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基尔，靠近他，取信他

　　夜晚，一间会员制酒吧。
　　琴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伏特加。
　　伏特加十指在笔记本电脑上如蝴蝶般翻飞，敲下一个个字符，形成一句长话。
　　“废物工藤新一，垃圾服部平次，什么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全都是靠吹吹捧捧上去，哪里比得上我家白马哥哥，他才是最厉害的！”
　　快速看了一遍，伏特加重重敲下回车键。
　　不到一分钟，他这个帖子下的评论已经超过十条。
　　两分钟后，已经达到了数十条。
　　三分之二评论是骂白马的。
　　三分之一评论是支持白马的。
　　伏特加看着那些评论，嘴角露出狂狷笑容。
　　他在众多评论中挑了一个服部平次的铁杆女粉丝，回复道：“服部平次跳墙的姿势好帅啊，这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叫做‘狗急跳墙’。”
　　不久之后，伏特加看到了女粉丝的侮辱性回复。
　　而且她的回复隔几秒就是一条。
　　“白马探就是一只缩头乌龟，根本不敢回国！”
　　“什么白马探，干脆叫乌龟探好了！”
　　“既然当了缩头乌龟，要不改名叫绿马探？”
　　白马探的粉丝不干了，开始对骂。
　　评论区逐渐失控，渐渐升级为人身攻击。
　　看到这一幕，伏特加笑得很开心。
　　斗吧，斗吧，尽情地斗吧！
　　这样大家的注意力就不在库洛里德身上了。
　　伏特加嘴角高高勾起，很是得意。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浑身黑衣，戴着帽子和墨镜，身材高挑苗条的女人，她一进来，环视左右一番，才走到琴酒面前，摘下墨镜。
　　“坐吧。”琴酒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才说道。
　　这个女人叫水无怜奈，却没有立即坐下。
　　水无怜奈看着戴墨镜，一头银发的琴酒，秀眉微蹙，回忆起了以前见到琴酒二人组的情景——一头金色长的琴酒，从不摘下墨镜的伏特加。
　　现在这人不仅银发，还戴了墨镜。
　　侧对自己，看不清正脸。
　　这真的是琴酒本人吗？
　　“你真的是他，为什么不叫我代号？”
　　水无怜奈目光警惕，右手悄悄往后摸。
　　显然是在怀疑眼前的人。
　　琴酒嘴角抽了下，转头看向水无怜奈。
　　三秒后，缓缓摘下了墨镜。
　　“基尔，你的警惕性不错。”
　　琴酒赞了一句，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伏特加拍了拍桌子，不满地嚷道：“基尔，你什么意思，这里是组织据点之一，库洛里德那家伙怎么可能知道？这肯定是真的琴酒大哥啊！”
　　“而且，你不知道我和大哥形影不离吗？”
　　水无怜奈又扫了琴酒二人数眼。
　　这才拉过高脚凳，慢慢坐下。
　　水无怜奈面色平静地道：
　　“如果不是看到你伏特加，我也不敢确定他就是琴酒，毕竟库洛里德的易容术太过高超，我之前看了他的照片很久，都没有发现有何不同。”
　　琴酒目光冰冷，冷哼一声。
　　不知道是对基尔不满，还是对库洛里德不满。
　　“你知道我现在担心什么吗？”
　　琴酒转过头，左手依旧插在风衣口袋。
　　右手拿起酒杯，看着灯光下荡漾的酒。
　　水无怜奈目光微凝，思绪急转。
　　好一会儿，才回答琴酒的问题。
　　“你担心库洛里德会用你的脸当众杀人？”
　　水无怜奈虽然用疑问的口气，神色却十分肯定。
　　如果没有库洛里德，琴酒这张脸就是一张默默无闻的脸，就算琴酒当街杀人了，只要杀的不是名人，后果也就是上一天《东都日报》甚至《关东日报》头版，第二天头版很可能就不是他了。
　　至于登上《日卖日报》头版，可能性极小。
　　如今，库洛里德让琴酒这张脸出名了。
　　逼得琴酒都不得不戴上墨镜，换了发色。
　　现在的库洛里德，名气太大。
　　就算他当众打路人一巴掌，以他接连打败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踩着他们成名的战绩和热度，绝对可以霸占《日卖日报》等报纸的头版。
　　还会成为热门话题，引起大众的广泛讨论。
　　一些电视台说不定会请来几个时事评论员和心理学家，做一个人物点评节目。
　　节目标题可以是《才华重要，还是品德重要》，然后挖掘库洛里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逐条分析，互相辩驳，评价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有些电视台，可能都不搞互相辩论那一套。
　　它们会直接对库洛里德进行批判。
　　死死抓住他“有才无德”这个点，不断放大，也不管路人本身有没有错，将库洛里德往死里骂，骂足一周，煽动大众的极端情绪，弄臭他名声，从而让电视台能以最短时间，被更多人知晓。
　　作为新闻工作者，水无怜奈对此很是熟悉。
　　而且，她想到了琴酒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库洛里德不是当街打人，而是当街杀人。
　　那不仅会导致琴酒那张脸被全国通缉。
　　还会让琴酒的脸登上绝大多数报纸的头版。
　　说不定，还会霸占头版十天以上。
　　因为库洛里德是易容高手，杀人之后肯定会换一张脸，而琴酒本人也必然会避一避风头，在组织据点躲一阵子，不再出去执行任务。
　　这样一来，警方就抓不到人了。
　　抓不到人，热度就会持续很长时间。
　　而那些报社会怎么写，新闻人都可以想得到。
　　第一天，《震惊，名侦探库洛里德当街杀人》
　　第二天，《警方发布最高级通缉令，正全力搜查》
　　第三天，《库洛里德潜逃三日，警方在努力搜查》
　　第四天，《凶手逍遥法外，警方还在努力搜查》
　　第五天，《杀人犯仍未落网，还是警方布了破网》
　　第六天，《是名侦探太狡猾，还是警方太无能》
　　第七天，《25万警察＜1个名侦探？》
　　第八天，《这些薪水小偷，能不能给力点？》
　　第九天，《税金大盗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十天，《饭桶，降薪，必须降薪！》
　　十天之后，轰动全国的杀人犯依旧杳无音讯，水无怜奈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那些报纸会骂得多难听。
　　基尔能猜到，琴酒一点都不意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琴酒问道。
　　水无怜奈想了想，说道：
　　“库洛里德破案之后，喜欢接受记者采访。”
　　“而我是日卖电视台主持人，也能充当记者。”
　　“你希望我利用职务便利，靠近他，接近他，然后套出他的情报，比如地址？”
　　琴酒目光闪过一丝满意。
　　“没错，不管是常住地址，还是临时地址。”
　　“如果做不到的话……”
　　“就试一下能不能和他谈恋爱。”
　　琴酒看向水无怜奈，神色认真。
　　水无怜奈愣住了，怎么画风突变？
　　她眼睛微微睁大：“谈恋爱？我和他？”
　　琴酒冷笑着道：“没错，只要你们感情深厚了，你才能让他毫无防备地吃下那个东西。”
　　琴酒有ABC三个方案，而A方案的优先级是最高的，目的是让库洛里德死得自然一些。
　　B方案是把库洛里德引到少人的地方，杀了。
　　C方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狙杀库洛里德。
　　BOSS和琴酒都喜欢A方案。
　　都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当众杀死库洛里德。
　　毕竟组织行事一向低调，不喜欢张扬。
　　水无怜奈眼中精光一闪：“什么东西？”
　　琴酒哼了一声：“到时候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