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叫我魔王

　　村口老大爷：“……依我看，开发团队在下一盘大棋！现在的黑屏都是为了之后的惊喜做铺垫！”
　　逆天龙帝尊：“你咋知道不是为了拉坨大的？”
　　村口老大爷：“……”
　　冰糖葫芦：“惊你个头啊！老子要上线！”
　　烤羊肉串：“创建角色页面呢！赶紧给老子弄出来！”
　　激动的网友：“就是！GKD！”
　　一叶知秋：“大家冷静一点，现在游戏明显还在开发阶段，能体验的内容就这么多！我觉得比起直接下架DEMO，这个用衣服把水晶球罩住的转场已经很巧妙了！”
　　屠龙勇士：“卧槽，什么玩意儿？你们真玩上了？”
　　知识学爆：“假的吧！”
　　桀骜一生：“我不管！不给我发头盔肯定是托！！！（抓狂）”
　　一叶知秋：“头盔？不用头盔的，随便一副VR眼镜都行……（汗）”
　　猪头人骑士：“卧槽，兄弟们能上线了！快上号！！！”
　　一叶知秋：“？！”
　　小晚吃不饱：“再骗我把你们都鲨了！（怒）”
　　《天灾OL》的官网。
　　自从某个NPC将水晶球蒙上之后，论坛上已经吵闹了一整天，开发团队却自始至终没吱一声。
　　赵谨言一直在暗中观察。
　　目前论坛上的帖子基本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相信开发团队真开发出了划时代的RPG网游，还有一种便是压根儿不相信开发者画的饼和那个所谓的宣传PV是真的。
　　最近不是AI技术很火吗？
　　生成视频听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老实说，赵谨言就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完全沉浸式的虚拟现实网游，不管怎么说都太夸张了。而且真有这种技术，会有人首先把它拿来做游戏吗？
　　应该会有收益更高的选择吧！
　　然而令赵谨言惊讶的是，昨天内测资格和DEMO程序发放之后，论坛上的一些人好像真的玩上了？
　　虽然只是几个小时，但听他们说的却好像真的一样，连什么催眠理论都给整出来了。
　　总不能这些人也是AI吧？
　　说起来，这也最令他意外的地方。
　　一个宣发才几天的游戏，靠着一段似是而非的PV，居然就培养出了一群死忠粉？
　　“……难道这游戏真有这么牛逼？”
　　拿不定主意的赵谨言小声嘀咕了一句，一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在网上选购了一款最便宜的二手VR设备。
　　完全真实的虚拟现实网游……
　　他都已经下血本支持了。
　　这《天灾OL》的开发团队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
　　雷鸣城最繁华的街区都集中在临近港湾的东南角，因此越往北走便越是肉眼可见的萧条。
　　尤其是出了城门，拥挤在城墙边上的民房破的就像牛棚一样，在广袤的土地上挤出了一条条皱巴巴的小巷。
　　由于战乱频繁的缘故，城墙边上的房子总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因此生活在这儿的无论是人还是牲口都过得相当潦草。
　　跟在克丽丝女士的身后，罗炎很快与她的几名队友碰了面。
　　不出他所料，这四位凶神恶煞的兄弟，就是先前他在酒馆里见到的那几位。
　　不过在这里，他们还是装成了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热情的和罗炎打招呼，甚至还开起了他和克丽丝的黄色玩笑。
　　其中那个剃着光头的男人叫阿姆，是一名狂战士，擅长使用双手斧，有青铜级实力。
　　另外三个分别叫雷克森，邦德和灰狗，一个黑铁级的双手剑士，两个没有超凡之力的斥候。
　　这就是探索迷宫的顶尖战力？
　　还不如伊格有威慑力……
　　在白银满地走的魔王学院待了三年的罗炎，对这些家伙多少有些失望。
　　“迷宫的入口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罗炎做出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好像恨不得立刻一头扎进迷宫里。
　　那干劲十足的样子把克丽丝逗得咯咯直笑，后者揶揄了一句说道。
　　“别着急，迷宫的入口是很多的，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只会迷路。我们发现的那条密道得从最北边的入口进去，一会儿还得搭个马车……话说你不用去旅馆开个房，放个行李吗？姐姐可以陪你去哦。”
　　这家伙长得挺对她胃口，咔嚓之前不尝尝有些可惜。
　　况且，把行李来回搬很麻烦，事先扔到旅馆里，等办完事儿带把钥匙回来再取就是了。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某人也是个怕麻烦的家伙，懒得再回来一趟。
　　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暗示，罗炎貌似害羞地笑了笑说道。
　　“不用了，我的箱子里放着一些素材，万一有人受伤了我可以配药。”
　　克丽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你还会制作魔药？”
　　“当然！”罗炎微笑着点头，“我懂的配方可多了，包括疗伤药剂，包括力量药水。”
　　“不得了啊，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光头阿姆哈哈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勾肩搭背地和他说道，“开始有些中意你了！”
　　“过奖。”
