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赌（改）

　　“想当初的雷门四杰，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萧若羽坐在池塘边神色忧伤，看着水面好似看到了当初的四杰。
　　“是啊”羽落也是叹了一口气。
　　“雷梦杀如果不死在南疆，再加上我与皇兄的支持，现在朝中能与太师争锋一二了，雷轰呢，当初不追求寒衣的话，老老实实的练他的火灼之术，现在也不至于和我一样，雷云鹤，那时候年前轻气盛啊，雷千虎，全雷门我最看不起的人，可就是这个我最看不起的人撑起了雷门”萧若羽说道。
　　羽落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也是不好受，雷门四杰，一个死在他处尸骨无存，一个不出雷门，一个心境受损，跌落境界，一个身中寒毒命不久矣。
　　良久，羽落抬头看了看天气，轻声说道：“王爷，该卜卦了。”
　　“嗯”萧若羽点了点头。
　　随即一个侍女双手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三枚铜币，萧若羽手掌一吸，三枚铜币飞入手掌，深吸一口气后扔上空中。
　　萧若羽神色淡然的等着结果，只听“咚咚咚”的三声，低头看了看结果随后说道：“毁了。”
　　“是，王爷”侍女说道。
　　“外在的孩子还是要回来看看他的老父亲啊”萧若羽淡淡说道。
　　萧小涵与雷无桀现在也是登上了第十三层，还是惯例，就要喊的时候，萧小涵却摇了摇头。
　　“姐姐，这是？”雷无桀不解道。
　　萧小涵指了指前面，只见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背对着他，那件白色披风的背上印着大大的一个字。
　　赌。
　　“赌，看来这层要看我了”萧小涵说道。
　　雷无桀点了点头“是啊，姐姐。”
　　“大喊一声”萧小涵说道。
　　“啊”雷无桀还没反应过来，刚才不让自己喊的，现在又让自己喊，这不是欺负人嘛。
　　“喊”萧小涵说道。
　　“嗯”雷无桀点了点头：“雷家堡雷轰门下，雷无桀，前来拜阁。”
　　“嘘！”那个人转过身，竟是一个和雷无桀一般大的少年，肤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股不耐烦，他把食指放到唇边，狠狠地瞪了雷无桀一眼。
　　“怎么了？”雷无桀不解道。
　　“过来”那人朝雷无桀招了招手，低声道。
　　雷无桀没有动，而是看着萧小涵“姐姐，咱们这……”
　　“过去，看看”萧小涵莲步一移，坐到了那人的对面。
　　那人也是吓了一个激灵，看着蒙着面纱的萧小涵“你也是？”
　　“我是陪同者”萧小涵看着两个雕琢的栩栩如生的人偶，中间摆着棋盘一样的东西，似乎正在对弈。
　　“小子，可以啊，仙人揽六箸，对博泰山隅。”
　　“哦”那人惊喜道：“你也知道？”
　　“知道些，把残局破的能力还是有的”萧小涵淡淡说道。
　　“什么？”那人大惊道：“你能破局。”
　　萧小涵没有回话，而是看着自己旁边的雷无桀，而雷无桀也是眨了眨眼，不知道改干什么。
　　那人解释道，“我刚刚才看出一点门道来，你就闯了进来。你说，你得怎么赔我？”
　　雷无桀面露尴尬道：“赔多少啊，五百两？”
　　那人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给你打个折，三百两。”
　　“小憨货，下去把萧瑟带上来，就说是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弟弟了”萧小涵说道。
　　“哈哈哈哈”雷无桀大笑起来，而那人面露尴尬，看着戴面纱的萧小涵“你拿我开涮？”
　　“你拿我弟弟开涮，我也拿你寻开心”萧小涵手臂搁在桌上，撑着左脸轻声说道。
　　那人甩了一下袖子：“行，你说赌什么？”
　　“我……不赌”雷无桀指了指萧小涵“我姐姐赌。”
　　“你不是闯阁的嘛，怎么让一个女孩子帮你啊”那人说道。
　　“说，赌什么？，那什么做赌注”萧小涵问道。
　　那人“啧”了一下：“樗蒲、六博、牌九、宣和、马吊，你选哪个。”
　　“掷骰子猜大小！”
　　那人也是震惊一下，一挥手，将那堆赌具扫在了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骰子宝盒：“猜大小就猜大小吧。没意思。”
