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赌博

　　大高忍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八云翔平。
　　今年16岁的男子高中生。
　　偏差优秀，在一半学生能够考入东大的开成高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
　　开成高中的学生一半是成绩优秀的莘莘学子，另一半不能说都是不学无术，但很多镀金的二世祖混在其中。
　　本来，八云翔平的人生不说一帆风顺，但至少也能四平八稳地考入东大，以成功者的姿态步入社会。
　　却因为反抗校园霸凌得罪了极道，跌入低谷。
　　而在这低谷之中，他又遇到了人生的第二个转折。
　　蛇。
　　或许蛇会成为社会底层人民，被欺压被掠夺的劳苦大众所供奉的新神。
　　大高忍忽然察觉了，蛇那番宣告的意义。
　　八云翔平并未离开座位，甚至连姿势都懒得变换，“你一个人的性命，如何代替这么多人？”
　　“不都一样吗？”
　　大高忍大步走到他面前，“反正，你也不会杀死这些人质。”
　　大高忍说话很直白，“我一路来观察过周围的尸体。”
　　“没有一个极道以外的人遇害。”
　　“你还有理智，不是江腾龙义那样的疯子，这是警方愿意与你交流的前提。”
　　八云翔平皱起眉，“江腾龙义？”
　　“和你一样，遭受不白之冤的可怜人，他也获得了蛇的。。。”，大高忍犹豫一下，说出了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语，“赐福。”
　　“他也选择了复仇，但是他的复仇，远远比你疯狂，没有理智。”
　　“不分男女老少的屠杀，就连无辜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所以，他死了。”
　　大高忍刻意隐瞒了江腾龙义的死因，营造出是警方杀死江腾龙义的错觉。
　　八云翔平做出点评，“若真如你所说，他确实该死。”
　　“惨痛的过往，从不是滥杀无辜的理由。”
　　大高忍立刻应道：“你承认了！”
　　“呵呵。”
　　八云翔平第一次露出笑容，从红木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可以离开了，诸位。”
　　“这位警官自愿代替你们成为人质。”
　　得到许可后，这些被挟持的可怜人互相对视一眼，视线在八云翔平和大高忍身上游移，久久不敢起身
　　大高忍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知道这些人常年在极道家中做工，比起友好的交流，不如，“婆婆妈妈的等什么呢？！还不快走！”
　　一声暴怒的呵斥，人质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道场。
　　在大门口，早已准备好的警员会将他们带到警署，详细询问案件情况并签订保密协议，禁止他们将此次的相关情况外泄，否则将会承担法律责任。
　　大高忍目视最后一位人质走出道场。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若是普通的案件，救出这么多人质本身就是大功一件。
　　但这一次的案件关键在于八云翔平本人，而不是人质。
　　就算救下再多的人质，若是放跑八云翔平，也只有锅，没有功劳。
　　大高忍以身试险，本就是一场赌博，他赌的就是八云翔平可以交流。
　　若是成功，自然平步青云。
　　否则，路边的无数尸体就是他的榜样。
　　大高忍不是纯赌狗，他是通过已经发生的情况，从警方无人伤亡，没有极道以外的路人遇害这些现状，判断出存在和八云翔平对话的可能。
　　确定有不小的胜算，他才决定赌这一步，并且赌成功了。
　　第一步成功，接下来的就不再是赌博。
　　“我
　　大高忍刚要开口，八云翔平抬起右臂，从他的掌心窜出一条白蛇？
　　不。
　　白蛇划破空气，从大高忍的耳边穿过，带来的劲风吹起他的头发，脸颊上产生一股刺痛感。
　　那不是蛇。
　　大高忍低头看去，这是一节节嶙峋的森白人骨。
　　但是这个长度，恐怕将人体内所有的骨头拆下拼在一起都不够。
　　而且硬度和柔韧度也远超常人。
　　八云翔平甩动手掌，骨蛇犹如长鞭画出圆形，木头构成的边墙犹如豆腐，整栋庄院被拦腰切断。
　　一阵轰鸣中中，这幢花费了几十个日本版小目标才建成的庄园轰然倒塌。
　　“咳咳。”
　　大高忍咳出肺中的烟尘，注意到头顶的白骨大伞，是八云翔平帮他挡住了坠落的屋顶，才让他在这种破坏中幸免。
　　展现出惊人破坏力的八云翔平站在远处，声音清冷，“你们警方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份力量的来源与价值。”
　　“以及蛇的真相。”
　　“而我要的同样简单，那些伤害过母亲的人。”
　　房屋的倒塌，惊动了守在围墙外的警察。
　　他们冲进围墙之内，看到站在废墟上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他们的署长，另一个，则是一名腰板挺得比直的男高中生。
　　警察们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但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在荒川扰动一夜风雨的高中生。
　　这般对峙下，众多警员第一时间就想要拔枪威慑对方。
　　停！
　　大高忍抬起右掌，对着下属做出停手的指示。
　　“我可以满足
　　他的发言第二次被打断。
　　打断他的是一辆警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到进废墟后原地转了个720度大转弯，轮胎冒着黑烟几乎融化。
　　车门是被撞开的。
　　一个约莫16、7的少年，被人一脚踹出警车，撞开车门后摔在地上。
　　少年的脸上、身上满是伤痕，瘫倒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在他之后，警视总监下车了。
　　总监大人一脚踹在儿子的腰上，“你这个畜生装什么可怜，还不给我起来！”
　　八云翔平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今夜的很多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这场闹剧，他怎么都看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你是？”
　　儿子爬不起来，米田一基便上手帮他。
　　他拎着儿子的后颈走到八云翔平的面前，松手将儿子摔在对方的脚边。
　　“我是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米田一基。”
　　一脚踩在儿子的腰上，“这个畜生则是我的儿子，米田辉二。”
　　“同时，也是在你收到的那些光碟，其中出现过的孽障。”
　　八云翔平的眼神变了。
　　一股凛冽的杀意以其为中心的向外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