　　罗炎不好意思笑笑，藏在拳头里的拇指已经不经意的碰到了戒指上。
　　“赶紧弄完……我的意思是赶紧找到魔王的宝库回来睡觉吧。”
　　叫灰狗的斥候打了个哈欠，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俩人的寒暄，率先跳到了路边的马车上。
　　“去北峰矿洞。”
　　听到目的地，车夫的表情有些紧张。
　　“这个时间去那里吗？”
　　远处的天边已经浮起了昏黄，最多再过两个小时就天黑了。
　　这儿虽然是人类世界的腹地，但距离安全这个词还是差的很远。
　　西南边是蜥蜴人的地盘，北边的群山中又徘徊着亡灵。
　　不止如此。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危险的还不是亡灵，而是心里有鬼的人。
　　“少啰嗦，赶紧发车。”
　　灰狗扔了几枚银币在车夫的座位旁边，不耐烦的催促着说道。
　　看到那几枚银币，车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
　　一行人上了车，经过三十多分钟的颠簸，终于来到了迷宫最北侧的入口。
　　这曾经是是一座矿山，据说还是大名鼎鼎的安第斯家族名下的产业，地底下埋着几条品质相当不错的铁矿、煤矿矿脉。
　　然而好巧不巧，一次炸矿的时候，矿工师傅不小心把矿坑开进了迷宫里。
　　从那以后，整座矿山就成了亡灵和魔物的地盘。
　　由于靠近迷宫的边缘，这种地方通常找不到什么值钱的宝贝，因此一般没有特别的理由，冒险者根本不愿意来这儿探险。
　　车夫说什么也不肯上山，一行人只得在山脚下下了车。
　　好在这儿距离矿洞不算很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在距离矿洞不远的向阳面，罗炎看见了一家破旧的旅店。
　　那旅店的模样还算别致，只不过那千疮百孔的样子一看就荒废了不少年。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当地领主既然这么头疼魔王的问题，为什么不把迷宫的入口封起来？”
　　“哈哈哈，你当地底下的魔王是傻子吗？好吧，虽然他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他们挖上来可比我们把路堵住轻松多了。”阿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好像和他完全混熟了一样。
　　“是的呢，听说迷宫里有一种类似于核心的东西，能够轻而易举地改变地底下的地貌。再加上魔王的仆人都是地狱种族，他们可太擅长打洞了，我甚至听说他们在地底最深处修建了一座叫魔都的城市。”
　　克丽丝微微眯了眯眼睛，望着那矿洞的方向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不过也算多亏了雷鸣城的下水道，迷宫再怎么蔓延也蔓延不到主城区就是了，最多在我们刚才搭车的那片区域……也就是城墙外面的那片区域打洞。”
　　修建于艾萨克王朝的排水系统直到今天似乎仍然在运行，并且意外的成为了保护这座城市不受地狱势力入侵的铜墙铁壁。
　　罗炎估摸着那位穿越者前辈八成是用上了钢筋水泥一类的东西。
　　总之，基本情况他已经了解了。
　　旧魔王的迷宫主要盘踞在雷鸣城的北部，南至城墙边，北至北峰矿洞。
　　考虑到那帮二五仔已经叛变，他可能得把老家再往北边放一点，朝着万仞山脉的碎岩峰方向扩张，等情况合适的时候再和旧魔王领的迷宫接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便宜捡来的向导怎么还不动手？
　　他都等好久了。
　　看着把玩着两把匕首，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向矿洞的克丽丝女士，罗炎的眼中不禁浮起一丝怪异。
　　难道这帮家伙真是来找魔王的宝藏的？
　　不可能的吧……
　　拥有超凡之力的克丽丝打头阵，两名斥候紧随其后。
　　罗炎紧跟在阿姆和雷克森的后面，举着火把踏入了阴森的矿洞。
　　也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地下，他在踏入这座矿洞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就像回到了家。
　　太熟悉了。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仿佛每一个毛孔都长了眼睛一样。
　　克丽丝一行人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周围，而他只需要小心留意身边几个人类。
　　一行人沿着矿洞前进了一段距离，远处很快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响声。
　　是鼠人！
　　而且是奴隶鼠！
　　罗炎已经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然而走在前面的克丽丝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良久，好半天才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有情况……不是亡灵就是老鼠！准备战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藏在黑暗中的鼠人已经叽叽叽叫着扑了上来。
　　那一颗颗红豆似的眸子散发着瘆人的凶光，那猴急的样子就仿佛饿了很久一样。
　　“哈哈哈！来的好！”
　　肌肉虬结的阿姆咧嘴狞笑，丢掉手中的火把，拔出了挂在腰间的两把战斧，踏着钝重的步伐冲了上去，大开大合的挥舞着利刃，只一瞬间便砍翻了十几只拎着刀枪棍棒的鼠人。
