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习惯的力量

　　单元楼总高六层，墙皮已经有部分剥落，看起来它已经有了一些年龄。
　　进入楼道，刘斌发现它是一梯两户的结构。楼梯的扶手很脏，拐角处堆满了杂物。有些楼层的灯亮，有些不亮。
　　上到五楼，有一名警察正在门口站岗。他看到秦璐后，连忙主动的打招呼。
　　“璐姐来了。”
　　“小王，勘察结束了吗？”秦璐问。
　　“结束了，技术人员刚走，正等待撤岗的命令。”小王主动为秦璐打开了门。
　　“好，我进去看看。”
　　“璐姐请。”
　　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昏暗。打开灯以后才看清屋里摆放的沙发、电视机和餐桌。房间显得很干净，女主人应该是个勤快的人。
　　门内的鞋摆放的很整齐。
　　主卧里是一张大床，被褥叠放的很整齐。衣柜里有男人也有女人的衣服。窗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几本新闻采访的书籍。抽屉显然被警察翻动过，剩下的都是一些文具和日常用品。
　　儿童房床上的被褥也叠放的很整齐。一个汽车模型丢在房间的中央。
　　阳台上晾晒着衣服。
　　餐桌上有一只空盘子，盘子里有一些面包屑。
　　厨房的洗碗池里有一大一小两只空碗和一些餐具，上面还粘着燕麦的残渣。
　　秦璐和刘斌在屋里看了一圈，然后又挨家挨户敲开邻居的门，询问是否看到女主人和她的孩子外出，邻居们一律摇头说没注意。
　　来到楼下，刘斌抬头四处寻找是否安装了摄像头。秦璐对他说：
　　“不用找了，警察一定都查过。”
　　“唉......”刘斌叹了一口气说：
　　“看样子一点线索也没有呀。”
　　“也不是一点发现没有。”
　　“你发现了什么？”
　　“从床上的被褥叠放的很整齐来看，奥马尔的妻子阿伊莎是个勤快、爱干净、爱整洁的人。”
　　“那又怎么了？”刘斌问。
　　“可是洗碗池里有没洗的碗，餐桌上有未收的盘子，儿童房里有扔在地上的玩具。”
　　“这又说明什么？”
　　秦璐用她敏锐的目光看了刘斌一眼解释道：
　　“第一：说明阿伊莎和她儿子是在早饭后不久离开的。第二：离开时比较匆忙，碗都没来得及洗。第三：门口的鞋摆放整齐，说明离开时未遭到人为胁迫。第四：从只有两只碗可以知道，奥马尔至少没在家吃早饭。”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刘斌佩服的点点头。
　　秦璐继续分析道：
　　“当时的情景可能是这样的：阿伊莎母子俩起床后，收拾了床铺和卫生，做好早饭吃完饭。儿子回房间玩玩具了，阿伊莎正在收拾餐具。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阿伊莎打开门。不知道来人给她说了什么，估计是关于奥马尔的消息。阿伊莎立刻抱了儿子就跟着来人离开了。”
　　刘斌点点头说：
　　“我觉得你应该去写小说，而不是当侦探。”
　　“为什么？”
　　“挺会编。”
　　“你懂个屁！这叫推理。”秦璐瞪了刘斌一眼说。
　　“好吧大侦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干嘛干嘛，明天早晨再来。”
　　“明天早晨？”
　　“对。”
　　第二天早晨七点，秦璐和刘斌又来到了奥马尔的单元楼下。
　　“为什么要这个时间过来？”刘斌问。
　　楼下寂静无声，早起的人并不多。秦璐抹了淡淡的妆，显得格外的精神，她笑着问刘斌：
　　“看过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吗？”
　　“好像只看过电影，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那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习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可以使魔鬼主宰人的灵魂，也可以把他们从人的心灵里驱赶出去。这就是说，习惯若不是最好的仆人，就是最好的主人。”
　　“能不能说人话？没听懂。”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好习惯可以帮助人，坏习惯可以害人。”
　　“这跟我们大清早的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因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生物钟。”
　　这个时候一位老奶奶手里拎着一柄长剑从楼内走了出来，秦璐连忙迎上去问道：
　　“老奶奶，出去锻炼呀？”
　　“嗯。”
　　“您每天都这个点儿出去吗？”
　　“对呀，习惯了。”
　　“那你昨天看到过这两人吗？”秦璐将阿伊莎和她儿子的照片给老奶奶看。
　　老奶奶仔细看了看照片说：
　　“没有。”
　　“谢谢您呀。”
　　刘斌望着老奶奶的背影忽然明白了秦璐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昨天这个时间出去或者回来的人，今天还会如此。这就是习惯。我们只要在这里守着，或许就能遇到昨天见过阿伊莎的人。”
　　“还行，脑子够用。”秦璐点头称赞道。
　　“嘿嘿，那还不是跟你学的。”刘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到了八点多一点，一位老爷爷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慢吞吞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塑料袋里装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秦璐立刻迎上去搭讪，询问老爷爷是否见过阿伊莎。老爷爷从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看秦璐手机上的照片。突然激动的对秦璐说。
　　“有有有，昨天我回来的时候，还真看到过这娘俩。”
　　老爷爷转身指着楼角拐弯处说：
　　“昨天我刚刚走到那里，就看到有人从这个楼道里出来，当时好像有三个人一起下来的，其中就有这娘俩。”
　　“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老爷爷想了想说：
　　“好像是一个男的，年龄不大。”
　　说到这里，老爷爷突然指着刘斌的假胡子说：
　　“我记得那人留着络腮胡子，就和他差不多。”
　　秦璐看了刘斌一眼，差点没笑出声，继续问道：
　　“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呢？”
　　老爷爷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他们上了一辆车，还野蛮的朝我按喇叭，嫌我躲的慢。”
　　“那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一辆白色的车。”
　　“那辆车长什么样子？”
　　“嗯......”老爷爷想了想说：
　　“就是那种，方方的，稍微有点高......”
　　“面包车？”刘斌突然插话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种面包车。”
　　“他们是几点走的？”
　　“和今天差不多，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儿回来，习惯了。”
　　“谢谢您，老爷爷。”
　　秦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正好是八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