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灭了小鬼子一个联队

　　支沙口马山村，三八六旅旅部。
　　大发雷霆的旅长刚刚训斥完771团许团长，又被李云龙找上门来。
　　李云龙是因为团长传达旅长的命令，命令他交出四具掷弹筒的事气哼哼的来找旅长。
　　本就有一肚子气的旅长一听李云龙是为这事来找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李云龙喊进旅部，劈头盖脑就是一顿骂，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李云龙顿时就蔫了，这时才知道他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你们伏击战缴获的武器我就不说了，独立营已经招了那么多新兵，没有武器也是不行的，那些武器弹药留给独立营老子也就认了，可我听说你小子把你们三营的旧枪用那些缴获的新枪中替换下来不少，旧枪都塞给独立营了，有这么回事吧？”
　　“旅长，我可听出来了，你这是替川子打抱不平来着，可换枪这件事那可是川子同意的，他说那些旧枪留给他训练新兵。”
　　旅长哼了一声，“那我还听说，你李云龙把缴获的机枪给你的三营每个连都配了一挺，这事也是有的吧？”
　　一听旅长似乎还想要打他那三挺机枪的主意，李云龙顿时就不干了，梗着脖子说，“旅长，你可别冤枉我老李，那三挺机枪可是川子主动送给我的。”
　　随即李云龙又煞有介事地说，“本来我跟川子说，我说川子啊，你们独立营刚刚成立，旅长连个武器的毛都没给你，你们独立营把这些缴获的武器都拿走吧，旅长肯定不会说什么，咱老李要是拿回去，一定就被团里和旅长那里给打劫了。可川子说，这些武器既然是归独立营了，那他就送给咱老李三挺机枪，这样不管是团长还是旅长都不会再打咱老李这几挺机枪的主意了。”
　　李云龙这么一说，不仅是旅长，就连政委和副旅长、参谋长也都被李云龙气乐了，旅长喝道，“李云龙……”
　　旅长正要在说什么，一个参谋兴奋地跑进来，“旅长、政委，独立营秦营长他们回来了。”
　　“什么？独立营回来了？”
　　瞬间回过神来的旅长忙对参谋长说，“快派人去追上咱们派出去接应独立营的部队，告诉他们命令取消，返回驻地待命。”
　　然后，又急忙问报信的参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参谋兴奋地回答，“旅长，我看他们还是齐装满员的样子，战士们也都是兴高采烈的，还扛着许多那种枪托歪到一边的日本机枪，还有几挺重机枪和六七门迫击炮呢。”
　　听参谋一说，旅长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肚子的火气也消弭得一干二净。
　　一旁的政委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哈大笑起来，“旅长，这次你可是瞎担心了，独立营不仅解救了771团，还打了一个大胜仗啊！”
　　政委是红九军出身，担任过红九军政治部部长，参谋长虽然原是红一军团的，可也曾一度在九军担任过参谋长，算起来这两人都是李云龙和秦川他们的老上级。
　　副旅长也笑着说，“旅长，咱们是不是出去迎接一下咱们的小英雄啊。”
　　旅长兴奋地说，“对，咱们是应该去迎一迎咱们的小英雄。”
　　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屋子，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闹声，然后就听到院子里有人高声报告，“报告，独立营营长秦川前来报到。”
　　旅长、政委、副旅长、参谋长、771团许团长以及李云龙都急忙走出屋子，只是刚一走出屋子，就见到院子里已经摆满了一长溜的轻重机枪还有六门闪着光亮的迫击炮，门口还正有乐得嘴都合不拢的独立营和旅部警卫营的战士们，正在向院子里推进来三门威风凛凛的步兵炮，还有成箱的炮弹。
　　这一下，让屋子里出来的人都惊得呆住了。
　　李云龙吃惊的张大了嘴，瞪着眼睛问道，“川子，你小子这不是抢了小鬼子的军火库吧？”
　　秦川笑嘻嘻地说，“没敢抢鬼子的军火库，就是把小鬼子第二十师团第四十旅团八十联队的联队部和他们的炮兵阵地给端了。”
　　秦川的话说完，院子里顿时一片抽冷气的声音，以一个勉强算是加强连的小部队，竟然端了鬼子的一个联队部还有炮兵阵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有谁敢相信？可是不相信，院子里那十多挺轻重机枪还有迫击炮就摆在那，总不能事日军把这些武器主动送给秦川的吧。
