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王小智打了来路不明的药剂

　　多么朴素，多么直接，多么真诚的理由，偷井盖，抽出钢筋，卖钱，去网吧！
　　堂堂一个超凡者，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竟然不用超凡能力去做抢劫暴力行为，而是去抽钢筋卖钱！
　　是个好人呢！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就像是坐在金山银山上，却拿着金锄头去耕田一样。
　　王阿牛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越想越窝囊，气的情不自禁地锤桌子，但是手只剩下半截，虚空打了桌子一下，王阿牛愕然。
　　随后心情变得失落，内心像是煮了一锅粥，翻滚起来，冒着泡，悲伤在溢出。
　　儿子不听话，自己是个残废，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已经46岁了，还有多少年可以活呢？今后怎么办？能怎么办？
　　“唉……”李维叹气，吃瓜就是这样，不是每个瓜都是乐呵的，有的瓜是苦涩的，是由苦难生成的，这还不是最苦的那种。
　　苦难瓜如果分等级，从1到10来表示，1级是悲伤，10级是地狱，那么王阿牛这苦难瓜大概能评到2π这等级，是π的两倍，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与无望悲伤，但又达不到等级7，远远称不上活不下去。
　　能活，但是苦。
　　能过下去，但是没意思。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呢。
　　“唉……”李维再次叹气，静静地看着，等待着这场景的结束。
　　这王阿牛是个没意思的人，他很快又情绪变得平稳，内心的粥又凉了，变成了浆糊一般，稠稠的，黏黏的，混一团，就这样，平稳的刚才的激动似乎是一场错觉。
　　然后场景消散了，李维意识回归自身，“唉……”李维长长的叹了口气，玛德，憋得慌，憋闷的很。
　　【吃瓜挖掘进度：63%】
　　【角色【盗盖者】解锁条件达成！】
　　【是/否提交吃瓜进度？】
　　提交毛线，继续吃瓜！
　　代入到【盗盖者】，意识进入场景。
　　时间大约是下午，5点左右，盗盖者，也就是王小智，他在睡觉，刚刚醒来。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机，打开企鹅群，一堆消息数达到999的群在闪烁着，小智粗略翻了翻这些群，有游戏群，本地聚会群，兄弟家族群，帮会群，刷单群，美女群，带货群。
　　最后点开了一个“超凡人类特别强”的群，这群里人数比较少，只有30来人。
　　群显示“此群已经解散”的提示，但里面过往的聊天记录还是能看。
　　上翻，一个有着管理员标志的群成员在询问药剂的效果，还说自己已经注射了药剂，月经已经停了，而且不再手冷脚冷，自己已经是超凡者了，掌握了让手脚发热的超凡能力。
　　另一个成员回复道：月经没了？该不会是有了吧？几个月了？
　　管理员：有你妈！你怎么不去死！？
　　其他成员出来插话，说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这种人就最贱，就该拉出来揍一顿，然后这成员显摆他的武器库存，有斧头，有金属拳套，甚至还有手枪。
　　还有人发了照片，说街头出了车祸，一个送外卖的车轮卷了一条狗，狗肠子都出来了，狗主人要外卖小哥赔钱，而外卖小哥抱着撒了一地的外卖发呆，还有路人去捡了地上的盒饭，还能吃。
　　还有发电瓶车飙车视频，然后以第一视角看飙车着撞上了前面的卡车，还在后面打字说：这货想超我，但我早就知道前面的直路之后是弯道，这傻子以为技术比我好，其实是我主动松了电门，果然，这傻子就撞上了，后面进医院了，第七胸椎下面断了，废了已经。
　　又有人说：不要发这种血腥的视频啊，好血腥的。
　　一个有着头像与昵称的成员发言了——【强哥】：没错，血腥的不好，来看嘎蛋！
　　接着【强哥】发了噶蛋合集，有嘎猫蛋的，嘎猪蛋的，嘎牛蛋的，嘎羊蛋的。
　　嘎牛蛋的最方便，噶蛋者拿出一个特制的橡胶圈，从牛犊子后面套进去，箍住到蛋根部，再将橡胶圈箍紧，还解释说，不用割，不用见血，就这么箍住，只要一个星期就会自然掉落。
　　这噶蛋合集发出来，有人发言：可不可以给人也用上？我要箍了我弟，这样家产就是我的了。
　　然后群里一阵争吵，有说这是个变态，有说最毒妇人心，有说支持姐妹，要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维露出了地铁老人手机表情，这什么群啊，沙雕成分相当杂呢。
　　最后小智打开了好友栏，找到了一个显示离线的灰色头像，这人的昵称叫做【强哥】。
　　点进去最新的聊天记录是在3天前，强哥：我好像被盯上了，东西我放在老地方，你帮我保管好，回头我找你。
　　然后小智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长条盒子，打开后是一只没有标志的药剂。
　　李维认得这药剂，是超凡药剂的注射器，只要打开盖子就能注射。
　　但这东西……没有牌子，也没有生产日期，也不知道里面的药剂是什么，像是假冒伪劣产品。
　　小智皱眉着，伸出手，手臂上有一圈淤青，这药剂注射了，没卵用啊！
　　这强哥是在那被解散的群里加上的好友，是个喜欢发各种古怪视频的大哥，除了噶蛋，他还喜欢发阿三与东南亚的干净又卫生的美食，还有吃虫子，吃鲱鱼罐头等等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是个本地群，还线下见过面，手机里还有与强哥一起玩滑板、打篮球的照片，强哥是个脸上纹身的社会人，性格开朗，出手阔绰，小智想要成为强哥这样的人。
　　聊天里说的“老地方”就是公园的空地，在那里玩滑板认识的强哥，然后玩熟了，强哥拉小智进的群，而在空地一侧的石头矮墙，有一块石头可以抽出来，药剂就藏在那里。
　　三天前强哥出事了，群也解散了。
　　小智还想着告诉强哥这药剂是没用的东西，但强哥失踪了，找不到了。
　　小智一下子感觉有点寂寞起来，于是点进了游戏群，与群友一起组队开黑。
　　“……”李维有点感慨，真是无忧无虑，甚至有点缺心眼的孩子啊，这玩意一看就不对劲，还真的自己使用了，然后群里的人也不太对劲的样子，这强哥也不太对劲，总之就是不对劲。
　　李维在想自己如果是处于王小智这情况下，大概会第一时间就报警，拿着药剂上交警安。
　　然后王阿牛回来了，他是去买菜，王阿牛回家，看到儿子在玩游戏，问道：“小智，学校那边你不想上就不去了，然后你去找工作找的怎样了？”
　　小智：“在找了，别催，在找了。”
　　王阿牛：“要不去你表伯那里，你表哥表嫂生了孩子，你伯母要照顾孩子，他铺子里缺人手，你可以去帮忙，他的铺子你知道的，他在做废品回收生意，上次我们去过的。”
　　小智：“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王阿牛摇头，他拿这儿子没办法，老婆卷款跑路，连孩子都不要了，自己又是个残废，还能怎样呢？
　　于是王阿牛开始做饭，只有一只左手，做饭要比正常人更花时间。
　　做好了饭，小智还在玩游戏，王阿牛叫吃饭，小智连跪5把，气得与群里的坑货们骂战，最后自己单排。
　　然后王阿牛吃完了饭，上班去了，小智最终还是赢了一局，然后肚子饿了，于是吃饭。
　　吃完饭有技校的同学叫一起去唱K，于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