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第二部侠肝义胆 第一章 威震河朔


小说:独行第一部少年侠气  作者:盛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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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磁州城内现在旅店客满,到处都能看到手拿兵器的武林人士。晌午不到,聂欢进了磁州,看着满大街的武林人士聂欢心想:“那个乞丐给了自己一块带‘俞’字的竹牌,不知有何用处?丐帮在磁州的分堂不知设在何处?自己满大街的找也不是个办法。”想到这里拿出竹牌挂在腰间,竹牌用的年代久远已经发红发黑了,聂欢牵着马沿长街向比武场方向走去。
  行了百步不到,两个年轻乞丐出现在面前,拱手问聂欢道:“这位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聂欢点点头跟他们走到僻静之处,其中一人抱拳问道:“请问大侠,这腰牌从何而来,能否告知一二?”聂欢说道:“二位兄弟,能否告诉我,你们是谁?”这二人拱手道:“丐帮五袋弟子卢生。”“三袋弟子范正。”聂欢看他们身背口袋,与他们所说相符,便将在双庙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这二人听到那老乞丐身亡,脸现悲痛之色。二人在聂欢面前跪下,感谢援手之恩,聂欢慌忙将他们扶起。卢生说道:“聂大侠所救之人,是本帮磁州分堂堂主俞福根,那是他的身份牌,今天看到聂大侠挂在腰间,故此才拦路询问。”聂欢将俞福根临终的遗言,告诉了他们。二人听了面色凝重,对聂欢说:“那纪渔是本帮护法,这几天正好在磁州,俞堂主话的意思是……纪护法有问题?还是告诉纪护法,磁州有问题?”
  聂欢见这二人年纪虽轻,思维却很严密对他们说道:“这我的确不清楚,俞堂主临终时就说了这六个字。”二人一时拿不定主意,邀请聂欢去磁州分堂一叙,聂欢见街上客店已满,欣然答应和他们去磁州分堂。
  聂欢跟着卢、范两位丐帮弟子重新出城,半路上卢生对聂欢说:“聂大侠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聂欢说道:“卢兄弟客气了,请说!”卢生说道:“待会见到纪护法,还望聂大侠,暂且不要把俞堂主的遗言告诉他。”聂欢明白他的顾虑,点头答应了。
  二人把聂欢带到一个荒废了的祠堂,祠堂门口有几个乞丐围坐在一起,见到他们三个都上来见礼,聂欢听他们叫卢生副堂主。卢生问其中一个乞丐“纪护法回来了吗?”那乞丐摇头说:“没有,听说今天比武又出人命了,纪护法应该在现场维护秩序。”聂欢听罢奇怪道:“争夺‘英雄令’这么激烈,以死相拼吗?”
  卢生说道:“聂大侠,你是不知!刚开始还好,十天前来了一个自称‘乾坤’派的年轻高手,二十多岁,一言不合就签生死状,这不,到今天为止已死了六个了。”
  聂欢说道:“江湖上没听说有‘乾坤’这一派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
  卢生说道:“是呀!所以六天前,纪护法派俞堂主带两名三袋弟子,前去查证,估计俞堂主查到什么线索才遭此毒手。”聂欢刚要开口询问,只听外面丐帮弟子有人喊“纪护法回来了!”卢、范两位丐帮弟子走出门去,聂欢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外面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四十左右体型高大、挺拔、不怒自威身背八袋,腰间挂着一个朱红色的葫芦,旁边跟着几个身背五袋的丐帮弟子。见到卢生就问:“俞堂主还没有消息吗?”卢生把聂欢介绍给纪渔,聂欢感觉纪渔的眼神像刀一样,想要刺透到心里。聂欢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抗、泰然处之。纪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眼神坦荡,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炯目神功”对视之下,还能够如此泰然自若的人,你要么相抗、要么躲避,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一拳打在棉花堆上。
  纪渔不由得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走到聂欢面前,伸出双手与聂欢一握,口中说道:“聂少侠,欢迎!欢迎!”说完脸色微微一变,聂欢见他伸出双手,知道要试自己的内力也不推脱,双手与他相握。果真从他双手传来强大的内力,一试之下是少林“金刚伏魔功”聂欢心想:“原来也是少林门下。”体内‘易筋经’遇力立生反应,顿时将这股劲道全部化掉。纪渔脸色微变,就是因为自己“金刚伏魔功”至刚至强,没想到一攻入聂欢体内,就像雪狮子向火全部化了,眼前之人并没反击,这时真心的佩服说道:“聂少侠好俊的功夫!”聂欢说道:“纪护法的‘伏魔功’也不错!”聂欢说完,见纪渔眼光闪了一下。
  众人在大厅入座,聂欢略去后面四字没说,纪渔听完后沉思不语,过一会转头对卢、范两位说道:“这事,你们怎么看?”卢生说道:“刚才我们还在和聂大侠讨论此事,认为俞堂主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遭毒手,那两个三袋弟子估计也凶多吉少。”纪渔转头对聂欢说:“聂少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只是本帮条件简陋恐有招待不周。”聂欢说道:“在下也是苦出身,从小睡草铺长大,没那么多讲究,和丐帮兄弟在一起反而感觉比较自在。”这是聂欢的真心话,并不是场面上的客套。
  晚饭时聂欢和纪渔他们一起,围着一口大锅,里面炖着白天讨来的食物。纪渔看聂欢和他们一起,围着大锅吃饭,脸显赞许之色。
  晚饭后聂欢被安排紧靠纪渔的一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板和一些干草。聂欢看到室内的景象,想起了在鸣凤镇的日子,想起了和自己在柴房渡过多年的大牛。
  在姑苏的桃花坞,大牛正在练神魔斧,虽然悟性不高,不过大牛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苦、用功。宗万天看着大牛一招“神兵天降”已反复练了三天,还没完全掌握,既好气又好笑,知道他天性如此急不来。小红在一旁手握分水刺,一招一式使的有模有样,宗万天无论教她什么,一学就会差的就是火候。梅映雪坐在窗口绣着花,看着院内三人,教的用心教,学的用心学,其乐融融,心中暗自祷告,希望这种日子能永远延续下去。
  聂欢躺在床上正想着心事,门口传来敲门声。聂欢打开门,纪渔走了进来,一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对聂欢说:“聂少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怎么会知道本护法练的是‘金刚伏魔功’?”聂欢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少林的事说了一遍,纪渔边听边点头,听完了看着聂欢说:“既然方丈大师都这么信任你,那么……我也是可以信任你的!你既然学过少林武功,我托大叫你一声兄弟。”
  聂欢说道:“纪大哥不用客气应当的,纪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相告?”
