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内功心法，混元一气（第三更）

　　“千真万确！”白星点头。
　　“走吧。”方休指着旁边的巷子。
　　两人进入巷子中间。
　　方休询问道：“白师弟，据我所知，赤血鲤鱼王一般生活在云梦泽的中心区域，而渔民打鱼的范围都是在云梦泽外围。”
　　“方师兄有所不知，赤血鲤鱼王与普通的赤血鲤鱼不同，它们一般都会在冬天来到外围产卵。这些鱼卵会在临近春天的时候孵化长大，然后跟着赤血鲤鱼王一起返回云梦泽中心。”白星道。
　　“原来如此。”方休点点头。
　　白星接着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前天夜里在渔村东南边的芦苇荡发现了一条赤血鲤鱼王。
　　只可惜那条赤血鲤鱼王的力气太大，在水下将我拖得筋疲力竭，最后连带着我的网兜都被它拖走了。
　　不过，既然赤血鲤鱼王出现在芦苇荡，就说明它产下的鱼卵都在那附近。
　　如果再潜入水中寻找的话，应该能找到。”
　　方休微微皱眉：“白师弟恐怕找错人了，我不会游水，况且如今天寒地冻，即便是磨皮境武者下了水，要不了多久也会被冻僵。”
　　“方师兄误会了，到时我会自己下水。”白星摆手道。
　　“我会在腰上绑上绳子，方师兄只需等我抓住赤血鲤鱼王，将我拉上来就行了。事成之后，卖鱼的银子我们平分，如何？”
　　“平分么......”方休有些意动。
　　只是在旁边看着搭把手，就能得一百两银子，这笔买卖很赚。
　　不过，方休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开口问道：“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好几次偷偷来县城卖鱼，唯有方师兄仗义相助。”
　　白星感激道。
　　“我只是为了那条赤血鲤鱼。”方休淡淡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没有方师兄帮忙，我恐怕会被金钱帮打断手脚，冻死在路边......哪会有今天。”白星神情唏嘘。
　　“高升师兄虽然人品也不错，但他是炼肉境武者，事成之后，我也没资格跟一名炼肉境武者平分好处。”
　　“你这可是将性命都交给我了，你不怕我见财起意，心怀歹意？”方休沉声道。
　　白星坦诚道：“相较于其他人......我选择相信方师兄。
　　虽说同村的渔民里也有值得信任的人，但是普通人没有能力同时将我和赤血鲤鱼王拉上来。
　　人一旦多了......必然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产生矛盾。
　　我相信方师兄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不会为了小利而对我出手。
　　毕竟赤血鲤鱼王可能不止一条......”
　　后面的话，白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恭维我......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方休沉吟道。
　　“也好。”白星点点头，“距离湖面的冰完全融化，大概还有半个月，十天之内行动，应该都来得及。”
　　“不要考虑那么久，三天内给你答复。”方休点点头。
　　“多谢方师兄！”白星抱拳。
　　“我还是有事，先走了。”方休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巷子。
　　前往内城区的路上，方休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让一让，请让一让。”
　　街道对面驶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四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者护卫在四周，后面跟着几个脚行的苦力，正推着板车，板车上堆满了木箱。
　　“叶家......”方休站到路边，看着马车上插着的小旗写着‘叶’字，县城好像没有姓叶的大家族，不过这出门的派头，不是一般家族能有的。
　　待到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方休想起最近‘偶遇’脚行的频率已经很低了。
　　不过，方休并未掉以轻心。
　　“退一万步说，如果疑心更重一点，应该怀疑白星是否跟江鸣勾结，给我挖坑，骗我出城。”
　　方休边走边想，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有。
　　回到县狱，给囚犯送饭的时候，方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假定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如果江鸣知道我会去城东的渔村，也许会放松警惕和监视。”
　　方休突然想到这一点。
　　不论是去城西的破庙寻找财物，还是城东的渔村捕捉赤血鲤鱼王，都得在夜里。
　　夜里虽然比较隐秘，但若是被人提前知晓行踪，风险反而更大。
　　除了白星，武馆里的其他学徒，甚至大牢里的狱卒，都有可能因为银子出卖方休的行踪。
　　“渔村可以不去，但是城西得去。”
　　......
