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族比大会

　　练武场，坐落于飘渺村中心，长宽各为五十米，四周是搭建起来的台阶，一方的高台为专属席位，一般只有村子里最富有资历和权力的八名族老才有资格坐在那里。
　　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参杂在谈论的话潮中。今天这里格外热闹，人山人海，大人们彼此交谈，孩子们来回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还好啦，我家孩子啊，平时太懒了，还得看你们家毅儿的。”一名妇女捂嘴轻笑。
　　“怎么会，林儿我可是听说了，好像已经接近引气境大圆满的境界了......该不会，已经突破了吧。”另一个稍微矮胖的妇女向四周张望一下，轻轻用肘子触碰了下眼前的女人，就像在说，你偷偷告诉我，我保密。
　　另一头，一名中年男子正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周围人的夸奖不绝于耳，让他这把年纪了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会场的外围，注视着这边的白大撇嘴，“真是的，阿爸这么得意干嘛呢，弄得好像他要上场比赛一样。”
　　一旁的夜澜尘无奈一笑，说：“正常啦，大人之间都会这样相互吹捧的，阿大你这么厉害，肯定是他们重点讨论的对象。”
　　白大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他说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夜澜尘明白他的意思，自信地笑道：“放心，到时候绝对吓你们一大跳。”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伸出一只拳头对碰了下。
　　“哦，对了，阿正呢，那小子平常不应该是最显眼的吗？怎么还没来。”白大问道，随后再次撇嘴，“不会在家里睡过头了吧”他相信白正完全做的出来这种事。
　　“在那。”
　　顺着夜澜尘所指的方向，白正在一颗榕树下，在他面前的是与飘渺村村民完全为不同画风的两人，他们穿得很正式，像是外头什么重要机构的人般。
　　可以看到，白正收起了以往对一切毫不在意的表情，他认真道：“爸爸妈妈，放心吧，这次族比我肯定可以拿到好名次的。”
　　“没事，尽力就好。”男人略微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加油，宝贝。”举止优雅的女人也略微俯身，笑着捏了捏白正的脸。
　　“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这样叫我了！”白正脸红，不好意思地叫道。
　　“呵呵。”男人和女人都笑了。
　　白大笑道：“叔叔阿姨还特地从外地赶回来啦，这小子。”
　　“是啊，令人羡慕。”夜澜尘发自内心的说道，他看望向高台，白俊峰还没来。
　　族比，即飘渺村一年一届的天才比武大会，每年举办一次，凡是十二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少年少女皆可参加，获得前十名的天才们都将获得参与帝国学院测试的资格，那是每个人都梦寐已久的宝贵机会。
　　“澜尘，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忽然，如百雀羚鸟般清脆的声音传来，由高转低，仿佛带着一丝娇羞。
　　夜澜尘和白大同时回头，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动着。
　　被白大和夜澜尘二人盯着看后，她好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低下头去。
　　夜澜尘愣了一下，然后才认出来者，“哦，是白玲啊，我没问题的，你呢，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他笑道。
　　少女名为白玲，与夜澜尘自幼相识，是村中一名颇有威望的族老的孙女。因为两家经常相互串门，所以渐渐的两小孩也就熟了，经常就是那两老头子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喝酒，然后放他们两个小孩子自己去玩了。
　　夜澜尘认识白玲甚至在白大和白正之前，只不过在十岁之后就很少有接触了，他大多时间都在和白大他们到处疯，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甚至想不起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我么，我应该可以，我希望没问题。”白玲一脸认真，但小脸不知为何开始泛红，可能是因为夜澜尘和白大都一脸认真盯着她的缘故。
　　“那加油吧，我相信你没问题的。”夜澜尘伸出拳头，咧嘴笑道。
　　“好......你加油。”白玲低着头，她同样伸出手，白稚的拳头要比夜澜尘的小上很多，两人轻轻对碰了一下，随后白玲就马上跑开了，她紧紧低着头，红色的面颊很是醒目。
　　“我说，那家伙对你很好啊。”白大看着白玲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
　　“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她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吧。”夜澜尘笑道。