  纪渔点点头说:“不错!俞堂主遇害之事十分蹊跷,是我派他去调查那个‘乾坤’派莫子龙来历的,帮中的弟子只知道俞堂主要去见老帮主,并不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聂欢听到这里明白了纪渔的意思,丐帮有内奸。问道:“那么纪大哥有什么打算?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纪渔低声道:“不满聂少侠,此次磁州大会原本是河朔武林的一次盛举,本帮也是倡导者之一,名义上是争夺‘英雄令’令主,暗地里却是聚集武林同道共防金兵南下。”聂欢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连忙问道:“难道说金兵要南下,攻打大宋?”
  纪渔低声说道:“北面弟子传来的消息,说完颜晟派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带十万大军不日将攻打我大宋。”
  聂欢问道:“有几成把握?”纪渔很干脆的说道:“八成!”聂欢知道事态严重说道:“纪大哥有需要我做的请直说吧!”
  纪渔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不用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原本我们想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先决出‘英雄令’令主,然后由他统一带领大家抵抗金兵。开始时……一切都还顺利,直到十天前来了一个自称‘乾坤’派的弟子,一出手就伤了‘梅山五子’的梅江远。擂台比武原本点到为止,此人出手不留情面,多人受伤有的致残,这一下犯了众怒,有的门派弟子立了‘生死状’当天崆峒门下,和丹鼎派门下各有一死。”
  聂欢明白当时现场肯定非常混乱,果然,纪渔叹了口气说道:“我和正一道的师君叶孤云,泰山派的掌门石千峰,在现场竭力维持才没出大乱。唉……这么一来原本的设想就被打乱了,擂台比武变成了生死决斗,比武寻仇的地方。”
  聂欢心想:“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是谁夺得令牌,想要让那些平时各行其事的门派,通一听从调遣那是难上加难。”
  纪渔叹了口气说:“眼看大好局面被一个无名小子搅散,我们心有不甘,可是又没有办法,我们是仲裁,他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唉……那小子的武功实在是高!而且看不出他的师承,我才让俞堂主暗中去调查他的身份,没想到遭了毒手。……还有两天,比武就要结束了,现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到这个令主。”聂欢听他说到这里停住不说,知道纪渔要说今晚来的真正目的。
  “兄弟!我知道……让你做这事是难为你,不过现在情况十万火急,估计在磁州城内唯一有能力打败他的也只有你!”
  聂欢说道:“纪大哥过誉了,聂欢是刚出道的无名小卒。”
  纪渔摇摇手说道:“不然,纪某人三十年金刚伏魔功,从没有遇到像你一样的对手,不动声色就能消于无形,藏经阁就是寺内僧人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兄弟能读经多个月,可见方丈大师对你的信任。”两人说话间,聂欢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示意了一下纪渔。
  打开门见卢生手捧叫花鸡站在门口,对聂欢说:“聂大侠首次来我们分堂,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刚才帮中弟兄在外面搞到两只,我拿一只来给你。”聂欢刚想拒绝,纪渔说道:“兄弟你就收下吧!这是卢堂主的一片心意。”卢生走后聂欢对纪渔说:“这位卢堂主年纪很轻啊!”纪渔笑了笑说:“是啊,五袋弟子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就他一人。当年是俞堂主收养他的,一直带在身边视如己出。”聂欢继续问道:“为人怎么样?”纪渔看着聂欢的眼睛说道:“聪明、有能力、肯上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纪渔毕竟是老江湖,见聂欢对卢生这么有兴趣,知道绝非无的放矢。聂欢说道:“没什么,好奇而已。”
  聂欢岔开话题问道:“那莫子龙和大哥相比怎么样?”纪渔仔细想了想说:“五十招之内我赢不了,一百招之外有希望。”聂欢问道:“他的武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纪渔说道:“出手特别快,并且刁钻、狠毒。”两人谈了很久纪渔才离开聂欢的房间。
  第二天聂欢跟着武林同道,前往庙前广场,卢生要派人带路聂欢谢绝了。到了广场早已人头攒动,一些适宜观看的位置早就被人占据了,就连树上都爬满了人。聂欢只能混在人群里,远远的看见擂台上纪渔和一些门派掌门都坐在仲裁席上。
  人群中有人在说:“妈了个巴子!我就不信没人赢得了这小子,敢不成那令主真让他得了去?”旁边有人回应道:“不服气,你上去,说不定还真让你赢了他,我们到时都尊你为令主。”说完哈哈大笑,那人知道是调侃他也不生气说道:“奶奶的,要不是当年跟我师傅习武时贪玩,说不定今天就是我站在台上了。”旁边另有一声音回应道:“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再练二十年也白搭。”众人正在台下闲扯,擂主出来了,身穿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二十二、三岁的年纪,那人虽然长得仪表堂堂,但是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阴鸷的神情,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台下的人见他出来,很多人都喝起了倒彩,先前那声音又说:“妈了个巴子!老子看到他这得意模样,心里就不得劲。”那人在台上听着下面嘘声一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众人在下面又是喝倒彩,又是起哄却没有人上去,聂欢正往前挤,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么多大老爷们,只知道在下面做缩头乌龟,就有张嘴,怕死就不要练武。”这一句话把下面的人都骂了进去。
