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第二部侠肝义胆 第九章 仆仆风尘


小说:独行第一部少年侠气  作者:盛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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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千千离开磁州分坛后,一路向北按之字形搜索,沿路田园荒芜人烟稀少。唐千千放了一只雨点告诉唐小千,聂欢平安无事,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并把聂凤娇的话带给他。
  唐千千还未到邢州,路上突然出现大批逃难的百姓,期间还夹杂着大宋的兵卒,只见大宋兵士丢盔弃甲,老百姓哭声震天。唐千千在人群中反复询问聂欢的消息,大家争相逃命,那还有人停下脚步听你细说。
  好不容易拉住一位老人问道:“你们这许多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这是要往哪里去呀?”老人说道:“都是附近州县城内,和山区的百姓,还有一部分威胜军。听说解救太原的五路大军被金兵打败了,大家争相逃命,逃过黄河去。”老人看着唐千千劝说道:“这位壮士我劝你赶快回头,金兵很快又要南下了,到时渡口一封,想过也过不去。”
  唐千千告别老人,逆着逃难队伍的方向继续向北而去。越往北去越荒凉,因为金兵第一次南下时,百姓就逃的差不多了,金兵撤走后,躲避在外的一些百姓并未全部返回,再加上这次南逃的百姓,当地州县为之一空,幸亏李舵主准备了充足的干粮,才使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千里之外的唐门现在热闹非凡,唐氏宗亲有女儿嫁到成都,大家都来道贺,唐思远夫妇也免不了亲自到场,主家将夫妇俩请到了大堂,唐小千在闺房里和新娘说着话。姊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何况新娘要嫁到成都,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吉时到了媒人来催促“小姐!该上轿了。”
  丫鬟说道:“小姐脚崴了,让人把花轿抬进来。”媒人无奈只得让轿夫把花轿抬到门口,丫鬟让那些人出去,唐小千和丫鬟把盖着盖头的新娘扶入轿内。在媒人的“起轿!”声中轿夫晃晃悠悠的将轿子抬起。
  唐思远夫妇和主家,在鼓乐声中看着迎亲队伍离去,他们都忘记了一个人——唐小千。
  接近傍晚林霜月才发现唐小千失踪了,到她房间发现什么都没少就是人不见了。林霜月很清楚唐门的警戒有多严,小千没有可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唐家堡,除非是混入了迎亲队伍。现在已是纸包不住火,只有将整个事情都告诉唐思远了。
  唐小千得知堂姐——唐淑薇要远嫁成都,打定了注意。每天来这里和她作伴,聊自己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谈到在磁州打擂,以及聂欢夺得“英雄令”把唐淑薇听得是热血沸腾。美女爱英雄古来如此,当唐小千提出要她帮忙逃离唐家堡去寻找聂欢时,唐淑薇一口答应,甚至恨不得和唐小千同行,唐淑薇戏说唐小千是“孟姜女千里寻夫”。
  到了正日,唐小千害怕家人起疑,什么也没带,只带了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到了唐淑薇这里,当轿夫把轿子抬进屋,唐淑薇和唐小千一起坐进了轿子,轿夫抬起来晃晃悠悠的,因为里面坐了两个人。
  出了唐门的警戒范围,唐淑薇又找了一个借口让唐小千脱离了迎亲队伍。唐小千不敢耽搁,就近搭乘船只顺江而下离开四川。
  唐飞花在花厅里看着坐在对面的唐思远夫妇,这两人脸色都不好,显然刚发生过争执。林霜月低着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以为唐飞花会发怒,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人出去了。
  唐飞花说:“这丫头长大了,俗话说‘女大不中留’你们也不用太纠结了。”
  唐思远听掌门不但没有责备林霜月,反而安慰他们,心中一愣说道:“大姐!小千不懂事,但做娘的也不该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呀!”唐思远夫妇结婚以来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话已算是重的了,林霜月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唐飞花说道:“弟妹护女心切,怕你担心,情有可原。”唐思远刚想开口,一个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唐万缕。他向大家行了一个礼后在下手坐下,唐飞花说道:“万缕!你把那个叫聂欢的情况和你叔叔、婶婶说一下。”
  唐万缕应声道:“这人弱冠年纪,来自鸣凤镇,和‘神针门’有关,武功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
  唐思远听了一惊心想:“万缕平时在武功方面很自负,很少这么开门见山的夸一个人的武功。”
  “他的武功很杂,看不出宗派,但肯定和‘神针门’没有关系,为人嫉恶如仇,参与义军抗金,和丐帮护法纪渔交情深厚……”
  唐思远问道:“在磁州你有没有发现,小千和他有什么出格之处?”
