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谣言起源

　　正要转身离去，林道俊却是瞥见权侑莉费劲地搬着一箱汽水，晃悠着身子挪动脚步，女孩本就健康的肤色泛着微红，怪异的姿势略显滑稽。
　　林道俊微微摇头走了过去：“侑莉，我来帮你搬吧，需要放在哪里？”
　　权侑莉感觉手中一阵轻松，抬头看见来人是林道俊，连忙躬身：“谢谢oppa，我自己可以的。”
　　林道俊能够感受到对方即便是面对自己，也仍然显得拘谨：“还是我来吧，你看上去可不像是非常轻松的样子，如果不想让我搬着汽水站在这里和你说话，那就先告诉我目的地在哪里好吗？”
　　“啊……”权侑莉发出一声轻呼，然后缓缓松开双手，却是不自觉地甩了几下略显僵硬的手臂。
　　“米阿内，这次真是麻烦oppa了，送到左手边第二间练习室就好。”
　　林道俊脚步微顿，看着近在咫尺的练习室，面色略微有些尴尬，好像的确是显得多此一举：“以后如果要搬东西去找男生帮忙，西卡和孝渊呢？”
　　“男生有帮忙的，他们在搬弄桌椅，布置面试会场，西卡和孝渊也在那里，我只是做点儿能做的事情而已。”权侑莉似乎是怕林道俊误会，忙不迭地解释了起来。
　　“布置面试会场？是周末的练习生面试吗？”
　　“是啊，会场布置都是其他练习生负责的，只可惜oppa你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oppa，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权侑莉欲言又止：“你真对练习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你这不是问出来了吗？”看着女孩那张满是求知欲的小脸，林道俊忍不住眼皮直跳：“谁说我对练习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还有，你那莫名的激动是怎么回事？”
　　“咯咯……”权侑莉连忙伸手捂住了脸颊，只余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露在外面，打量着林道俊。
　　这姑娘的憨笑让林道俊浑身不自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些练习生中流传着林道俊性格高冷、不好接触的人设。
　　如今林道俊的风评似乎再度被坏，又有传言说他对练习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林道俊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四处传谣。
　　本也没有多远的距离就在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后到达，权侑莉快走几步打开练习室的门。
　　林道俊并不知道，两人的举动尽数落在那些等待面试的少年眼中，对于两人的议论在四处蔓延。
　　“哇，不愧是SM，刚才过去的那个男生也是练习生吧，真的好帅啊。”
　　“对啊，要是可以进去SM，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参加训练？”
　　“男女练习生似乎是分开训练的吧……”
　　“哎一古，要是不能成为练习生，那我就做他的粉丝好了。”
　　“嘁！”两个女孩随意闲聊着，却是同行而来的少年受不了同伴的花痴言论，不屑道：“偶像歌手能有几个不帅的？刚才那个练习生能不能出道还不一定呢，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不好。”
　　两名女生瞥了眼不服不忿的同伴，捂嘴轻笑着却是不予理会。
　　不远处，另外两位少年也在言语间谈及了已经远去的林道俊和权侑莉。
　　“阿西……难道这就是SM练习生的水准吗，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还有很多功课没有完成呢。”
　　“喂，你没发现刚才那个女生很漂亮吗，或许就是未来的大明星呢？”
　　“……那个练习生的年纪想要出道应该还需要几年，即便出道了，到时你还能认得出来？”
　　“哎一古，你要振作起来才行啊，既然来了就不要白跑一趟，总要参加过面试才知道结果。”
　　在喧闹的人群中，一道纤弱的身影独自站在等候区域，轻轻扇动着那双灵动的眸子，目光却是紧随刚才路过的林道俊。
　　不知为何，林道俊的身影让女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在某个刹那，女孩眼神微亮，对方的面容和身影与记忆中的那个陌生少年极其相似。去年樱花雨季的过往经历在脑海中闪过，那张温柔的笑脸给女孩留下了很深的映象。
　　只是，当初隔着雨幕的匆匆一瞥，让女孩也没有办法确认记忆中的那道身姿和刚才经过的少年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何况，送自己雨伞的那位少年应该是住在汝矣岛，来SM做练习生……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真的会有这种巧合吗？
　　林道俊在权侑莉的示意下来到了练习室，将汽水放在指定位置。
