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西域武林

　　“青兄，请跟我来。”我正胆颤，不知如何是好，林未央来到我身边，“伯父此时繁忙，这里人多眼杂，青兄还是随我出来为好。”林未央微笑道，“况且我还有几件事请教青兄，请青兄抬步。”确也如他所说，这里这时已经不是随意可以开口的地方，有人有意无意的注视着我们，我只能应了林未央与他出了门，倒回了园内。
　　“青兄与天使教有故？”林未央开门见山的道。
　　“唔……”他的直接让我一愣。
　　“我看青兄并非奸邪之徒，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何我不能是好色之徒？”我回过神来问，“也许我是贪图美色呢？”
　　“哈哈，青兄请看。”顺着林未央的手指正好通过门洞看到鲁智深练着刀，一个人还不消停，做着猥琐的动作，“那才是好色之徒，我看青兄不是那种为不顾公义专注美色之人。”
　　我闻言不禁苦笑，转作他问：“那日风云际会，林兄为何能出现在那里，又有何目的？”
　　林未央一愣，笑道：“青兄误会了。那日我本来就是出城迎接鲁伯父，之前从江中我们一路过来，不过中途，鲁伯父一时兴起访友，耽搁了几日，我和仆役们便先到了。那日，本接了伯父就回此处，不料，有人传信说，邪道与塞外高手要伏击正道群雄，虽然不知真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嘱托华管家等候，我先行赶去，结果却出人意料，虽然的确有正邪，不过，从结果看似乎我们都被算计了。不知青兄以为然否？”林未央笑着看着我，眼中别有意味。
　　我打了个哈哈：“你说的似乎有道理，不过，好像谁都没占便宜啊，不知道此行有何目的？”
　　“确如青兄所言，谁都没占便宜，可这也正是令人困惑的地方，若真说巧合，那也太过巧合了。也许只是我见识微薄没有看出来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也正因此，本来这几日应该是正邪较量，腥风血雨之状况，却因那晚之事，奇迹般的安宁了几日，直到今日。”
　　“今日？”我一愣，不错，这几日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倒是明日会发生一起喋血事件。
　　“不错，今日。”林未央道，“想必青兄已看到前厅之事，西北一派武林全凭威天矗立才能于此称雄，若是西北被劫，恐怕塞外胡人难容他们，只能迁往内地，可是内地武林早已固化难以容人插足，这么多人，怕是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们在此经营多年，肯定也不想失去根基之地，所以格外重视，军中甚至有不少门派弟子参军。他们急切的希望威天安稳，域西安稳，所以一切捣乱的、阴谋的想打破此处平稳的都是与他们为敌。恐怕青兄不知道吧，因魏将军被刺之事，西北武林已经挖地三尺了，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这座边城，除了各自的势力，几乎是一座空城。”
　　“你是说？”我有些想不明白，又隐隐有所感觉。
　　“青兄也许猜到了。那些小偷小摸的、潜藏逃逸的、隐姓埋名的，几乎都被搜刮了个遍，除了他们没有能力去搜寻的，去接触的。”
　　“这，这只是搜刮吗？”
　　“他们说是搜刮便是搜刮，是帮忙便是帮忙。”林未央叹息道，“为了边城稳定，我们有时也不得不做些牺牲。比起万千百姓性命，个人又算什么。”
　　我不禁沉默，那种以小换大的认知，很多时候我也认同这种观点，为了更多人的幸福或者生命，牺牲个人或者个别人，或许是值得的，人类社会不就是这么少数服从多数人的利益不是吗？只是很多时候这些利益并不牵扯生命。我有些理解了鲁智深挂在嘴边的虚伪，也许我猜错了，但就此事而言我何尝不是呢？
　　“现在城中许多势力他们惹不起，甚至是谁他们都不敢猜测，如今他们需要一个够分量的首领，而鲁伯父此时恰好出现在了这里，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武功高强，德高望重，何其恰当。”
　　“那鲁大侠会领导他们吗？”
　　“青兄是聪明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会吧，至于领导后做到什么程度我却没底或者说我不想去猜测。这种想法让我有些忧虑。
　　“这些事还是不说了吧。”林未央转换话题，“青兄现在不会瞒我了吧，那位不知歌小姐可是阳关凰芷宫御的本代四大外门弟子歌仙子？”
　　“不错。”既然他已知道，我又何必再瞒。
　　“青兄可知歌仙子本名为何？”林未央稍带急切的问。
　　“本名？她应该是姓文吧。”我道，他眼中的喜意与遗憾令人嫉妒。
　　“文，文，如是文，以凰芷宫御的作风，文？难道会是……”林未央喃喃自语，随着自己的猜测，愁眉苦脸起来，“若是那一家，恐怕，恐怕……哎……”