  唐万缕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只是打擂时他救过小千。”唐思远悬着的一颗心,这时才稍微有些安稳。
  “小千去磁州找他去了。”江湖中人对礼教的观念虽然淡薄一点,但唐小千的私奔还是让唐思远无法接受,因此话语之中不免透露出些许不满。
  唐万缕听了并不吃惊,小千经常干些惊人之举,他只是奇怪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想起去找他。
  唐飞花说道:“这孩子出门在外我到不担心她吃亏受骗,只是现在北面战事吃紧,兵荒马乱的会横生枝节。”
  林霜月见众人话题不再在她身上轻声道:“这个聂欢身世神秘,师承不明,我才阻止小千,监控她起居的,想不到还是被她蒙混过去了!”
  唐飞花听她说起对聂欢的怀疑并不吃惊。
  “我知道,万缕上次回来就说过了,‘神针门’门下绝无可能有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小千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这次出去让她历练一番,将来也是有用之人。此事不用声张,让门中弟子当心一下她的行踪……千千在北面,正好把这事告诉她。”
  唐小千出川以后心里才稍微镇定了些,等船一靠码头,就上岸买了两套儒生装,又到兵器铺买了把短剑,和一些飞镖,改扮成书生模样。她知道本门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就在一些主要的州府、重镇布下了堂口、暗线,自己如不改扮很快就会被发现,大路也不敢走,专挑一些乡间小道,有时情愿绕远也要避开一些村镇。由于盘缠不足,只能身背书箱沿途搭乘驴车北上。唐小千要经襄阳、唐州、颍昌府、开封、从白马津渡过黄河到达浚州,再向北真可谓是千里迢迢。
  这一日还未到襄阳,由于绕道迷了路,看看天色将晚想找人询问道,远远的看见前面一片小树林,挑着一面酒旗,唐小千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几间茅草屋,门前放着两张破桌子,供来回客商休息。估计是比较偏僻,并没见有客商。唐小千喊了几声“有人吗?出来照应一下。”不一会里面跑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和三旬左右的妇女。两人不住的打躬作揖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店偏僻少有客商,今天不想有贵客登门,怠慢了、请多多包涵!”唐小千见这二人虽是乡下人的模样,但言语之间却像是见过世面的人,特别是那女子三旬左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和那男的站在一起十分的不相称。
  唐小千说道:“请问店家,此地离襄阳大概有多远?”
  老者说道:“这位客官这里是许家坡,从这往北一百多里才是襄阳。”
  唐小千心想“自己走了这么多天,离襄阳还有一百多里,这几天绕远了。”问道:“你可否听见北面大宋和金兵开仗的消息?”
  “不瞒你说,从北下来的几拨人都说‘咱们大宋打了败仗,金兵将京城围了,皇上赔了很多银子金兵才撤兵。’”
  唐小千沿路之上听到的也都是这种消息,知道老板所说不假,知道再打听也不会有什么新消息问道:“店家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这位公子,不瞒你说小店偏僻,除了一些卤肉,并没有其他的菜肴。”
  唐小千心想:“这个地方能有一些卤肉已经算不错了,自己本未指望能有什么美味佳肴,况且此次出来自己身上所带银两本就不多。”于是说道:“那就麻烦店家切一斤卤肉吧。”
  夫妇二人很快将卤肉和馒头端了上来,店家站在旁边问道:“小店有自酿的浑酒,不知公子要不要?”
  唐小千赶了一天的路又饿又渴,当即说道:“那有劳了!”