　　还是副旅长反应快，拉了一把旅长，“旅长，秦营长刚刚回来，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对，对！”
　　一旁的政委上前一把拉住秦川的手，“走，我们的小英雄快点进去喝口水再跟我们细说，让旅长和我们大家都好好听听，咱们的小英雄是怎么打的这么一个大胜仗。”
　　本已经跑到那刚刚推进来的步兵炮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大炮的李云龙，一听要秦川进屋去讲战斗经过，再也顾不得欣赏大炮了，也急忙火急火燎地跟了进去。
　　回到旅部屋子里，参谋长亲自去给秦川倒了一杯水，政委又给秦川拉来一把椅子，把秦川按到椅子上，这让秦川受宠若惊，这两人一个是开国上将，一个是几年后补授的上将，竟然亲自给他倒水拿椅子，这让秦川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已经彻底回过神来的旅长笑着说，“川子，你就坐着给我们好好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接过参谋长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后，才把他带着独立营从在石门口接应771团开始，一直到后来在日军发了疯一般追击他们的事情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向几位旅部首长做了汇报。
　　最后，秦川说道，“此次，独立营共缴获92式步兵炮三门，六门迫击炮，92式步兵炮炮弹和迫击炮炮弹二十三箱，掷弹筒四具，歪把子轻机枪十二挺，92式重机枪三挺，。另外还有子弹十五箱，91式手雷三箱，军刀六把。牺牲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八人。”
　　一直含着愧疚的眼神看着秦川的771团许团长，在听了秦川说他们伤亡情况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川汇报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秦川，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秦川这时也终于找到空隙，问许团长，“许团长，咱们的部队伤亡怎样？”
　　许团长感激地对秦川说，“日军一开始冲锋就是两个大队的鬼子，两千多人人从东、南两面全力猛攻七亘村，虽然有你的提醒，我们也有些准备，可也没料到鬼子会一上来就不顾一切地猛攻，几分钟时间，就不顾伤亡地冲进七亘村，我们正要组织分散突围，你那面枪声就响了，这一下就把鬼子打蒙了，两个大队的鬼子也顾不得我们了，马上就撤出村子，只留下两个中队的兵力牵制监视我们，其余的都不要命的向回跑。我们乘机进行反突击，一举击溃两个中队的日军，安全撤出了村子。这一战，因为你们独立营在鬼子后方突然发难，我们损失极其轻微，只有六名战士牺牲，轻重伤十三人。”
　　听到771团仅仅牺牲了六名同志，这要比历史上的损失小得多，秦川也是大大松了口气，自己的这一切冒险、努力都没有白费，值了！
　　虽然内心中还被秦川讲述的战斗经过搞得惊心动魄，可旅长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川子，你说的炸毁日军第八十联队炮兵阵地的事情这是没问题的，那些缴获的火炮就是证明，可……”
　　秦川已经明白旅长的意思，消灭日军联队部这事还得有些有力的证据。
　　“旅长，你稍等。”
　　说完秦川就站起身跑到门口，对院子里喊道，“二牛，把东西都拿过来。”
　　随着喊声，秦川的通信员二牛带着两个战士捧着一些日军指挥刀还有几个日军军用牛皮挎包走进来，秦川接过那些东西示意二牛他们离开，然后走到桌子前，把搂在怀里的那一大堆东西“哗啦”一声放到桌子上，拿起一把银白色刀柄，刀柄上还刻有精致花纹的指挥刀递给老子。
　　“旅长，这把指挥刀就是鬼子第八十联队联队长铃木谦二大左的佩刀，还有这些。”
　　秦川把桌上的指挥刀向前一推，“这些都是第八十联队部的鬼子军官佩刀。”
　　参谋长看着那些指挥刀眼中放亮说道，“不错这些指挥刀里，除了那把刀绪是蓝色的是一把尉官刀外，其它的都是佐官刀。”
　　就在几位首长兴致勃勃把玩手中的指挥刀的时候，秦川又打开一个日军军用牛皮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大把日军军衔，又从里面挑出一副军衔推到旅长面前。