  聂欢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头皮发麻心想:“她怎么也来了?”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出人群来到擂台底下,一个“燕子穿云”轻轻的落在台面上,正是聂欢在汴京遇到的那位唐家小姐,现在依然是男装打扮。台下顿时有人高呼“孩子,快下来!危险!”也有好事者高声叫好,真是着火好看难为主家。聂欢见她不知深浅,贸然上台,暗暗为她着急,挤到台前,捡起一个石子扣在手中以防不测。
  莫子龙见上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顿时一楞说道:“这是擂台,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快下去。”那唐家小姐笑嘻嘻的说:“我也没打算上来玩啊,你在台上站得久了也该累了,要不你下去,我在台上咱两换换?”莫子龙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冷冷的说:“不知死活,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纪渔见上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再一看还是个西贝货。想劝说她放弃,哪知唐小姐死活不肯,莫子龙在一旁冷冷的说:“纪护法是不是超出了自己的管辖范围?”纪渔不好再坚持,看见聂欢已在台前朝他点了点头。纪渔让唐小姐签了“生死状”,看到“生死状”上签的是唐千。
  唐小姐知道眼前之人阴险凶狠,不像以前自己所遇之人,不是武功不如自己,就是不想和自己斤斤计较,这次比武是性命攸关的事,不敢马虎大意,一出手就抢攻,使的是自己的拿手武功,纪渔他们一看明白了,这位唐小姐来自蜀中“唐门”,只是不知她是不是“千丝万缕”里面的一位。
  聂欢知道她所学很杂,这次看她出手,和自己在汴京交手时完全不一样。身法灵动,脚下游走,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台下众人齐声叫好。
  莫子龙脸上神色不变,身法的灵动和唐小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聂欢在台下看着莫子龙的武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唐小姐武功虽然精妙,不过功力不深,三十招后明显内力不足,出手稍慢被莫子龙逼得节节后退。台下观战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害怕这粉妆玉琢一般的小哥,也命丧莫子龙之手。
  唐小姐渐渐被逼到擂台边,莫子龙一手“二龙戏珠”直插双眼,一手当胸直击,想一击制胜。众人在台下见那少年公子,一脚已在台边无路可退,莫子龙又连下狠手。众人惊呼“当心!”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直刺莫子龙。聂欢在台下扣着石子一直未发,知道这丫头还没到绝境,果真她抽出腰间短剑,一招“白云苍狗”刺向莫子龙。
  莫子龙眼看自己这两招,要不把他逼下擂台,要不废了他一对招子,突然眼前一道剑光,知道不好全力后退,只觉得胸前一凉,外面衣服被划破一道口子,刚刚躲过第一剑,第二剑接踵而至。
  台下众人眼看这少年不敌,正为他着急,突然台上形势大变,莫子龙被逼得连连后退,胸前衣服也被划破,众人高声叫好。聂欢看她连续使出“白云苍狗”、“步步莲花”莫子龙狼狈后退,唐小姐再接一招“萧史乘龙”眼看就要一剑刺中他,突然只见莫子龙双手一分,“叮!”的一声手中多了两柄短剑,左剑挑开唐小姐的短剑,右剑直刺咽喉。场上形势变化之快,真是让大家眼花缭乱。两人都是贴身短打凶险异常,唐小姐剑势飘忽身形灵动,犹如翩翩仙女,莫子龙身形迅捷犹如鬼魅一般。
  聂欢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子龙的武功,和鸣凤镇那个黑衣人如出一辙,聂欢想起了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自己和那黑衣人拼死相斗。这时聂欢感觉后面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回头却没有任何发现,这时不敢分心害怕唐小姐出事。台上的莫子龙现在也像一只蝙蝠,围着唐小姐快速旋转着,不断的进攻。而唐小姐似乎就只会那几招剑法,这让聂欢始料未及,这丫头似乎还未学成,就出来闯荡江湖。
  果真莫子龙发现那少年,翻来覆去就这几招心中大定,手中一紧,双剑犹如车轮一般滚向唐小姐。台下众人眼看这少年刚占得上风,转眼就被莫子龙杀得连连后退。莫子龙双剑“上下交征”刚将他逼到台口,就见这少年左手一挥,一片晶亮的东西向自己飞来。莫子龙拼命舞动双剑护住自己,心中又气又急,眼前之人年纪不大鬼花样不少,刚打掉一批第二批又到,袖箭、飞镖、柳叶刀……应有尽有。这时台下人群中有人高喊:“他是唐门的!蜀中唐门!”