　　练习室中人数倒是不少，一副笑闹嫣然的欢快景象，可是自从林道俊进来之后，气氛却是逐渐沉寂了下去。林道俊若有所觉，疑惑地回身看去。
　　“前辈好！”
　　“阿尼哈赛哟”
　　在郑秀妍几人调笑的目光中，十几位练习生向林道俊鞠躬问好。
　　前后辈制度在民众的心目当中根深蒂固，这些练习生想要走入公众视野成为明星偶像，自然要格外注重礼仪方面的细节。
　　因此，前后辈制度在娱乐圈中也算是得到了淋漓尽致地体现。
　　在场众人基本都是去年招录的新人，他们比林道俊进入公司的时间都要晚上一些，后来林道俊又莫名得了一个隐藏练习生的身份，公司却不曾做出说明，面对这种存在，礼仪自然不能出现问题。
　　更关键的是林道俊风评有损，出名的高冷不好接触。没人希望因为细节问题给林道俊留下不好的印象，万一对方记仇针对自己，那么作为练习生的生活肯定会十分艰难。
　　“没事，大家自在一些就好。”这些新人的恭敬让林道俊讶然不已。
　　直到现在，林道俊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份理所当然和不以为意，只是社会和圈层文化如此，林道俊也没有深究的打算。
　　等林道俊和众人行礼打过招呼后，练习室中才逐渐恢复了动静。只是每个人都忙着布置会场，却是少了几分先前的笑谈。
　　林道俊暗自苦笑，自己似乎成了不速之客，不过林道俊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足矣，倒也不必太过较真。
　　郑秀妍在林道俊的眼前晃悠：“oppa不是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这里？”
　　“刚回到公司，看这边热闹过来瞧瞧……”林道俊听这话感觉耳熟，思索片刻道：你知不知道是谁造谣说我不喜欢练习之外的其他事情？”
　　郑秀妍的脸上满是天真：“叫oppa过来参加活动你也没有兴趣，整天泡在练习室中，分明就是对其他事情没有兴趣呀？”
　　林道俊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摩挲着下巴轻声试探道：“你这理所当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份谣言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又或者说你就是谣言的起源？”
　　郑秀妍扑闪着那双大眼睛，片刻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见林道俊神色不善，悄然挪动着脚步，脸上满是警惕之色，见机不妙便要施展遁术，无论是否能逃，也得先跑再说。
　　“嘶！”林道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从郑秀妍的表现来看，他俨然是已经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想他林道俊在公司几乎不曾与人交恶，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怎可奈何居然是身边出现了叛逆。
　　实际上林道俊却是错怪了郑秀妍，这姑娘总能在关键时刻发出自认为搞笑的终结性言论，倒也没有坏心思，可是听在别人耳中，却显得意味深长。
　　想起权侑莉即便是控制不住她的憨笑，却也不肯向林道俊透露消息来源。如今真相大白，原来祸端起源居然是郑秀妍。
　　林道俊叹息，郑秀妍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对了。”林道俊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初传谣说我性格高冷难以接近的人，那个人不会也是你吧？”
　　郑秀妍当然也懂得规避风险，连忙摇头：“阿尼，那段时间你和宝儿前辈走的近，而且你和其他练习生接触的时间也的确很少呀，我只是最后总结了一下而已。”
　　这下林道俊是彻底陷入了沉默：“你……你居然能做到如此坦然？”
　　郑秀妍正要准备说些什么，发现林道俊话中有话，瘪着小嘴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惊喜呢，说说看，还有没有发表过其他言论？”林道俊无奈叹息，
　　没有想到郑秀妍居然歪着脑袋思考起来，林道俊感觉气血直冲脑门，这种事还需要回想……这姑娘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应该没有说过其他过分的话。”郑秀妍紧紧地看向林道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夸奖。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应该’是什么意思吗？另外，没有做其他过分的事情值得你如此开心吗？”林道俊面色颓然。
　　郑秀妍撅起嘴唇有些委屈，那副模样让林道俊颇为无语，这姑娘凭什么还能感觉到委屈了？
　　权侑莉和金孝渊在旁边看得着实有趣，金孝渊甚至不掩饰自己的笑声。
　　林道俊回头看去，发现那些练习生同样充满了好奇，竖起耳朵留意着这边的动静，作为前辈的威严在顷刻间消散，林道俊捂住额头，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