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买酒献佛

　　坤宁宫。
　　张鹤龄这天跑来找张皇后，名义上是来探望姐姐的病情，但其实目的是来谈及有关张延龄在西北功过赏罚的事，最终目的是给自己捞点好处回去。
　　张鹤龄倒是有备而来，也算是替弟弟来说项。
　　张皇后神色显得很慵懒，拿起张鹤龄送来的礼物，却是微微皱眉，因为这礼物对她一点用都没有，最重要的还不值钱。
　　张皇后道。
　　张鹤龄先急了。
　　张皇后白了弟弟一眼道：
　　张鹤龄一拍大腿道，
　　张皇后嘴角浮现出个冷笑道：
　　张鹤龄一脸得意道：.
　　张皇后实在听不下去，怒着喝斥道，
　　张鹤龄仍旧自我感觉良好。
　　张皇后道：
　　张鹤龄叹道：
　　张皇后越听越觉得这弟弟是来拆台的，也就懒得再跟这个弟弟废话。
　　她翻个白眼道：
　　张鹤龄笑道：
　　张皇后冷冷道，
　　张鹤龄道：
　　张皇后怒道：
　　当姐姐的，自然知道弟弟如此，又说要送药又说要送医生的，摆明是讨好她，跟她讨要东西。
　　在宫女往这边搬东西时，张鹤龄却还笑眯眯道：
　　张皇后瞥了弟弟一眼，好似在说，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张鹤龄道。
　　张皇后随口道：
　　张鹤龄笑道，
　　张皇后用略带悲哀的神色望着张鹤龄一路小跑离开宫殿的背影。
　　之前似乎不觉得，现在她更觉得悲哀。
　　张皇后差点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
　　张周也要出宫了。
　　由李荣相送。
　　出宫路上，李荣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毕竟入宫时有萧敬在场，很多话不方便说。
　　李荣好似是好心在提醒。
　　但张周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永康公主得罪了这老太监，李荣是故意要让永康公主夫妻分离。
　　张周点头道：
　　李荣道：
　　啥意思？
　　张周心想，这意思是，我要替皇帝管教他妹妹？
　　我管得着吗？
　　这个公主是长公主，又不是个小孩子，是个已婚的妇人，年岁小我几岁也小不了多少，皇家的公主脾气还不好，我都不想跟她打交道，我当她先生，给她说教，她能听我的才怪。
　　李荣无奈道：
　　张周道：
　　李荣摇摇头道：
　　张周道，
　　李荣一怔。
　　我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接下差事？
　　啥差事？
　　去教永康长公主怎么做人吗？
　　张周问道。
　　李荣也有点懵。
　　感觉自己说得不多，但好像张周理解得很多，这是理解偏差了，别等张周做了什么得罪皇室中人的事，回头把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
　　永康长公主一人的利益事小，整个皇家中人同气连枝事大，张周本身在皇亲国戚中名声还不错，主要仰仗于张皇后、周太后等家族对张周都有诉求，而本身老朱家的那些藩王公主的，跟张周利益牵扯就不多，很容易闹出不和以至于让张周成为众矢之的。
　　临别时，李荣还小心提醒道：
　　张周点头，显得很有善意的模样。
　　越是如此，李荣看了越是觉得担忧。
　　这位权臣虽然很少用自己的权力去压人，但也不能把他当成羔羊，万一张周真要去整永康公主，他李荣的责任也不小。
　　无论永康
　　和张周谁吃亏，好像他都难逃干系。
　　内阁值房。
　　李东阳将一份由两位兵部侍郎所写的上奏，放到刘健面前，意思是让刘健来拟定票拟。
　　李东阳道：
　　刘健脸色平静，没说什么。
　　谢迁则凑过来，笑呵呵道：
　　本来刘健神色尚好，听了这话，他不由眉头紧锁。
　　李东阳劝道：
　　谢迁也不着恼，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自己很多时候都是个毒舌，也不太介意别人对自己言辞上有多少冒犯。
　　刘健接过话茬道：
　　李东阳道：
　　刘健道：