　　果然如此，让我心理不由泛起些幸灾乐祸，说句实话，我是觉得不知歌挺有趣的。不过同时又对他感到惋惜，想他也是当今武林响当当的名人，遇到此事也是莫可奈何，又同时感到悲哀，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曾经那个地方，我与他又有何区别。一时五味杂陈，两人都怔在当地。
　　“两位公子怎么站在此处？”华杰回来看到我们不言不语站在那里，奇道。
　　“无事，我与青兄聊了几句，一时入神。”林未央回神掩住愁意。
　　我忽地想起要做的事，听前厅已无声息，问道：“鲁大侠此时可闲了？”
　　“前厅之事已商谈结束，刚才老爷还提起公子你，说是你若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助什么的尽管提，公子保住了老爷的脸面，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做的。”
　　我闻言一喜，道：“鲁大侠人在哪里？我要亲自对他说。”
　　“咦，青公子不知道吗？老爷已经应邀去了城外阔连山东黄风岭，怕是明日才能回来。”
　　我喜意一滞：明日？心中瞬间焦虑。
　　“黄风岭？如此关头，伯父去那里干什么？”林未央奇道。
　　“几天前，孔掌门他们拦住了一伙蝥贼，可能与魏将军遇刺有关，老爷特意为此前去调查了。”
　　“哦，那我随伯父看看去。”
　　华杰拦住道：“老爷特意交代，他不在的这一天半日，您要全权代管，特别是少爷。”华杰努努嘴，示意鲁智深。
　　林未央皱眉看着那边动作已经变形的鲁智深，眉头紧皱的和我一般。我在愁怎么能救出江潇潇，他在愁，鲁南薄交给他这么个头疼的差事，若是鲁智深这时知道鲁南薄不在府中，怕是已经开始翻天了。幸好他们都是自知之人，没人多嘴。
　　“喂，老兄，你们在聊什么？”我路过鲁智深身边，实在没心情理会他，“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老爹肯定没答应吧？”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更是烦躁。
　　“你练你的刀吧，小心你老爹回来继续打你的屁股。”我哼了一声就想走。
　　“你说什么？老爹走了？”鲁智深惊喜的道，但手中还是没停，只是竖起了耳朵，“真的假的？”
　　“假的。”我无所谓的道。
　　“看来是真的了，要是没走，你也不至于愁眉苦脸了？”
　　“你又知道了？”我嘲讽道。
　　“那是当然，若是没走，你这会不是喜笑颜开就是愤恨难平，至于这么模糊吗？”鲁智深停下手中的动作，舒展舒展了身体。
　　“哼，一群……一群……”
　　“你也别着急骂，我爹不在了，呸，什么不在了，我说我爹不帮你不是还有我吗？”鲁智深神秘的道。
　　“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瞧不起，就他这酒色掏了的身子？
　　“喂，你别瞧不起人，我再怎么说也是武林绝学蝉翼刀的传人，一般人还真入不了咱的眼。”
　　“就你？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怕真让你帮忙，到时送了性命，你爹怕是要追杀我。我可没那本事逃得了。”
　　“真有那么厉害？”鲁智深闻言道，“我一个不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我心不在焉的问：“谁？”
　　“林未央啊。有我们两个在，就是在我爹手底下，我们也可以走个百招。”闻言我心中一动，似乎有些道理，鲁智深看我神动，继续道，“你看看，这边城还有谁比的上我爹，就是有，那天晚上不是都被一网打尽了吗，这会连我爹都没恢复，其他人也别想了。”
　　我心思活络起来，他说的很有道理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很好奇的看着他。
　　“这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啊，我们还，还，还真没干过什么。好了，我说实话，晚上那冠军楼我必须去，你可要帮我。”鲁智深看我不屑表情，只好说实话。不过这话仍让我疑惑。
　　“我帮你？你老爹不在，你不是想去就去了么？”我有些不太相信。
　　“哪里啊，主要是我看青兄一表人才，到时我们一伙，也能帮我在老爹面前叙说一二，也可帮我挡挡林哥，你说是不是，要是被我老爹从女人床上抓回来，那多丢人你说是不是……”我看着他编，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他也有些尴尬，最后表情一松，浪荡地道，“实话告诉你，我没钱了，想找你弄点钱，或者你帮我弄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