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多了五十万

　　“你也是华盛签约演员？”
　　“是啊，啊？”赵安怡神色一怔：“你说也？你也是华盛的？”
　　“嗯！”王君高兴道：“没想到遇到一个公司的人，你是那个学校的？不会是北影的学姐吧？”
　　赵安怡肩膀一耷拉：“我是选秀出来的，然后被华盛看中签下来的。但是之后一直没有给我什么资源，我就自己跑剧组，有时候在这里，有时候去横店。”
　　“自己跑剧组？你没有经纪人？”
　　“也算有吧！”赵安怡拿起一支签子在桌子上划拉着：“不过我的经纪人带好几个艺人，我又是最不出色的，他……不怎么管我。”
　　王君不由抓了抓脑袋，好像自己也不算有经纪人。何琼华是部长，不算是自己的经纪人。这么说起来，自己和赵安怡在华盛是一个待遇啊。
　　都属于放养！
　　区别是自己有系统，赵安怡没有。所以，自己是主动要求放养，赵安怡是被动放养。如此一想，不由觉得赵安怡可怜。
　　“那你剧组跑得怎么样？都演过什么戏？”
　　赵安怡一张小脸都鼓成了包子：“都是些龙套。”
　　“都是龙套？”
　　“嗯！”赵安怡的神色现出自卑：“大多数都是演丫鬟，有的还是没有台词，有的是被抽耳光的那种丫鬟。你都演过什么戏？”
　　“公司也没有给过我资源。”王君笑道：“不过我自己鼓动了一步微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就是那部《留下我》。”
　　“啊？”赵安怡吃惊地张开了小嘴，定定地看着王君：“真的是你，我认出来了。我看过《留下我》，好感人的。我记得是你自编自导自演的，你好厉害。”
　　赵安怡脸上现出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然后又一脸沮丧，肩膀也耷拉了下去，低着头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你一样啊！”
　　王君上下打量着赵安怡，娃娃脸，一脸的呆萌。他突然感觉《武林外传》中的那个郭芙蓉很适合一脸蠢萌蠢萌的赵安怡，比原版里面的那个女演员更适合。心里有了想法，便开导道：
　　“在你心里，你是不是觉得像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很厉害？觉得你一个选秀出身的，和我们差距很大？”
　　赵安怡迟疑了几秒，然后缓缓地点头。
　　“嗯，你这么想也没有错。如果你们选秀出身一上来，就不比我们这些科班出身的差，那我们不是白上这个学了吗？
　　但是科班出身的也不是都一样的，也都有差距的。就比如我，一直被我老师和同学叫吊车尾。所以，你的想法是错的。”
　　王君先是肯定，然后再否定，让呆萌的赵安怡有些懵，她神色怯怯地看着对面的王君，双眼满满纯净的求知欲，等着他继续讲，给自己讲明白。
　　王君喝了一口酒，然后悠悠道：“表演这个东西，是可以学的。而且未必就非得在学校学。”
　　“那你还不是上了北影了！”赵安怡看了王君一眼，小声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咳！”王君咳嗦了一声：“但我还不是一样吊车尾，和你一样跑龙套？而且我刚才说了，表演也未必在学校里才能够学。”
　　“那还能在哪儿学？”
　　“在剧组，在片场啊！就拿我们北影这届学生来说，现在只是大二，都没有几个人上学了。”
　　赵安怡神色一呆：“他们退学了？”
　　这次轮到王君神色一呆：“不是，他们是去剧组了。你看，他们也不过就在学校学了一年，还不是跑剧组？
　　然后在剧组里面学？
　　这和你也没有什么区别。”
　　赵安怡的小脑袋瓜子转了半天，有点儿回过味了。嗔怪道：
　　“你可真会骗人，他们在剧组自然能学，但是没有戏约的时候，还可以回学校学。能和我一样吗？”
　　“这怎么是骗人呢？”王君否认道：“一旦一个学生进过剧组，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回学校？”
　　“那他们不回学校，去哪儿？在没有戏约的时候？”
　　“跑剧组，到处试镜呗。”
　　“那……你现在是有戏约了？”
　　“有个屁的戏约，都和你说过了，我在我们班就是一个吊车尾。我们班主任联系了一个需要龙套的剧组，明天我们班来跑龙套，我就是龙套之一。”
　　“那你……”
　　“跑龙套怎么了？”王君大义凛然：“谁还不是从龙套跑起来的？只要认真对待这份职业，不左顾右盼，一心琢磨角色，总有出头的那一天。”
　　“左顾右盼……”
　　赵安怡心中有所触动，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虽然一直在跑剧组，但心并没有静下来，左顾右盼说的就是自己。