  台下观众这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谁家孩子这么大胆,这么小年纪就上台打擂,原来是“神针门”外的另一门“唐门”。正当人群振奋之时,莫子龙双剑如风将暗器反击过去,趁唐小姐收接暗器之时,快若闪电一剑直刺唐小姐咽喉。聂欢在台下目不转睛一直盯着莫子龙,就怕唐家小姐有什么不测,此时见莫子龙一剑刺向唐小姐咽喉,运力将扣在手中的石子弹出。唐小姐一手持剑,一手正收接被反击回来的暗器,眼前一花,莫子龙行如鬼魅一般的一剑,刺向自己咽喉,眼看躲闪不及就听“当!”的一声一物将剑尖撞歪,短剑贴着脖子一擦而过,留下一道剑痕,剑气将头巾击碎头发顿时批将下来。
  台下众人这才发现台上的是一个女娃子,顿时惊讶不已。唐小姐也出了一身冷汗,反手再打出一把暗器纵身跳下擂台,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唐小姐借力在人头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庙前广场。
  莫子龙明明一剑就可以刺穿那小子的咽喉,却不想飞来一颗石子把自己剑尖撞歪,看着下面观众,明白这人现在就在人群之中,只是那人手法隐蔽、功力高强,自己又没抓着现形,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纪渔见聂欢并没有上台,见他转身挤出人群知道必有事情。询问现场还有没有打擂者,下面鸦雀无声,宣布今天到此结束,明天最后一天。
  聂欢回头往磁州分堂而去,刚到半路,远远的就看见一人,牵一匹白马横在路中间,头发用一根带子束在一起。聂欢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正是刚刚在擂台上的唐家小姐,聂欢上去打招呼“唐小姐好!”唐家小姐气鼓鼓道:“不好!有人欺负我。”聂欢知道他是说今天打擂之事,只得附和道:“唐小姐武功高强,还有谁敢欺负你?”
  “就是你!”聂欢以为她会说莫子龙,没想到会说是自己,当即一愣说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唐小姐说道:“你看我被人欺负,也不上台帮忙,在下面看我笑话。”聂欢连忙说道:“那一石子还是我弹的呢!”唐小姐嘻嘻一笑说:“我知道,要不是看你后来援手,我现在就喊非礼了。”
  聂欢急了说道:“我……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唐小姐说道:“在开封郊外你摸我……我……你难道想懒?”虽然性格豪爽,对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但也觉得说出来不雅。聂欢听他又提这事,知道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涨红了脸窘的汗都下来了。唐小姐见聂欢这个样子“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聂欢肩膀说:“你明天帮我把那个莫子龙教训一顿,我就饶了你,否则就是你逃到天边我也找得到你。”说到最后一句脸上顿显得意之色,聂欢看着她一会生气撅嘴,一会喜形于色就像孩子一般,头不由得大了几圈。
  纪渔从擂台回丐帮,远远的看到聂欢和唐小姐在说话,走上前去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唐小姐说道:“当然,我们早就认识。”其实她遇到聂欢才不过几天。聂欢怕她胡说赶紧岔开话题,说道:“纪大哥,这莫子龙的武功,和魔教护法厉天伦系出同门。”便简单的将自己在鸣凤镇和历天伦的一场生死大战,告诉了他们。
  纪渔一听莫子龙和“魔教”有关,顿时眉头紧锁对聂欢道:“这一下就全明白了,他是有备而来,可能还不是一个人。”看着唐小姐道:“请问唐小姐,是‘千丝万缕’里的哪一位?”唐小姐现在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已经拆穿,只是没想到纪渔一开口就问自己是“千丝万缕”里的哪一位。
  顿时有些失措说道:“是……是……”纪渔问道:“是唐千千还是唐诗雨?”姜还是老的辣。纪渔不仅在台上就看出她是女儿身,现在也看出她不是“千丝万缕”里的任何一位。果真唐小姐有些尴尬道:“是……唐……小千。”纪渔笑了笑说道:“唐千千的妹妹。”唐小千小嘴一噘说道:“你们就知道唐千千,我知道武功比她差,长得更差十万八千里,你们也不用一说‘唐门’就只有‘千丝万缕’,‘唐门’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了?”
  纪渔抱拳说道:“对不起,唐小姐说的是,是纪某人的错。”聂欢在一旁心想,唐小千长得并不差,只是男装打扮,现在知道她是女的,原先的娘娘腔现在看来就正常了,自己当初眼拙没看出来。果真纪渔在一旁说道:“唐小姐天姿国色,令姐和你一个父母生养,怎会差这许多?”
  唐小千将头转向一边“哼!”了一声说:“女大十八变啊!”聂欢这时才明白她的逻辑,却又不敢笑。唐小千在一旁看着聂欢问道:“鸣凤镇?你认识一个叫聂欢的吗?”聂欢回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个聂欢?我也叫聂欢。”唐小千着急道:“哎!哎!不是你,一个不会武功的。”聂欢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镇上姓聂的很多,也许同名同姓也说不定。”
