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黑市

　　“这占城之下有如此空间，你们的王不知道吗？”张虚烨好奇的问。他稍微一看，就能看见多个疑似出入口的地方。这等地下空间四通八达，若是敌人借用此地进攻，那怕是个麻烦。
　　黎见仁当即就说：“哪里会不知道，历代大王都知道。这里甚至还有他的产业。”
　　黎见仁指了指这里，说：“大人可能不知道，这地下溶洞自古就有，也有一些暗道通向海边、山林，甚至是高棉山脉。但是，我们这里每年九月十月都有大潮。潮水上涌的时候，海水也会从这些暗道倒灌入洞。海水倒灌之后，有些暗道会坍塌，有些暗道会重新出现。所以这里的暗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完全封闭这里就是无稽之谈。而且这地方险要，大人您看，只要在上方灌入火油，然后点上一把火，这里立刻就会被点燃。到时候，不管是千军万马，还是武道宗师，都要烧死在这里。”
　　“高棉人和安南人是不敢通过这里进攻占城的。”
　　黎见仁颇有见地的说完，张虚烨也认同的点点头。占婆王也不是蠢人，他既然敢放任此地，定然就有克制手段。张虚烨拍了拍黎见仁的肩膀，说：“不错，你懂的还挺多，学过兵法计谋？”
　　黎见仁被这一表扬，他当即有些受宠若惊，立刻谦虚的说：“在下曾经在安南修学过一段时间，曾经拜读过马伏波马将军的大作，夫子都夸我有见解。只是后来安南和占婆打仗，我就退学回来了。”
　　张虚烨没听过马伏波这个人名，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话，就逐渐走到了‘街上’。这时候，一直没能说话的黎见智立刻就说：“大人，我带您去看看斗鸡吧。这里有吕宋人养的斗鸡，它们性格非常凶猛，还在爪上挂刀，据说连虎豹都能挑战。”
　　张虚烨是不喜欢这些的，他摇摇头说：“鸡犬相斗，不为捕食，不为繁衍，只图一乐，这并非我所喜欢的。”
　　张虚烨软绵绵的拒绝让黎见智脸上一囧，不过他又说：“那我们去看鲛人摔跤？这些天有女鲛人摔跤，很好看的。”
　　张虚烨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女鲛人摔跤，看的是摔跤吗？看的是女鲛人吧……
　　这黎家两兄弟，叫做‘见仁’的满肚子阴谋诡计，叫做‘见智’的一肚子男盗女娼，两人看似恭顺，却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虚烨摇摇头，说：“热闹我就不看了，不是说有奇珍异宝吗？去看看那个吧。”
　　黎见仁立刻就说：“我这就去打听一下，看看今天在哪里交易。”说完，他行个礼就迅速离开。而张虚烨等三人就在‘街上’闲逛。
　　这里确确实实是一个‘黑市’。这里赌档众多，不是斗鸡就是斗狗，还有人兽搏斗，人人互殴。这些不是表演，都是下注的盘口。而围在这些赌档的人三五成群，穿着华丽，显然都是本地有钱人。
　　除了这些，街上还有人口买卖。一些人被关在笼子，或被绑在路边，头上插根草，就表明他们是货物。这里什么人种都有，有张虚烨见过的女鲛人，有高棉女野人，有黑齿人，还有黑人。
　　除了这些，就是一些以假乱真的各种物件。什么流传几千年的，曾经是某位大帝用的罐子，张虚烨一看，这就是个上周制作的陶土罐，而且制作得还很粗糙。但是在那位摊主口中，这是上古狠人大帝的吞天罐，连天都能吞，其他的都不在话下。
　　现在这个罐子不用黄金千两，不用珍珠一斛，只需白银五两，或者大明铜钱四串就能带走。占婆铜钱不收，因为贬值太快。
　　罐子自然是假的，但那摊主口才不错，若是将他胡说的故事写成书，估计能大火，起码可以在大明中原地区买套房。
　　等黎见仁来的时候，张虚烨也听够了故事，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而那摊主就有些急了，他立刻说：“这位客人，你听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我这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买一个罐子？万一真的得到大帝传承呢？”
　　张虚烨哑然一笑，说：“首先，你这罐子绝对开不出什么惊天绝学。其次，你的口才不错，卖罐子屈才了，去说书或者写书吧，你能火的。”
　　说完，他从怀中（小储物袋）中拿出一小吊大明铜钱丢给摊主，说道：“好故事，当赏！”
　　那摊主拿着这一小串铜钱也愣了，这罐子没卖，反而还赚钱了！难道他一开始就入错行了？
　　张虚烨跟着黎见仁走了，黎见仁恭敬的说：“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的奇珍会在坤沙帮举行。这坤沙帮是附近的一伙海盗，以前是倒卖私酒的，后来惹怒了同样倒卖私酒的倭人，和倭人干了一场，从此一蹶不振，现在也不敢倒卖私酒，改行做掮客生意，偶尔打劫一下。现在不是大明舰队来这里了嘛，他们也不敢打劫了，老实起来了。”
　　张虚烨一边听着这种小道消息，一边跟着黎见仁去到一处大屋。这大屋架空而建。足有几百平大小。十几根石柱支撑着大屋，石柱上有白碱析出。想到黎见仁说的这里会被海水倒灌，那就不难理解为何这里会用架空的高脚楼形式建房。
　　到了门口，黎见仁去交涉了一下，四人才得以进屋。屋中燃烧着檀香等香料，一股馨香的味道弥漫空中，让人精神舒缓。
　　‘这是……’张虚烨进来的瞬间就觉得这香有问题，但是他并没有中毒的感觉，反而会感到轻松。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就观察四周起来。
　　忽然，他看见屋角有一红布盖着的东西，看那样子，似乎是一个神龛……因为在那东西之前还有几样类似于贡品的东西和一个香炉。
　　‘这应该是祭拜的外神……’张虚烨如此想到。
　　作为大明道官，张虚烨有个重要职责就是打击非法信仰，一切被大明道官认定为非法的信仰，都是非法信仰。这看似是一句废话，但是却实实在在体现出道官在这方面的权利。
　　只要认定非法，道官就能合法剿灭和捣毁邪神外神的祭祀、庙宇，甚至能直接征召大明军队配合。
　　如果大明道官认为你进行了邪神祭祀，那你最好真的进行了邪神祭祀。起码在道官打击你的时候，你可以求一下邪神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