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先知

　　孟彦躺下后，便是黑暗中的漫长等待。由于有绝对领域在倒也没那么难受，但是“躺棺材里会不会有点不吉利”，这个想法一直萦绕不散。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感觉到车停了下来，心知差不多是时候了。
　　又过了一会儿，身边的景色开始迅速向后转移，仿佛是在穿过一根隧道那般，然后外面的环境瞬间安静，卡车的引擎声、仓库工人的聊天，全部消失了。
　　此时孟彦的心跳也加快了：这一刻终于来了，答案就在前方！
　　但是，许久也没有人过来将他所在的棺材打开。
　　孟彦终究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一发“破”将棺材盖子掀开，然后坐起身。
　　外面的环境有些昏暗，但他一直处于黑暗中所以眼睛立刻就适应了。
　　面前是一处升降台，从规模看是用来装载大型货物的。而升降梯的前方，则是一座五米多高的舱门，完美的嵌在山洞中，舱门上赫然是罗伯制药的标识“R”。
　　“我就知道跟罗伯制药有牵扯。”孟彦朝着舱门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无一人看守，这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是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发现他，还是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那就让我一探究竟吧。”孟彦自语着，对准舱门举起食指：“噬！”
　　一圈球状烟尘爆发开，厚达三十公分的钢铁大门顿时被挖出了一个半径一米的洞。
　　孟彦顺着这个洞钻了进去，后方的机构内部倒是亮着灯，从结构上来看，这里像是一个研究所。
　　但进门后的值班室、休息室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几乎所有设备都被破坏了。
　　很显然，这里的研究人员应该是紧急转移了。
　　“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了吗？”孟彦皱眉自语着。
　　他推门来到值班室，抓起放在桌上的咖啡试探了一下，还有一丝温度。于是他对这杯咖啡使用了“闪回”，先是闪回到十分钟前，然后慢慢的往前推。
　　直到他将这杯咖啡“闪回”到半个小时前，杯子瞬移到了边上的咖啡机旁，杯中的咖啡也没了。
　　这表示，半个小时之前还有人在这里泡咖啡。
　　也就是说，差不多是他刚抓住塔纳的时候，这帮人就已经开始转移了。
　　“还真是果断呢。”孟彦没好气的啐了一口，然后在这里继续逛了起来。
　　只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供他们收拾，现场很可能还残留着一些有用的资料，而且如果只是损毁的设备，说不定可以通过“闪回”将其修复。
　　直到他推开一扇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大型玻璃展示瓶，大概有二十几瓶。
　　每个瓶子里都飘着一个人，只穿着极少的衣服，脸上连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似乎处于昏迷中，X8脑域的位置插着一根管子。
　　看样子，似乎是通过这种设备从觉醒者身上抽取“X8脑域”，然后用于各种实验。
　　这时候，孟彦在其中看到了之前一抹酒红色，于是来到这个玻璃瓶内看了看。
　　仪器内的女人是那个“置换”异能的使用者，也就是之前暗杀王世军的那个“燕儿姐”。
　　而在她旁边的则是那个有三张嘴、使用音波的觉醒者，“阿吉”。
　　看样子，这个研究所是将他们关在玻璃展示瓶里，作为“原材料”来抽取他们的X8脑额叶，用于将异能集中在一个身上。
　　右护法和人造人身上的异能大概也是这么来的。
　　面前这副光景让孟彦忍不住冷笑一声：“多么讽刺啊，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吗？”
　　但玻璃展示瓶内的“燕儿姐”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便再次闭上了。
　　这些觉醒者居然还活着！孟彦挑了挑眉头：仔细看才发现这些觉醒者身上还连接着一些维持生命的装置，不断给他们输送氧气、葡萄糖以及麻醉药物。
　　显然，先驱者的科研人员确实离开得很仓促，来不及销毁这些“样本”。
　　不知何处的喇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陌生的声音：“所以，您果然还是找来了。”
　　孟彦意识到这声音并不是右护法，于是反问：“你是左护法，还是哪位？”
　　“叫我‘先知’吧，我是‘先驱者’的创始人。”这个声音回道，“我听右手说了您强大的实力，着实令人惊叹。但真正让我钦佩的，是您在电视上说的那番话。”
　　“网上很多人因为这番话阴阳我，但我的敌人却纷纷表示赞同。”孟彦哂笑道，“真是讽刺。”
　　“那些人作为弱者时抱怨弱肉强食的法则，然而当他们成为强者后却比谁都更残忍，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先知笑着说，“而您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们都很尊敬您。”
　　孟彦举起手展示了一下房间内这些培养皿：“那么，这些也是‘为了觉醒者’？”
　　“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先知回道，“就像我答应他们的，我要给每个人一个理想的‘乌托邦’。”
　　“即便要牺牲无数的人类和觉醒者？”孟彦反问。
　　“没错。”先知表示了肯定，“相信我，我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我可不会跟你这种人站在同一边。”孟彦冷笑一声，“就像我对尹天阳所说的，你没有资格决定那些努力生活的人的命运。”
　　“如果他们也见识过我见识的那个世界，他们会赞同我的。”先知的声音冷淡了一些，“很遗憾，在这方面我们没有达成一致。既然如此，那就以结果论英雄吧，赢的人就是‘正确’。”
　　“疯子一个，也配叫自己英雄吗？”孟彦讥讽道。
　　“我在那里为您留下了一个礼物，希望您喜欢。”先知最后扔下了这句话，便陷入了沉默。
　　而孟彦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撞击声，他扭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这些觉醒者X8脑域上的管子从玻璃展示瓶里一路向外延伸。
　　跟随这些管子向前走去，孟彦来到一间房间门前，那撞击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咚！”这次的撞击更加强烈，大门都被撞得凸起了。
　　“看起来是个暴躁的礼物啊。”孟彦自语着，对准大门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