  那酒真的是浑酒,比水强点。唐小千也顾不得斯文,当即狼吞虎咽起来。还未吃到一半感觉头晕起来,那老头在一旁笑嘻嘻的问道:“公子你怎么啦?”唐小千知道着了道,想要站起来,只感觉天旋地转一跤跌倒爬不起来。
  那夫妇马上一改刚才恭顺谦卑的模样,老者立马腰板笔直,眼中精光大盛说道:“一个女娃子,也敢乔装打扮出来行走江湖,真不知天高地厚。”他示意夫人将唐小千身上的物件全部掏出来,边看边说:“就这几十两散碎银两,也来行走江湖?”拔出唐小千的短剑看了看扔在一边说道:“小孩子的玩意……先把她和那女娃子关在一起。这药没个四、五个时辰醒不了。”
  唐小千被那妇人提溜着往后院走去,来到一间客房门前,那妇人打开门锁走了进去,已到上灯时分,里面灯光昏暗,油灯旁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非常标致,看见妇人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没你什么事,这人一时半会醒不了,晚上就睡你这里。”说完转将唐小千放在了床上,出来把门锁上转身离开。
  白衣女子看着妇人离开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转身见唐小千坐在床上看着她,吓了一跳惊呼道:“你……你怎么醒了?”
  原来当那老者将酒端上来,唐小千已发现里面下了蒙药,“蜀中唐门”这四个字可不是白叫的。唐小千假装被蒙,是想要看看这对貌似忠厚的乡下夫妻,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小千进来就发现这女子柔柔弱弱的,不像是会武功。方才又听她自言自语,打定主意
  不再装晕问道:“请问姑娘姓名?家住哪里?”
  这女子颔首道:“不满这位公子,小女子姓何名思奕,乃是东京汴梁人士。”
  唐小千接着问道:“那你怎么到了这里?”
  何思奕细声道:“思奕家境原本还算殷实,却不想年前金人将汴梁围了,朝廷为了付金人赔偿将城内百姓金银‘根刮’一净,父亲见一辈子积蓄一刮而空,不由得悲恨交加撒手西去了。剩下我和母亲只能南下江陵投亲,没想到……”说到这里垂下泪来。
  唐小千见她只有一人问道:“何姑娘你母亲呢?”
  何思奕悲戚道:“母亲在南下途中一病不起……也……也西去了。”
  唐小千看着何思奕悲戚的模样,心生怜悯轻声问道:“那你又怎么被关在这里?”
  何思奕擦了擦眼泪说道:“母亲去世后,我和两名家仆继续前往江陵投奔舅舅。十多天前我们迷了路,来到此地。一顿饭没吃完就人事不省了,醒来后就被关在这里。”
  唐小千现在可以确定这里就是个黑店,那貌似忠厚的夫妇二人绝对不是个善茬,问道:“那你向这店主打听过原委没有?”
  “打听过,开始问她时,女的语气还算客气,后来问的多了就恶语相向,思奕就没敢再问。”
  唐小千心里也奇怪,像这样的黑店干的是图财害命的事情,绝不可能将何思奕扣这么长时间。想了想问道:“何姑娘,你想不想出去?”何思奕听唐小千一问惊喜道:“莫非公子有什么办法?”唐小千点了点头,何思奕见唐小千不像是在骗她,立即双膝跪倒说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思奕以后将公子姓名写于长生牌位上,每日焚香,祈求佛祖保佑公子长命百岁。”
  唐小千说道:“思奕姑娘请起!我叫……聂欢。”
  何思奕看着唐小千飞身上了房梁,轻轻的将房顶上的茅草扒开,缩身钻了出去。
  唐小千来到后院,借着风声掩护,蹑脚提气,施展轻功,像一片落叶飘落在店主窗前。
  室内店主夫妇正在说话。
  “我看今天咱们蒙翻的那个丫头,比前几天那个还要俊!”
  “你们妇道人家就知道长得俊不俊!”
  “你看那丫头,能看上咱们琮儿吗?”