　　“嗯，我记得以前我们经常玩得很疯，她很多次都送水来给你喝，我和阿正都没有呢。”
　　“啊？有吗？”夜澜尘忽然一愣，他对白大说的事没有太多印象。
　　“有啊，好吧，可能是我们那时候玩得太开心了，你没在意吧。”白大无奈摇了摇头，笑道：“不过变化还真大，我刚才一开始还没认出来。”
　　“是啊，她变漂亮了，不过好像又有点和以前不太一样。”夜澜尘望向那头。
　　“来了，来了！”
　　不知道谁忽然高喊一声，使得全场正在交谈的人们都停下了，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高台之上，一名名老者正缓慢走向那代表飘渺村最高地位的观众席，白俊峰走在最前头。
　　人们的欢呼声响起，此起彼伏。底下的天才们都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来了！
　　待到八位族老就座，白俊峰拿起了面前的扩音器。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们今日为何聚在这里，我也能清楚看到我们的这些少年天骄们，你们所露出的自信笑容，尽情展示你们的能力吧，我们都期待也相信着。”
　　声音清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随即响起的是兴奋的高呼声响彻全场。
　　“那么，我宣布，飘渺村第二十五届族比大会，现在开始！”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和欢呼声中，手握着正方形纸箱的男子来到了练武场的中央。
　　“请所有参赛选手来我这里进行抽签，本次参加比试的选手一共有120人，而第一轮比试的选手则是由一对一百二，二对一百一十九这样的顺序来划分，在登记完自己的号牌后请回到观众席就坐等待。”
　　“走吧。”
　　夜澜尘跟白大一起走上练武场，排队等待抽签。
　　“好运。”白大咧嘴笑。
　　“喂，别忘了我啊。”白正忽然冒了出来，撇嘴道。
　　“好好好，怎么敢把你落下？”夜澜尘伸出手，紧接着是白大，最后是白正，三人的拳头在空中对碰，一齐道：“加油！”
　　看台上，位于白俊峰右手边的白须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感慨道：“诶，今年这一批感觉不错啊，每个人都非常有精气神，真期待啊。”
　　“嗯，去年那一届一共出现了九个大圆满已经是历史最佳，但今年估计要更胜从前喽，听老李他们说到的好像都已经不止五个了。”白俊峰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的反应让身旁的老者一愣，他疑惑问道:“怎么？你好像很开心啊。你应该知道越多人达到大圆满境界，澜尘的机会就越小，真就一点私心没有？”
　　白俊峰撇了他一眼，同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我相信那个孩子，如果真败了，那也就表示他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格，就算我在这里偏私，去了帝国学院我还能帮他吗？最终还是得靠他自己啊。”
　　“有道理......诶，等等，”老者思索了片刻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你这副样子，莫非澜尘已经突破到大圆满了？”
　　白俊峰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抽签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夜澜尘他们也来到观众找了个位置坐下，观看其他选手的比赛。
　　白大抽到了7号，代表他会在第七场上场。白正则抽到八号，在他之后的下一场。
　　夜澜尘看了眼手心的纸条，上面写着55，意味着他会在第一轮比试的最后一场登场。
　　压轴登场吗？
　　夜澜尘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说不清那是兴奋还是紧张。
　　他将手握紧成拳，他相信现在的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随后将目光投向练武场。
　　“啊？”夜澜尘眼睛略微收缩了下，不只是他，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几乎都同时哑然，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
　　“砰。”
　　只是一掌，战斗已然结束，还站在练武场上的就是胜者。
　　看台上，白俊峰也感到了些许惊讶，“有意思，只是第一场就出现了吗？这是谁家的孩子？”
　　“啊，好像是老林家的，我记得好像才十二岁吧，真是个怪物啊。”右边的老者回应。
　　“第一场比试结束，胜者，白辛！”
　　随着裁判员的声音传来，现场响起了兴奋的呐喊与欢呼，一阵压过一阵。
　　“辛儿太棒了！”
　　人群中，一名妇女丝毫不顾及形象的高声庆祝呐喊，她是白辛的母亲，此刻脸上写满了骄傲和开心。
　　白辛跃下比试台，将先前的对手扶起，那是个依旧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低垂着头，小嘴嘟起，看上去很是委屈。
　　“下次比赛再加油吧。”他笑道。
　　落败的小孩愣了下，随即用力点点头，先前的不开心也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