　　翌日。
　　方休找到白星，答应了跟他合作的事情。
　　“多谢方师兄！”白星有些激动。
　　“什么时间可以行动？”方休询问道。
　　“大后天吧，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准备。”白星沉吟。
　　“那好，那就大后天，东城门外碰面。”方休点点头。
　　“好！”
　　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了。
　　......
　　当晚，方休送完饭，找到正在值夜的李憨，希望这两天能跟他换班，表示后面两天夜里有事，脱不开身。
　　李憨直接答应，提着灯回家睡觉。
　　下半夜，赵志升过来值夜。
　　见值夜的是方休，他打着哈欠问：“方哥？今晚不是李叔值夜吗？”
　　“哦，我后面两天有事，所以今明两天跟李叔换班了。”
　　方休应道。
　　“哦。”赵志升点点头，没有多问。
　　天亮后，其他狱卒来换班，赵志升请方休一起在路边摊吃了个早饭，期间他还一直提起春江楼的姑娘，满脸淫荡的表情。
　　方休只是听着他说，没有发表看法。
　　练武不需要禁欲，但是需要节制。
　　他现在只想变强。
　　......
　　吃完早饭，方休回到家，一觉睡到晚上。
　　前去县狱值夜前，他从房间的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两块铁板，一块放在身前，一块护住后心。
　　紧接着，他抓起几个鼓鼓囊囊的纸包，塞进怀中。
　　最后拿起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约莫七八寸长的铜管，一小块铜片，以及三枚差不多长的铁簇，箭头之下有一小缺槽。
　　方休将铁簇装进铜管里，压紧铜管里面的弹簧，用铜片卡住缺槽。
　　嗖！
　　紧接着，他用中指往后一捏铜片，一枚铁簇便激射而出。
　　咄！
　　铁簇击中两丈外的木窗，小半箭头扎进木头里面。
　　方休走上前，重新装好铁簇，又连射了好几下。
　　这是一个多月前，他请张成家的铁匠铺打造的。
　　张成修炼了三个多月，才堪堪突破皮关，所以家里不再支持他继续修炼，已经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方休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今天终于能用上了。
　　......
　　半夜。
　　县狱大牢。
　　正在值夜的方休突然捂着肚子起身，“哎呦！”
　　“方哥，怎么了？”正在看话本的赵志升抬头望向他。
　　“嘶～！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要去一趟茅房，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方休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好的方哥，你去吧。”赵志升点点头，注意力回到了话本上面。
　　方休夹着屁股，走出了县狱大门。
　　出了县狱，他走进一条漆黑的巷子，瞬间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他脱下皂隶服，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朝着外城区走去。
　　......
　　出了西城门，方休先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等走出了卫兵的视野范围，他朝着远处的山林狂奔。
　　虽然是第一次去城西，但是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
　　今夜月明星稀，寒风凛冽，草木凋零的林中，积雪已经融化大半，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方休孤身一人，行至半山腰的‘山神庙’。
　　看着半掩半开的庙门，方休并没有急着进去。
　　所谓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
　　方休捡起一块石头，从门缝里扔进去。
　　沉寂静谧的深夜里，响起石子落子的响声。
　　眼见庙里没有其他动静，方休又扔了几个石子进去，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山神庙不大，四周窗户早已腐朽，神像破损落灰，青铜香炉早已锈迹斑驳。
　　方休靠着月光，来到供奉神像的石台后面，朝着左下角抹去，结果除了粗糙的砖块，什么都没摸到，也没有哪块砖是有松动，能抽出来的。
　　“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方休继续摸索。
　　赵大强抢夺周家财物时急着脱身，并未仔细清点抢来的东西。
　　被抓前，他把金银首饰等物放在身上，而银票和一张布帛藏在破庙里。
　　咔嚓！
　　方休运转胸中气血，右掌胀大一圈，猛地朝着面前的砖头用力一拍。
　　砖块被他用蛮力震碎，他将碎砖抠出，摸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
　　“找到了！”
　　方休面露喜色，他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五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以及折叠起来的布帛。
　　方休摊开布帛，只见布帛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洋洋洒洒不下千字。
　　而最上面则是绣着五个金色的大字。
　　混元一气诀。
　　“这......难道是内功心法？！”
　　方休又惊又喜。
　　他连忙将银票和布帛贴身放好，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走出破庙，便看到两个佩戴刀剑武者，边走边小声闲聊。
　　“什么人？！”
　　见到突然从庙里走出来的方休，两人明显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