  “看不上怎样?看得上又怎样?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就由不得她了……想当年你也不是要死要活的,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江湖上称咱们夫妻‘鸡镰贼公婆’也有你一份功劳。”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小千心想:“这对夫妇经常乔装打扮,打家劫舍,江湖上多有恶名,不知道怎么躲在这里开起黑店来了?自己到要小心了。”唐小千不再继续听下去,悄悄的离开窗户往另一边走去。来到店堂见自己的行囊、兵器,被随手扔在桌子上一样都没少。唐小千只是将短剑和飞镖取回,其余物件原封不动。
  何思奕焦急的在房内来回踱步,这时只听一声轻响,唐小千钻了进来,把茅草复原了才像一朵白云轻轻落地。
  何思奕眼睛放光,拍着胸口轻轻道:“聂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思奕担心死了,就怕你有什么意外。”
  唐小千看何思奕是真的为自己担心,笑了笑坏坏道:“不好意思!让思奕姑娘担心了,我刚才出去探听清楚了,要恭喜思奕姑娘了,那对贼夫妻想要你做他们的儿媳妇。”
  何思奕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思奕命苦,恳请公子可怜,公子如不嫌弃,思奕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说完双膝跪倒。
  唐小千原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何思奕竟然当真。连忙道:“思奕姑娘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明天这对贼夫妻一进来你就躲往一边,以免动起手来误伤了你。”何思奕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唐小千看看天色不早了说道:“思奕姑娘也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何思奕脸上一红低声道:“聂公子歇息吧,思奕趴在桌子上将就一夜。”
  唐小千这时才想起自己女扮男装,室内只有一张床铺,自然不方便二人同榻而卧。迟疑了一下说道:“那辛苦何姑娘了!”翻身上床。
  第二天天刚亮,夫妇二人来看唐小千醒了没有。进门见唐小千还横卧在床,背对门口,何思奕趴在桌上,见他们进来睡眼朦胧的抬起头。
  妇人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未醒,莫非药量放多了?”来到近前,想把唐小千翻过来。刚一伸手。脉门就被唐小千扣住,顿时半身酸嘛动弹不得。唐小千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施了一招“擒龙缚虎”左手扣住她的脉门,右手从她腋下穿过封住了她胸口的穴道。
  老汉见妇人被制,迅速上前想要夺回。只见二道白光直奔面门,待到近前“叮”的一声在空中相碰,分射胸口大穴。老汉一边用双袖拂开飞镖一边惊呼道:“你……你是,唐门的人!”
  唐小千冷冷道:“现在知道怕了吧!”一边说一边又发出飞镖。唐小千在“唐门”的这段日子,每天勤学苦练,原本天资聪颖的她,武功大进。现在她发的指镖,那些被称为“小孩子玩具”的东西,真要了鸡镰公的命了。
  三支飞镖成品字形直奔胸口,另外两支从身侧飞过。鸡镰公反应不可为不快,立即抄起桌子挡在胸前。只听得“突!突!突!”三声飞镖嵌入桌面,就这同时,那飞过身旁的飞镖,打着旋直奔他的后背。一则室内空间狭小,二则轻敌在前。鸡镰公刚躲过一支,另一支就再也躲不过了。一声闷哼飞镖打中背部。唐小千飞镖并未喂毒,鸡镰公并不知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运力将桌子向躲在一边的何思奕扔去。
  何思奕见他们进来,早就躲到墙角去了。现在鸡镰公将桌子砸向自己,只有闭着眼等死。
  就在这一刹那,何思奕只感觉被一股大力扑倒,连续几个滚,避开了一击。原来唐小千见鸡镰公袭击何思奕,只得放开贼婆。千钧一发之际奋力扑向何思奕,将她救下。那桌子“彭!”的一声甩在墙上,撞得粉碎,鸡镰公趁机将贼婆抱起跃出门去。
  何思奕原本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唐小千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救下。睁开眼看见聂公子将自己压在身下,两人呼吸可闻,顿时羞得满脸绯红。
  唐小千看着身下的何思奕脸上突然飞起两朵红霞,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女扮男装。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何姑娘,对不起了!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冒犯。”
  何思奕粉颈低垂,声音细若蚊蝇“聂大侠救人情切,思奕怎会责怪。”
  唐小千看何思奕低着头,羞怯的连颈脖都红了,甚是可爱。本想调侃她两句,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惊呼道:“不好!”立即一手夹起何思奕冲出门外。
  何思奕被唐小千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冲出门去才发现屋顶的茅草已被点燃。主屋和柴房早就浓烟滚滚。何思奕惊呼道:“聂公子,快救人!”
  唐小千踹开大门冲了进去,不一会又浑身冒烟冲了出来,接着又冲入另一个房间。何思奕站在外面心急如焚,却又帮不上忙。大风将火势燎得更猛了,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热浪似乎要把她的眉毛都要烧着了。何思奕尖叫着“聂公子!快出来!”