　　“旅长，这就是日军第八十联队联队长铃木谦二大佐的军衔。”
　　还没等旅长他们反应过来，秦川又从那个军用牛皮挎包里掏出一个小薄册子放到桌上，“这是缴获的日军第八十联队联队的密码本，可惜电台炸坏了。”
　　几位旅部首长和许团长还有李云龙都看得呆了，就好像那个挎包就是秦川的宝库，手伸进去就能拿出一件宝贝似的，而且一个比一个惊人。
　　见秦川的手又伸进那个挎包，众人眼中不由都露出期待之色。
　　只是秦川这一次手伸进去却没有马上拿出来，而是看着几位旅部首长不动了。
　　看着秦川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双眼冒着光的旅长不由笑骂起来，“你个混小子，就不要卖关子啦，还有什么宝贝赶快拿出来让老子再开开眼。”
　　听了旅长的话，秦川终于动了，只不过那支手还是在牛皮挎包里漫漫地向外移动，气得旅长把手中还拿着的铃木谦二的那把带鞘指挥刀一下敲到秦川头上，痛的秦川一呲牙，再也不敢卖关子，右手飞快地从皮包里掏出一件东西，然后两只手猛然一展，举在胸前。
　　“日军联队旗！”
　　随着副旅长的一声惊呼，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旅长都被极度震惊住，拿在手中的那把指挥刀也“当啷”掉到桌上，站起身一把就从秦川手里抢过那面带着流苏的日军军旗，仔细看了好久，突然纵声大笑，“好小子，你以一个连的兵力，竟然灭了小鬼子一个联队，你小子可是立大功了，你们独立营的这个功劳绝对比得上三八五旅769团夜袭阳明堡机场。”
　　日军联队旗都是由天皇亲授，联队旗如果丢失，这个联队的番号也就会从日军序列中消失，所以日军联队在覆灭前都会主动烧毁军旗，这也是八年抗战中，没有缴获到一面完整的日军联队旗的原因。
　　至于夜袭阳明堡机场，这是十九日夜，一二九师769团夜袭代县以南日军的飞机场，炸毁日军飞机二十四架，取得了抗战以来首次炸毁日军飞机的记录。
　　“对！这绝对是一个大功劳，说不定那个委员长又会再给你小子升上一级呢！”政委也兴奋地高声说。
　　“警卫员，给老子拿酒来，今天这件大喜事绝对要喝上一大碗。”在政委、副旅长、参谋长、许团长和李云龙等人查看日军联队旗时，旅长大声对外面喊道。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几个警卫员很快取来了酒，旅长爽快地给每人倒满一大碗酒，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到来的巨大喜悦冲击的兴奋无比，这一大碗酒没有任何人犹豫，都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旅长豪气地一挥手，“说吧，川子，你这一战确实打得漂亮，你想要什么奖励，就趁早跟老子说，晚了我可就要去师部去请功了。”
　　秦川也不客气，张口就说，“我就要三门迫击炮，三挺歪把子，再有两箱子弹，两箱手雷。”
　　秦川咬了咬牙继续说，“还有，独立营的冲锋枪太耗子弹了，旅部最好能支援一些毛瑟手枪弹，另外，再给我四十把马刀，我准备成立一个突击排。”
　　“除了迫击炮，其它的我都准了。”旅长痛快地同意。
　　随后又补充说，“送到旅部的迫击炮，你就不要打主意了，你小子手里应该还有三门迫击炮，那三门就归你了。”
　　秦川在来旅部前，已经让王承柱他们扛回去三门迫击炮和三箱炮弹了，见被旅长揭穿，只是嘿嘿笑了起来。
　　听着秦川如愿以偿地得了三门迫击炮，李云龙就有些牙痛地说，“川子，那么多大炮都让你小子给炸啦？”
　　“是炸了。”秦川有些不解地回答。
　　“真的炸啦？”李云龙抱着一丝期待继续追问。
　　“真的炸了，实在是来不及带走，只能全都炸了。”秦川解释说。
　　李云龙一拍大腿，“你个败家子啊！多好的大炮啊，让你小子说炸就给炸了。”
　　看着痛心疾首的李云龙，秦川苦笑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旅长瞪了李云龙一眼，“李云龙，我警告你，你可不许打川子那几门迫击炮的主意，有本事你自己缴去。”
　　政委也笑着说，“李云龙，川子把人家联队旗都给拿走了，你没听川子说那些小鬼子都跟疯了似的，死命追赶他们，他真要把那些大炮都带上，独立营这一个连非让小鬼子给包了饺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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