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差

　　烟雨蒙蒙
　　千家万户
　　酒已初醒亦踟蹰
　　诗酒伴我趁年华
　　涟漪泛泛
　　酒肉囹圄
　　半生流光逝芳华
　　愿卿待我三十年
　　“叔叔，听说您曾经也是军人？”
　　小茶爸爸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着我期待的问：“怎么？你也是？”
　　我摇摇头解释道：“不不，家里世代从军，可惜从我这里断了。”
　　小茶爸爸明显来了兴致，他把茶递给我问：“怎么呢？”
　　我礼貌的双手接过茶喝了一口把从爷爷和外公，再到父亲和舅舅的军旅生涯故事说一了一遍，当然还有我自己曾经的几次选择。
　　听完之后小茶爸爸完全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一说说个不停，说到后面竟然发现和我爸还说一个军的，只是在不同的战斗团队。
　　这一聊我和小茶爸爸的距离感拉近了不少，一聊就聊到了吃饭。
　　小茶妈妈的手艺真不是吹的，一点都不亚于五星级酒店大厨，一桌美食真是色香味俱全。
　　小茶爸爸果然名不虚传，三瓶茅台已经见底。
　　还别说，娘娘腔酒量是真好，果然那句话没错：“会喝酒的女人天生半斤量。”
　　她一会儿唱着怪异的小曲，一会儿又哭又笑，完全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也好，不来打扰我就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小茶的爸爸拍着我的肩膀问：“小伙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我打了一个酒嗝。
　　“打算再好好干一两年，然后想方设法必须回总部！”
　　“哎呦！你踢我干嘛？”
　　小茶一脸嘻嘻笑笑看着我说：“我爸是意思是问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不是问你现在负责的课题进度。”
　　我脑子“嗡”的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哦哦，哎呀，酒喝急了。我打算先把手上的几个课题跟着老师好好学，然后明年再考虑联系一下单位的事情。”
　　我这刚刚说完，双脸红晕的小茶妈妈突然大笑起来：“两个傻孩子，老苏的意思是问你们俩自己的事情！”
　　小茶把手中的碗筷一放，娇羞的朝着自己妈妈嘟嘟嘴说：“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嘛！我们有自己的打算的嘛！”
　　小茶爸爸爽朗一笑，喝下满满一杯说：“再不多管闲事，就怕你太闲了！”
　　小茶也跟着喝了一杯，调皮的看着他傻笑。
　　接下来在小茶爸爸各种“查户口”的问题下我们又喝了一瓶，慢慢的酒精也开始逐渐上头。
　　这时，娘娘腔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出来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秦行......靓仔啊，大博士啊，什么时候开学啊？”
　　“马上了。”我随口说道。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香港啊！坐我们的专机啊！”
　　我靠，娘娘腔居然还有专机！我瞪大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娘娘腔往后一缩做出一副羞涩的表情：“扑街仔，这种眼神看着我想做咩啊？”
　　我差点没吐出来，我能干啥啊？就算我想对你干什么也是我吃亏好不好！
　　这两次接触下来，娘娘腔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算是清楚了，不过阿珍好像话不多，而且还有些严肃。
　　我有些好奇，显然这两人都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但为什么一直陪我和小茶演下去呢？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用多想，阿珍接下来的话给出了答案。
　　阿珍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一会，抬头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说：“我查了一下你们学校开学的时间正好是我们回去的那几天，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们把身份证给我，我给你们登记。”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对策，一旁的小茶兴奋的开口说：“好啊！好啊！珍姨！”说完直接拿过阿珍的手机开始在屏幕上不停点击。
　　我心想这是哪一出？什么情况？不会其实苏小茶早就对我芳心暗许，然后故意找我来演的这场戏中戏，计中计？
　　阿珍见小茶填写完毕便把手机递给我。
　　“书画，该你了。”