  只见一个人着着火、冒着烟,从房子里冲了出来。在地上连续打着滚,才把身上的火熄灭。何思奕这时也管不得男女有别,冲上去抱住唐小千焦急的问道:“聂公子!你……你受伤了吗?”唐小千满脸乌黑,一边头发也烧焦了。若是从前她肯定会装作受伤,趁机吓唬她一下。现在只是很平静的说道:“何姑娘我没事,只是刚才的几间房屋都没发现你要找的人。”
  何思奕着急起来说道:“莫非……莫非他们被杀了!”说到后面声音都发抖了。唐小千看她满眼的惊恐和忧虑安慰道:“说不定那店主看他们没有什么价值,把他们放了也说不一定。”唐小千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那对贼公婆做事如此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那对老夫妻必定是凶多吉少。
  何思奕千金小姐,涉世未深,听唐小千一说竟然信了。唐小千心里不住的叹气心想:“这里离江陵有六百多里地,这位大小姐若是一人行走江湖,不出三天,不是被骗就是被拐。”于是说道:“何姑娘你看,现在咱们行李都被烧了,等大火灭了咱们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用之物。”
  何思奕点了点头说:“一切全听聂公子的。”
  两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席地而坐,唐小千看着熊熊大火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心想:“磁州一别好几个月,不知道聂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还记得我吗?不知道姐姐找到他了没有?他若知道自己来找他会不会很高兴……”
  何思奕看唐小千在发楞,虽然满脸乌黑,但是眼中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柔情万千,有时还有些娇羞。那是唐小千想起了和聂欢在一起的往事,何思奕看得都有些呆了。
  两人好不容易等大火灭了,在废墟中翻找着一些可用之物。唐小千找到了一些没烧化的散碎银两,和一些瓶瓶罐罐。唐小千看何思奕蓬头垢面的,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
  说道:“何姑娘,咱们现在这样子要是让人瞧见了,不免有些难为情,咱们不如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再上路。”
  两人来到了一条小溪旁,何思奕避开了唐小千,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洗漱。唐小千知道她是为了避嫌,也不吱声卷起裤腿走入水中;虽然已经立夏,但是溪水还是非常的凉,脚下的鹅卵石硌得唐小千脚心痒痒的;她把头上的方巾摘下,让一头秀发披散下来。
  何思奕在石头后面,不经意间看见唐小千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哪里还是那个英俊潇洒,丰神俊秀的少年郎,明明是个美娇娥。
  唐小千知道何思奕在偷看她,向她招了招手,何思奕红着脸走了出来。两人坐在岸边,唐小千说道:“何姑娘,对不起!没向你挑明身份。”何思奕摇了摇头没有作声。唐小千继续说道:“何姑娘只身去江陵,一路之上凶险难测,我思前想后决定陪何姑娘同行,不知你意下如何?”那对老夫妻失踪后何思奕心里原本就担心,后面路途遥远,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自己只身一人恐怕凶多吉少,现在听到唐小千说要陪她同行,真是求之不得立即点头答应。
  唐小千说道:“为了方便,我们扮做夫妻,不知何姑娘意下如何?”
  何思奕红着脸点了点头,细若蚊蝇道:“聂……聂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唐小千说道:“当然可以。”
  “你这么年轻,又是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一身本事?”
  唐小千笑了笑说道:“我这算是什么本事?那个人才是顶天立地,真的有本事!”
  何思奕问道:“那个人?”
