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鸾羽之事

　　如此浑噩两日，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找人，甚至我听说连混元门的人也参与进来，竟然也一无所获。夜里秦寒传来消息，因为这两日全城搜索的大动作，公子卿等人身份隐藏越来越艰难，已有数人发现不对之处，要不是秦寒早有准备，帮助隐藏公子卿等人行迹，怕是已经暴露。我心中一懔，公子卿？吴曳湫？
　　“让人退回来吧。”我颓然道。
　　“放心，我会着人再暗自查找的。”秦寒搂搂我的肩膀道，不知为何，鲁智深搂我都没感觉，秦寒搂一下总觉得有些怪异，我身体反射性的一躲，看着秦寒悬空的手臂，有些尴尬。
　　“放心吧，二哥，这事我也会跟进的，你别说，那吴家小姑娘牙尖嘴利，但是为人真的有趣，就冲着是她姐姐，我也得帮她找回来。”鲁智深解围过来一搭我俩的肩膀，那边被秦寒嫌弃的扔开，也不生气，乐观的说道。
　　“三哥，让你找女人，你还真找女人啊，一身的脂粉味，我闻闻，都是什么香？”鲁智深调笑着秦寒向他身上凑，被秦寒一把推开，骂了声“滚”。
　　“还有一事。”我突然想起鸾羽军事，这几天因为吴曳湄母女之事，完全忘了此事，“算了，明日我们去公子卿那里再说吧。”我对秦寒道。
　　“好，我们同去。”秦寒应道，犹豫了一下又道，“二哥若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最好早说明白，也好早做预备。”
　　“不错，不错，我当时还听见二哥预言了开战时间呢，当时以为二哥瞎说，现在想来真是神机妙算啊。”未来得及阻止，鲁智深已经将我之前口误瞬间倒出。
　　“哦，还有此事？”秦寒好奇的反问，我忙拉住鲁智深对秦寒道，“听他瞎说，我要是未卜先知能这么惨吗？连人被掳去哪里都不知道？”
　　“那也是，哪有可能有那种人？”鲁智深插嘴道。秦寒未在细究，让我送了口气。
　　“咦，大哥去哪了？今天一日未见？”秦寒奇问。
　　“林哥去了安顺府吴家那里，看看那里还有什么线索。”
　　“说来气人，若是安顺府允许我们入内查看，说不定能找到贼人线索，不至于现在大海捞针般没头脑的乱找。”秦寒恼怒道。
　　“我们不是进去看过，给你说了吗？那里毕竟是吴家人伤心之地，人多了着实不好，何况也确实没什么线索。”我道。
　　“也许是他们故意隐藏起来了也说不定，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秦寒质疑道，“何况各人角度不同，也许我和其他人能看出些别的东西呢？”
　　“昨日叫你你不来，不知做些什么。现在谢绝外人了，说也无用。”我稍有不满的道。
　　“还不是为了卿。”秦寒看着我道。我一怔，不再往下说了。
　　次日。
　　“果真如此？”公子卿惊喜的几乎蹦起来。
　　见我点头，秦寒颔首道：“此举甚妙，我竟忽略了，怪不得这几日寻人几乎挖地三尺，按理也会有他们踪迹，竟也像蒸发了一般，竟也掩藏在我们眼皮底下？鸾羽军行伍中人，气质不同于一般人，掩藏于军中，谁也看不出来，如今说不定城墙上守关的战士里都混有他们。”
　　“那我们还不去召回他们。”公子卿站起来道。
　　“我之前说过不要太天真，事情可没那么简单。”秦寒对公子卿道，公子卿闻言一怔，表情略显暗淡，“为今之计，辎重营那边倒还简单，辎重营王胜虎将军与我家有旧，可以禀明徐图。反而守城那边有些棘手，魏无忌现在一手独揽军权，恐怕不好查探。”
　　“你家是干什么的？交际这么广阔，说进大牢就进大牢，说能入辎重营便入辎重营？”我好奇地问。
　　秦寒对我一笑：“过几日你就知道了，现今还是先解决鸾羽军的事吧。此时战事入危局，胜负也许就在这几日间。要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在这边做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我赞同地点头。
　　“若是秦公子有门路，可让我带数人潜入军中，我不迟于三日便能揪出那些败类。”拓拔伯毅道。
　　“此法不妥。”秦寒摇头道，“不说诸位新入兵营难免让人猜忌，光是想几日内在十数万大军中找出几个人太过艰难，结果难以保证……”
　　伯毅还待说，我突然灵机一动：“要是一直和士兵一起的人呢？”
　　“你是说？”秦寒眼睛一眨竟然领会过来，“他们倒是不错，这些时日与士兵同生共死，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关系，他们身份特殊，也许真的可以，甚至还能带你们进去查找。”
