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君王阶职

　　“军火小妹，真的就不能跟我换换嘛？”
　　军工厂的试用靶场前。
　　看着略微生锈的轨道上，黛紫少女端着枪支微微俯身试验的模样，常青再度发起了请求。
　　“你已经问了我三次了。”
　　扳机紧扣的枪膛突突颤动，可落在紫玉兰的手里就像没有后坐力那般平稳，“不管多少次都是不行的。”
　　“唉，刚好我的老朋友在那个地方复出了。趁着有任务换我上一次怎么了？大不了记录算你的！”
　　常青将圆形礼帽的帽檐向上微微抬起，用着略微激烈的口吻。
　　“不是记录不记录的问题。”将手指从扳机护圈里挪开，紫玉兰站直了身形看向她：“我知道你是相当厉害的魔法少女，可那种堕兽没法用常规进行衡量。”
　　“行吧......军火小妹，那香阳区的魔网工厂事件就尽可能拜托你了。”
　　一番协商无果的常青只得摊了摊手掌，面庞颇有些无奈，“看在我的面子上，请务必将给银杏带来麻烦的他们解决掉！”
　　“这事犯不着你强调。因为，我的家人也生活在那里。”
　　紫玉兰给出的回答却显得无情。
　　“哎哟，前辈多嘱咐一两句怎么了嘛？”
　　常青用着调侃的语气，再是笑着准备离开。
　　“话说，你不准备向总局这块解释一下那个‘祭司’的事情吗？”
　　盯着那道因为这句话而微微颤动的背影，紫玉兰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你那位过去的队长可是给总局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啊。”
　　“截杀了两名绝密级魔法少女，这种事如果不撇干净的话，你就不怕职业生涯受到影响吗？”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变得沉重不堪。
　　“无非就是退役不干了呗。”
　　缓缓回过视线，常青那对群青色的眼眸流露出了决然，“而且，我相信这里面绝对有误会。如果是我认识的白桦，绝对干不出那种事情来。她那宁折不弯的性格我实在太清楚了！”
　　“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相信没有用。她既然不是总局的魔法少女，你只需要随意站出来说明一下就......”
　　“等我个人完成二次升华后，会亲自前往衡玄市让白桦跟我说明的！”
　　抛下这样一句话，常青就头都不回离开了。
　　......
　　“你懂了吧？现在总部几乎可以盖棺定论，那个祭司从前就是衡玄市的本土魔法少女，代号：白桦。”
　　沉默着听完了紫玉兰的讲述，银杏同样眼神凝重，有些不清楚说什么为好。
　　她大致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截杀魔法资质总局两位绝密级魔法少女。
　　孤身潜入四木市的魔网工厂总部，带走了特等资质的安织镜本体。
　　祭司干出这两样惊人的壮举，距今为止只发生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
　　是的。
　　仔细换算一下，居然跟银杏被唤醒的时间有些重合。
　　那会擅自找来的常青，还沉浸在白桦死于堕日之手整整十几年时间的悲痛里。
　　这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讽刺啊。
　　“我能理解为......祭司夺走安织镜的原因，是因为堕日跟魔网的目标相近——都是需要复活某物吗？”
　　不晓得什么原因，银杏有些不愿意去注视紫玉兰的眼睛，反倒是盯着总算能够站到跟前的小姑娘。
　　理论上来说，自己既然继承了银杏的身份，就同样顺理成章继承了银杏所有的人际关系。
　　只不过那个白桦有些不一样。
　　她应该是前银杏生前最亲密的人。
　　从贴心制订的特训，再到别离时的遗留之物，都无不在述说着这一点。
　　这就导致银杏没法像处理前面的堕日成员那样痛下杀手。
　　“你这样理解没有错。”紫玉兰轻轻颔首：“堕日同样有着制造出异类激化态堕兽的能力。”
　　果然......
　　银杏眸光有些尖锐，猜到了多半就是这样。
　　从向日葵福利院那次她便感觉到了不对，能够将激化之力犹如病毒蔓延，的确是超出了理解的范畴。
　　如今初见端倪，却发现事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需要用到原生态魔法少女的复活，很难想象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话说，安织镜的复制体能不能让我......”
　　最终，紫玉兰踌躇了片刻，又将话题转到了这一层。
　　“有完没完了？”
　　回过神来，银杏的小脸一僵，被明晃晃的鱼骨辫衬照的黯然。
　　“我这次以常青的名义担保，绝对不会动她分毫。并且，我会想办法让斩断她跟那具尸体的连接。”
　　“除了上述两点，无论你提出什么请求，我都尽可能满足......前提是我有能力办到的。”
　　紫玉兰将一只手举了起来，神情有些微妙。
　　她很清楚自己的名义在银杏这里不管用，便用上了树语者小队副队长的名义。
　　银杏先是有些无语，迅速捕捉到了一个相当关键的字眼，“你说的尸体，是那个需要复活的东西？”
　　紫玉兰再度轻轻点头，一脸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我问你，银血堕兽到底是什么？”
　　银杏缓缓合上眼皮，将这一问题脱口而出。
　　不同于北岗区所发现的雪银。从活体堕兽身上直接获取的雪银能够迎来升华，并且不需要高等堕兽的部位便能与魔具进行融合。
　　而融合完后的碧落，在纯度后方备注了‘轻’。
　　要知道，仆从、侍卫、统领三类堕兽，都有着下位、上位、顶位之间的分级。
　　银血堕兽虽然特别。但从个体差异来看，多半同样有着独特的阶段区分才对。
　　“是屹立于三类堕兽之上的级别，我个人称之为：君王阶职。”紫玉兰解释。
　　“君王阶职？”
　　轻轻重着这个名字，银杏有些不理解：“可它们数目不少啊.....光一处筑巢就有十来头。”
　　“不是这样的。”紫玉兰的语气相当凝重：“正是它们全都想成为唯一的本体、正是因为这份欲望太过强烈，所以才会被树荫影响到自相残杀。”
　　全都想成为本体？
　　听这意思，难道说同种的银血堕兽都能够成为彼此的替身么？
　　一瞬间。
　　先前那头抵挡了下肋攻势的银血堕兽，当即让银杏面色微微一变。
　　她总算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了。
　　正是因为被自己杀死了一次的记忆有所保留，那家伙才会事先有所提防！
　　“或许在它们眼里，只有成为唯一的本体才算活着，因此用‘复活’来形容相当贴切。”
　　“而这，就是它们渴望原生态魔法少女的理由......”
　　话尾处，紫玉兰的嗓音里多出了无力。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堕日掌控着一个实现上述言语的关键点——眼前这个复制体小姑娘的本体。
　　“原来是这样。”
　　银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俯下身，嗓音平静：“你听到了吧？如果这个姐姐会帮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能答应跟她走吗？”
　　“呜啊......”小姑娘一听，连忙在了掌间写了一个‘好’字。
　　哪怕先前差点被杀掉，可由于是银杏提出的问题，让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答应。
　　“银杏，算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过了足足好片刻，黛紫少女才一脸动容的表达：“我刚刚的话依然作数，无论你提出什么请求，我都尽可能满足。”
　　“不需要什么人情不人情，记好你承诺的事情就行。”银杏一脸镇定的开口。
　　她先前听了出来，紫玉兰跟常青的关系应该在总局还算不错。
　　拿常青的名义担保，应该犯不着乱来。
　　自己这样做同样算是给了常青一个面子。
　　至于这小姑娘所了解的二十年前的事情，银杏没有再去追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