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操场

　　厂房周围的住宅几乎都空着，偶尔还能看见空房子里有诡影闪动。
　　走了很久，霍应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边的小路。
　　这条路他有点熟悉，从白姐和张雨绮的屋子出来时，曾见过。
　　“张雨绮和白姐竟然住的离厂房这么近？”
　　霍应默默将线索记在心里，不管怎么看，厂子都像一个禁区，就算张雨绮艺高人胆大，那白姐呢，她为什么不住的远一点。
　　即便有阳光在，小路上也布满阴影，霍应没有探索的打算，避开小路，找到了学校和栏杆。
　　已经发霉的校墙上，还清晰的留着少年强则国强几个大字，霍应看了很久，直到发现墙上其他的诗句和名言自己都没听过，才松了口气。
　　这里，和自己的世界，没关系就好。
　　毕竟霍应还想回去，如果有人告诉他这是地球的未来，霍应恐怕会失去希望。
　　顺着围栏走，很快，霍应找到了操场。
　　操场上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了。
　　是一个女人。
　　霍应眯起了眼睛。
　　和张雨绮还有白姐不同。
　　操场上的这个女人很干净。
　　乌黑的头发光泽饱满，披散到腰部。
　　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是白纱料，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将黑色的胸衣和内裤映的清晰可见。
　　平坦的小腹，紧绷的大腿，雪白的胳膊，精致的锁骨。
　　是的，白纱毫无遮挡性，除了最重要的两个部位，其余的身体和全|裸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会有人这么浪费水？”霍应犹豫一下，没敢翻过栏杆，反而退后几步，闪到校墙边，远远的打量着操场。
　　没多久，操场上来新人了。
　　是二人组。
　　霍应松了口气。
　　来的人是侯平和小结巴，两人大大方方的走向了白纱女。
　　“侯大哥，你的资源还富裕么，我可以找你借一点么。”
　　白纱女看到侯平，立刻招呼起来，声音很甜。
　　小结巴突然蹦到白纱女前：“大，大猴子不，不想理你。”
　　白纱女避瘟神般退开，她故意不去看小结巴，而是不舍的看向侯平：“候大哥，帮帮我，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侯平的喉结动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摇头：“梁瑶，现在是末日，不用想着依附于别人，没用的。”
　　梁瑶委屈：“我努力过了，我已经活过好几次尸诡暴动了，但这一次，我真的找不到资源了。”
　　见到侯平没回复，梁瑶耸耸肩，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又有两个人走进操场。
　　这回是一老一少，两个人长得很相像，明显是父子。
　　“王大哥，还有天华，你们的资源有没有多余的。”梁瑶急忙走向两人：“我可以拿自己换，只要给我一些资源就行，如果资源够多，你们两个一起也可以。”
　　被称作王大哥的人摇了摇头，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发现自己儿子盯着梁瑶移不开眼，用力拽了下儿子，问道：“只我儿子一个人要多少。”
　　“只王天华一个人的话，十颗阳石或五根胡杨木。”梁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放弃了面子和尊严。
　　“天华。”老王看向自己的儿子。
　　王天华瞪大眼睛，贪婪的看了梁瑶一眼，随后摇摇头：“不要了爹，这价格太高了，现在可是末世，女人根本不值钱。”
　　“不是的，我还有其他的能力，我也可以帮你们做很多其他的事，我肯定是物超所值的！”梁瑶不甘心，既然自尊已经碎了，她便咬着牙继续推销。
　　王天华嘿嘿一笑：“梁姐，我真的消费不起，我自己来就好，现在物超所值有什么用，都需要的是物美价廉。”
　　“这，这是最低了啊……”梁瑶低下头，不再看这对父子。
　　又有一男一女组合而来。
　　梁瑶看了看，没有出声，她知道这对没必要恳求，目前这个世道，家里有一般不用外面的。
　　再过一会，操场上来了两个女人。
　　不是张雨绮和白姐，是一对母女。
　　霍应看着操场上几人熟络的样子，目光在四个女人身上来回挪动。
　　小结巴说是女人害死的自己，真的是张雨绮和白姐么，会不会是别人？
　　又等了一会，没有新人来，操场上几人已经开始拿出东西了，霍应才现身，翻过围栏跳到操场里。
　　“有新人来了！”梁瑶眼睛一亮，在场的几人都准备了东西，就她只准备了自己，看到霍应来，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霍应瞳孔微缩，没等梁瑶说话，直接脱口问道：“多少。”
　　“十块阳石或五根胡杨木，如果不够，四根胡杨木也行。”梁瑶豁出去了，她把自己主动降价。
　　“多久。”
　　“啊？你很久嘛？”梁瑶一怔，然后道：“最多一个钟，超过再加一根。”
　　霍应点头，随后扭头看向小结巴：“她刚才有说谎么？”
　　正在看戏的小结巴呆了呆，一时没听懂霍应的脑回路，但还是回答道：“她，她没说谎。”
　　“原来你认识小结巴啊。”梁瑶恍然大悟，随后更开心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证明，小结巴不说谎的，你看，我的价格童叟无欺吧。”
　　“等我换完东西。”霍应点头，随后走过梁瑶，来到侯平身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侯平指了指那对父子：“换鱼弩的话，去问王恺吧。”
　　王恺，也就是王天华的父亲。
　　听到侯平介绍，王恺打量起了霍应，看到霍应背着三个胡杨木，点点头：“老侯和我说过了，你的胡杨木质量很好，但怎么就一根好木头了。”
　　“本来有三根，被老侯诓走两根。”霍应打趣一句：“这是最后一根了，剩下的，都是这种小的了。”
　　“你这几根可不够，鱼弩有很多材料镇子里弄不到，需要和快递员换，一来二去花的时间精力就换几个木头也太亏了。”
　　王恺嘿嘿一笑：“我这里有个办法，只要你今天带的这三根木头。”
　　霍应用目光示意王恺继续。
　　王天华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是彩色的印刷本，随后当着霍应面翻了一下。
　　里面除了图片，还有一些黑笔标注。
　　王恺说道：“这是制作鱼弩的方法，你自己做，如果哪里不会，每次交易的时候，你可以带着问题来操场问我，每一个问题，收费一根普通胡杨木就行。又或者你按照图纸得到材料后，把材料交给我，我给你制作，但手工费额外两根木柴一次。”
　　霍应心里一喜，没有直接答应，故意皱着眉头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