　　“你们说的是谁？”公子卿好奇的问。
　　“每逢战事总有一些江湖义士前来相助，人少虽无大用，但也不碍战事，有时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大多时候并不会拒绝这些人。不过我们与他们并无交集，如何能说动他们，要请大哥他们吗？不过鸾羽军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秦寒沉吟道。
　　“我正好认识几人，或许可以试试。”我道。
　　“原来你早胸有成竹，为何不早说，害我们苦想。”公子卿嗔道，也许是因为事情有了眉目，虽面有忧愁，更多的却是喜意，这种喜意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好像暗夜里一堆跳跃的火焰，令人温暖，令人渴望。让我一时看呆了眼。
　　“咳，二哥，二哥。”秦寒轻戳了我一拳让我回过神，不由有些羞愧，“二哥认识何人，我可帮忙联络。”
　　“当日在醉仙楼与胡不为胡大侠、少年周望天相谈颇欢，也认识扈红絮、陈行等人。到时言明暗查奸细想来他们不会拒绝。”
　　“既然是他们那就好了，胡不为乃是那些人的召集者，近乎首领，听闻那个少年周望天武功极为厉害，比起凰芷宫御的仙子们不遑多让。要是有他们帮忙，结果可期。”秦寒道。
　　“只是他们真的会因为我们一句话帮我们暗访奸细吗？”伯毅质疑道。
　　“我自有办法，我去着人联络，晚间再见。”秦寒自信道，“还有一件，请你们稍安勿躁，千万别私自去了辎重营，免得打草惊蛇，切记，切记。”秦寒走时千万叮咛。
　　“公子，我们何必听他的，不如我带些兄弟潜入辎重营，清除那些败类，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伯毅对公子卿请示道，公子卿闻言犹豫。
　　“不可！”我连忙阻止道，我可是对此能否顺利一点信心都没有，就是秦寒说把握极大，我都难以建立起信心来，因为之前的任何事都变化的让人心惊胆战。
　　“青鱼，公子敬你，我才称你公子，若是你不知好歹，我现在便杀了你。”伯毅怒道。
　　“伯毅不可。”公子卿一惊道。
　　我苦笑道：“现今情势复杂莫测，若是鲁莽行事，一旦意外便是万劫不复，最好做足万全准备，保险行事，以防不测。”
　　“胆小怕事，何能成事？想我鸾羽军曾南征北战誉为宇内第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小事情何须踟蹰不前。”伯毅道。
　　“我说服不了你。”我对伯毅道，转首看向公子卿，“我想说，我会拼死阻止你去。”
　　“小子，你太看得起自己……”
　　“伯毅！”公子卿叫住伯毅，顿了一下，面上现出些坚毅，刹那气质盈人，“此事我意已决，等晚间商议过后再行决定，伯毅可千万别违令私去。”
　　“是！”伯毅喉咙鼓动几下，还是抱拳应是，“我去看看弟兄们，让他们擦亮武器。”言罢虎视我一眼而去。
　　“青……青兰，我叫你青兰可以吧。”见我点头，公子卿继续道，“还请原谅伯夷无礼，我替他向你赔罪了。”说完就要抱拳一礼。
　　我忙上前扶住，刚刚触到她的胳臂，她忽地一缩，我手僵在空中，两人都有些尴尬：“无事，我都习惯了，最少这次他没有拔刀。叫我青兰挺好，也不知道当时脑抽怎么想到那个名字，根盘菜一样，还是青兰好听雅致多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公子卿捂嘴一笑，风情稍显，粉面羞黛，若初生云霭，略遮清俊，“伯毅哪里拔刀相向了，我怎的不知？”
　　“你忘了。”我笑道，心里竟然第一次有些愉悦，好似有一些私有的小回忆，永远也不会离去。
　　秦寒的表情有些郁闷，胡不为两日前竟然离开了军营不知去向，战事紧张周望天作为最强武力也不能擅自离开，此次来的只有扈红絮和莫少欢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
　　莫少欢虽然脸上经了些风霜，稍减青涩，不过仍显怯怯半躲在扈红絮身后，扈红絮一只手臂臃肿，发髻虽然绾起，仍可稍见轻乱，怕是来这里之前才整理：“青小哥，那日你在酒楼失踪，你胡大哥、周小弟可是担心了许久，你没事吧。”看看四周笑道，“似乎过得不错，也不知知会知会你大哥一声，害他时时担心。”
　　我忙赔礼：“是小弟的错，有劳大哥和诸位费心了，抱歉抱歉。今次请姐姐来是有一件要事烦请姐姐帮忙，事关边关危亡，还请姐姐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