  三人边走边说,纪渔是老江湖,他感觉聂欢和唐小千之间,并不像唐小千说的那样关系很熟。到了分堂安排好唐小千住宿,纪渔来聂欢房间询问他和唐小千究竟怎么回事,聂欢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了他。纪渔听后哈哈大笑说:“兄弟你真是谦谦君子,诚实可欺,我就知道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是个闯祸的精,估计……唐思远也拿她没办法。”两人正说着,唐小千走了进来开口就问聂欢“你认识聂凤娇吗?”聂欢笑了说道:“我四姨,我当然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四姨的名字?”唐小千没接聂欢的话,自言自语道:“是了,千千说的就是你!”聂欢看她没头没脑的,在那里自问自答,又怕她要出什么馊主意。果真唐小千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对聂欢说:“你人好,长得也好看,我给你介绍个媳妇吧!”聂欢听她一说惊的差点跳起来,纪渔在一旁也觉得这丫头胆大包天。半开玩笑的说道:“是哪家女子,配不配的上我兄弟?”聂欢在一旁急的双手直摇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唐小千刚要往下说,有丐帮弟子进来说:“外面有个叫唐万缕的人要拜见护法。”唐小千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马上就变了对纪渔说:“别说我在这里。”纪渔和聂欢互看了一眼转身出去,大厅里一个三十左右身体微胖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漆盒。见到纪渔出来马上满脸堆笑上来相见:“在下唐万缕,久仰纪护法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聂欢见到他的第一感觉像个商人,不像是唐门“千丝万缕”里的高手,果真他一看到聂欢也满脸堆笑说道:“聂大侠好!久仰!久仰!”聂欢心中一楞想道:“他怎么知道我姓聂?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况且在江湖上又没什么名气。”唐万缕见聂欢面带疑惑说道:“聂大侠在南漳救了宗大人家眷之事,云顶派赵、李二位师傅都告诉我了可敬可佩。”
  聂欢心想:“眼前之人看似和气,其实却是扮猪吃虎的主,像云顶派赵、李二位小角色他都认识,可见此人交接之广。”
  解救宗大人家眷之事,纪渔也是第一次听说转脸问聂欢“兄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聂欢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纪渔听罢恨恨道:“不知是哪些人参与?下次让纪某人遇上一个不饶。”
  纪渔询问唐万缕的来意,唐万缕故意唉声叹气道:“堂妹天性活泼好动,几个月前不辞而别,至今未归,婶娘思女成疾,故叔父着我寻找以期早日归去。”唐小千躲在后堂原本不想出来,听到娘亲生病再也忍耐不住现身询问,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丐帮的?”唐万缕说道:“这还要感谢堂妹的‘千里留香’和那胡地野犬。”说完打开手中的漆盒,一只像小狐狸的黑嘴的小动物露出脑袋,见有人很快又缩了回去。
  聂欢现在知道她马鞍旁的漆盒里装的是什么,原来是胡地野犬,那是非常名贵的,当年周文王的大臣为了营救周文王,就花重金搜罗天下奇珍。最后得到一只胡地野犬,献给纣王,纣王就把文王给放了。唐小千把胡地野犬抱了出来,放在肩上小家伙转动着脑袋机警的看着四周。
  唐万缕说道:“我离开‘唐门’就往汴京而来,汴京城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你的行踪,只好每天把那小东西放出来碰碰运气,果不其然那天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一路追下来就到了磁州,在庙前广场发现了赵、李二位师傅口中所述的聂大侠……聂大侠真是好功夫!我在后面多看了几眼聂大侠就发觉了。”
  聂欢说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唐万缕接着说道:“小千调皮先用‘千里留香’在聂大侠身上留下记号,然后再让胡地野犬循着气味找到你。”聂欢恍然大悟,怪不得唐小千说自己逃到天边,也找得到原来如此,这真是匪夷所思。
  唐小千见说穿她的计谋,赶紧用手来捂住唐万缕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纪渔听唐万缕用胡地野犬追踪到聂欢,眼神不由得跳了一下。唐小千说道:“你既然来了,看到我在台上被人欺负为什么不上台帮忙?”
  唐万缕说道:“第一我也没把握赢他,第二既然聂大侠在底下就不会让你吃亏。”
  聂欢说道:“唐兄过谦了!”唐万缕摇了摇头说道:“不然,此人武功不但高强,而且阴险、毒辣出手非死即伤,显然当时所学武功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击杀对手……”聂欢见他分析莫子龙的武功时一改商人模样,侃侃而谈,不由得心中暗叹“唐门这么多年屹立不到,也是因为门下有许多像唐万缕这样的优秀弟子。”唐万缕说完又恢复到一副商人的模样,笑嘻嘻的拱手说道:“唐某人放肆了,二位担待着个。”纪渔说道:“唐大侠分析的是,明天一战十分关键,也十分凶险。”边说边看着聂欢“兄弟……明天一切就靠你了,决不能让他们阴谋得成。”
  第二天聂欢和唐氏兄妹二人一起前往擂台,一路上唐小千特别的兴奋,就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唐万缕害怕她兴奋过头,不住的叮嘱道:“别忘了纪护法交给你的任务,守住台下当心人群中的暗箭。”
