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星工厂

　　秋意渐浓，转眼已经到了十一月初旬，林道俊回到国内半月有余，也算是正式成为了大永学校初中一年级的学生。
　　首尔江北龙山区，街道上满是奔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辆奔驰S600跨过汉江大桥驶入了江南区，此行的目的地是狎鸥亭2栋521号。
　　这段时间以来，林道俊逐渐适应了首尔的生活节奏，完成祭祖离开林家后，林道俊也不拖延，同李荣泰一起前往SM。
　　这些年来，SM先后推出了H.O.T、S.E.S以及神话等多组偶像团体，并且接连取得了成功。
　　当初那个只能挤在地下室的企划社，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歌谣界经纪公司中声名鼎沸的存在，不但拥有了独立的办公大楼还在今年四月成为了首家在高斯达克市场完成上市的娱乐公司。
　　事情的原委自然是显而易见，李秀满就是林世彬所看好并且选定的投资对象，至于林道俊此行的目的，则是要商定通过SM在歌谣界出道的问题。
　　随着SM的发展和壮大，林家持有的股份被不断稀释，经过几次融资到最终正式上市，林家只剩下了13.8%的股份，目前委托给李秀满代为打理。
　　进入SM办公大楼，林道俊好奇地四下打量，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在对方的指引下，林道俊和李荣泰来到李秀满的办公室。
　　李秀满的脸上满是笑容，林道俊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笑里藏刀，还是绵里藏针，总不可能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板。
　　对于这位的了解，林道俊也只是停留在道听途说的轶闻趣事当中，但是能够成就KPOP教父级的地位，并且将SM打造成为明星工厂，林道俊可不认为对方是什么简单人物。
　　真相都掩埋在历史当中不可考究，即便是林道俊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打过招呼后，李荣泰便端起咖啡，靠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接下来的事情无需他过多参与。
　　李秀满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旁边的林道俊，才察觉对方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呵呵，我可是对道俊你早有耳闻，要知道《It‘smylife》即便在国内那也是相当风靡的存在。”
　　林道俊只是轻笑着应道：“这些年来李社长推出的歌手不计其数，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李秀满轻笑道：“道俊你不介意的话，那就称呼我一声‘老师’吧。”
　　“李老师不必这么客气。”林道俊不清楚作为公司创始人和实际掌权者的李秀满，为什么没有兼任社长职务，他对其中的缘由不感兴趣，也就顺着对方话头更换了称呼。
　　“道俊以后是要准备在韩国歌谣界活动吗？”
　　“不知道李老师有什么建议？”林道俊顺势询问，可是李秀满却是未曾及时做出回复，反而轻轻蹙起了眉头，似乎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林道俊面色淡然，可是心中却也逐渐生出了疑惑，对方内心的想法他并没有兴趣，只是不要故意吊他的胃口才好。
　　倒也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李秀满稍作沉吟后轻声问道：“那你做好出道的准备了吗？”
　　“……Mo？”林道俊神情微顿：“我不是特别理解老师的意思。”
　　“国内民众对待艺人的态度非常苛刻，被迫退圈的也大有人在……”
　　还不等林道俊开口说话，李秀满却是轻笑着摆了下手：“道俊你可不要误会，国内和欧美国家的娱乐氛围存在差异，这种状况我们也很无奈。”
　　林道俊对韩国娱乐圈也不算是一无所知，稍作思索也就明白对方的确不是故意在找借口。
　　“您的意思是？”
　　李秀满的目光微微闪动，林道俊的反应让他颇为意外，却也是不动声色道：“公司有着非常成熟的培训机制，歌舞唱跳只是基础，当然也会规范艺人的言行举止。”
　　“李老师觉得我也需要重新接受培训是吗？”
　　“呵呵，道俊的歌唱能力当然是绰绰有余，可是传统歌手在歌谣界已经没有太多发展空间了。”
　　林道俊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随着KPOP潮流的兴起，传统歌手的生存空间的确遭遇了极大的压迫。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在歌谣界崭露头角，目前的基础能力还存在着明显的短板是吗？”
　　李秀满神情淡然，轻笑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歌谣界的流行风格都会更加偏重舞曲。”
　　林道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对方，眼底闪烁着古怪的神色，没有想到这次前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李秀满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道俊也就顺势转移话题，随意闲聊几句，然后起身准备离去，至于出道事宜，只能是另做打算。
　　自始至终没人提及林家股东的身份，林道俊也未曾强求过什么，如果他的能力真的有所欠缺，即便强行出道结果也未必喜人，更何况滥用特权也不利于公司的运转。
　　SM一楼大厅，一位少女怔怔看向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准确来说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那个少年。
　　女孩面色疑惑，刚才离开公司的那个少年是如此的熟悉。
　　“西卡你怎么了，舞蹈课要迟到了！”
　　“米阿内，我们快点走吧。”郑秀妍收回目光拉着同伴转身离去。
　　刚才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按理来说，对方目前应该还在欧美地区宣传《It‘smylife》，来到首尔的可能性实在太低，更不应该出现在SM才对。
