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老胡首提南门将，小胡再论水牛帮

　　“是你来了？”胡悦看到了张守风出现在茶肆周围，一边收拾茶桌一边问道，“你去了我说的地方？”
　　张守风看四周看客已尽皆散去，便不好意思地地答道：“我去过武学院，陶主办那边已经批准了。不过，给水牛帮的信我小心整没了。胡老板，可以再帮我写一封吗？”
　　胡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又看了看张守风手里的湿衣服，然后笑着一边继续干活一边说：“当然可以。原来那份是泡进水里泡坏了吧？你等一下我收拾完了再给你写。”
　　张守风高兴地点了点头，找了个方凳坐下来慢慢等。
　　“对了，上次你走后有两人跟我打听你。我看是官府的人，就没说什么，感觉是盯上你了。”胡悦忽然对张守风小声说道。
　　“官府的人？”张守风瞪大了双眼，“我也没做错什么呀？他们找我做什么？”
　　“我当然是认出这两个人了。一个是虞青左，现在人道司总司当照磨，正八品。另一个是曹练达，青衣卫小旗，从七品。”胡悦忽然露出不太高兴的神色。
　　张守风闻言立刻变了色，因为他知道这种关注不是好事。
　　虞青左就在张守风当差的人道司做他的上司，以后难免有交集。可别忘了，和他发生过节的张圆就是虞泽翔父子府上的。人道司在全国各州均设分司，在京师又掌管南北两个大牢。分司主和司狱丞平级，都是正五品，包括陈百谎和赵藏锋。总司照磨所负责文卷的磨勘和审计工作，不可谓不重要。照磨虽是文职，但很有希望受到提拔。
　　曹练达，则是张守风以前很难接触到的人物，并不是熟人。青衣卫，和紫衣卫、黄衣卫并称为“三卫”，是大阳王朝势力最为庞大的谍报机构。其中紫衣卫负责域外，黄衣卫负责内廷，而青衣卫就负责广袤的大阳十一州和京畿地区。正三品指挥使海明，是青衣卫的首领，直接接受皇帝的命令，威震八方。小旗虽说职位不高，但青衣卫的权力又岂是一般官职可比。
　　“喂，你应该知道虞泽翔吧？他就是虞青左的父亲，可是有名的南门守将，战功赫赫，有人说下一步八大将若有缺员，他可能会递补上去。知道八大将吧？”胡悦突然打断了张守风的思考。
　　“当然知道，整个朝廷掌握实际军权的八位重要将领，执金吾韩玄、踏石将军涂文茂、抓铁将军杨海城、骁骑指挥使金阳成、黑龙将军肖独、火牛将军田累、狮鬃将军况心失以及军争将军庄大发。”张守风对这个并不陌生。
　　“呵呵，你小子对朝政还是挺关注的哈！”胡悦乐了一下，随即又严肃起来，低声说道：“我提到虞泽翔，主要是想告诉你，这家伙表面上只守着大门，但心怀鬼胎，暗自收罗了一批江湖人士，我担心早晚会祸乱京城。”
　　“不会吧？他真会这么做？天子脚下，胆子能这么大？”张守风吃惊地说道。
　　“哼，我知道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但我开着茶肆，自然有我的情报来源。”胡悦眉毛一扬，自信地回答道。
　　张守风真没看出这胡悦竟然粗中有细，还在倒腾情报。这时有人路过，他等这人彻底走过以后又低声问道：“对了，你说这两人跟踪我做什么？我一个平民百姓，没什么可跟踪的呀！”
　　“我估计，是跟你那堂兄有关。”胡悦只说了这一句，便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还有给你重写推荐书的事，你等一下。”说着，他端着茶桌上的几个茶碗回到了厨房。
　　张守风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琢磨张恨天和跟踪自己的两个人有何关联。猛地，他被一声咳嗽打断了思绪。
　　“这么说，你还是想加入水牛帮？”胡八道冷不丁出现在张守风身旁，满脸堆着笑。
　　“噢，还不一定，想去碰碰运气吧！”张守风愣了一下，随即说。
　　“我还是劝你别加入那个鬼帮派，那里早晚要垮掉。”胡八道倒是很坚持。“我可以告诉你，刘青不是一个好货。”
　　“刘青？其实我也不熟悉他，他怎么了？”张守风好奇地问道。
　　“是的，刘青武功很高，还是副帮主，看上去不错，但其实大有问题。除了江湖绰号大黄牛以外，他还有个诨号叫刘大胆，但其实他胆子很小，欺软怕硬，唯官府马首是瞻，比水牛哥杨秀还听朝廷的话。他还有很多破事，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胡八道咧嘴笑道。
　　张守风张口要进一步问问，胡八道却像来时那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