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者死于自杀

　　“爷爷~爷爷~爷爷~”
　　当在熟睡中被自己的孙女乱拳锤醒，水名茂筑的心态是崩溃的。
　　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他更抑郁了。
　　瞟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雀跃不止的孙女，他叹了口气，要是孙子这么搞，他的锡杖已经砸上去了。
　　“千鹤，你。”
　　“爷爷，我的灵力觉醒了！”
　　？？？
　　黄人问号。
　　傻孩子，我哄你的。
　　这种话，事到如今已经说不出口了。
　　当初逗孙女逗得爽，谁能想到她到现在都相信所谓的‘灵能界不世出的天才’、‘千年一遇的除魔天才‘这种说辞呢。
　　要是说明真相，会被记恨一辈子吧。
　　但也不能让这傻孩子信这玩意信一辈，决定了，等她爹回来就让她爹去告诉她真相。
　　水名茂筑神游天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做好决定，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孙女身上。
　　“千鹤啊。。。”
　　？！
　　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为什么，傻孙女的手上缠绕着一条水流，以牛顿看了要掀棺材板的反重力路线，不断地在孙女手上流动。
　　原来如此，精神病是能够人传人的。
　　水名茂筑痛心疾首。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找起心理医生的电话。
　　哗。
　　飞翔的水流从水名茂筑的面前飞过，溅起的水花带来十分逼真的清凉感。
　　真货？
　　这么想着，水流一个转角，哗一声全部糊在了水名茂筑的脸上。
　　“抱歉爷爷，我才刚觉醒没控制好。”
　　水名千鹤急慌慌地跑过来，拿起一块布给爷爷擦起脸，“放下吧，孩子，你拿的是抹布。”
　　水名茂筑将抹布放在一边，鼻尖的酸味与清冷的水流已经让他彻底清醒。
　　他一脸端庄肃穆，正襟危坐，“没想到千鹤你在这末法时代，也能不靠传承的情况下自主觉醒灵力，不愧是，千年一遇的灵能美少女。”
　　嘿嘿嘿。
　　孩子笑的都要化了。
　　正当水名茂筑思考着要怎么忽悠。。。要怎么说服孙女为神社发展做贡献的时候，水名千鹤自己止住了笑容，“其实，我不是自己觉醒的。”
　　“细说。”
　　“是水仙姐姐，唤醒了我的水之灵力。”
　　水名千鹤，慢慢向爷爷介绍起自己这两日的梦境，她组织语言的功底不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好在水名茂筑身为忽悠界的老江湖，对孙女也十分了解，成功从中提取出了关键的信息。
　　“邪神、异世界、美少女人鱼，从天而降动摇世界的赤红光柱。。。”
　　小女孩口中的，是充满憧憬的幻想。
　　但老东西只感觉到无尽的凶险，和超越人智的灾害。
　　“我一定还没睡醒。”
　　老东西缩回被窝，准备盖回被子。
　　但是，“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魔音贯耳。
　　哈。
　　果然不是梦啊。
　　水名茂筑坐了起来，被子盖在腿上，表情无比肃穆，“千鹤，你必不可宣扬灵能之事，让人知晓你拥有超凡能力。”
　　“为什么？”
　　“因为黑暗一直盘踞在我们的周围，来自黑暗世界的爪牙对这个世界虎视眈眈，你还太过弱小，若是被发现一定会被敌人乘虚而入。”
　　“养光韬晦才是正理。”
　　水名茂筑一番忽悠，成功让自家的孙女点头答应。
　　他看向屋外的黑暗，早已习惯的黑夜总觉得多出了什么，好似在暗中有着眼睛在窥探自己一般。
　　水名茂筑不知道，屋外确实有两只红色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融入黑夜的暗鸦，喙啄了啄身上的黑羽。
　　他的世界，在一觉之间突然就变了幅陌生的样子。
　　得去找那些老朋友试探看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说不定他们就知道些超凡之事，只是一直在耍自己这个麻瓜。
　　第二天。
　　“我感觉到了邪恶的气息。”
　　水名千鹤对再次造访学校的比比古清介如是说道：“她们的死，一定是和邪恶的力量有关系。”
　　大块头清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加和善，“小妹妹，你怎么跑到高中部来了，小学部在那边。”
　　“姆。”，水名千鹤气鼓鼓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我是高中生了。”
　　“而且，我还是一位伟大的巫女。”
　　她一脸骄傲的表情，比比古清介则感觉无奈，他已经看到了学生证上的姓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水名家的千金，是比昨天的泽村更加棘手的人物。
　　而且看着智商有些问题。
　　比比古耐着脾气应付，顺着中二少女的话讲道：“等到我们警视厅确定无能为力了，自然会寻求巫女的智慧和神灵的祝福。”
　　“行吧。”
　　水名千鹤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俗话说的话，杀人犯总是会回到命案现场。
　　比比古不确定姬宫姬子是不是凶手，但他再一次在现场看到了她。
　　站在对面教学楼三楼的窗户，远远眺望地上延伸出三颗脑袋的不规则痕迹固定线。
　　“前辈，你还是觉得姬宫姬子有问题吗？”
　　“她一个女生不可能胁迫三个体型比自己大的同龄人。。。跳楼。”，比比古清介与女学生对上了视线，对方的眼睛平静无波，“但是，死的气味会吸引寻求死亡的人。”
　　“她的画，那副名为《死亡》的画受到了相当多狂热者的追捧。”
　　女生转身，回到了教室中。
　　“也许是某些狂热者发觉自己的‘神灵’受到人的侮辱，发狂的复仇。”
　　“又或者是寻求死亡之人，为了给她创造灵感，制造这起事件。”
　　比比古想起了昨天美术教室内的画，那副将人体比作树枝，鲜血为花朵的画。
　　那幅画已经被警署暂时扣押，但人多眼杂，还是有学生拍了照并发布到网上。
　　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无数人求索扫描件，也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
　　有评论者，一眼就认出这幅画和昔日的《死亡》出自一人之手。
　　这起案件本就掀起了舆论，如今又因为这种理由火上浇油。
　　叮铃铃~
　　比比古拿起电话，是署长打来的。
　　他皱着眉毛，听那头肥猪的讲话。
　　“什么？!自杀？！”
　　愤怒的质询在过道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