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文前进给自己的生活规划的倍儿有规律，基本维持着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和胖子一起去食堂，时不时再到老许那里开开小灶，他的生活轨迹基本没有变过。
　　自从回到学校之后，文前进有种久违的感觉，像前世在部队里一样，每日完成重复单调的规定动作自己的生活就像上了齿轮，紧张却又重复的转动。不过区别就是，一年里有些人是过了365天，而有些人是一天重复了365次。文前进希望自己能做前面那种人，现在的生活再怎么枯燥辛苦，也比不过在茫茫无际的高原山谷里那种要人命的孤独。
　　文前进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上，班上关于他的讨论也渐渐平息下来，毕竟都是马上要高考的孩子，吃瓜只是枯燥学习生活中的调味品，沉重的学业已经快让他们喘不动气了，文前进也省心许多，自身的复习进度越提越快，让老许都为之咂舌。
　　很快，月考如期而至。
　　“请同学们把复习资料都放到教室外的课桌上。我再次强调一遍考场纪律，一旦有人作弊，我许秉仁绝不姑息，送与教务处处理。同学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再怎么作弊你还能在高考考场上作弊吗？这种时候不要再想着欺骗自己！”
　　许秉仁用自己的茶缸子敲了敲讲台严肃道。
　　试卷很快就分发到每个学生手中，考试开始。
　　教室里很安静，只听得笔与纸的摩擦声，许秉仁负手立于讲台上，居高临下监控着一切，每隔几分钟就下来踱步一会转上一圈，并随机站到某个学生身后俯首审视严密监考。
　　许秉仁这是刻意营造高压氛围，真正高考的时候，监考的老师可不止一个，再加上陌生的环境，心理素质不佳的考生很容易就发挥失常，这种事情老许见得可太多了。
　　不少学生因为老许站到身后就瑟瑟发抖，笔都拿不稳，老许只是摇了摇头。
　　来到鲁连元身旁，胖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老许憨憨一笑就又埋头做题了。老许暗暗点头，这孩子虽然想法多了点，心性也还比较单纯，学习方面却是不让他发愁。
　　来到简少玲身后，这姑娘头都没抬。老许低头看去，简少玲的答题速度不慢，草稿纸上的草稿都是清清爽爽，一目了然，这让许秉仁略感欣慰。这是老许做老师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从一个学生考试时候的草稿纸就能看出来他题目答的怎么样，心理状态如何。草稿纸上杂乱无章，那这个学生的解题思路大概率是混乱的，草稿纸上清楚分明，那这个学生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草稿纸上空空如也，那他不是天才就是睡着了。
　　终于走到了文前进身后，文前进刚巧正在翻面。许秉仁内心暗奇，看了一圈下来，文前进的答卷进度是全班最快的，就是不知道做的怎么样。许秉仁看向文前进的草稿纸，虽不如简少玲的那么清清爽爽，却也条理分明，解题的大概思路都写在了草稿纸上。老许粗粗望去，都是正确的。这让许秉仁心中喜悦，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对文前进的特训是卓有成效的，接下来可以考虑把班上自主学习能力差的学生仿照对文前进的模式，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再看看成果如何。
　　文前进察觉到了老许就在身后，可文前进无暇他顾奋笔疾书的写着。文前进又进入了那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之前他就听说这次月考试卷是年级主任出的，拿到试卷后他发现，试题难度与去年高考卷相符，只是计算量大了一些。不过不管出题人是谁，至少在文前进看来，知识点都是复习范围之内的，每一题出题人要考的什么考点文前进心里也一清二楚。知道了出题人的想法，想通了题目的解法，计算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很快来到最后一道大题，考查的是运用数列，不等式解决问题。这确实是文前进知识上的薄弱点。文前进捏着笔在草稿纸上轻点着，脑中思绪飞转。对了，这题跟前几天老许跟他讲过的一道题目是一种题型，可以用一样的办法先拆分...