  大家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擂台下面早早的挤满了人,台上已有人与那莫子龙交上了手。三人一到广场,就有丐帮弟子将唐氏兄妹接了过去。聂欢一人径直走向擂台,擂台上那个大汉苦苦支撑,明显不敌莫子龙,好在一身横练功夫很是了得,中了莫子龙两掌还能支撑不倒,只是已被莫子龙逼到擂台口。莫子龙将那大汉双手封在门外,阴阳手一正一反拍在那大汉胸前,那大汉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莫子龙刚想再一掌把那大汉打下擂台,眼前忽然人影一闪,自己的一掌被人接了下来,自己发出的劲道顿时犹如泥牛入海。那大汉趁机跳下台去,落地顿时倒地不起,早有他本门之人将他抬走。
  莫子龙见那人看上去一表人才,比自己还年轻,站在面前却显得非常沉稳,知道是个劲敌。心想:“今天虽然是最后一天,也是最难的一天,今天若是能够夺得‘英雄令’那么离目标就又近了一步。”
  台下众人眼看那大汉性命不保正在惋惜,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二十出头,身背长剑的少年不知怎么上的擂台,接下了那致命的一掌。台下各门派的弟子没有一个认识的,众人正相互打听,纪渔在台上高声宣布“隐逸派弟子聂欢,上台打擂!”众人一听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门派。
  聂欢走到莫子龙面前,看着他阴鸷的眼神问道:“历天伦是你什么人?”聂欢看到他的眼神在听到“历天伦”三个字时闪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打擂就是打擂,又不是攀亲戚说那么多没用。”聂欢点了点头抱拳说道:“讨教了!”莫子龙二话没说,身影一闪右手极快的一掌拍向聂欢前胸,左手成爪扣拿胸前膻中、玉堂、紫宫三穴,出手就是夺人性命的招数。聂欢不闪不避,右手与他对了一掌,左手“手挥琵琶”拂向他脉门。莫子龙身形借力向后飘开,避开聂欢那一记拂穴手,又快速的揉身而上,双手成爪撕抓聂欢周身要穴。
  唐小千在台下看着莫子龙像一道白影,飘忽来去和聂欢打在一起,暗自庆幸昨天自己命大,他没有全力以赴,否则自己可能连三十招都撑不住,今天才是他的真真本事。纪渔看着莫子龙像鬼魅一样的身影,知道自己也没十分的把握在短时间内赢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仗着自己内功深厚,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和他对攻逼他自救。
  台上两人数十招一过,莫子龙就被逼出了真功夫。叶孤云和石千峰惊呼道:“天魔手,他是阴怀天的徒弟!”这二人二十年前和纪渔一起和阴怀天交过手,自然认得他的武功,莫子龙只是功力不到,出手没有阴怀天迅捷老到而已。
  聂欢现在是见招拆招,莫子龙虽然出手极快,轻功“蹑影追风”和历天伦也相差不多,但聂欢已不是鸣凤镇那个风雪之夜的少年。
  众人在台下仰头屏息,看台上一白一蓝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那里还看得清招式,只听见“噼噼!啪啪!”的交手声密如骤雨。
  整个现场除了唐小千和聂欢交过手,纪渔比拼过内功以外,其余人都没见过聂欢的武功。纪渔看聂欢的出手,已有一代宗帅的风范,莫子龙的武功虽然迅捷、狠毒、无孔不入,但聂欢守得从容不迫,天衣无缝。莫子龙依仗身法绕至聂欢背后,双手一切后颈,一攻“命门”聂欢头也不回,左手在后成勾,右手成剑指直刺莫子龙咽喉后发先至。
  石千峰看到这招惊呼“回望天门……唉……唉”他见聂欢用半招泰山派剑法里的“回望天门”破莫子龙的切颈,用半招天魔舞的“凤舞龙蟠”破掉攻向“命门”那招,反身“僧推山门”却是般若掌法。石千峰看到聂欢用三招不同门派的武功,巧妙的衔接,连守带攻破掉了莫子龙阴毒的一招,惊的话也说不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纪渔暗自庆幸自己没看走眼,今天要不是聂欢上场,在场的人都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赢。莫子龙见聂欢揭穿了他的师承,也不再隐瞒自己真实的武功心想:“只要能打败眼前之人,这场河朔群雄组织的‘英雄令’比武就彻底失败了。”想到这里将“阴煞功”内力运至极点,脸色顿时呈现一片惨白。
  三十招一过聂欢基本摸清了他的武功,他虽有破绽但是因为速度快稍纵即逝,自藏经阁受觉明大师指点以来,天下武功在自己心中,已不存门派、招式之分,只有有用、无用之分。莫子龙眼看招式上赢不了聂欢,想凭借“阴煞功”从聂欢手厥阴心包经攻入,一旦攻入心脉就会让心跳停止,脸色发紫、嘴唇乌青犹如冻毙状态。当即用“粘”字诀缠住聂欢双掌,两人由招式比拼变为内力比拼,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先前惊险,实际是稍有不慎轻则武功全废,重则身亡。
  聂欢和他双掌相接,感觉对方手掌冷若寒冰,一股寒气想循着自己经脉进入体内。在鸣凤镇历天伦用的也是同样的内力,只是功力比莫子龙要深厚的多,自己若非修炼的是“易筋经”恐怕就命丧当场了。
  莫子龙忽然发现自己内力不但攻不进去,反而有被对方反攻过来的危险。果真聂欢吐气开声运功反震,两人连击三掌,就近之人感觉劲风扑面寒气逼人,聂欢往前连踏三步,莫子龙脸色白中带黑犹如死色,极为恐怖。台下人丛中已有人高喊“魔教!阴煞功!”莫子龙原本以为“阴煞功”可以占得一些先机,没想到对手的内力如此强大特别,比拼之下只觉得对方内力犹如滚烫的烙铁,反攻进自己经脉只得运功抵抗。
  聂欢内力上占得先机不再迟疑,双掌拍出层层叠叠的掌影。纪渔看了暗赞一声“好一招大慈大悲的大悲手。”莫子龙内力原本有些不支,聂欢连续使出大悲手将他逼入一角。众人在台下高声叫好,唐小千尤其兴奋,雀跃不止。突然见莫子龙双手一分,抽出袖中剑直刺聂欢咽喉。
  聂欢将他逼入死角,眼见他无力还手,眼前突然精芒一片,知道他用袖中剑。“铮!铮!”数声扣指连续弹开剑锋,人往后跃“嗡!”的一声,空中反手抽出长剑,一剑直刺追击而来的莫子龙咽喉。
