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海

　　“老王演唱的这个版本，怎么这么好听？”
　　“被感动到了……话说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出的？”
　　“人家也不知道呀，第一次听的说。”
　　“我去，我以为只有我孤陋寡闻，所以没听过这首歌，原来有很多同道中人。”
　　王平阳演唱完毕，直播间的滚屏又开始刷起来。
　　海边，王平阳面朝大海，玉露站在他身后。
　　其中一个摄影师，则远远站在两人身后，把阳光、沙滩、大海和两人的背影全部收入镜头。
　　看着这一幕，回想歌词和旋律，编导小姐姐忽然就觉得很感动。
　　以大海为背景，以沙滩为水墨，以阳光为颜色，再以玉露为点缀，歌者的形象瞬间无比伟岸。
　　朝阳初升，背着光，观众也被这幅带着黑暗和浪漫的画面震撼到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唱完歌，转过头来，看到玉露眼睛直直看着自己，王平阳奇怪问道，“很久没唱歌了，难道我的水平下降太厉害了？”
　　“很好听，悲而不伤。”回过神来，玉露连忙拍手，热情似火，“虽然一直在追忆和思念过去的美好时光，内心却充满希望，对未来很期待。”
　　“你可以去做音乐点评人了。”王平阳捡起沙滩上的凉鞋，继续往前走。
　　玉露笑着跟上去：“音乐点评人没那么好当。”
　　“很好当。”王平阳也不怕得罪人，“只要学会拍马屁，再多背一些华丽的词汇，无往而不利。”
　　身后留下一个个脚印，没一会儿又被海水冲刷走，玉露问道：“平阳，你觉得，爱是什么？”
　　海浪冲刷着小腿，王平阳毫不犹豫回答道：“爱就是，把某个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玉露眼睛一亮，王平阳又说道：“所以，我可以烂在泥里，我爱的人不可以！”
　　直播间里。
　　“卧槽，这个还是属于文青操作的吧？”
　　“不知道，反正我听着很得劲儿。”
　　“完了，我们的审美被老王扭曲了。”
　　“这叫落差，总干坏事的人，突然干了一件好事，我们就会感慨浪子回头金不换，很兴奋。”
　　“也是，做了一辈子好事，佛压根看不上。但干了一辈子坏事，只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海浪细语，一次又一次地轻吻着沙滩，留下一串串泡沫的痕迹，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新的波浪所吞没。
　　找了个沙滩遮阳伞，玉露让王平阳坐椅子上，她去买两瓶水回来。
　　王平阳没拒绝，心安理得坐着。
　　刚才面朝大海没有出场费，玉露帮买水，就当是门票费了。
　　观众吐槽，一个男人，让女人去买水，自己坐着，一点也不绅士。
　　王平阳没看直播间，跟小白们说道：“虽然北郊沙滩不收费，但大家看到遮阳伞和椅子，千万别乱坐，要收钱的。现在是没人管我要，等我坐一阵子，肯定来人收费。收费应该不低，如果觉得不合理，可以讨价还价，讨不了就报警……”
　　王平阳和玉露来做攻略，肯定要帮忙踩坑。
　　玉露去买水，也不单是买水，还会做市场调查，打探出很多商品的价格。
　　前三号直播间的嘉宾也有这个任务，比如去游乐场的黄超和余幼薇，得尝试很多娱乐项目，分享感受。
　　开心小镇，一条古街里。
　　石板路微湿，映出斑驳的光影，一盏盏红灯笼轻摇，挂在店前，为古街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走街串巷，庄晓蝶面无表情，很少跟张天赐互动。
　　虽然对搭档不感冒，但她心情也不坏。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适应能力很强。
　　趁着直播镜头聚焦张天赐身上，庄晓蝶打开手机。
　　闺蜜跟王平阳的直播间连封两次，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进入4号直播间后，庄晓蝶惊讶。
　　上班时间点，直播间的观众居然还能超过百万。
　　她跟张天赐的直播间，二十万观众都没有。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实在太好听了，我现在还在回味，它叫什么名字？”
　　“叫《大海》。”
　　4号直播间里，玉露跟王平阳坐沙滩躺椅上聊天。
　　玉露一袭轻盈的百褶裙，衣摆随风轻轻摆动，如同清泉中起舞的碧绿荷叶。
　　细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细带，勾勒出窈窕的身姿，裙摆恰似盛开的花瓣。
　　闺蜜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完全不像是在演剧本。
　　庄晓蝶面色清冷，看来，闺蜜的男朋友也是可以心安理得抢的。
　　“有《大海》这首歌吗？”
　　“胡说八道，我之前特么搜索过了，根本没这首歌。”
　　“不会是国外的歌曲吧，老王自己填词。”
　　过了这么久，4号直播间的观众早就有人去搜王平阳之前面朝大海唱的那首歌。
　　他们郁闷地发现，压根找不到。
　　“原唱是谁？”玉露没搜过，还一直以为是发布过的歌曲。
　　“张雨生。”王平阳含着吸管，抱着一个椰子。
　　玉露恍然大悟：“怪不得没听过《大海》这首歌，我对这个歌手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播间的粉丝急了，王平阳你不当人啊。
　　这么戏弄我们的女神，乐坛哪有张雨生这个歌手。
　　“你要是对张雨生有印象，那咱就是老乡了。”王平阳放下椰子，“起来吧，去第二个沙滩，看完在那边吃午饭。”
　　玉露也放下椰子，拿上包包和手机：“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她一边上网搜索“张雨生”。
　　让她吃惊的是，没搜到。
　　“怎么没张雨生这个歌手？”跟王平阳往景区外走，玉露奇怪问道。
　　“你再搜一下《大海》这首歌。”穿着凉鞋，王平阳走到景区旁边的水龙头下冲脚。
　　玉露也把脚伸水龙头下冲水，一边冲还一边搜《大海》。
　　结果自然是没搜到。
　　发呆了好一阵子，她瞪大眼睛：“《大海》是你昨晚写的？”
　　“那倒不是。”王平阳摇头，“昨晚写的是另一首，《大海》好像不太适合在周末的啤酒音乐节上唱，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