　　李东阳有些烦恼，很想提醒刘健，虽然我们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是让张秉宽一个人来操持一切，但皇帝始终也没点明，名义上还是由兵部和上听处来统筹功过赏罚。
　　但他看到刘健态度上的坚持，知道现在正是跟张周博弈的关键时候，有些话也就不好说。
　　虽然也知道直谏没多大作用，可也不能不谏。
　　戏楼内。
　　张周正在会客，来的是陈锐的女儿，就是之前被陈锐连同宅院送给张周，结果被张周拒收的女子。
　　同样是姓陈的，此女身着一身很素朴的衣衫，就算不是披麻戴孝，也差不多的感觉。
　　女子到底已经不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模样，显得很有礼貌，说话的声音很中厚，给人一种做事很精明干练的感觉。
　　张周也看出来，这武勋家出来的女子，还是会带着一些平常小家碧玉所不具备的刚毅，就如同王明珊……当然王明珊这种属于特殊的，陈锐之女因为已嫁过人守过寡，经历的事情多了，脸上会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世俗的磨砺。
　　那是一种不经风霜却已有的沧桑。
　　张周道：
　　女子道：
　　张周点头。
　　陈锐的妻子死了。
　　当然这个妻子，是他续弦所得，陈锐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陈熊，历史上陈锐于弘治十四年被夺职闲住后郁郁而终，陈熊于弘治十六年继嗣爵位，而陈熊因为被刘瑾索贿拒绝，于正德四年削爵，正德五年刘瑾伏诛后，陈熊复爵，并在正德六年病故，继承陈熊爵位的是，也就是堂兄弟家的侄子，就是陈锐弟弟家的孙子陈圭。
　　等于说，陈锐这一脉，到他儿子这一代，香火已经绝
　　了。
　　陈锐这时候死了老婆，他自己在西北……其实也差不多，这会因为战败，由陈锐之女上门来说情，也是看在陈锐跟张周之间的，也因有之前陈锐赠送女儿给张周为奴为婢为缘由。
　　张周也算客气。
　　人家死了娘，就算提出的要求再无礼，张周好歹也会给此女一点面子。
　　女子道：
　　张周心里在想。
　　这陈家是得到了陈锐的授意还是怎么着？上来追求就很低。
　　什么朱晖、张延龄、柳景等人，追求的都是不论罪而是论功，等于说是想把自己记在功劳簿上，唯独陈家想的是保全陈锐，让他留个爵位，职位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活着回来就行。
　　面对这样的请求，张周也只是摇摇头道：
　　女子神色有些黯然。
　　张周不肯帮忙，也因为陈锐之前就算给张周送礼，也没送到位，而她自己就是礼物之一。
　　她显然也知道张周的性格，不符合规矩的礼物是坚决不收，而她肯上门来，显然也是看出张周是的，或者是想借家中的丧事，加上自己凄楚的过往，还有互相之间那点渊源，打感情牌。
　　正说着，门口传来刘贵的声音：
　　这也正好是给了张周下逐客令的机会。
　　张周道。
　　女子起身，敛身一礼道：
　　当女儿的，差点就是给他父亲赔罪认错，祈求张周的原谅。
　　可张周也在琢磨，这道歉也完全没必要，陈锐对不起的是我那倒也罢了，他领兵不思进取，陈凉酒的名声一而再被搞臭，危害的是大明的利益，跟我一个人表达悔意有什么用？
　　陈锐之女被人给送出去，张周自然是不用亲自相送的。
　　随后刘贵把张周的，也是蒋苹渝的兄长蒋山同给带到了戏楼二楼的包间之内。
　　蒋山同上来就要下跪行礼。
　　张周笑道：
　　蒋山同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下来，略显为难道：
　　张周笑了笑，问道，
　　蒋山同道：
　　张周笑道：
　　蒋山同搞不懂了。
　　虽然蒋家不知道一个长公主在搞什么名堂，但也知道来者不善。
　　张周这边就看不出来？
　　张周道：
　　蒋山同紧张起来。
　　照理说张周这个靠山已经够稳固的，但现在遇到长公主，蒋家可有点惹不起，到底这位长公主是姓朱。
　　张周笑道：
　　蒋山同抹一把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