　　“呵呵”萧小涵笑了笑了“没意思，咱们就来个有意思的，三局两胜，输者留手，如何？”
　　“留手？”雷无桀不解道。
　　“留手？”那人眼神逐渐凝重沉重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手，可是一个赌徒的命。”
　　听到输了就要砍手的规矩，雷无桀张大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这样玩才有意思，不是嘛”萧小涵嘴角微扬说道：“在天启，就有很多人这样玩，正好，我也在其中。”
　　那人沉吟片刻后说道：“好。”
　　“来，小憨货，第一局你来”萧小涵坐在一旁，示意让雷无桀坐这里。
　　“啊”雷无桀惶恐道，急忙摇了摇头：“不要。”
　　“来吧”雷无桀被萧小涵抻到椅子上安慰道：“没事，只是第一局而已，又不是第三局。”
　　那人也是起了宝盒晃了许久后放在了桌上，“猜吧。”
　　“大……吧”雷无桀有些犹豫，他没有唐莲那般听风辨位的本事，也没有萧瑟的赌术，只能瞎猜。
　　坐在一旁的萧小涵也是摇了摇头，在赌博这件事儿上，连李寒衣都能玩上两局，而且都是全胜，为什么她的弟弟，就这么不开窍呢。
　　那人掀开了小缝，露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真遗憾，你猜错了。是小。”
　　此时的雷无桀已是大汗淋漓，手背手心早已布满汗水。
　　“去，出去喝杯豆浆，再回来”萧小涵也是看出了雷无桀在这件事情上的天赋，不，没有天赋可言。
　　那人自信地笑道，“去吧去吧。记得把银子带上来就好。”
　　雷无桀点点头，转身从十三阁窗口一跃而下。
　　萧小涵坐到那人对面，笑了笑了“看你的赌术，很娴熟嘛，你师父是……”
　　“尹落霞”那人说道。
　　萧小涵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等会儿，等他回来，咱们就继续。”
　　“好”
　　外面的人看到雷无桀从第十三层跳了下来皆是一惊。好多年没有人闯到第十三层了。
　　那袭红衣似乎完全没有受伤，从十三层上一跃而下后，就疾速奔向了一开始来的那间包子铺，一屁股坐了下来。让原本轻视他的那小二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这红衣少年已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萧瑟没有理会儿弄出这么大声音的雷无桀，而是端着一杯热茶，吹了吹懒洋洋地说道：“十三层就被打下来了？你比我想象中要弱。”
　　“没有，在十三层碰到一个一个奇怪的人，他不和我比武，却要跟我比赌术。然后……”雷无桀说道。
　　“然后萧小涵帮你是吧”萧瑟淡淡说道。
　　“是啊，姐姐让我下来喝杯豆浆，再上去”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萧瑟问道。
　　雷无桀就把遇到的这个奇怪的人一五一十的形容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赌了第一局结果惨败。
　　“你所说的差不多是尹落霞的弟子，尹落霞生性好赌，后来与枪仙司空长风连赌三场均落败，才被迫进入雪月城担任长老，听说进雪月城后只收了一个弟子，跟她一样嗜赌如命。”萧瑟想了想，说，“你和他对赌之后，他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雷无桀回想了一下，“他掀开一条缝隙，然后就说我输了。”
　　“宝盒下面有暗格。”萧瑟几乎没有犹豫地就说出了口，“他先看一眼，若你是错的，那就直接开盒，若你是对的，他在底部轻轻一拨，上面的骰子正反就完全换了过来，你便也输了，萧小涵看出来了，但没有告诉你。”
　　“唉”雷无桀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豆浆就离开了。
　　登天阁楼下的台阶上，谢烟树正坐在上面晒着太阳，看到雷无桀走了过来“雷兄……”
　　好美说完，雷无桀一拳挥了上去，踏过他的头进了登天阁。
　　躺在台阶上的谢烟树挠了挠痒，叹了口气：“功夫差，就活该被人欺负啊。”
　　“小师叔，看来那红衣男子只是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又上去了”书童焦急道。
