，后面成片不见边际的人海，才是真的恐怖。
　　《十兄弟》自己杀的人就不说了。
　　《新龙门客栈》自己可是把倭国给灭了，杀死的人何止百万，乌泱泱一片人山人海，向这边慢慢靠拢拥挤。《黄飞鸿》自己杀的人都不足其中的十分之一。
　　更可拍的是《防弹武僧》，自己可是亲手吊死数十万的鬼子军和伪军，如今都端着枪，面色青白，吐着长舌，慢慢抬着枪，似乎在等着将官发令，然后就要开枪。”
　　“张小凡，”一个黄毛鬼子军官带着一群护卫军走了出来，得意洋洋道：“你在各个世界随意伤害上帝的子民，现在面对百万联军，还不投降认错？”
　　“投降认错？”张小凡哈哈一笑，自己杀了人从来就没想过后悔，并不是说，自己不尊重生命，而是如果自己不杀这些人，会对国人同胞造成更大的危害。
　　所以这些人都是必杀的。
　　面对黄毛鬼子军官的逼问，张小凡仰天一笑，拔出一柄长剑，冲杀过去，面对这些曾经的敌人，不过是再杀一遍而已。
　　“阿弥陀佛，”满天神佛梵音咏唱，整个空间所有亡灵都消失不见，留下张小凡用剑划出的一条深沟。
　　满天神佛佛光大作，天神雷音滚滚，怒道：“张小凡，杀了那么多人，还是执迷不悟，我佛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声说吧，整个空间都在回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同天威不可违抗。
　　空间震动，张小凡心神摇摆剧烈，元神竟然又有涣散的趋势。
　　“笑话，笑话，全是笑话，”张小凡一摆手，把天地重音挥散，呵呵冷笑：“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做不做雄中雄不要紧，先把你们杀了，再看我以后的机缘……”
　　张小凡本就对眼前神佛不屑一顾，下意识就知道这些都是虚假，根本就没有半点敬畏之意，说吧，手中剑气纵横，杀的满天神佛乱窜。
　　“住手，”一个金甲圣衣天将，出手把张小凡手中宝剑收走，怒喝道：“大胆凡人，对神佛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杀心如铁，若是放你离开，岂不叫你继续为祸苍生。”
　　“聋哑老人？”张小凡没想到，聋哑老人竟然出现在棋局中，想起逍遥子好像也曾经能够入局观测下棋者心魔，似乎聋哑老人出现也并不奇怪。
　　“哼，”聋哑老人也不答话，双手在长剑上一拍，那长剑如同激发了灵性，在空间转了一圈，就向张小凡刺来。
　　“好家伙，这就发火了？”
　　张小凡伸手格挡，手背一疼，竟然被剑气划伤。
　　“好厉害的御剑术，不过你会御剑，我会御气，杀了你，害怕一柄死剑吗？”
　　“着，”聋哑老人丝毫不顾朝自己冲过来的张小凡，继续操控御剑术，飞剑在张小凡身上戳了十几个洞。
　　血液没有流出来，但却把身上的长衫染成了红色。
　　“好，好，好。”张小凡猛的拍向飞剑，飞了老大一会，前面的聋哑先生和自己距离不见丝毫缩小，已经知道聋哑老人的轻功不逊色自己了。
　　毕竟自己是瞎胡琢磨，虽然有乌龙院学了部分轻功身决，但是对于正儿八经的御气术却没有学过，算一算，自己所学的拳术、剑术、棍术，甚至身法都已经眼中落伍，和自己不相匹配了。
　　而天山派的武功绝对是高武一脉，如果自己能够学会，比眼前只会和自己躲猫猫的聋哑老人强得多。
　　“老头，不要跑，”张小凡猛地抓住飞剑剑柄，不提防剑尖倒转，又被划出一个伤口。没有灵丹兑换，在这棋盘中时间越长，灵气消耗越大，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小凡眼见自己真元越来越弱，元神也有些匮乏，不得不打算退出棋局。
　　“不对，”张小凡刚刚躲开飞剑进攻，正打算退出世界，顿时发现一件事，恼羞成怒，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
　　“这他妈就是一个骗子，”张小凡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被骗了，聋哑老人也是假的。如果眼前聋哑老人是真的，早就对自己下杀手了，如今不死不活的吊着自己，恐怕不过是自己对珍珑棋局的一种意识反射，在自己意识中，珍珑棋局就应该是很难过关的，自己想要过关，就算不过五关斩六将，也很难一口气冲出去，而聋哑老人出现，则是象征着自己向往已久的天山派绝学，这些绝学都是天地秘藏，绝对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想到这里，张小凡对眼前事物已经是云淡风轻，飞剑刺来，很轻松的就再次抓住剑柄。
　　“我靠，”手上又被刺了一道伤口。张小凡真的有点怒了，这不应该是假的吗？
　　“杀，杀，杀，”张小凡也被杀出了真火，对着天地就是一阵乱砍，可惜意识映射出来的聋哑老人特别难缠，距离自己总是不远不近，动作也是不缓不急，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对着自己刺了一剑。
　　“算了，我怕了你啦，”张小凡一声无奈怒吼，收走自己所有放出来的东西，退出了棋局。
　　“可惜，可惜，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绝杀又有几人能看透，”缥缈峰上，逍遥子观看良久，只是化作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