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了一辈子

　　格马旅馆虽然名字叫旅馆，但其实就是一间间的出租屋，卫生间和淋浴间都是公用的，走廊里肮脏不堪。
　　为了防止那个老女人再次逃跑，秦璐和刘斌两人先在旅馆的周围转了一圈，确认了只有一个大门后，才走了进去。
　　一个胖女人躺在门房里的沙发上刷着短视频，魔性的笑声让人觉得恶心。她看到两人走进来，并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刘斌走进去问：
　　“大姐，我们来找个人。”
　　“找谁？”
　　“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黄头发，白皮肤，挺瘦的。”
　　“这种老妓女有好几个呢，自己进去找吧。”
　　旅馆里是一个环形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个的房间。秦璐和刘斌分开往两边找，以防人听到动静跑掉。
　　不管是有人的房间还是无人的房间，都不锁门，可能是这种地方根本没有锁门的必要吧。刘斌挨个房间推开门朝里面张望。
　　有衣衫不整的女子，有赤裸着上身的老头，有躺在床上酣睡的，也有坐在房间里发呆的。
　　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刘斌推了推门竟然没有推开，他摇了摇头往前走去。可走出两步他又觉得不对，这间为什么要把门插上，里面明明有灯光。
　　刘斌返回身开始敲门。房间里的灯熄了，没有人回应。刘斌再敲，还是无人应答。敲了几次后，刘斌终于失去了耐性，退后一步，抬脚往门上踹去。
　　门开了，那个老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万分惊恐的正用刀指着门口。
　　刘斌没敢往里闯，他堵住门口说：
　　“你把刀放下。”
　　女人不为所动。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如果有困难，我还可以帮你。”
　　女人根本不听他的，刀尖始终对着门口。
　　秦璐听到动静走过来，将李斌扒拉到一边，径直走进了屋。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
　　“你不要过来！”
　　秦璐的动作没有一丁点的停顿，她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轻松的就将刀夺了过来。
　　打开房间里的灯，秦璐将那把刀交给刘斌，叫他看着那个女人，然后她便在房间里搜查起来。
　　女人包里的东西都被倒在床上，几包卫生纸，一只口红，一把梳子，一些吃的，还有一个钱包。在钱包里找到一张照片，一些零钱，还有一颗金牙。
　　“这是什么？”秦璐将金牙拿到老女人的眼前问。
　　那女人瞪着她，没有回答。
　　秦璐冷笑了一声说：
　　“好吧，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把你交给警察了。”
　　“别别，不要。”女人赶紧喊道。
　　“那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来的？”
　　“捡的。”
　　“哈哈，你如果有这么好的运气，就不会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了。”秦璐将那颗金牙装进一个塑料袋，将塑料袋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颗金牙里应该还有阿基姆的血液残留。”
　　“你，你怎么知道。”女人有些慌了。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我还知道是你杀了阿基姆，还知道你把枪藏在了哪里。”
　　女人彻底慌了，她瘫倒在地上。
　　“如果你肯告诉我一切，这位先生会给你一笔钱，叫你离开这倒霉的地方。”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把你交给警察。”
　　“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们。”女人抬起了头。
　　女人叫沙拉，43岁，因为战争从遥远的家乡逃到桔市。
　　年轻的时候在桔市红灯区正规的娱乐场所工作，后来年纪大了，就跟着阿基姆这样的人干，再到后来连阿基姆都不要她啦。
　　小树林边的那些车屋是阿基姆的。阿基姆曾经答应沙拉给她一笔钱叫她养老，可阿基姆一直没有兑现。沙拉就赖在那间车屋里不走。
　　红红和桃子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她们年轻，是阿基姆的摇钱树。阿基姆整天逼着她们去接客，把姐妹俩累的要死又染了一身的病。
　　那天姐妹俩正在车屋里睡觉，阿基姆来找她们。
　　阿基姆叫他们出去接客，姐妹俩说太累了，想休息一天，阿基姆不同意。三个人开始是吵了起来，接着他们又撕打起来。阿基姆身强力壮，结结实实的把姐妹俩揍了一顿。然后阿基姆就离开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阿基姆又来了。他跟姐妹俩说了句话，红红和桃子便高兴起来。他们兴高采烈的打扮了一番，便跟着阿基姆出去啦。
　　从那以后，姐妹俩就再也没回过车屋。
　　到了半夜时分，阿基姆又一个人来到了车屋。他在姐妹俩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离开的时候沙拉截住了他。
　　“阿基姆，你答应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臭娘们，滚一边去。”阿基姆的明显的很不高兴。
　　“不！你今天一定要给我。”
　　“你整天住在老子的房子里，老子还没跟你收钱呢，还想跟老子要钱。”
　　“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你个屁！明天你就从这里给我滚蛋，否则的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我为你卖了一辈子，你答应给我钱养老的！”
　　沙拉这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扑上去和阿基姆撕打起来。结果可想而知，阿基姆将沙拉狠狠的揍了一顿。最后阿基姆用脚踩住沙拉的头说：
　　“明天老子要是再看到你，就把你活埋！”
　　阿基姆点着一支烟，向远处走去。他的车停在河对岸，要绕过河上的一座小桥，才能走到他的车跟前。
　　沙拉被激怒了，也被阿基姆的话吓坏了，她曾亲眼看到阿基姆将年老的妓女杀死埋在小树林里。
　　恐怖、仇恨、愤怒。沙拉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她就会和那些老妓女的下场一样。
　　她想起红红和桃子姐妹俩在房间里藏了一把枪，于是爬起来跑到姐妹俩的屋里把那把枪找了出来。
　　走出姐妹俩车屋的时候，抽着烟的阿基姆正好走到河对岸。沙拉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阿基姆！”
　　阿基姆停下来，朝河对岸看过来。
　　沙拉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只开了一枪，阿基姆便倒了下去。同时沙拉也因为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