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班前还要先跳段舞


小说:这是朕的大明  作者:长安小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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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个小书生走进了凉国公府,那院子里先是鸡飞狗跳的喧闹了一阵子,随后如临大敌一般肃静下来。
  没有人知道来的人是谁,只知道当晚凉国公蓝玉的书房外戒备森严,任何人不能靠近二十步之内。
  与此同时,三山街的一处大宅子内,后花园内湖边的一处水榭内,或坐,或站足有七八个人。
  正中央正襟危坐着的正是时任礼部尚书的李至刚。
  除此之外,礼部侍郎陈迪、兵部郎中铁铉、御史景清、练子宁、翰林院学士黄子澄、东宫侍讲齐泰齐聚一堂。
  李至刚手中端着一个青花茶盏,一手捏着盏盖轻轻的刮着茶叶。
  他的双眼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茶盏里的茶汤,似乎从中可以看出什么天道至理一般。
  他不说话,其余几个人,有的喝茶,有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也都哑口无言。
  “大宗伯。”
  终于还是性子急切的齐泰率先开了口。
  “如今如何是好?”
  “尚礼兄,莫要慌乱。”
  平日里与齐泰关系最近的黄子澄担心性格急躁的齐泰冲撞了李至刚,连忙开口提醒。
  “黄湜,你休要开口,那日若不是你相劝,我必……”
  齐泰怒视着黄子澄开口说道,然而,话说了一半,却被黄子澄打断了。
  “齐泰”黄子澄也有些火气了。
  他本名黄湜字子澄,平日里都是以字行,今天被齐泰直呼其名。
  在他看来,已经接近于辱骂了。
  “我若不劝,你待如何?”黄子澄冷冷的问道。
  “我必……我必……”
  齐泰本想说必要效仿大宗伯当年之事,但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吵够了没有?”李至刚突然将手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到地上。
  猜到齐泰想说什么了,洪武十五年那件旧事,是一把时刻悬在他心头的利刃。
  多少个夜晚,他因此而被噩梦惊醒。
  噩梦中,他身穿囚服,眼看着全家老小被砍头,而等待自己的是三千六百刀的凌迟。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陈迪、景清、黄子澄和齐泰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至刚。
  其他人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大宗伯为什么突然恼羞成怒。
  陈迪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圆场。
  “大宗伯不要动怒,尚礼原本就是口不择言的性子,咱们今天聚在一起,不要耽误正事儿,还是好好议一下那件事儿吧。”
  “有什么可议的?”
  铁铉这时站起身。
  “少宗伯此言差矣,那三皇孙行事荒谬,处处犯错,我们各参各的。”
  陈迪闻言,抬眼看着铁铉,语气温和的说:“铁郎中详细说说,怎么个章程?”
  铁铉原本就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原本不喜欢结党。
  今天是黄子澄再三给他说商议一个弹劾朱允熥的章程,他这才勉为其难的来了。
  铁铉也不客气,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是兵部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三皇孙殿下私自募兵这事儿,我必弹劾。”
  说完,眼睛在所有人的身上巡视了一圈,看到没人应答,拱拱手。
  “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铁铉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看到铁铉如此不给面子,陈迪连忙对李至刚施了个礼。
  “大宗伯莫怪,鼎石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无妨。”
  李至刚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变化。
  “由铁鼎石投石问路也未尝不可,满朝文武,乃至陛下都知道他是这个性子,想来他也不至于因言获罪。”
  “是极是极。”
  黄子澄接过话来说。
  陈迪的威望比他高,一般像刚才那种情况下他就会站出来当和事老。
  但要说运筹帷幄,出谋划策,还得看他黄子澄的。
  “等那铁鼎石弹劾三皇孙殿下之后,可以根据陛下的反应,定下三策。”
  “子澄不妨直说。”陈迪这个捧哏还是很敬业的。没人接一句这不是冷场了么?
  “若陛下听到铁鼎石的勃然大怒,呵斥了三皇孙,我等可以群起而上,请陛下将其或禁足于十王府,或令其赴凤阳反省,皆由当时情况,随机应变,总之,不可让他出现于朝堂之上。”
  “可。”李至刚目光炯炯的盯着黄子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若陛下态度犹豫,举棋不定,则由少宗伯出手,参他所办学校不合礼制,有辱斯文。”
  “如陛下仍不肯处罚三皇孙,则由景御史弹劾其在太子病重期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中,与诸多风尘女子纠缠不清,此大不孝的荒唐之人,如何能进入朝堂,参与国政?”
  “好!”在场的人全都眼前一亮,黄子澄的计划,可谓是循序渐进,滴水不漏。
  “若陛下仍然袒护三皇孙又待如何?”
  李至刚毕竟是礼部尚书,他在宫内还是有些耳目给他传递消息的。
  他也知道朱元璋对朱允熥的行为并不反感,他追问了一句。
  “如若陛下仍一意孤行,我和尚礼,就会发动国子监的学子一起,敲登闻鼓,叩门上书。”
  “好。”
  在座的人齐声喝彩,如果国子监的学生都去午门外抗议,这个压力朱元璋也扛不住。
  黄子澄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在陈迪的招呼下,各位大人们移步到了百花厅。
  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经上齐了。
  陈迪从秦淮河请回来的十几个风姿绰约的姑娘。
  等到各位大人们落座之后,纷纷坐到他们的身边。
  瞬间,陈迪府内的百花厅,杯斛交错,欢声笑语。
  洪武二十五年六月初一,这一天是朔望朝。
  寅时左右,整个京城内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就云集在午门之外。
  奉天殿内,教坊司组织的乐队在大殿的东西两侧。
  奉天殿门外,数百名威风凛凛的大汉将军,身穿明晃晃的文山甲手持刀、枪、斧、钺等排列在大殿外。
  在大殿门口,还有四个身穿斗牛服的锦衣卫,手持响鞭,岿然而立。
  卯时一到,钟鼓齐鸣,东西掖门打开,文武百官从两侧鱼贯而入。
  这是朱允熥第一次上朝,当然,不是朱允熥的第一次,但对于穿越人士朱云腾来说,绝对的第一次。
  昨晚就基本没睡,云奇带着夏竹和冬梅帮着他沐浴,熏香,随后换上朝服。
  朱允熥身穿金丝绣龙衮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头戴皮弁。与朱允炆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等到所有人都走入殿内,两名纠仪御史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失仪的官员,随即也退回到朝臣的行列中。
  随即,两侧教坊司的乐队鼓乐齐鸣,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随着音乐手舞足蹈开始跳舞。
  虽然跟着马天养学了一晚上,但从小就四肢不协调的朱允熥只能手忙脚乱的跟着跳。
  心里暗暗吐槽,上班前还要先跳段舞,后世那些房屋中介这臭毛病的根子找到了。
  随着马吉祥一声尖锐的喊声:“皇帝陛下驾到。”
  门外四名锦衣卫开始鸣鞭报时,整个大殿内钟磬齐鸣。
  朱元璋缓缓的走出来,登上丹陛,坐在御座上。
  随即,太常寺卿走出队列,高呼“拜。”
  满朝文武伏跪在地上,拱手加额,三叩九拜,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太常寺卿的一声:“兴”文武百官这才起身,太常寺卿走回自己的位置。
  朱元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殿内的满朝文武。
  马吉祥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下面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马吉祥话音未落,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文官走出队列,手持笏板跪在大殿的中央:“臣有本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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