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扬帆,起航


小说:海贼之无双剑姬  作者:十二楼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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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夜色往往比其它时候更深。
  阿尼亚抛下众人,打算在这个时间独自出海。
  能够让大家给她开个送别宴会已经足够了,大家的心意她已经收到。
  但是……
  做为大海上的豪杰,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给朋友带去麻烦呢?
  所以她打算独自背负自己的梦想,孤独航行,为自己短暂的人生,写下最后一笔。
  “狗狗,你回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分别。”
  阿尼亚背着行囊和自己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踏了一艘单桅小风帆。
  哈士奇呜咽悲鸣,打算跟着跳上船,却被阿尼亚推下了船。
  “不要上来,笨狗狗!”阿尼亚神色严肃的说道:“这是属于我的航行,我们就此别过,你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吧。”
  哈士奇前腿搭在船帮上,依旧要往上跳。
  阿尼亚再次将它推下船去。
  “笨狗,给我乖一点,你平时最听我的话了,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可没有邀请你上船!”
  哈士奇原地转了两圈,然后一个飞扑,跳过阿尼亚头顶,稳稳地落在船上,然后凑到阿尼亚身边,向往常一样去舔对方的脸颊。
  阿尼亚面有怒色,一脚将哈士奇踢了一个踉跄,她也因此身上的伤口崩裂,鲜血从缠着的绷带下沿滴落了下来。
  “没有得到邀请而擅自上我的船,你已经是我的敌人了,蠢狗!”
  哈士奇委屈地伏低身子,呜咽不止,它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阿尼亚会抛弃它。
  阿尼亚拔出自己背上的长剑,指着自己的狗狗。
  “想要上我船,就跟我展开生死决斗吧!”
  哈士奇看着阿尼亚流血不止的伤口,急得原地不停地打转,它再次想要靠近阿尼亚,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利剑。
  剑刃划过,在它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哈士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阿尼亚冷漠地说道:“别以为我不会对你挥剑,蠢狗,我从来都没将你当作‘伙伴’,以前将你留在身边,只是想等哪天饿了,用你的肉来填饱我的肚子而已,不要自作多情了!”
  “汪汪……汪汪汪……”
  哈士奇对阿尼亚不停的叫唤,声音悲切。
  阿尼亚喘息起来,鲜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脚下,但她的眼神丝毫不肯退让。
  “我现在已经不要你了,你要么给我下船,要么就作好觉悟,跟我决斗到底!”
  面对阿尼亚的挥剑紧逼,哈士奇连回击的动作都不敢,它怕阿尼亚再这样下去,很快就撑不住,只能跳下船,站在岸边不停地呜咽,来回打转。
  终于把狗子逼下了船。
  阿尼亚丢下长剑,一言不发,默默地开始解开缆绳,挥桨离岸,然后扬起风帆,朝着远处驶去。
  狗子的声音突然高扬了起来,对着无情抛下它的阿尼亚不停的叫唤,时不时抽噎。
  “汪汪……汪汪……汪……”
  “嗷呜!”
  狗仰天悲吼,然后沿着海岸不停地追阿尼亚远去的小船。
  阿尼亚坐在船上,没有回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对岸边的狗狗不予任何回应。
  抱歉狗狗,抱歉菲奥娜,抱歉卡茜婆婆,抱歉大家……
  你们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你们恩情我无以为报,请你们最后原谅我的自私一回。
  因为……
  我不要再连累你们了!
  阿尼亚拉动风帆,晃动木浆,默默朝着黎明前的黑暗深处划去。
  很快,小船在海面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虚影。
  哈士奇站在海边的一片小悬崖之上,对着远处高声悲鸣。
  “嗷呜——!”
  然后它突然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落入海中,随即拼命地朝阿尼亚快要消失的小船追去。
  海浪打过来,将它打入水中,它露出头后,接着往前游,一边游一边发出哈士奇独有的刺耳嚎叫。
  听到动静的阿尼亚终于回过头来,看到海中正朝着她艰难追来的狗狗,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条蠢狗,真的是蠢死了,蠢死了!我都说了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要追上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将追到近前的狗狗打捞上船,然后抱着对方湿漉漉的身体,又不停地道歉。
  “嗷嗷嗷嗷嗷!对不起狗狗,对不起……嗷嗷嗷……”
  哈士奇在阿尼亚的怀里呜咽着,用头不停地拱着对方的身子,用舌头舔着对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着自己的主人。
  黑沉沉的海面,终于亮起了黎明的曙光。
  一人一狗,在天光中映出一个独孤的剪影。
  阿尼亚抱着自已的狗狗,擦着眼泪说道:“也好,你这条笨狗,离开我一定活不下去,就让我在这最后时光里,陪在你身边吧。”
  扬帆,起航!
  船只划破黑暗,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奔向新的黎明。
  在那未知的黎明深处,等待她们的,也许是新生,也许……
  是死亡。
  ……
  “阿尼亚不见了!”
  卡茜婆婆找到菲奥娜,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菲奥娜愣了一下,随即接过信件打开,上面是一片歪歪斜斜的笔记,但每一笔都写得很认真。
  “我亲爱的大副菲奥娜小姐。
  很抱歉!阿尼亚还是决定率先出海了。
  等我成为振京(划掉),震惊东海的豪杰,我会再回来的。
  如果我没有回来,不要担心我,因为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在这片大海的某个地方相遇的。”
  落款是“亲爱的阿尼亚船长”。
  而在落款后面,又歪歪斜斜地加了一行字。
  “还有,你也要加油哦,梦想海贼团的大家就尾拖(错字)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忘(错字)。”
  菲奥娜一眼扫完整个信件,抬头看向卡茜婆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卡茜婆婆嘬着烟杆,面容严肃的说道:“不知道,但她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娜美小姐、奥多尔先生都有,内容是一样的,除了你的信后面多出来的那行字。”
  娜美看着阿尼亚写给自己的信,面色愠怒。
  虽然她跟阿尼亚相处时间很短,也没有一起经历过任何事情,但在短暂的相处中,依旧被对方的笑容所治愈。
  生性善良的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个孩子的安危。
  “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大海的颠簸吗?她就这么离开,很快就会死在大海上的,真的是太乱来了,我们去把她追回来。”
  菲奥娜没有作声。
  奥多尔也放下手中信件,看着菲奥娜说道:“时间过去也没多久,她就算出海也走不了多远,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菲奥娜大人,要追吗?”
  卡茜婆婆则叼着烟杆,不停的吞云吐雾,没有说话。
  菲奥娜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
  她看着逐渐到来的黎明,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阿尼亚最后的倔强,我们祝福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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