  莫子龙刚用袖中剑逼开聂欢,贴身而上,眼前就见一道剑光飞起,连忙用双剑架开,只觉得一震双手顿时酸麻,聂欢一剑将他逼开,第二剑顺势刺出,剑身不住游动犹如灵蛇一般。当年鸣凤镇历天伦双手各套一指环,今天莫子龙双手各持短剑,聂欢用的还是那柄“八服”,不过剑法已远非昔日能比。
  唐小千也是第一次看到聂欢使剑,现在明白什么叫“一剑霜寒十四州”,自己在开封城外使的几招“慧心剑法”是千千教给自己防身的,现在和他相比好像星星和皓月,想到自己当初耍赖逼得他狼狈逃窜,也不由得脸现得意之色。
  聂欢长剑无招、无形,一连七八剑,逼得莫子龙连连后退,莫子龙知道自己内力远逊与他,只有依仗自己剑法刁钻、迅捷、也许能扳回一些先机。
  台下众人见聂欢将莫子龙逼退,长剑震动,不住发出“嗡嗡!”之声犹如琴音,知道聂欢将内力灌注在剑身之中,使长剑像丝带一样扰动。
  莫子龙心想:“现在已到了紧要关头,不打败眼前之人,十几天的心血就白费了。”想到这里狠狠心,迅速将一颗药丸吞下。
  聂欢见莫子龙吞了一颗药丸,瞬间脸部就起了变化,双眼充血、表情痛苦。但是出手却更快,内力明显增强,知道这一定是借用药力激发潜能。
  莫子龙吃的是“魔教”秘制“万金丹”,能将人的潜力瞬间激发出来,功力提升二至三倍,但是对人损害特别大,犹如饮鸩止渴,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能服用,一旦服用内力受损,半年之内无法恢复。
  台下众人现在看那莫子龙,脸如死色、双眼血红、极为恐怖,都不由得后背发凉。纪渔和叶孤云、石千峰他们现在虽已确定,莫子龙是和“魔教”有关系的,但是这毕竟是擂台比武,大家一拥而上,反让人笑话。
  现在刚过十月尚未入冬,太阳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但莫子龙双剑上已结有白霜。两人兵器相交发出“铮!铮!铮!”密集的撞击声,并且夹杂着“嗤!嗤”之声犹如水滴落在火炉之上,那是聂欢长剑灼热将莫子龙短剑的凝霜融化所致。莫子龙身形转动快如陀螺,双剑展开犹如飞鸟翅膀,疾掠而至“惊鸟展翅”短剑一攻聂欢腰部,一攻咽喉。
  台下众人见原本已将落败的莫子龙,现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围着聂欢不住游走,双剑犹如疾风暴雨一般攻向聂欢。
  聂欢自柴房参透卷轴以后,与人交手见招拆招,从不拘泥于招式变化,一切顺其自然随机衍生,或守、或攻、只寻对方破绽。莫子龙双剑攻向自己腰间、咽喉,为的是让自己顾此失彼,当即想也没想手腕一转,长剑画一立圈,连守带攻,不仅将莫子龙双剑抹开,并且剑尖由下往上斜削他右肋。莫子龙左剑横格挡开长剑,右剑从左臂上穿过刺向聂欢左胸,两人转眼之间又拆了数十招。
  叶孤云、石千峰都是用剑的行家,见莫子龙用药丸催生内力,再借内力的提升加快出剑的速度,剑招虽然算不上如何神奇,但是因为出手极快,纵有破绽也一闪而过。而聂欢手持长剑虽为上古神兵,却是两军阵前厮杀所用,与这种以快见长的短剑交手,却占不得半点便宜,并且大耗内力。
  莫子龙拼着功力受损,服下药丸,围着聂欢忽进忽退,全力进攻,剑招是越来越快。台下众人只见台上剑光,夹杂着人影满台游走,哪还看得清招式和输赢。
  莫子龙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虽然功力大增,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再僵持下去,自己不但要落败,可能性命也不保。”想到这里发了狠劲,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攻不守。这时台下人丛中有一清脆的声音高喊道:“莫子龙你这么不要脸,这么无赖的招式都使得出,阴怀天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台下众人也跟着高声附和,莫子龙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唐小千眼看聂欢胜券在握,雀跃不止,却不想那莫子龙突然功力大涨,剑光如疾风暴雨一般,把聂欢身影都遮住,她在台下看不到台上莫子龙服食药丸,以为又是“魔教”的什么邪门功夫。眼看莫子龙采用了街头地痞无赖一般的打法,不由得忍不住高声叫骂让他分心。
  聂欢看他剑招虽有破绽,内力也不如历天伦,只是出手极快稍纵即逝难以把握,并且双剑之上寒气越来越重,自己长剑每次与他短剑相交,都发出烙铁化冰的声音。于是将内力运至极致,长剑剧烈震动像丝带一样飘动起来。
  莫子龙双剑虽然以速度压制聂欢的“八服”,但是刚占得上风,对手的长剑犹如活了一般,像一条游动的银龙,不住震动,剑发琴音。双剑刚使到“挥剑成河”右剑罩住了他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神封”四穴,左剑封住长剑来路,只要对手稍慢,自己就可以刺中四穴之中的任何一穴。却不想那长剑犹如飘动的丝带,一剑竟然封不住它,直攻入自己的身前,心中大骇仗着轻功高强,立即倒纵出丈许之外,长剑如影随形,莫子龙用双剑架得半招左肩就着了一剑。
  叶孤云、石千峰在一旁,见莫子龙双剑几乎要将聂欢裹住,正为他着急却见那“八服”成了绕指柔,弹开莫子龙左剑直入空门,逼得莫子龙立即倒纵出丈许之外,但依然没能躲过,还是中了一剑,两人齐声惊呼“匣剑帷灯”这一招两人最熟悉不过,二十年前两人在少室山争夺“英雄令”时,都败于任重这招之下,故此聂欢一使出来,两人异口同声叫出了这招的名字。只是现在这一招比之二十年前更精妙,内力更强。莫子龙的武功,比之二十年前的自己更高而已。二人惊讶之余,发现更奇怪的是莫子龙安然无恙,只是中剑之处露出金色的光泽。
  “金缕衣!”纪渔叫了起来,叶孤云、石千峰这才反应过来,武林中传说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缕衣”出现在莫子龙身上。
