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你信吗？】

　　白天。
　　领导走了。
　　栏目组办公区充斥着窃窃私语。
　　“张老师真盯上冠名费了？”
　　“这还没开始制作呢，怎么拉啊？”
　　“就算拉来了，也没多少钱，不够张老师预算的制作资金啊，到时候怎么办？这剩下的钱连请几个二线明星来当导师都不够吧？”
　　“台里也是，怎么不多给咱们一点啊。”
　　“其实两千万真不少了，台里还是给咱们开绿灯了的，你看拨给其他栏目的制作费，哪里有上一千万的？就是张老师理想中的节目需要花太多钱了，也不知道张老师到底想请谁来当导师，总计需要八千万的制作费？莫非是想请天王天后来当评委导师吗？这种级别的超一线明星，有钱也不好请吧？”
　　“张导想的事情，咱们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张老师也是太追求完美了。”
　　“但愿这节目能火吧，不然花了这么多钱，可真是赔大了。”
　　“唉，反正都看张烨的了。”
　　哈齐齐和张左他们倒还算相对镇定，但是其他办公区的编辑啊编导啊，则都有点坐不住了。
　　……
　　总导演办公室。
　　小王进来了，“您找我？”
　　辰辰抢来了张烨的手机在沙发上玩游戏，张烨则对小王道：“对，小王，你帮我整理一份可以联系的大公司的名单和电话，最好是龙头企业的，比如卖凉茶的啊，卖牛奶的啊，你这里要是没有就跟央视相关部门联系一下，帮我找一份过来，我要联系一下冠名权的事，快一点。”
　　小王应道：“好的。”
　　大约二十分钟，名单和电话就拿来了。
　　张烨翻了翻上面的公司名，他对这个地球的公司概况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哪家好哪家不好，干脆挨着个地打了过去。
　　“你好，天天牛奶吗？”
　　“是。”
　　“我是央视一套栏目组的总导演。”
　　“哦？”
　　“我们这边新做了一挡大型歌唱类选秀节目，独家冠名现在还在手里，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兴趣，我可以跟你说一下节目的……”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用。”
　　“好吧，那算了。”
　　“有需要的话我们再联系您。”
　　“行。”
　　然后是下个电话。
　　这回张烨学聪明了，开始满嘴忽悠。
　　“喂，杏仁茶吗？”
　　“是的，您是？”
　　“我是央视电视台的，我叫张烨。”
　　“啊？你是张烨？哪个张烨？”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张烨。”
　　“哎呦，您打电话这是？”
　　“我们的新节目已经开始制作了，是央视一套周四晚间档的，现在，冠名权还没定下来，虽然竞争的企业不少，但我们都不太满意，因为他们产品形象和我们节目定位不一致，所以有人给我推荐了贵公司，你们的饮料我也经常喝，很不错，我就过来问一问你们有没有兴趣。”
　　“明白了，您稍等，我问一下领导。”
　　“好。”
　　“……久等了张老师，抱歉，领导说我们已经投了央视一套周五电视剧中间的广告时段，没准备投歌唱类节目，毕竟现在综艺节目不景气。”
　　“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
　　一连七八个电话打出去。
　　张烨的套路无非就是一个，先自报家门唬住对方，然后就是一套连忽悠带咋呼的措辞，什么我看贵公司骨骼惊奇乃是万中无一的好公司啊，什么现在一个重大机遇降临到了你们头上你们要是不抓住不把握住就得遗憾终生啊，反正就是变着法地忽悠别人投标他们的节目冠名权。
　　但是无一所获！
　　一听是综艺节目，人家全都拒绝了！
　　最后打累了，张烨咕噜咕噜喝了一缸子水，也是气得不轻，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是什么节目？这可是啊！大名鼎鼎美誉全世界的啊！在张烨那个地球上，的冠名费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哪儿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拉广告啊，都不用出门，广告商就一个个找上门了，而且是挣破头的那种！但现在呢？张烨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连一个感兴趣的公司都没有，有些公司一听电话，还以为张烨是江湖诈骗的，直接就给挂了，这让张烨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有眼不识泰山呀！
　　你们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呀！
　　征服了全世界人民的，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不过也不奇怪，谁叫这个地球上根本就没出现过这类节目呢，谁让这个地球上对于歌唱选秀和歌手的价值观评定，和他那个地球不太一样呢！一个新鲜事物的出现，总是会伴随着质疑和抵触声的，因为他们谁都不懂！
