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乐极生悲

　　西陲外境，动乱的沙土世界。
　　宿舍窗外阳光明媚，今天是我和我的小队被联合部署在这的第五个年头，联合小队编号——N14。这对于我的语言体系来说，真是个操、蛋的编号。
　　但似乎老天爷偏爱我一点，隔壁N13和N15先后折戟沙场，反而我的小队毫发无损。想来，那时还和联合总部要求更换编号，更换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先后撒手人寰的小队……
　　如今看来——感谢总部领导的坚决驳回！
　　N14怎么了，N14很好。
　　再过一年，我——石鹭，就将功成圆满，到时就能回到我的祖国，结束我这长达十余年的大头兵生涯。
　　思绪正在游走，宿舍的门被打开，金发男人走了进来，开口用英语说道。
　　“队长，联合总部三号人物来访，内场防卫是我们的。”
　　我顿时就笑了起来。看看，就连工作都是这么让人舒心，三号人物，那身边的护卫能差吗？而且不是外围，不是贴身，而是内场。
　　这时，宿舍响起了口哨声，五大三粗的硬汉戏谑地看向我，一张嘴就没好话。
　　“哈，石，我仍旧不明白你当时那么排斥我们小队编号的事。看看，三号人物，内场，我们的工作总是如此愉悦。”
　　“该死的，铁拳，别再和我提什么过去，而且你该学学肖克，少说话，多做事！”我回怼道。
　　铁拳一旁的娃娃脸适时开口。“得了吧！那家伙天生就是一个闷罐，我们可学不来。”
　　“哈哈哈。”所有人笑着看向肖克，只见他仍然沉默着，擦拭着手中的狙击步枪。
　　所有人的笑声立刻停了下来，这时他们内心就一个想法。‘该死的，他把狙抱在怀里了！’
　　所有人开始穿戴装备，那些联合总部的领导可不喜欢士兵迟到。
　　————
　　我抱着精确步枪，在碉堡的入口处看向二号碉堡，心里有些气愤。
　　一号碉堡稍稍靠前，二号靠后，就敌人角度来讲，首先集火的点就是一号碉堡。
　　这时，铁拳开口道：“别看了队长，没有任何意义。”
　　“那里本来是我们的，你不觉着那里很安全吗？”
　　“我认为你不能这样想，你看看外面那些躲在沙包后的，还顶着烈阳，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看了一眼碉堡正面外的那些人，不错，心里舒服多了。但是碉堡可是大家伙，目标也更大，对于五年都没出事的我来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看了眼在倚靠在墙根的铁拳，又看了看照镜子的娃娃脸……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于是我上去给了两人各一脚。
　　“该死的！给我到你们各自的岗位上去！”
　　两人极其不情愿，因为枯燥。那些躲在沙包后的人都在抽烟聊天，更别说躲在舒适的碉堡里，能有多敬业。
　　娃娃脸虽然站在了观察窗口处，但是心不在焉地问道。
　　“嗨，伙计们，再有一年就可以回家了，你们想好做什么了吗？”
　　“不清楚，也许先好好陪陪父母吧。”铁拳回道。
　　我还在因为没有得到二号碉堡而生气，于是骂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好好盯着自己的岗位。”
　　肖克显然也有自己的看法，只是不怎么说话而已。
　　“放心，敌人进不来的。”
　　听到话是从肖克嘴里说出来的，我已经不关心碉堡了，非常诧异地看向肖克，就像一个失声的人，突然又拥有了声音。
　　“该死的！你竟然开口说话了！娃娃脸，赶快记录一下，并且告诉我这五年来是他的第几句话。”铁拳显得非常震惊。
　　“哦！该死的！”娃娃脸抱着头，同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记录本。
　　“该死的，别停顿！快告诉我！”铁拳显得焦急。
　　“两位数了！伙计们，这家伙说的句子超过两位数了！”
　　除了必要的回答外，闲聊模式超过了两位数，所有人都是一副有生之年。
　　就像是为了庆祝一番似的，外围开始鞭炮齐鸣。但这来的真不是时候，因为这些响动可不是为了庆祝的。
　　瞬间，所有人恢复了战斗状态。随着两发炮弹蛮横的冲进来，意味着外围被攻克了。
　　我看了一眼炮弹爆炸的地点，一辆装甲车报废了，燃着熊熊大火，装甲车附近的人也都一同被卷了进去，发出阵阵嚎叫。
　　“WTF！！反装甲导弹！”铁拳瞪着眼珠子，双手放在了7.62毫米，六管加特林机枪上。
　　随后，又是两声爆炸，轰轰——！！
　　我的眼珠子也要瞪出来了。“该死的，坦克，三辆坦克！后面还有步兵装甲车！”
　　我看向娃娃脸，只见他已经扛起反坦克导弹。我只默默说了一句：
　　“注意自身安全！”
　　娃娃脸来不及回话，扛着反坦克导弹就走出碉堡，我告诉铁拳开枪掩护。
　　我的生气是有依据的，刚开枪，不管是坦克还是扛着RPG的步兵，开始向一号碉堡集火，铁拳立刻躲离射击孔，好在碉堡够结实！
　　坦克行进太快了，我开始利用短暂的间歇期，向脱离坦克掩护的敌人射击。我有着不俗的射击水平，而且距离是我发挥精度的范围。
　　着重对着那些具有威胁的敌人开枪，将精确步枪的速射发挥到极致。瞬时，四个暴露在外的RPG发射手被击毙，开了六枪。
　　全都在移动，并且对方明显知道躲避有可能的射击。