　　车子沿着街道疾驰而过，林道俊在车内看着那栋大楼越拉越远。
　　“李叔，你有什么看法？”林道俊问道。
　　李荣泰神色淡然，轻笑着说道：“李秀满应该隐瞒了什么，他似乎并不想让你在短期内出道。”
　　虽然李秀满从各方面为林道俊分析了重新接受培训的必要，他也承认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言语之间不希望看见他近期出道的意图相当明显。
　　稍作沉吟后，林道俊好奇道：“那李叔你认为我该怎样选择？”
　　“呵呵”李荣泰轻笑着回道：“既然道俊你没有当场拒绝，想必是有了决定，那又何必问我，只是李秀满的态度……”
　　“没事，只要不来影响我的出道计划，至于其他纷争，我们也没有参与的必要。”林道俊轻声道：“对方提出的这些理由倒也不算敷衍，至于出道……再做考虑吧。”
　　李荣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林道俊，嘴角微微扬起，林道俊自小聪慧，李秀满的意图瞒不了他不足为奇，重点是在明知对方另有所图的前提下，林道俊还能泰然处之，心平气和地进行抉择。
　　林道俊从来都是善于听从别人建议的性格，母亲大人朴允珍女士也时常告诫林道俊遇见事情要懂得反思自己，只有经过冷静客观地自我审视，有了清晰准确的自我认知，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李秀满说得没错，将来是舞曲当道的时代，劲爆的旋律配合绚丽的舞蹈，当然能够爆发出更强的视觉效果和吸引力，而舞蹈却是他绝对的弱项。
　　而且，林道俊也很想见识那套趋于成熟的培训机制到底有什么效果。
　　晚上十一点半，郑秀妍训练结束回到家中。
　　明天还要继续工作的父母虽然已经休息了，但是昏昏欲睡的郑秀晶却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着电视机中闪烁的画面轻轻晃悠着脑袋，她要等郑秀妍到家才会回房休息。
　　郑秀妍放轻脚步走上前来，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啧啧赞叹，随后却是取出了相机，决定为妹妹留下这美好的瞬间。
　　“咔嚓！”相机快门的声音惊扰了郑秀晶，小姑娘揉了几下眼睛，循着声音看了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也清楚对方不可能删除照片，只是嘴角微撇却也没有多做理睬。
　　回到卧室，郑秀妍帮妹妹盖好被子，捏捏对方的脸颊，准备回去休息。
　　郑秀晶眯着惺忪的睡眼柔声道：“Jessica，训练太累的话要注意休息。”
　　听到妹妹的关心，郑秀妍也是委屈道：“这段时间来了很多实力强劲的练习生，我也要继续努力才行……快点睡吧，明天的训练任务很重，我也要早点去休息了。”
　　“Jessica，你被其他练习生欺负了吗？”郑秀晶扑扇着眼睛，目光紧紧盯着郑秀妍。
　　“Mo？”郑秀妍瞪着眼睛，面露愕然之色，不太理解妹妹的意思。
　　郑秀晶轻声道：“你今天好像很辛苦。”
　　郑秀妍没有想到妹妹居然如此敏感，这段时间的训练非常辛苦，还要随时面临着淘汰的风险，竞争压力相当残酷，的确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尤其是今天下午偶然间在公司大厅看见的那道身影也让她在训练的时候分了心神，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是她也不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迎上郑秀晶那懵懂的目光，郑秀妍却是眼神微转：“秀晶你要不要猜猜我今天碰见了谁。”
　　郑秀晶直勾勾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郑秀妍故作神秘道：“林道俊，还记得吗？”
　　回到首尔近一年来郑秀晶未曾和林道俊有过联系，就算是对方完全消弭在郑秀晶的记忆当中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林道俊对于郑秀晶来说很特殊。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姐妹两人走散后，饥饿到无力支撑身体时，双腿在微微发颤，还有面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潮时，内心的慌乱和无助，那种感觉太过深刻。
　　直到那个温柔的笑容出现在眼前，林道俊安抚了她的情绪，将郑秀妍带到了她的面前，帮助姐妹二人重聚，对方注定不是那些匆匆擦肩的过客。
　　此刻听见郑秀妍说她在首尔看见了林道俊，郑秀晶顿时坐起了身体，眼睛微亮：“你是说Victor来首尔了吗？”
　　郑秀妍轻轻翻了个白眼，把妹妹按在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我哪儿知道，你给我乖乖睡觉。”
　　歪着脑袋稍作思索后郑秀晶将手伸到了郑秀妍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郑秀妍轻轻拍掉妹妹的手。
　　“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我联系Victor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郑秀晶感叹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郑秀妍嘴角微咧，没有理会妹妹那异想天开的要求：“即便是Victor来了首尔，我也没有他在国内的联系方式。”
　　察觉到妹妹还要开口说些什么，郑秀妍连忙摆手道：“关于Victor的话题就此打住，你给我赶快睡觉，别逼我揍你。”
　　“可是Jessica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遇到的Victor呀？”郑秀晶轻轻眨巴着灵动的眼睛。
　　郑秀妍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她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在考虑从哪个角度来教训对方，只是身体的疲累告诉她，最好先去休息。
　　片刻后，蔫下了身子的郑秀妍却还是有气无力道：“在SM见到的，好了，快睡吧。”
　　思虑过后，郑秀妍觉得还是应该满足妹妹的好奇心，毕竟当初的事情她也曾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