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事情让给他

　　我倒是乐意娶啊，可也得有美女乐意嫁啊！
　　我低头闷闷地笑了几声，弄得傲娇少年一头雾水瞧着我
　　他的眼神如此专注，似乎在确认我说的真实度。
　　可见此人不晓得我的情况。
　　借由他的举动，我更加确定了先前他肯定没仔细看过我的包袱。
　　很好，我立即放心了！
　　”不就是差了道具么？！“
　　我想了想之后对着他笑道：”就普通的说辞可以的，说咱们是路过的，不过借宿一晚而已。“
　　我思索了片刻，考虑到细节，跟他补充道：”要是主人家有顾忌，觉得留陌生人在家为难的话”
　　“屋子里不方便睡觉，灶间我也能对付，”我顿了顿，目光在傲娇少年的脸上打了个转，对上他的视线接续道，“山里的土灶还能生火，坐在旁边一点都不冷。“
　　我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不见得很糟糕啊！
　　”没准还能弄点吃的，如果主人家同意的话。“我盘算起来，心情挺不错的。
　　没办法，总要自个儿找点高兴的事情，权且当做安慰自己呢！
　　话音刚落，傲娇少年听清楚我的话，霎时间他的眼神明显一亮。
　　我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想必是被我感染到了！
　　”小菱，上回你在山里做的饭很好吃。“
　　一瞬间，他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似乎在回忆以前我跟他机缘巧合在深山里的经历。
　　他说的当然是在那户赶车送我们的人家投宿的时候，我帮着大娘一起做的那一顿晚饭了。
　　不光是他，另外吃的两位也都很高兴啊。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
　　“想要夸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介意。“我对着他笑道。
　　”我知道，你说好听的话不过是想着再吃一回呗！”我直接点穿他的意图。
　　“行，我答应你了，只要主人家不反对就成。“我很大方地道，”一会儿到了之后，你可以问问人家的。“
　　我在想。只是用用灶头，还得消耗一点现成的食材，临走的时候不妨给钱银钱。
　　身边的大少爷是现成的呀！
　　半个多时辰前。跟那位赶车的山民气氛友好的分开，从他赶的马车上下来。
　　青衣人回忆了一下。
　　他先是凭着记忆中的线路，沿着林中小道又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
　　经过的那些地方，他看向周遭的景物觉着还是比较熟悉的。
　　看来。上回的地震对这一带的影响不是很大。这是好事。
　　倘若沿途沟渠断裂，山道塌方什么的，路就会起很大的变化，事情变得难以掌控，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何况那一带的地形，原本就是最复杂的，非一般的山道可比。
　　对一个五年前来过附近的人来说，大的变化之下。肯定很难找到正确的路线了。
　　青衣人自觉运气还不差，他向来对自己认路的能力比较有信心。觉得山里的路走过的留了印象的，尝试第二回应该没问题。
　　这一次他也不例外。
　　赌一赌，看看运气如何，与其重复像这五年来的生活，还不如搏一搏运气。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若能全身而退，他是铁定不会再回南华镇了。
　　然而，无数的事实证明逢到类似的时候均不能高兴得太早！
　　青衣人的情绪没有能持续多久，变数是从半道上行走间碰见的那场雨开始的！
　　话说，青衣人走在林中，不知不觉地瞧见天边有一大片黑云压了过来。
　　他透过树梢缝隙瞧见了空中气势磅礴的云层，等他走到林间的空地上，抬眼望去，更加确定了。
　　很不妙，看看天空，貌似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青衣人在原地站定，接着飞快跑到了一处相对高些的地方。
　　他爬上一块大石头朝远处望了望，看见靠近山坡的地方好像有个山洞。
　　青衣人大喜，立刻从石头上跳下来，朝那个方向跑过去。
　　他知道的，天气不等人，特别是在山里，前一刻阳光灿烂后一刻磅砣大雨这种事是常见的。
　　全力奔跑，总算赶在大雨下来之前，青衣人跑到了山洞里。
　　”这鬼天气！“
　　他躲在山洞中，望着外头片刻间就下来的疾风骤雨。
　　天地间很快汇集成一张铺天盖地的雨帘，将连绵的山脉都笼罩进去，四野茫茫，他低头嘀咕了一声。
　　冷风夹杂着雨点刮进来，青衣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暂时没法赶路了，只能耐心等着，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不是人能决定的。
　　这场雨虽然大，但是去得也快，阵雨过后，天色看着好了起来。
　　青衣人靠在山洞里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接连来了几个喷嚏。
　　山洞里冷得出奇，要不是他赶路着急累了的话，根本没法子在这么恶劣的条件环境下睡着的。
　　但是比起五年前的遭遇，眼下这点累真心算不得什么！
　　两者没法比较的。
　　青衣人在山洞里看过，他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地上遗留下的可疑痕迹。
　　山洞内瞧着没有痕迹，意味着这片地方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要是靠近山道附近的地方，山洞内肯定会找到柴火，也许还能瞧见地上有生火后留下的痕迹。
　　运气好一点的话，甚至会瞧见上一拨停留的人离开后闲置不用的一些杂物。
　　路上行走的商队或者来往的旅人，把闲置不用的。觉得累赘的东西留在山洞里，也算是方便了后续停留的过客。
　　兴许他们会用得上也有可能。
　　眼前这处地方，却没有这么幸运了。洞里什么都没有。
　　望着潮湿阴暗的，夏天的话，肯定会有蛇虫出没。
　　青衣人身上虽然带着新买的避虫药还有蛇药，那些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的。
　　总之一句话，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青衣人等雨停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山洞口没出去。