　　内场第一道防线破了，坦克用速度打了一个突然，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一起，将沙包处的防线搅个稀烂。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谁能想到，敌人开着装甲部队来这里就一个目的，干掉一个人！
　　直到现在，娃娃脸终于发射了第一发导弹。导弹弹射而出，随后二级发动机点火，在他瞄准的坦克顶部打下。
　　报废了一辆坦克，在导弹飞行期间就移动的娃娃脸来到新的掩体处，发射了第二枚导弹。
　　正当他再次移动时，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那是大口径狙击枪造成的。
　　众人全部为之一愣。
　　“肖克！！把他找出来！！干掉他！！”我愤怒地呐喊，那是我这五年里，最好的战友之一。
　　“妈的！都去死吧！！”铁拳不顾一切地又开始倾泻弹药，我看着他，想说你冷静点。
　　随后，原本好好的铁拳，头直接爆炸！血渍将我浑身染成红色。
　　我直接趴下，并且告诉还健在的其他人一同，对方显然是个高手。
　　没多久，肖克终于又开口了，他亦是愤怒的一员。
　　“我找到了！”他在碉堡外，他认为在外面视野更加宽阔。喊完后他站起身，直接一枪。两秒后，远处一个头盔飞起。
　　我正看着铁拳没有头的尸体，听到了肖克又一句话。
　　“我干掉他了！我干——”伴随着一声巨响，他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坦克开炮了。
　　“F**K!!F**K!!”相处五年的战友，尽管他们来自各个地域，但那一瞬间的打击，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
　　“我说了！！我讨厌N14！我恨N14！”
　　敌人的步兵冲了上来，用炸药将入口炸开，二号也一样。他们早就想好了，他们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越是大人物来访，这里看似防卫森严，实际上却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砰砰砰！！！
　　我开枪了，第一批进入的敌人被挨个击毙。马上，震撼手雷被一同扔了进来，我蜷缩在角落，堪堪躲过了手雷的杀伤，但确实被震撼弹给震撼了。
　　顾不了太多，我挣扎着，下意识地对着印象中的入口开枪，又是紧接着，闪光，手雷……
　　太疼了……没死，但是将死，我痛恨N14。
　　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必须——
　　“妈的……早不用晚不用，偏偏这个时候要喷火碳烤……”
　　————
　　光明过后是黑暗。只听空灵地一声呼唤，将本该死去的石鹭唤醒，再次聆听，这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醒醒小子。”
　　“……”石鹭沉默。
　　“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我决定赋予你二次生命，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二次人生？幸运的家伙？什么鬼？难道我没死，而是被俘虏了？不应该啊，我一大头兵，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貌似看他沉默的太久，这声音再次说道。
　　“我在等你的回答小子。”
　　石鹭觉得不对劲，想看下四周，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他悬浮于黑暗，并且只有意识，没有身体。
　　“我……我这是在哪？”石鹭有些慌张。
　　“神圣的意识空间。”那声音回答。
　　“神圣的意识空间？那是什么？”
　　“哎……人类总是抱着各种好奇心。”那声音显示着无奈。随后又说道。
　　“我将赋予你二次生命，你很幸运的被我选中，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即使再愚钝，也该明白此时的状况，虽然不是很清楚那个什么神圣意识空间，但是有二次生命谁不乐意啊。
　　“咳咳，这个嘛……我需要思考一番。”石鹭想要好好想想，这第二次生命该如何选择。
　　“人类是我见过最贪婪愚蠢的物种。”那声音在生气。
　　石鹭决定不与它一般见识，毕竟第二次人生还要靠它实现。
　　“我要求保留我的记忆，保留我的知识和能力，然后回到过去！”
　　石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过去，还有着超前的记忆，什么人生不能选择呢？这五年的时光里，闲暇的时光里，接触了很多东西，学习了很多东西。别的不说，就这些年经历过的大事件，哪一个不知道？而且，就我目前的军事素养，和超前的预知力，什么干不成？
　　那声音沉默了，就在石鹭以为不可能时，突然黑暗又变成了光明。
　　坠落开始，然后那声音在耳畔说道：“好好享受你的第二人生吧，愚蠢的人类。”
　　彭！
　　摔在地面，痛感让他如获新生！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人跑来，张口便来。
　　“杰夫少爷，您没事吧？！”
　　石鹭狐疑地看向两人，一时间陷入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