　　我假装用手拦着说：“我不喝了，不喝了，喝不动了。”
　　阿珍也不多说，她把手机又往我这里靠了靠说：“你先拿着看一下嘛。”说完又把手机往我这里送了一点。
　　我接过手机一看！胃里的酒直接反胃到喉咙里。
　　手机是正在编辑的微信的界面，上面的内容是一张图片，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们银行手机银行汇款到账的界面截图，而截图上显示的金额是1个亿！
　　图片之后紧接着是一条文字：“宋行长，已再汇入1个亿，目前余额1.5亿。”
　　我看了阿珍一眼，她不动声色的笑笑，一个抬眼让我继续往下看。
　　“感谢刘总对我行的大力支持，我行将竭诚为您做好各项金融服务，下周一将通知我部支行行长秦书画前往香港做好下一步服务工作。”发微信的人叫宋南旗，我们总部大行长。
　　“通知”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词语。为你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在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同时也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我把手机默默还给阿珍，她举起酒杯和我喝了一杯。
　　我对她说：“机票钱要我自己出吗？”
　　看得出来这次“家庭聚会”让小茶的爸妈很开心，可能是因为军人的情怀，小茶父母对我这个“准女婿”很认可，小茶爸爸后来拉着我说了很多很多，但很多很多我都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我好像拍着他爸的肩膀叫了几声大哥。
　　第二天我收到了小茶的语音，她说自己很近没有看到父母这么高兴了，她自己也喝了几杯，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答应了阿珍一起去香港的事情，问我怎么办？
　　我只是淡定的告诉她“凉拌炒鸡蛋，继续演下去。”
　　周一早上，大领导在办公室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到香港深入了解对方情况，要维护好客户，寻求更多的合作机会和渠道，要有大局观，为我们银行全国的大战略做贡献。
　　最后还告诉我这次出差属于公费，要从存款绩效里面扣除。
　　临走之前我告诉我爸妈我要出差去考察项目，我妈就一句话：“你和男同事还是和女同事一起啊？”我把手中的事情交给了老张终于踏上了香港之行。
　　由于我们乘坐的是阿珍的私人飞机，所以省去了很多排队的环节。
　　我第一次做私人飞机所以闹出了不少笑话，实在有些丢脸所以我也不想多提，反正就是很丢人，我记得最丢脸的一句话就是我忍不住问娘娘腔私人飞机有没有空姐？
　　他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没有理会我。小茶也一直和阿珍说个不停，无聊的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这次梦到的不是战争场面，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停地问我能不能再有机会见面。
　　老人一头白发，看不清面容，我觉得他的轮廓很熟悉，但我却想不起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一直重复问我能不能见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问他却说不出话，就只能看着他在眼前不停地哭泣。
　　“秦博士，起来了啦！太阳刚刚晒你的屁股啦！”我揉揉眼睛，娘娘腔提着行李正在催促我。
　　我们坐上了阿珍的大宾利，娘娘腔开车，阿珍在副驾驶，我和小茶坐在后排。
　　这款车号称内饰是全手工爱马仕打造，内饰果然不一样，我的小宝马在这辆宾利面前就是个弟弟。
　　我是第一次来香港，哪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着这些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街景我还是挺兴奋的。
　　我不停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照，一旁的娘娘腔故意问：“秦博士，怎么感觉像第一次到香港一样啊？”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娘娘腔，小茶却说：“梁叔叔，书画整体忙着学术课题，哪有时间才闲逛啊！你就不要总是开玩笑了嘛。”
　　娘娘腔通过后视镜白了小茶一眼，一脸醋意的说：“哟哟哟，还没有嫁人的啦，这以后嫁了还怎么办哦！”
　　在小茶的要求下娘娘腔把我们送到了大学门口。
　　下车时娘娘腔意味深远的看了我一眼说：“秦博士，趁着还没有开学明天有时间来找我们的啦，这是我们公司的地址。”说完把名片递给我然后给我一个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