  唐小千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何姑娘咱们准备一下东西,明天一早要上路。”
  第二天一早,两人启程往江陵。
  何思奕千金小姐,从未走过这许多路,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到晚才行十多里。倘若遇到牛车或是驴车,一天还能走个二三十里地,就这样已经苦不堪言了。又逢多雨季节,两人有时在客栈一等就是两三天。唐小千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总不能将她扔下不管。六百多里地,要是唐小千自己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到达。而她们走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到江陵,等到回头已将入秋了。
  唐千千像扫地一样来回寻找,始终没有发现聂欢的踪影,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唐千千看着自己马背上那已干瘪的粮袋心想:“再没消息恐怕只能回去了,再去丐帮打听打听碰碰运气。”她费尽心力寻找聂欢,唐小千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聂凤娇让她转告聂欢,务必在外不要回来。唐千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从聂凤娇的神情、和语气来看一定很严重。
  唐千千继续向北,还未到真定府就发现了一股金兵的踪迹,按照纪渔的吩咐避开了他们。第二天又发现了这股金兵的踪迹,数十骑战马急匆匆的往西而去,像是追赶什么人?唐千千心里起了疑惑立即远远的尾随,一路向西行了不过数十里,前面尘烟大起。原来是四五匹战马护着一辆马车正在急驰,金兵催动坐骑追了上去。马车终究跑不快,很快就被围上,那些护卫抽出兵刃将马车团团护住,金兵的马队将他们围在中间,不时的攻击那些护卫。
  唐千千离得远不知车内是谁心想:“那些护卫都是汉人打扮,他们拼命护住马车,车内之人绝非常人。”想到这里催马上前。
  那四五个守卫手持利刃和金兵的马槊相抗,由于兵器太短只有招架的份,很快就有两人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襟,兀自咬牙坚守不肯后退半步。
  这时唐千千业已赶到,金兵见有人靠近立即分出人手前来迎战。二人骑马并槊朝唐千千冲来。唐千千反手抽出长剑迎上前去,马到近前突然加速从两人马槊之间穿过,一招“分花拂柳”寒光一闪长剑刺中两人肋下,两人坠下马来,唐千千纵马跃入战圈,左手一挥,金兵只见眼前一片银光灿烂,还来不及反应纷纷坠马。原来唐千千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发出了竹叶镖,现在唐千千的内力和手法,相比在肖家沟时对付王庆手下不知高了多少倍。
  金兵坠马,包围圈顿时缺了个口子,唐千千高喊了一声:“快走!”那些护卫也久经沙场,立即打马冲出圈去。唐千千在后面殿后,金兵起初还想追赶,唐千千手中的竹叶镖例无虚发又打倒几个,余下金兵害怕不敢上前,唐千千这才向着马车的方向慢慢退去。
  唐千千追上车队,为首之人过来见礼“五马山双刀李杰,飞天豹子崔忠实见过大侠,多谢大侠解救之恩!”
  唐千千听他们说是五马山的心中一喜说道:“各位英雄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大宋子民,出手相助是应该的。”唐千千看着马车问李杰“车内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被金人追赶?”李杰拱手道:“不瞒你说车内是本朝忠臣的家眷,金兵悬赏捉拿,我们在保州城破之前将她们接出,送往五马山安置。”唐千千见李杰从头到尾也没说出那人姓名,也不再刨根问底“你们既然从五马山而来,不知道令主在不在那里?”
  李杰听完一愣说道:“我们山寨现在当家的是赵帮主,并没有什么令主。”
  李杰去保州接救忠臣的家眷,由于对方身体的原因一直不敢启程,所以没有参与中山保卫战,因此并不认得聂欢;聂欢得令后由于事发突然,纪渔并未来得及通告武林,因此很多人也并不知道。
  唐千千见他不知道聂欢的下落有点失望说道:“各位肩负重任,打扰了!你们请上路吧。”李杰他们责任重大也不敢逗留,告辞了唐千千继续前往五马山。
  唐千千继续前往真定,离真定还有二十多里地,远远看见前面尘土飞扬,数万骑兵滚滚而来,一面大旗上绣一个金字。唐千千拨转马头往来路奔去,原来完颜宗望率东路大军绕过中山,攻下了真定府前往平定与粘罕会面。
  唐千千刚过庆源就见前面有一匹马急驰而来,马上一人到近前勒住缰绳原来是李舵主,唐千千看他浑身是土疲惫不堪,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李舵主拿出一张纸条,唐千千打开一看熟悉的笔迹上写“小千已北上,务必找到她。”唐千千不由得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疯丫头!”
  李舵主说道:“兄弟们接到飞鸽传书后,就分头出发寻找千千姑娘,幸好在这里遇上你了,二小姐大家都没见过,害怕找失了。”
  唐千千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接到书信的?”