　　手握大剑的雷克森也是不甘落后，深吸一口气双腿蓄力，随后挺着半人高的大剑如炮弹一般轰向了叽哇乱叫的鼠人士兵。
　　虽然只有黑铁的实力，但那恐怖的剑刃却丝毫不输给阿姆手中的双手斧，短短几个推拉横扫便如风卷残云一般斩碎了一片尸体。
　　不算宽敞的矿洞被两斧一剑堵的水泄不通，原本在旁边支援的两名斥候和盗贼干脆撤了下来。
　　克丽丝得意的瞧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秦始皇”，正想炫耀两句，却见后者无动于衷。
　　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却又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
　　而就在这时候，前方的战斗已经结束，雷克森将双手剑磕在了地上，喘了口气说道。
　　“搞定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继续往前吧。”
　　“哦，辛苦了。”
　　灰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而雷克森却皱起了眉头。
　　总感觉比平时要累？
　　难道自己实力退步了？
　　他晃了晃脑袋，将那一丝不自然的困扰甩到了身后。
　　错觉吧。
　　可能是今天状态不太好。
　　幸运的是，不只是他的状态不好，那些小老鼠们也是一样。扔下几十具尸体之后，便尖叫着逃跑了。
　　鼠人大多是如此，一拥而上，又一哄而散，作为炮灰部队甚至还不如哥布林难缠。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一行人在连续击破了四五波鼠人袭击者之后，终于来到了矿洞的最深处——雷鸣城地下迷宫的北部入口。
　　从踏入这最后的一段矿洞开始，罗炎便感觉到周围渐渐弥漫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阴森的矿道角落随处可见森然的白骨和还未完全腐化的尸体。
　　这气息，罗炎可太熟悉了，以至于那张帅气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惊喜。
　　本以为这帮家伙能带自己找到迷宫的入口就不错了。
　　没想到这帮家伙不但将他送到了目的地，还带他来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不错。”
　　正愁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可以挖的坟来着，没想到脚底下就有现成的。
　　罗炎轻轻笑了声，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魔王岭的核心。
　　那是一枚墨绿色的立方锥晶体。
　　只看外观，这玩意儿和一般的信仰水晶没什么区别，最多只是绿了一点。然而集成在这枚绿水晶内部的魔法术式，却是一千年来地狱魔法学术界智慧与心血的结晶。
　　也只有这东西，才能在圣光笼罩的土地上开辟一片属于地狱的领地！
　　地表上的人类大多只知魔王领核心是一座魔神像，却不知道它展开之前是什么模样。
　　此时此刻，克丽丝一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罗炎脸上表情的异常，反而为“大功告成”松了口气。
　　“差不多到这儿就可以了吧，这里已经不是圣西斯大人的地盘……难道我们还要真进到迷宫里面？”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灰狗。
　　罗炎能看得出来，这个表情阴沉的男人很久之前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才忍着没动手。
　　“那个……秦……呃……”克丽丝忽然回过头，看向那张帅气的脸，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
　　“擎天柱。”
　　“擎天柱？哈哈……弟弟，你的名字真难念。”克丽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话说是叫这个名字吗？
　　她想不起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死人的名字也不重要。
　　“还好吧。”
　　罗炎想说他其实还有更难念的名字，三个音节其实是手下留情了。
　　克丽丝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忽然翘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听说过吗？据说……不虔诚的人死后，会变成无家可归的亡灵。”
　　罗炎：“好像听说过，怎么了？”
　　其实别说地表，地狱里也是一样。
　　除了侍奉魔神的神职人员，大多数人类、魔人或者低阶恶魔死后都会损失大部分记忆，然后变成亡灵。
　　这并不都是因为亡灵法师的施法，而是自冥界陷落的第二纪元以来，这方世界绝大多数生灵的宿命。
　　简单的理解一下，就是公共厕所被砸了，几个被称为神的强盗将里面的马桶搬回了自己家。
　　由于他们都不是专门经营厕所的，所以厕所一下子变成了紧缺资源，有的人能坐着拉，有的人只能拉裤裆里。
　　变成亡灵的就属于后者。
　　其中有苏珊夫人那种冤死的女巫，也有纯粹因为贫穷没法埋在教堂的苦命人，以及死在了圣光照耀不到的地狱或者迷宫里的倒霉蛋儿。
　　至于贵族，也许有特殊通道？
　　地表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地狱确实是这样的，高阶恶魔一般死不了，一不小心死了下辈子也能投胎成高阶恶魔。