　　文前进理清思绪，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所以在S1、S2...S12中S6的值最大。
　　放下手中的笔，文前进长舒了一口气，再拿起试卷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处，文前进把笔盖一合，看向讲台上的老许。
　　老许也注意到了完成试卷的文前进，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这小子还是不够稳重啊，答题答这么快，很容易就粗心大意，等考完成绩出来要好好说说他。
　　“叮铃铃”教室里的广播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把笔都放下吧。”老许放下手中的茶缸子，站起身来开始收卷。
　　等老许收完试卷离开教室，教室里顿时一阵唉声叹气，鬼哭狼嚎。
　　“这次太难了吧，年级主任这是不给我们生路啊。”
　　“时间根本就来不及，怎么可能做得完啊？”
　　“填空题答案你记得吗，咱们俩来对一对。”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会，我是谁，你又是谁？”得，这是又疯了一个。
　　当然，鬼哭狼嚎叫惨的声音不少，可也有不少学霸阴险的混进了抱怨的队伍，鲁连元就是其中之一。
　　“数学好难啊，好几道题就写了个解字。”胖子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花生边吃边抱怨，实际上他不但把试卷写的满满的，他还检查了一遍。
　　“哎，前进，这次考怎么样？”鲁连元又拱到文前进身边关切的问道。
　　“还行吧，会做的都做出来了。”文前进双手扶在脑后闭目养神道。
　　“嘿嘿，那就行，等下午考完咱一起去食堂吃饭。”胖子拍了拍文前进，就又挤到人群里面惑乱军心去了。
　　文前进没参与班上其他人的热烈讨论，他始终信奉考一门扔一门，考过的就不再去想他，没有任何意义。文前进翻出英语单词开始默背了起来。
　　文前进不知道，在他背后，一双眼睛正好奇的盯着他。简少玲也没有参与班上数学考试的大讨论，她的性格就像水仙花，孤高又内敛，看似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走近一步她就会对你拒之千里。因此，简少玲观察了一圈班上的同学，发现只有文前进跟她一样，这就不免勾起她的好奇心了。文前进这次回来变得相当成熟，变得让她有些陌生，回来上课的这几天，两人见面都没有任何言语交流，路上遇见了也只是点点头，这让简少玲惊奇，再结合文前进今天的表现，让她...让她有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
　　数学试卷很快就批完了，到了第二天上课铃声响起，老许带着一摞试卷一脸严肃地快步走进教室。
　　“昨天的数学试卷有一定难度，可是你们考出这么一个成绩，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许秉仁绷着脸说道。
　　“我很失望，同学们。你们自己看看，离高考还有多长时间，你们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啪啪啪。”老许用力锤了几下讲台，班级内一片死寂，气氛压抑。
　　“这次考试，125以上的总共才四人。希望你们好好反省一下，多请教请教这四位同学。”
　　“文前进139分，简少玲132分，于福荣127分，鲁连元125分。大家给这四名同学一点掌声。”
　　文前进？教室里一片哗然。虽然文前进在对简少玲穷追猛打之前学习成绩确实不错，可也仅限于将将卡在班级的前十名，这次拿下第一可是前所未有的。
　　“安静，安静，课代表上来发一下试卷，拿出错题本来都给我好好听”，短暂喧闹之后，老许开始讲解试卷，课堂又恢复了秩序。
　　文前进自己倒是不怎么惊讶，做完这张试卷，能考多少分当时他心里就有个数了，只是没想到会拿下第一名，再这么保持下去，考上军校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下课之后，不少人挤到文前进身边要观摩一下第一名的试卷。
　　“行了，行了，都散了，我也是高分试卷，咋不来看我的。”鲁连元驱散了人群
　　“我擦，前进，你这次可牛逼大发了，咱哥俩这次可是联手拿下班上数学第一啊！”鲁连元激动的拍着文前进的肩膀。
　　“你翻译翻译，什么叫联手拿下数学第一？”文前进满脸疑惑。
　　“你想啊，除了咱俩，还有谁数学成绩相加能有我们高？“胖子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文前进满脸黑线，你搁这和科比合砍81分是吧？不过鲁连元的数学笔记确实给了他不小的帮助，这份情谊，他文前进是记在心里的。
　　“文前进，老许喊你去办公室找他。”数学课代表于福荣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老许这时候找我？文前进不明所已，拍了拍鲁连元的肥肉，往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