　　自己看到周围的人有的上了特约，有的得到了小配，而自己依旧在跑龙套，她生别人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唯独没有静下来锻炼自己的演技。脸上不由现出几分羞愧，几分慌乱，看着王君道：
　　“那我该怎么办？”
　　王君心里偷笑，实际上他就是在安慰对面这个呆萌小姑娘。
　　出头那里是那么容易的？
　　别说选秀出身，便是科班出身，每一届出头的有能有几个？
　　但总不能看着对面这个女孩这么消沉，哪怕能够让她奋起几个月也是好的。也许机会就来了呢？
　　更何况，他还有着让赵安怡演郭芙蓉的念头。
　　便语气轻松道：“还能怎么办？跑剧组呗，不管什么角色先演着，在表演中学习演技。多和片场的前辈学习和请教。”
　　“请教……”赵安怡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对啊！你怕什么？怕那些前辈不给你面子，不教你？弄得你下不来台？”
　　赵安怡轻轻点头。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古语有云，不耻下问。即便是让你下不来台，你又不少一块肉，请教原本就是求人的事儿。人家教你是义气，不教你是本分。但是如果你请教五个人，有一个人肯提点你，这就是你的收获。”
　　赵安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君：“那你能教我吗？”
　　王君笑了一下道：“我也是一个吊车尾，不过让我教你，我就教你一点。”
　　“谢谢！”赵安怡坐直了身子，像一个小学生。
　　“你首先要学会放松，在演戏中放松自己。演员在演戏中不能紧，一紧就会出问题。”
　　“放松？”
　　赵安怡回想自己演过的角色，好像自己每一次都很紧张。
　　“那怎样才能够做到放松？”
　　“心态！这我教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尝试，尝试多了，就放松下来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平时又不是没有放松过，就把演戏当成平常的生活。”
　　“我知道……但是……但是……一演戏我就紧张。”
　　“不久之后，我也许会拍一个电视剧，到时候邀请你去试镜。主角哦！”
　　“真哒？”赵安怡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然后又紧张道：“我怕我演不好。”
　　“我这戏好演，而且是针对你的训练。”
　　“针对我的训练？”
　　“对，这部剧的特点就是要放松来演，怎么放松怎么演。”
　　赵安怡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君哥。”
　　“谢什么，都是一个公司的。”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赵安怡也正是因为王君和他一个公司，放下了不少戒心。
　　“行了，我也吃完了。老板，结账，再借个纸笔用一下。”
　　“来了！”
　　胖老板快步走了过来，先是递给了王君纸笔，然后道：“加上这位美女的单，总共三百六十五。”
　　王君拿起手机，扫码付钱。然后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将笔还给了老板，将纸递给了赵安怡：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买了手机打给我，到时候我好通知你试镜。”
　　“谢谢你，君哥。”
　　“行了，回见！”王君起身摆摆手，便向着自己住的小旅店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跟着自己的赵安怡：
　　“有事？”
　　赵安怡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我……我明天能去片场看你演戏吗？”
　　王君想了想，点头道：“行，明天……”
　　他计算了一下同学们到达的时间道：“明天八点半吧，八点半我们在这里集合。”
　　“好，那君哥，明天见。”
　　“明天见！”
　　次日。
　　王君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拿起电话一看，是廖武。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廖武的大嗓门：