　　罗炎忽然明白这些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了，差点儿没憋住笑。
　　敢情原来担心自己其实是什么落魄贵族，死了灵魂直接跑圣西斯那儿告状去，所以打算将自己噶了扔迷宫里。
　　话说圣西斯有这么闲吗？
　　居然还管这种事儿？
　　还是说，冒险者公会有着类似于“红名”的机制。
　　“后来啊……我才知道，他们其实只是单纯的穷，买不起圣水罢了哈哈。”克丽丝自说自话地讲着，忽然笑出了声来。
　　“所以啊，没钱真的很可怕呢。”
　　“确实。”罗炎点点头，认真说道，“这个我深有体会……兜里分币没有的感觉。”
　　“真的？我看不像哦，你那个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你的肤色……我猜你应该是奥斯帝国的贵族？”
　　克丽丝咯咯笑着，娇声说道。
　　“不过亲爱的秦……那什么弟弟，你应该不用担心，你和我们这种人不一样，应该能投胎到好人家里，下辈子记得注意点就是了……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这里是迷宫，搞不好没有下一次了。”
　　“原来如此……你们盯上的不是魔王的宝藏，而是我？”罗炎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可惜了，原本看在你们帮我重回王座的份上，我还想封你们做镇国大将军来着。”
　　“克丽丝，你话太多了，我们还是赶紧送这小兄弟上路吧。”
　　雷克森撇撇嘴，手中的大剑舞了个剑花，却没想到忽然一个失手，那大剑直接飞了出去，与旁边的灰狗擦身而过。
　　差点儿就成了剑下亡魂，灰狗吓得一身冷汗，狠狠地瞪了雷克森一眼。
　　“你在搞什么？！”
　　雷克森也懵了下。
　　就算他今天确实有点儿虚，也不至于连剑都握不住吧？！
　　“我不知——”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身体就是一沉，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似的栽倒在了地上。
　　众人陡然一惊。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邦德。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他拔出一把燧发枪握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朝着罗炎抠下了扳机。
　　“砰——！”
　　细小的弹丸如雨点喷射！然而挨了一枪的罗炎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石肤护甲！”
　　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爬遍了克丽丝的全身，她终于明白那股不祥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了。
　　她尖叫着喊道。
　　“这家伙绝不是黑铁！快动手！”
　　“啊——！”
　　架起两把斧子的阿姆已经冲了上去，呼啸的斧刃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卷向了罗炎！
　　然而没有任何意外，这家伙也步了大剑士的后尘，重重地栽倒在地上，被莉莉丝教授的戒指吸的一点儿也不剩。
　　从进入洞穴开始，罗炎就在背后一点一点儿地偷偷捅刀子了，只是没给他们一口吸光罢了。
　　“晚了。”
　　颂唱完祷文的他松开了右手，绿色的立方锥晶体叮当一声掉在了他用鞋跟画出的魔法阵上。
　　咯吱——
　　一座深灰色的雕像拔地而起，与之一同站起的还有那歪歪扭扭倒在矿洞角落的骷髅。
　　它们手握矿镐，空洞的眼神里散发着幽幽寒意。
　　也许是看出来了什么，原本还算沉着冷静的邦德忽然尖叫一声，扔掉没装完弹的燧发枪转身逃跑。
　　然而他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围上去的骷髅兵用矿镐剁成了肉酱。
　　灰狗还想抵抗，但刚架起匕首，就肌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骷髅将自己团团围住，被吓得屎尿一地。
　　“你做了什么？！”阿姆还在挣扎，试图站起。
　　他是银色弯刀唯一的青铜，然而此刻却被这个自称黑铁的法师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意识到对面的实力远在自己等人之上，克丽丝瞪大了惊恐的双眼，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你，你是亡灵法师？！”
　　站在那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五芒星中央，罗炎心满意足地看着信仰值缓缓上涨。
　　【信仰值+1】
　　【信仰值+2】
　　【……】
　　恐惧的滋味——
　　真不错啊。
　　虽然这增长速度比不上魔王学院的毕业典礼，但是几十个点的增幅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对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亡灵法师？”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浑浊的水晶球托在手里，安静地欣赏刻在那几张脸上的绝望，顺便再收割一波信仰。
　　“叫我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