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佩诺尔

　　狄迪居高临下，灯光悬挂在他身后，投射出的影子，将佩诺尔遮蔽。
　　佩诺尔抬头一看，看清楚狄迪的穿着之后，露出冷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下等兵？”
　　连军衔都没有的货色，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轰！
　　佩诺尔脚下的石板破碎，庞大的身体携裹起一阵利风，转眼间来到狄迪面前，左手拿着钱箱，右手握拳，一记上勾拳直冲面门。
　　啪！
　　命中！
　　但是手感很奇怪。
　　虽然打中了实物，却轻飘飘的，好似落在了棉花上面。
　　狄迪连续后退数步才堪堪停下，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臂，无奈地感慨一句：“真是怪物啊！”
　　佩诺尔皱着眉头，感受刚才那一招的触感。
　　“怪物的是你才对吧？”
　　在刚才交手的一瞬间，对方就完成了防御到卸力，将自己拳头的冲击力转化为了带动身体的助力，并在后退中不断以各种方式卸力。
　　这种感觉。
　　明明对方的身体属性跟自己差别很大，近乎是十倍的差距。
　　但那一拳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这个家伙才几岁？
　　战斗的技巧就达到了如此程度？
　　简直就跟怪物一样！
　　狄迪紧盯着前方的佩诺尔。
　　“生存者的杀戮才能，会在能力解除之后消失，但会在身体内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这种痕迹不会带给被影响者什么才能，只会在下一次对方被生存者影响的时候，迅速掌握之前获得的战斗力。
　　“但我不同。
　　“在那次海贼入侵，意识到自己的脆弱之后，我就一直在用生存者影响自己，逼迫自己时刻维持杀戮才能的状态，将生存者赐予的杀戮才能，变成我真正的本能。
　　“从此之后，我掌握了自己身体的细节，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行走、吃饭、睡觉，我都无时无刻不在调节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身体维持在最佳状态，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利用生活上的细节对自己进行锻炼。”
　　所以在拍卖会中。
　　同样是被生存者能力影响，掌握了杀戮才能，狄迪依旧能随意一招将对方杀死。
　　他的杀戮才能已经变成了本能。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他都在进步。
　　虽然每一次的进步都微不足道。
　　可当它积累起来，就是极其可观的成效。
　　当然。
　　“一力降十会，这个世界的力量太离谱了，就算我技巧再高，依旧无法抵挡你这样的怪物的随手一击。”
　　而且技巧是有尽头的。
　　眼前的佩诺尔，只是一个悬赏六百万的低级海贼而已！
　　佩诺尔正了正神色，右拳松开，形成一个古怪的爪型。
　　“有些小看你了，海兵。
　　“但你也小看我了。
　　“是看到我的悬赏只有六百万吗？你以为……我就是一个低级海贼了？”
　　咻！
　　佩诺尔的右手爪型，竟然旋转起来。
　　他猛然出手。
　　随着旋转，他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空气的流动形成了风向，推动他的身体，让他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来到狄迪面前。
　　“风向正手！”
　　轰！
　　狄迪落脚点附近的数块石板同时破碎。
　　如果不是银色战车出现，把他拉了一把，这一击他根本躲不过去。
　　“差距好大！”
　　已经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了！
　　六百万的海贼就这么强了吗？
　　一击不中，佩诺尔手臂再度挥舞，四周的风向随之改变，旋转引导的风流，竟然在他的手臂上方凝聚起来，宛如第三只手。
　　“风向流手！”
　　嘭！
　　风流汇聚的手袭来。
　　紧接着是佩诺尔的再次一击。
　　狄迪借助了银色战车，迅速闪避。
　　但脚下的地面，就没那么容易了，接连破碎。
　　明明一只手。
　　佩诺尔却弄出了两只拳头交相攻击的效果。
　　如果他的左手也解放出来，那岂不是四只手？
　　“不是恶魔果实，只是一种……拳法？借助了空气的流动……这他妈的根本就是离谱啊！”
　　这拳法相当于把拳风活化了。
　　狄迪只能不断闪避，他连正面接一招的资格都没有。
　　“身体还是太脆弱了，应付一般的喽啰还行，这种精英怪，仅仅是身体属性就已经与我拉开了天大的差距，这家伙还会这奇怪的拳法。”
　　海贼王的招式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像这样有悬赏的海贼掌握一门奇怪的拳法，也很正常。
　　“本以为我的实力应该摆脱了杂兵，现在看来，没有替身，我还是很弱小啊！”
　　狄迪已经有了决断。
　　银色战车猛地将他往后抛去。
　　这突然拉开的距离，让佩诺尔只能暂时停下攻击，直接追赶。
　　却听到狄迪笑着说：“这里应该足够了。”
　　“足够了？什么意思？”佩诺尔冷笑，“难道你以为你真能解决掉我？就凭你这点本事？实话跟你说吧，我也不是什么海贼，只是做一些非法生意，被海军撞见了一两次而已。
　　“悬赏就是战力？
　　“曾经有一个悬赏千万的海贼也这样认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坏我的生意，结果是我把他丢去喂鱼了。”
　　说着。
　　他丢下钱箱。
　　左手也摆出奇怪的爪型，开始转动。
　　空气流动，在他的手臂上方，形成了风压的手臂。
　　“风向流手，四臂修罗！”
　　口中是小觑，实际行动却在重视。
　　“这里已经是街道后面，已经没人了，我也不用再隐藏自己的实力。”狄迪解释道，“你可以见识我真正的力量。”
　　他抬起双手，双手摆出奇怪的爪型，开始转动。
　　“风向流手！”
　　看着熟悉的爪型，熟悉的空气流动，佩诺尔愣住了：“什么？”
　　噼啪！
　　狄迪手臂旁的风动乱了，刚才的效果也随之混乱，直接崩坏。
　　“啧！力量不够，看来这拳法需要相当的臂力呢？”
　　佩诺尔这才明白过来，但却更加震惊：“他是在现学我的拳法？而且看他的样子，已经学会了？这怎么可能？”
　　突然。
　　他低下了头。
　　咽喉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贯穿伤，血流不止。
　　“什么时候？”
　　噗噗噗！
　　更多的血光从他身上迸射开来。
　　佩诺尔反应过来，双拳不断挥舞，想要抵挡，但剑的速度更快更强。
　　不一会儿。
　　他倒在了血泊里。
　　“到底……怎么回事？”
　　根本没有看到攻击！
　　自己的还击也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可是……
　　为什么……
　　“恶魔果实吗？”
　　佩诺尔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已经没用了，他的意识逐渐消散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