　　“没事，没事，等他到第十六层再说，看公子我上去把他赶下来，也省了我们一层一层往上爬的力气了。”书生倒是不焦急，躺在马背上，捧着一本书慢慢地看着。
　　“唉”书瞳叹了一口气“就没见过小师叔这样懒得人”
　　“你我，都是在等闯阁的人，何不坐下来一起等呢”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书童诧异地往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杯茶，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们。
　　正是萧瑟。
　　马背上的书生放下书，扭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萧瑟
　　“紫薇望气，道眼寻龙。可看出什么来了？”萧瑟幽幽地说。
　　书童大惊，背上的桃木剑颤抖起来，几乎都要飞出来一样。
　　“飞轩，不可”书生挥了挥手看着萧瑟：“这位兄台，并不会武功。”
　　“对，我不会武功”萧瑟说道。
　　书生笑了笑了。
　　“望气术有三层境界，探气、观心、寻龙。你看来才修成第一成境界。”萧瑟说道。
　　“这位兄台真是深藏不露啊”书生夸奖道。
　　“喝杯茶？”萧瑟问道。
　　“兄台应该不是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遇到青城山的道士，当然要算一卦了”萧瑟说道。
　　“兄台，这你可是找错人了，我只会剑道，不通道法”书生莞尔一笑道。
　　“那这位小兄弟呢”萧瑟看了看书童笑道。
　　只听书童冷“哼”一声。
　　雷无桀再次登上了第十三层，那嗜赌之人依然端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宝盒，若有所思地轻轻摇晃着。他望了雷无桀一眼，幽幽地说：“回来了？豆浆可还好喝？”
　　“喝好了”雷无桀走到萧小涵旁边说道：“等打完十六层，请你喝豆浆。”
　　“狂妄。”那人忽然将手中的宝盒一掷而出，雷无桀急忙把头一摆，躲了开去，宝盒在空中划了一圈，却被萧小涵一把拿住了。
　　“你”那人看到怒喝道。
　　“该你猜大小了”萧小涵淡淡说道。
　　雷无桀一看情况，不解道：“姐姐，这层我不用打了？”
　　“上去吧”萧小涵把宝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嗯”雷无桀点了点头就转身上去了。
　　“你什么意思？”那人沉声道。
　　“猜大小，这已是最后一局了。”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宝盒，眼中尽是忌惮，因为里面的骰子已经没有了，这个怎么猜？
　　“我给你，三个数，不说剁手，尹落霞来也没用”萧小涵看着那人眼中充满了寒光，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连守阁的人都没有发现，在这期间，他们二人的“位置”都变了，变成了萧小涵让他猜。
　　“三”
　　“二”
　　萧小涵说到“二”的时候，那人竟流下了汗水，滴在了桌子上。
　　“一……”
　　“大”那人立马说道。
　　萧小涵轻笑一声，随后缓缓打开宝盒，那人也是紧紧盯着宝盒，却不想寒光一闪，一把剑出现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只距离自己的脖子几毫米了。
　　“你……”那人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萧小涵问道。
　　“落明轩”落明轩回答道。
　　萧小涵看着大汗淋漓的落明轩也是笑了笑了“你师父尹落霞？”
　　“嗯”落明轩点了点头。
　　“你是……”
　　“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萧小涵抬脚把桌子踢飞，来到落明轩面前俯耳说道。
　　“什么？”落明轩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萧小涵。
　　萧小涵收回“落涵”就向下走去了，没有理会落明轩。
　　在萧小涵离开大约一刻钟后忽然有一柔美的女声传来：“明轩。”
　　“明轩，来夕照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