　　可现在怎么办？
　　贱卖？那绝对不可能！
　　别人不知道冠名权的巨大价值，却不代表它没有价值，就算烂在手里张烨也不能贱卖，那是对艺术和前人的劳动成果的不尊重啊，而且就算是要便宜卖，也肯定得便宜卖自己人啊。
　　自己人？
　　对了！
　　张烨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吴默，这可真是张烨的自己人了，吴默可是吴则卿的侄子，脑黄金集团的总裁！
　　张烨眼睛一亮，马上从辰辰手里抢回手机，“别玩了。”
　　辰辰不干了，“张烨，你给我。”
　　“叔叔有正事。”张烨翻到了吴默的手机号，打过去。
　　嘟嘟嘟，响声大约三声，那边就传来了吴默意气风发的笑声，“哈哈哈，张哥！我贵人的电话啊！”
　　张烨笑道：“吴总，忙着呢？”
　　吴默乐道：“没有，正跟家躺着呢。”
　　“嚯，你这么闲？那正好，咱俩出来坐坐，我找你谈点事。”张烨跟他很熟了，说话也比较随意。
　　吴默没二话，“行啊，那我去接你。”
　　张烨道：“你一身价几亿的大老板，合适吗？”
　　吴默道：“张哥你是寒碜我啊，没有你的代言和广告，老弟我能有今天嘛，我去接你，必须的，咱俩也好久没见了正想约一面儿呢！”
　　“得嘞，那央视电视塔门口？”张烨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去央视做节目了啊，成，我二十分钟到。”吴默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烨放下手机，已经开始准备措辞了，他其实一开始就早该想到吴默的，自从那个洗脑广告后，脑黄金销量简直是坐火箭般蹿升，从一个快破产的企业一跃成为了保健品龙头企业，听说现在吴默公司内部喊出的口号已经是目标明后年上市了，企业发展极其迅猛，吴默如今的身价之高，张烨都不知道具体数字了，吴默如果能买下冠名权，一来解了张烨的燃眉之急，拿到资金，二来，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脑黄金再借着的东风吹上一吹，销量绝对还能翻翻，张烨作为吴则卿现任未公开男友，没理由不去照顾一下老吴的侄子呀。
　　安顿好辰辰，张烨跟办公区里的哈齐齐打了个招呼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孩子，然后就出去和吴默见面了。
　　……
　　电视塔下。
　　俩人碰了面。
　　“张哥。”
　　“吴总，见胖啊？”
　　“嗨，这些天吃的。”
　　“走，咱俩车上说。”
　　“行嘞，找个咖啡厅。”
　　上了吴默新换的一辆高档车，车就开了。
　　吴默一边开车一边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烨笑道：“我不知道你对电视节目冠名权之类的广告项目有没有比较深的了解。”
　　吴默眨眼，“冠名权？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脑黄金不就是靠着铺天盖地的广告起家的么？”
　　张烨道：“那就好说了。”
　　吴默很痛快道：“怎么？你新节目想拉冠名？那还有什么问题啊，多少钱，你一句话的事，你张哥的节目肯定错不了！”
　　张烨呵呵一笑，“你这答应得太早了，我建议你先听我说完，我是想拉你入伙，但我新栏目的冠名费，少于一个亿绝对不卖。”
　　吱呀一声！
　　车子一下子在辅路上踩住了刹车！
　　吴默傻眼道：“啥？您再说一遍？”
　　张烨清清嗓子，“一个亿。”
　　吴默都快哭了，“张哥，我读书少，你别蒙我啊，你做的是什么节目啊？就是新闻联播的广告，也没有一个亿吧？我昨天好像看了一眼新闻，说你跟央视一套做了一个歌唱选秀节目？我没记错吧？”
　　张烨嗯道：“没记错。”
　　吴默道：“歌唱类节目，现在形势不太理想吧？据我所知的，一般都是一千万两千万的独家冠名赞助啊，当然，我知道你的节目肯定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也没法跟你比，但三千万也就差不多了啊。”
　　张烨摇头，“差得远。”
　　吴默还是十分信任张烨的，道：“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的，你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
　　张烨说道：“关于节目上的技术问题和市场问题，我说了其实你也理解不了，别说你了，就算行内人也一知半解看不清行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别人都不怎么看好的新节目，收视率会有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你买下冠名，别说一个亿，两个亿也绝对不亏！”
　　吴默：“收视率能有多少？”
　　张烨：“你可以大胆想。”
　　吴默：“0。9%？”
　　张烨：“还可以大胆。”
　　吴默：“1。3%？”
　　张烨：“还可以再大胆点。”
　　憋了半天，吴默放开说道：“难不成还能上1。6%？”
　　张烨笑道：“我要说1。6%可能只是个刚刚起步的最低收视率，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