　　“君子，你昨夜夜不归宿，去干什么吊事了？现在都集合了，老班在问你呢，你还赶紧回来？”
　　王君的语气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和老班说一声，我已经在怀柔了，把剧组的地址发给我，我提前去那里等你们。”
　　“啧！听这语气，你还在床上吧？你还真去干吊事了？”
　　“滚蛋，去问问老班，然后把地址发给我。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不和你说了。”
　　王君这边还真有电话进来，看了一眼，是何琼华的。
　　“这么早就打电话，够敬业的。”王君嘟囔着，接通了电话，语气瞬间变得亲热：“何姐！”
　　“君子！”那边的何琼华语气中也透着亲热：“我这边已经和光耀谈妥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那边过来把合同签一下，然后商定一个拍照的时间。对了，我给你多争取了五十万，两年代言，三百五十万。”
　　王君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谢谢何姐，何姐真棒。”
　　“咯咯咯……”电话那边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何姐，今天我在怀柔拍戏……”
　　“你进剧组了？”何琼华的声音都提高了。
　　“不算进剧组，是我们老班给我们在校的学生跑的剧组，就是个龙套。我如果真正进剧组，肯定会和何姐说道。”
　　“哦！”何琼华的语气一下子没有了兴奋劲儿。
　　“从明天开始我应该没事，何姐你安排吧。”
　　“好，我安排好了通知你。挂了！”
　　“何姐，再见！”
　　“再见！”
　　王君挂了电话，从床上下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又是一笔钱入账。
　　高兴！
　　把裤衩扒下来，扔在了床上，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穿上衣服，下楼退了房间。在附近一个早点摊子吃了六个包子，一碗粥，心满意足地向着和赵安怡约定的地方走去。
　　“君哥！”远远地看到王君的赵安怡向着他挥动着小手。
　　王君也抬手摆了摆，依旧懒散地走着。
　　在那个时代待了十天，王君连睡觉，神经都是紧绷的。手枪都放在枕头下面。如今总算回到了这个和平的年代，我非常享受这种放松和懒散。
　　看到王君懒散地走到跟前，赵安怡鼓了鼓嘴道：“你这像个老大爷似的。”
　　王君看了她一眼：“我的身体年龄是二十岁，但我的心理年龄是八十岁。”
　　“净胡说！”赵安怡嗔怪道。
　　“不信算了！”
　　王君是以他爷爷王涛的名字去的旧上沪，如果他爷爷还活着，现在都八十多了。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廖武发给他的地址：
　　“走吧！对了，你买手机了吗？”
　　“还没有！”赵安怡摇头道：“等看完你演戏我再去买。”
　　“行吧。”慢慢地散步：“我们不急，时间还早。”
　　“哦！”赵安怡应了一声，默默地跟着王君，几次欲言又止，看得王君都难受：“你有什么话就说，你这么憋着不难受啊？”
　　“我……我在担心试戏。”
　　“哦？有剧组要你去试戏了？”
　　赵安怡一张小脸一下子憋得通红，扬着小脸看着王君，眼里都是委屈。看的王君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让别人看到，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赵安怡脸色更红了，低下了头，小声道：“你自己说过的话忘啦？”
　　“我说什么了我？”王君心里也委屈，我昨晚做梦，梦里都没有你好吧？
　　“你说要让我试你的戏。”赵安怡声音更小，生怕王君睡醒了就不承认了。
　　“哦，你说这个啊，怕我骗你？”
　　“不是不是！”赵安怡连连摆着小手：“我就是……就是想要多准备准备，你能先给我看一看剧本吗？”
　　然后又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靠近：“就一小部分剧本就是，我想先练练。”
　　“行啊！”王君无所谓道：“我就给你先讲讲第一集。”
　　“谢谢！谢谢！”赵安怡连连道谢。
　　王君回忆着昨天看过的第一集：“说的是一家同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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