　　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去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放眼望去。瞧着不像是会继续下雨的样子，青衣人再三权衡，决定还是放弃停留的念头。接着往前赶路。
　　要在山洞内停留，过夜，至少得有柴火吧，否则夜里该怎么取暖呢？
　　山里的夜晚是很冷的。
　　林中刚刚下过雨。枯枝都没法用。哪怕去林子里捡拾，都会一无所获的。
　　青衣人打定了主意，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继续往前走，他计划在前头找到村落借宿。
　　再不济，也得找个破庙之类的可以停留遮挡风雨的地方。
　　往前再走至少一个时辰，不相信会碰不见山民的住处或者其他能停留避风的合适地方。
　　青衣人在泥泞的山林小道上穿行，迎面而来的山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离开南华镇的时候，他在外袍里头加了棉袄。但还是很难挡住雨后山里的寒风，眼下终究是冬天啊！
　　他走着走着。走出了这片林子，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青衣人先是心中一喜，第一反应是不是山民居住的村子快要到了，很快，他就面色沉沉的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前方的确有片空地不假，却是零落分布着不少荒冢。
　　哪怕他胆子再大，这会儿寒风吹着，再是看见这般景象，也忍不住背后发凉。
　　加上林间树叶沙沙作响，周遭空无一人他从空地上穿行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视线就会往两边瞥过去。
　　断碑上的字迹依稀可辨。
　　青衣人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是用跑的冲过了这片地方，根本没去仔细看上头的字迹。
　　等前头重新瞧见山道，他方才松了口气。
　　青衣人将身上包袱临时挂在了树枝上，自己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
　　按照山民的惯例，既然路上能瞧见这样的景象，村民居住的地方应该是不会太远的。
　　青衣人站在山道上辨认了一下方向，接着便往他自认为正确的路线朝前走去。
　　希望尽快找到一处今晚能临时安置的人家，他心中期待着。
　　我跟傲娇少年往前走了一小段。
　　看清楚眼前这座山民居住的院落的大概模样。
　　加起来四间屋子，算上了那两间搭建的次些的窝棚，外院围起来一圈的竹篱笆。
　　将屋舍跟窝棚，还有我看到的小菜地都圈进了里头。
　　从我们站的地方看过去，还能瞧见院中树下的一口井。
　　其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溪水离得也不太远。
　　山民打井，是为了更方便一些。
　　走得近了，我也看清楚院子里头种的青菜了，稀稀拉拉的生长的势头不算太好。
　　山民都喜欢在住的地方附近圈起一点地，似乎每家每户都差不多的习惯。
　　临近屋舍的这点地方，好利用起来种些常吃的菜蔬。
　　他们也会不定期下山去，附近的村落间，居住的山民都会互相交换些各自没有的东西，大多都是以物换物的。
　　至于更远一些的，到镇上赶集之类的，次数并不会很多。
　　最大的问题，还是交通制约了他们的出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算算我们到的这一片地方，比起那些深山里头住着的人还略微好一些，至少距离官道，说近不近，但说远也不远。
　　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院子，心中有计较。
　　类似的院子我跟傲娇少年都不是第一回见到，上回看见那位猎户在山里居住的，是差不多结构的宅子。
　　熟悉，意味着跟里头的人相处起来该用差不离的方式。
　　山民的个性通常都爽朗直接，大大方方的跟人交谈，有问有答加之言语间客气些就一准没错了！
　　我推了推身边的傲娇少年眨了眨眼睛道：”大哥啊，你去叫门。“
　　这是来之前就说好了的，眼下他当仁不让要承担起职责来！
　　他不是自告奋勇要主动跟人应答么？
　　我欣然地将要做的事情让给他。
　　少年略一停顿，就走到院门边提高了几分音量问：”有人在么？”
　　“我们是路过的，天黑了，想临时借住一晚。“
　　我安静地站在树下看着傲娇少年上前说话。
　　等待开门应答的时候，我往山顶高处望了一眼。
　　这一片都在山林中，山上的人家分布得比较散。
　　不像平原地区，一般村子里的人间前后左右相距的都比较近。
　　村中还有居民自己修筑的土路连通。
　　我们在树下站了一小会儿，依然没有人出来。
　　我想好了要是我跟他在院子外等上片刻还是没有人的话，就得换一户人家问问了。
　　兴许有人不愿意收留临时暂居的外乡人，心怀警惕是在情理中的。
　　站在院外的时候，少年跟我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许久不见人出来，我正想跟他说话，忽然间从院子里的一间屋子，走出了一个老妇人。
　　她抬眼瞧见院外站立的两个人，顿时一愣，接着打量了我跟少年一遍。
　　她慢慢走过来，走路的样子落在我的眼中，一眼看着像是她的腿脚不太好，我眉间皱了皱。
　　山中潮湿，这应该是南华镇到这一带都很常见的疾患，年纪大了很多人都有。
　　我记得在南华镇偶遇的那位武家的老邻居，那位大婶提到的病也是这个。
　　但是眼前的大娘明显看着是更加严重些的，因为她哪怕是走院子里短短的一段路，移动得都很缓慢，力不从心的模样。
　　我跟少年，俩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并排站着，隔着篱笆看看那位大娘。
　　知道她在打量我们，干脆大大方方让她看清楚。
　　以便她能做决定，今晚愿不愿意收留我们暂住，要是不同意，被拒绝就试试别家。
　　少年语调平缓地说了一遍我跟他早就商量好的说辞，大娘没有迟疑太久就让我们进去了。
　　进屋之后，坐在了桌边，大娘的目光接连掠过傲娇少年还有我，反复打量我们。
　　我无视她的目光，喝水的时候也在看屋子里的陈设。
　　跟我预料的一样，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特殊的味道。
　　靠墙放着的木桌子上，有一个豁口的粗瓷空碗，我都能闻出里头散发的那股药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