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孩苏醒

　　柳纪立刻上前查看。
　　只见女孩睁开了眼睛，扭动着想要爬起身子，但由于太过虚弱怎么都做不到。
　　见状柳纪想了想，用尾巴伸过女孩的脖子，将她扶了起来。
　　女孩明显是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但又由于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并没有挣扎，任由柳纪把她扶起身。
　　期间女孩紧闭双唇，身体略有僵硬。
　　突然，女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用双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愣住了。
　　片刻之后又将手放下，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柳纪有些疑惑，想了想后，慢慢的用身体将女孩推向墙边让她可以靠墙坐起来，这次女孩身体麻木，任由柳纪移动。
　　做完这一切，由于看不见女孩的表情，柳纪试探性的用尾巴尖部探向女孩的脸。
　　一滴两滴，滴落在柳纪的尾巴上。
　　她在哭？
　　稍作犹豫，随即柳纪用尾巴抬起女孩的脸，然后凑近了观察，女孩完全没有反抗。
　　灰白色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
　　但……
　　柳纪看见了绝望。
　　一股深不见底的绝望。
　　它正以一种极度窒息的姿态，盘踞在这七八岁女孩稚嫩的脸上，让本应是最无忧无虑的年华，却展现出了最难以理解的麻木。
　　“……”
　　“是瞎了么……”
　　“应该不止是因为瞎了……”
　　柳纪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他缓缓收回了尾巴，没有支撑，女孩的头又低了下去。
　　“嘶……”柳纪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扭头爬出了神社本殿。
　　而女孩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柳纪用破破烂烂的木桶提了一些水进来，是柳纪之前收集的露水。
　　柳纪把桶放在女孩身边，用嘴咬住一片略微有些碗状的叶子，再用尾巴扶起女孩的头，将水送向女孩的嘴唇。
　　女孩的嘴唇接触到叶子毫无反应。
　　柳纪轻抬叶子让水更多的接触到女孩的嘴唇，但直到水顺着女孩的下巴流下去，女孩都没有任何反应。
　　“……”
　　虽然柳纪还并不知道女孩的经历，但看到她这番模样，自己的胸中却也突然好像郁结了一口气。
　　柳纪想了想，放下了叶子。
　　然后浑身轻轻的缠上了女孩的全身，就像是要把她抱住一样。
　　再用脑袋抬起了女孩的头，先是用尾巴轻擦女孩的脸，像要擦去那并不存在的泪。
　　最后又用尾巴，像人一样抚摸着女孩的头。
　　女孩依然没有反应……
　　“今晚就不去山海空间了吧……”柳纪做出了决定，“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就这样，柳纪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女孩，静静地抱着她，用蛇尾轻拍女孩后背。
　　一直到了后半夜。
　　女孩终于像察觉到了什么，手臂动了动，有了反应。
　　然后她在一阵满含恐惧，却又含有期待的犹豫中，好像开口轻声问了什么。
　　但可惜柳纪的听觉不好，听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女孩的声音细声作响，于是他用身体动了一下当做回应。
　　女孩感受到后，渐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之后……
　　一滴两滴。
　　无数滴。
　　尽管女孩抬起了双手去擦。
　　但还是有很多滴落在了柳纪的头上。
　　柳纪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开始抚摸着女孩的脑袋。
　　直到女孩哭累，喂下露水，沉沉的睡去。
　　“辛苦了……”柳纪心里默默的说，却不是在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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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柳纪起了个大早，女孩的烧也已经退了。
　　蛇本来多是夜间行动，但由于瀛洲的晚上实在是有太多抽象的东西了，所以柳纪早就强行扭转了生物钟，一般也是夜伏昼出。
　　除非像是前几天遇到女孩那次是为了调查。
　　现在既然女孩醒了，光是喝水肯定是不行的，她的体温也还没完全退去，身体还很虚弱。柳纪起这么早也是想在女孩醒来前，寻觅点她能吃的食物回来，给女孩补充些营养。
　　运气很是不错，也多亏了柳纪头一年不愿生吞动物，从而获得的生存经验，忙活了一早晨的柳纪，收获到不少的鸟蛋，应该能给女孩食用。
　　可惜柳纪不能生火，只能用水洗了洗，希望这些鸟蛋不要带有什么不好的细菌。
　　而他回来时，女孩也恰好醒了过来。
　　柳纪立刻上前，将女孩扶起，先是给女孩喂水，然后把洗过的鸟蛋裹在叶子里轻压出裂口，将蛋液给女孩喂了下去。
　　期间女孩有说些什么，但很可惜，柳纪简单的听觉构造，甚至连鼓膜都没有，所以根本听不清。
　　虽然不知道女孩在说些什么，但倒是很配合的把食物吃下去了。
　　喂完食物后，趁着女孩还醒着，柳纪又帮女孩把盖在身上的衣服给穿上。
　　之后可能由于才刚退烧还很虚弱，女孩又睡了过去。
　　“看来今晚去山海空间，得优先想办法寻找一些听觉和声音相关的天赋啊……”柳纪心想。“不然做为蛇，又是这种几乎耳聋一般的听力，又没有声带的，根本和这女孩也交流不了……”
　　照顾完女孩的柳纪也很是疲惫，望着熟睡的女孩，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爱心泛滥了。
　　这女孩只是自己前天从河里捞起来的，跟自己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为什么这几天就一定要这么拼的照顾她呢？
　　就算女孩在自己的照顾下康复了，又能有什么好处。
　　话说女孩身上的天赋是高级灵感，虽然已经损毁了，但自己如果……
　　想到这柳纪用蛇尾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脸两下。
　　“柳纪啊柳纪，虽然上辈子，从利益的方向思考问题是成年社会的基本礼节。但很多事却不能只从功利的角度去想啊，这你不是最清楚的么，不然你个孤儿凭什么活下去的！”
　　“就算现在是条蛇，我也想问心无愧！至少开启系统来说，她是对我有恩的！”
　　柳纪摇摇脑袋爬出神社，他觉得时间还早有很多事要做，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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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傍晚，柳纪才又带着食物爬回来，这次运气超好，除了鸟蛋，竟然还发现了蜂蜜！
　　小女孩还在睡觉，但是体温已经接近正常。
　　柳纪处理好食物和水，爬上前唤醒了女孩，喂下了蛋液和蜂蜜。
　　虽然还很是虚弱，但是从摸索着想要接过叶子的动作，却可以感受到女孩现在已经很配合了，而且也确实是有恢复。照这样下去，应该没几天就可以自己行动了。
　　之后女孩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话，只是低着头靠在墙边。
　　柳纪又一次用自己的方式抱了抱她，摸着她的头。
　　渐渐直到女孩再一次睡去，柳纪又想办法轻轻的放她躺下。
　　在最后确认完女孩的状态后，天也黑了，终于，柳纪再次进入了任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