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对决

　　“这里面还有一个世界？”
　　霍应没有贸然进去，他激活木遁，让火把延长，燃烧的更旺，企图照亮镜子里的世界。
　　涟漪慢慢平稳，镜子里的黑暗变淡了一些，霍应隐隐的看到，镜子里还是市民中心的办事大厅，尸诡们开会一般围着办公台坐成个圈。
　　和霍应所处世界不同的是，镜子里的办公台上似乎放着一个盒子。
　　所有的尸诡忽然回头，齐刷刷看向霍应的位置，或许因为霍应本体没过去的原因，尸诡们只能看见火焰，所以只是直勾勾朝着霍应看，却没有行动。
　　霍应熄灭火把。
　　镜子里的世界，仍然是假的，即便办公台摆放着东西，世界也是假的。
　　因为虚假的世界里，没有黑雾和飞虫。
　　离开镜子，霍应回到二楼走廊，点燃火把，开始养精蓄锐。
　　在霍应走后，镜子再次泛起涟漪，摆放着锦盒的办公台上，多出了一个人影，见到霍应并没有进来，人影抱起盒子，一点一点变淡。
　　天亮了。
　　一楼大厅再次有阳光照进来。
　　木乃伊里的尸诡，感受到阳光的力量，老老实实缩在木牢里不再挣扎。
　　霍应走到门前，阳光能从大门照进，霍应却看不清门外有什么。
　　没有自己去冒险，霍应一直等到十一点，直到纸条颤动。
　　纸条：“还活着么，可以开始行动了。”
　　霍应：“你的计划是什么。”
　　纸条：“阳石可以让纸张穿过空间，却不能让我们穿过去，本质是阳石里面蕴含的阳之力不够，不足以带领我们突破镜像世界。”
　　纸条：“可，如果我们不让自己穿越，只让自己的一部分穿越呢？”
　　纸条：“例如，用多少阳石，能让我的手臂穿过去，而你可不可拉住我的手，在我们接触到的时候强行把我拽到你的世界？”
　　霍应：“你不怕最后穿过来的只有一只手臂？”
　　霍应：“你我所在的时空，位置不同，我们正在交流的地点，楼层也不同，如果你真的能穿过来，很有可能身子在三楼，而手臂被时空切断，传到二楼。”
　　纸条：“和等死比，总要赌一赌。我们可以用镜子当坐标。这一切都是镜像世界搞得诡，镜子一定是重要的信息，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那镜子一定是混乱时空中唯一不变的坐标。”
　　霍应：“我现在到镜子那里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传不过来，我们再回到这里交流。”
　　纸条：“唉？唉！你走了么？人还在么？我没说我传过去啊，我们能不能做一个小游戏，谁输了谁传？”
　　纸条：“你这么快就走了？人呢？”
　　纸条：“淦！”
　　霍应站在镜子前，烤红阳石，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镜子好像平静的水面被烧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镜子里面。
　　来人抱着五颗烧红的阳石，一根手指点在镜子上，虽然还没有尝试穿梭，但霍应已经能在镜子里看到来人的样子。
　　是一个女人，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的皮衣和皮裤，脸脏兮兮的，只能看出眼睛很亮。
　　霍应忽然想起，梁瑶提到过小镇里有一个女人只去过一次集会，穿着皮衣皮裤而且有枪。霍应不动声色的打量一遍女人身上，没有看到哪里藏着枪。
　　女人：“木头人？是你么？”
　　女人谨慎的打量霍应一阵，看到霍应怀里抱着烤红的阳石，这才放心。
　　女人：“这样吧，我们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尝试。”
　　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女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女人：“镜子世界隔音？算了，总归要试一试。”
　　女人没有再对霍应说话，而是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镜面上。
　　下一秒，女人怀里的阳石变烫，她的手指从镜子里伸了出来。
　　停了一会，确定自己手指没有变化，女人才慢慢继续，将两只手臂都伸了过来。
　　接下来是女人的肩膀，脑袋。
　　在女人伸过了一半的时候，阳石的光芒黯了，女人发现，自己无法再往前走了。
　　“帮我。”
　　霍应没有过去，而是递过去一根木矛，木矛插进镜子里，霍应身上的阳石也开始发烫。
　　女人没有责怪，只是握着木矛，随后霍应和女人同时用力。
　　霍应怀里的阳石也黯了一下，女人踉跄着从镜子里被拽了出来。
　　巨大的力道让女人怀里的阳石洒落一地，女人向霍应跌了过去，在女人指尖，突然出现了黑洞洞的枪口。
　　砰。
　　枪响了。
　　枪口射出的不是普通的子弹，弹药大小堪比礼花，飞起来像一枚小型导弹一样。
　　轰！
　　子弹射中霍应的胸口，霍应整个人瞬间被轰的飞了出去，怀里的阳石散落到地上，强大的力道将霍应从镜子前一直推到楼梯的位置。
　　楼梯四分五裂，碎石飞溅，硝烟弥漫整个办事大厅，屋子里瞬间都是刺鼻的火药味。
　　“对不起，我必须活着。”
　　女人看向地面的阳石。
　　她的瞳孔猛然缩紧。
　　明明从镜子出来的刹那，她将阳石顺势扔在地上，明明她看到霍应怀里的阳石也掉在地上，但现在，地面除了子弹爆炸崩过来的碎石，什么都没有。
　　下一刻，女人感觉到疼痛。
　　那根霍应用来拉女人出来的木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尖刺，女人的脚面，小腿，以及两个小臂早就被尖刺扎穿。
　　只是她刚刚脑海里只想着开枪，没有注意到疼痛。
　　楼梯处的硝烟散去，霍应的身影露了出来。
　　在霍应面前，竟然树立着一柄巨大的盾牌，
　　盾牌被特质的子弹炸出裂痕，但也就仅此而已，使用土遁硬化过的盾牌完全能抗住这种特质子弹，甚至连撞击力和冲击力都被硬化抵抗掉，而唯一的代价就是在和子弹对抗的过程中，查克拉消耗的有些高。
　　“我还是没适应这个世界。”霍应手上的盾牌逐渐修复：“我想的只是在拉你出来的瞬间，打断你的手脚，确定你没有危险后，带你离开镜像世界。”
　　“我还是太仁慈，终究给了你一丝活命的希望，而你，心里想的只是让我死。”霍应叹了口气，他完全可以在拉女人出来的瞬间，利用木遁刺穿女人的心脏，但他心软了，只是激活木扦刺穿女人四肢。
　　“放屁，你没有杀我，不就是想让我活着当实验品，用我尝试能不能离开镜像世界么。”哪怕手脚都被刺穿，女人也没有喊疼，朝着霍应啐了一口，女人咬紧牙关，竟然忍着剧痛将木扦从身体里拔了出去。
　　“我没有拿你当实验品，而是我早就发现，你知道镜像空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