  “两个月前。”
  “那现在算来她应该出来近三个月了,若是没有意外也应该到了,咱们去磁州。”
  李舵主连忙说道:“磁州恐怕去不了了,我来时路上遇到数千金兵骑兵已往磁州去了。小千姑娘偷跑出来,准备未必充分,行事也必定小心,兴许还未到磁州,我们现在不过黄河,等金兵大军一到恐怕想过也过不了了。”
  唐千千想想也对,两人上马往白马津而来,快马渡过黄河直奔汴梁,还未到“万胜门”只见前面一片混乱,都是京城周边的百姓逃往城内躲避战火。
  唐小千正如李舵主预料的一样,还未到汴梁。她离开江陵后星夜兼程,想要早一点赶到磁州,却不想刚到襄阳就遇到大批南逃的百姓、官兵,都是从晋、绛、汝、郑各州逃出来的。难民们带来的消息是“大宋五路大军,共计二十二万军队去解救太原,都被金兵打败了。”这消息就像瘟疫一样传播着,襄阳城里充满了惊恐和失败的气氛,一时之间没人愿意将唐小千送过汉江。唐小千被阻在汉江南岸数天,最后将自己身上的盘缠大部分都付给了船工,才有人勉强答应送她过江。
  过江以后情况和唐小千预计的一样,人们脸上充满了惊恐,携家带口的南逃。以至于想租一匹往北的驴子都没有,唐小千至此只能徒步北上。
  聂欢他们一行十多人,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磁州。此时的磁州经过上次的战争,城墙多处倒塌,破败不堪,城内百姓寥寥,百业萧条。官员逃离以后,很久没有大宋官员出现了,今天见到宗泽他们都出来观看,站在道路两侧鼓掌欢呼。
  众人进入州衙,由于久没人住里面肮脏不堪,众人各找工具打扫卫生,附近百姓也来帮忙。众人正干得起劲,老兵来报“外面有个姓纪的乞丐要见知州大人。”聂欢一听知道是纪渔来了,果然纪渔引着几个人在大门口,见到聂欢十分的高兴。
  聂欢将他们引去宗大人处,宗泽并不因为纪渔来自丐帮而轻视他,反而非常客气的询问他磁州的详细情形。聂欢见他们聊军机大事,不便久待告辞出来。
  宗泽到了磁州后加强城墙修缮和防务,招募义军和被打散的禁军,拿出库房和自己的俸银高价收购粮食,短短一个月部队就增加到一万人。
  一天聂欢和陈宗杨站在城头,看着刚刚疏浚的护城河。陈宗杨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时间问你,你少林之行怎么样了?有结果吗?”
  聂欢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接着将自己如何见的方丈,如何交手,以及在藏经阁读经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陈宗杨说道:“怪不得,我发现你的武功比以前又高了许多,梨花枪也是在那时学的吧?”聂欢点了点头说道:“你想学吗?我教你。”
  陈宗杨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你那么深的内功和悟性,我还是练好自己手中的长剑吧。”
  两人正闲聊,城外快马来报“金兵有数千骑兵正往磁州而来。”两人快速报给宗帅
  原来金兵攻破真定,领兵南取庆源,从李固渡渡过黄河,害怕宗泽率兵从后路追击,于是派了几千骑兵前来攻取磁州。磁州在金兵第一次南下围困京城时就被攻破了,当时只留下了残垣断壁,这次前来更本就没有把磁州的守军放在眼里,因此就派了几千骑兵。
  宗帅全身披甲,和聂欢他们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尘烟滚滚,金兵骑兵一边啸叫着,如潮水一般涌来。
  宗帅命令“神臂弓准备!待近了发射!”聂欢,陈宗杨也各擎一张弓在城楼静候金兵靠近。金兵一路南来,基本未遇抵抗,许多城池守军都闻风而逃,即使有抵抗,也半日而城破,因此气焰十分的嚣张。
  金兵原本以为磁州是一座废城,待冲到城前,城上箭如雨下,一下乱了阵脚。聂欢和陈宗杨射倒几人后,宗帅命令他们在城门集结准备出击。
  金兵久经沙场,经验丰富,遭到突然袭击之后迅速调整队形,准备攻城。突然磁州的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杀出直接冲入他们阵中。聂欢枪挑、剑劈,直入阵中来回一冲,将他们的阵形冲乱。金兵前来一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强的抵抗;二是还有人敢出城迎战。顿时乱了队伍,加之磁州城内源源不断的有士兵冲出,金兵渐渐抵抗不住向后败退,宋兵趁势追击,金兵沿路丢下掠夺来的物资无数。
  此战斩杀金兵数百,宗帅将缴获的羊马金帛,全部赏给士兵。金兵南来势如破竹,皆以为不可战胜,这一战极大的鼓舞了士气,恢复了信心。此战以后他们又奉诏起兵解京城之围,宗帅独自领兵赶赴李固渡断金兵后路,后赴开德、卫南,与金兵死战,后因敌众我寡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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