  “金缕衣”由天蚕丝和金丝共同织成,天下只此一件。先不说有多么金贵,只是工序就繁复不已,由于纯粹的天蚕丝织物太薄,只能先将天蚕丝和金丝混纺成线,然后再织成大小不一的织品,由于无法裁剪,很多地方都是用拼接的方法将它们连成片,最后才成为一件衣服。
  坐在仲裁席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现在他们也搞不清楚,莫子龙的真真身份到底是什么?“金缕衣”在江湖上已失踪数十年,二十年前“云梦仙子”罗清芳艳冠武林,“金缕衣”是她的随身之物,和“琴剑书生”萧笛因情成怨,就再也没在江湖出现。现在突然在莫子龙身上出现,这让他们三人多少有些琢磨不透。
  聂欢一剑刺中他肩头,按照部位和力度,对手应该立即弃剑投降才是,看他若无其事,知道定有蹊跷。果真纪渔高喊“金缕衣”知道一定是什么宝贝,才能刀枪不入。
  莫子龙虽有“金缕衣”挡了一剑,没有刺入,不过从剑上传来的内力,也震得自己左肩有些转寰不灵,当即试着运了运气有些滞阻。
  如果按照擂台比武来说,莫子龙已经输了,但是他的目的不是输赢,是为了“英雄令”当即左剑一引右剑“屦及剑及”斜刺聂欢右手的“列缺”、“太渊”二穴。
  台下众人见聂欢一剑刺中了他,欢声雷动,发现莫子龙并未受伤,而且立即挥剑又上,人丛中立即有人高声叫骂“妈了个巴子!有这么不要脸的,明明输了,仗着有件破衣服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也有人高声附和道:“对!脱了衣服打。”台下众人除了一部分和莫子龙有过节外,其余的基本上是来瞧热闹的。众人等了十多天,终于等到一个能打败莫子龙的高手,却不想这莫子龙花样繁多,连江湖上失踪数十年的“金缕衣”都在他身上。台下众人之中有些人不免眼薄,好事者跟着起哄,要他脱了衣服打。
  聂欢见莫子龙不肯弃剑认输,相反仗着“金缕衣”一味的抢攻,不由得动了真怒。心想:“他虽然只攻不守,但是左剑都以防守、掩护为主,他虽然有“金缕衣”护身,自己那一剑还是伤了他的经脉。”想到这里有了主意,长剑一振弹开他右剑,同时转向他左侧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莫子龙左肩,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台下众人高声叫好,莫子龙不敢硬接,仗着轻功高强侧身躲避。两人又拆得几招,莫子龙单仗一个“巧”字,终究躲避不过,左剑与聂欢长剑相交,顿时脱手飞出。
  唐小千在台下,见聂欢长剑忽然大开大合,奔腾矫夭、气势雄浑,逼得莫子龙连连后退,和着台下众人一起叫好。心想:“幸亏他是谦谦君子,否则在东京他只要使出今天一半的功力,自己顿时就出丑当场了,哪里还能跟来磁州。”刚想到这里,见莫子龙左手短剑脱手,台下众人又一阵喝彩。
  聂欢将莫子龙左剑震飞之后,长剑自右而左急削过去,将他圈住,左掌轻飘飘的一掌拍出,将他胸前要穴悉数罩住。唐小千在台下看到以后大喊:“白云苍狗”这原本是“慧心剑法”里的一招剑招,自己和他动手时曾经用过,想不到被他改成掌法,使出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好像原本就应该这么用。
  莫子龙躲避不过,左掌只能硬接。“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莫子龙身子飘开,聂欢却端立不动。聂欢刚要舞动长剑,向莫子龙刺去,只觉得左边有利器破风之声。当即想也不想,长剑绕身逆运内力,只听到“叮!”的一声,一枚寸许的钢针被吸附在剑身上。同时台下传来唐万缕和唐小千的呵斥声,以及有人惊呼的声音。
  聂欢挥剑,将吸附在剑上的钢针,射向身后的木柱,钢针射入木柱直没至根。刚要挥剑再上,只见莫子龙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口,突然全力将手中短剑掷向自己。聂欢挥剑格开,莫子龙趁机跃下擂台。
  纪渔、叶孤云、石千峰三人迅速跟着跃下擂台,只见莫子龙将两枚发烟弹掷入人群。瞬间台下人群大乱,呼天抢地,哪里还看得到他的身影。
  宽大的广场上除了一些混乱中受伤的人外,还有一些胆大的远远的站着,看着这里,其余的跑的无影无踪了。聂欢和纪渔他们返回到擂台前,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已经没了呼吸,唐万缕和唐小千,手里各拿了一个金属的圆筒在看。见到聂欢过来,唐小千把圆筒递给聂欢说:“今天我也救了你一次,咱们两扯平了,以后见着我不许欺负我。”聂欢赶紧向她千恩万谢心想:“我躲你还来不及,还敢欺负你。”唐万缕在一旁说道:“聂大侠,小孩子话不用当真,不过这两人确有问题。”聂欢见地上一人脸上中了一枚枣核钉,半个脸都已成黑色,唐门暗器之毒可见一般。另一人手腕中了一镖,咽喉被割了一刀血流了一地。
  原来唐氏兄妹受纪渔所托,当心人群中混有杀手。果然聂欢一掌打的莫子龙吐血,下面的人再也忍不住用暗器射向聂欢,刚发一针就被唐万缕发现,“唐门”暗器天下第一,唐万缕一枚枣核钉直接打在他脸上,当场毙命。另一人抬手稍慢,已被唐小千发现,还没等发射就被竹叶镖射中脉门,唐小千顺势点了他的穴道。这时莫子龙扔下发烟弹,人群大乱,唐小千夹在人流里,被冲出去几十步,回过来杀手已死。
  聂欢和纪渔蹲在地上,看着那杀手的咽喉两人互视了一眼,没有做声。唐万缕拿着针筒说:“这是用机簧发射的‘穿心针’是由‘天心匠人’孟不一制作,极为精巧,可藏于袖中,在江湖上一个可换十金,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二人听唐万缕这么说知道绝不会错,众人正围在一起猜测莫子龙的来历,卢生匆匆赶来在纪渔耳边说了些什么,纪渔脸色马上变了问道:“人在什么地方?”“兄弟们把他安置在分堂了。”纪渔转身对现场的人说:“北面来人,请大家移步随我去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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