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礁国


小说:道宫游戏  作者:多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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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福号是一艘大型福船,船长三十三丈,最宽处十五丈,有五根桅杆。这船有火炮二十八门,通天炮首尾各一门,鬼神炮四门,满载三千人,现载一千五百人左右。
  此外,还有小艇六艘各挂船舷。船舱有上中下三层,船舱之上有塔楼,也有三层。整个下西洋船队共有这样的大型福船十艘,各色中小型补给船、水船、菜船、炭船三十余艘。当然,还有大太监郑和的旗舰宝船,那船更是长五十余丈,七桅巨船,各色火炮一百二十八门。
  这艘大船上,有统领一名,掌管整条船的水手、船丁和航行。有监军一名,通常是宫里的太监,他掌管文书、物资和记录。最后就是道官一名,道官负责星象、指引、联络和妖邪事宜,也负责船上的治病。
  所以,从职责和地位来说,张虚烨虽然品级低,但是权利大,是位卑权重的典型。他在塔楼上有独立的舱房,有自己的手下,可以单独开小灶,福利待遇都相当不错。也怪不得牛大柱身为他的副官会如此高兴。
  张虚烨穿着藏青色的宽袖大氅,内里是青灰色的道人常服。腰间挂着金鱼袋,头上戴着四方巾。他行走在清福号的甲板上,附近的水手、船丁看到他都低头行礼。
  站在船头极目四眺,不远处是一艘水船,这是一艘淡水补给船,更远一点是一艘菜船,菜船上种有各色蔬菜,还养着鸡鸭羊马。再远处依稀可见一艘大船,那是同为大型福船的远福号。
  三十多艘大小舰船在茫茫的海上航行,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船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白无须,穿着绯色内官常服,带着一个小太监的太监来到他的身边。这人一出现,张虚烨脑中就闪过他的介绍。
  【冯材,字立海。御马监大太监,清福号监军。】
  “冯公公好!”张虚烨对他拱拱手。
  “张道长好!”冯材同样拱拱手。
  两人并不熟悉,冯材是当今圣上的内官,在北平的时候就跟着当时的燕王。别看他是一个太监,但是他和大太监郑和一样,都是能文能武,跟着永乐帝南征北战的人。
  这次下西洋受到文官集团的抵制,其实在朝堂上是没有通过的。但是大帝是什么人,文官的抵制就能让他退让?当然没有!既然文官抵制,那干脆就不用朝廷出面。
  这次南下的兵丁,都是靖难之役的北方士卒,负责人是郑和这个大太监,整个行动都是内帑出钱,和朝廷百官没有半点关系。这次行动的盈亏都是皇帝自己承受。若不是永乐帝登基的时候查抄了一大批‘乱臣贼子’,他哪里有钱组织这种远征。
  想到这里,张虚烨又不免想到:“这次下西洋基本盘都是北方人,是永乐帝的忠实拥趸。而自己的身份却是南方泉州人士,那为何自己会被征召入行,进入这次行动?”
  北方也有道观的,那些道人也是永乐帝的拥趸,按理说应该用北方道人才是……
  张虚烨和冯材两人看着大海,两人都沉默了一阵,然后冯材才轻笑一声,说道:“咱家是第一次出海,以前在天津卫的时候,咱家奉命建城,也曾登高看过海。那时也不觉海之宽阔,总有一种任而十万八千里,终究踏马石下见的感觉。”
  说到这里,这太监摇了摇头,才感叹的说:“如今真的下海了,却发现海中茫茫,哪里只有十万八千里,当年的狂言,也只是井底之蛙。”
  他瞟了一眼张虚烨,发现张虚烨正认真的听着他说话,他不免满意的点点头说:“张道长来自泉州,自小是见惯了海的,应该没有咱家这等想法吧。”
  张虚烨不知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任意聊天说地的地步,于是张虚烨想了一下,说:“冯大人随陛下南征北战,饮马燕然,铁蹄南下。自然有不一样的胸襟,也说不上井底之蛙。”
  冯材看张虚烨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吹捧一下自己,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心中不免有些觉得这道人有些油滑,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不油滑,又岂能来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说:“道长自幼生活南方,可对那些鲛人有印象?咱家在北方虽然偶有听闻,但是却未曾真的见过鲛人。”
  鲛人喜热畏寒,北方的海域几乎没有鲛人,倒是有另一种类似的物种叫海妖。张虚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鲛人,只是在晚课的时候听闻过。
  他想了一下,说:“鲛人生活在海中深处,少和常人打交道,我虽居住泉州,但也少见此人。”
  这话一出,冯材就摇摇头说:“那可不行啊,张道长还需多读书才是。咱们奉旨下洋,岂能连四海的风土人情都不知晓。”
  “此地乃是广南礁,广南礁以南有个黑礁国,其国民就是鲛人。太祖时期,黑礁国就派出使者觐见我朝,还得了太祖敕封,乃是我朝不征的海外三十六藩国之一。”
  “这次路过黑礁国,虽然已经以国书说明,但是这小国寡民,也怕天朝雄威。估计会在此附近观望一二。”
  说的是观望,其实就怕这庞大的船队‘顺手’将他们给灭了。这就是小国的无奈,虽然他们有‘不征’的保证,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万一被杀灭了,上国发个通告说打错了,你还能怎么办?
  黑礁国国民不过一万左右,还不及这船队的三分之一,我是黑礁国国主,我也怕啊。
  说话之间,海中忽然海浪翻滚,一道道喷泉从海中迸发,喷泉之中,慢慢出现一个个手持骨刃。身材高大,人首鱼尾的丑汉。
  这就是雄性鲛人,鲛人乃是母系氏族。其雌性长相甜美,身材婀娜。但是其雄性体格健壮,长相丑陋。经常有传闻说鲛人女对鲛人男非常不喜,经常到海边掠走健康俊美的男性,等一番云雨之后,再奉上珍珠珊瑚之类的珍宝,送男性回家。
  这种事情张虚烨是不相信的,这应该是无聊男人的意淫。哪里有这种白嫖还得嫖资的好事。
  等这些雄性鲛人出现后,又有歌声传来,接着海水分开,一位位身材婀娜,长相甜美的女鲛人出现在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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