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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戈铭返回汉江的第二天就被他三叔郭通辉急吼吼的塞进车里，跟绑架似得一路拉到通达建在汉江开发区的新工厂。
该工厂在郭通达没出事之前就已经连续两个月开不出工资，现在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工人全都停掉手里的工作，围到工厂的办公区讨钱。
郭通辉是这个工厂的总经理，工厂工人赚的是产量工资，现在通达订单量下滑严重，工厂没有产量就赚不到钱，没有收益就没有工资可开。工厂连续两月开不出工资后，郭通辉并没采取什么自救措施，开始是拿话搪塞工人，后来他再没来过工厂，谁问都说总经理正在集团要钱。
起初还有人对他抱有希望，但自有人爆出集团董事长被抓，集团的资金链已经彻底断裂的消息以后，工人彻底不干了。
按说郭戈铭当前在通达集团要职务没职务，要权利没权利，也就是白丁一个，不该被叫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郭通辉愣是病急乱投医，接到工人闹事的电话以后把迎面碰到的郭戈铭直接推到众人面前做挡箭牌。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一定要相信咱们小郭总。”郭通辉站在工厂门前的升旗台上，握着个声音时高时底的大喇叭朝那些人信誓旦旦地喊。
郭戈铭皱着眉头站在郭通辉身边，心里想着：信个毛，他们认识我谁啊。
果然，郭戈铭刚想完下面就有人发问：“相信他？他谁啊！”
也不能完全算赶鸭子上架，惨是惨点，但郭戈铭觉得此刻倒也不失为他在新工厂闪亮登场的大好机会。
郭戈铭站直腰板，从郭通辉手里接过大扩音喇叭，调动出自己的丹田之气：“通达集团的家人们，我叫郭戈铭，是四季集团的创始人，也是通达集团董事长郭通达的儿子。
当前，大家对通达的未来发展产生了动摇，对通达是否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提出了质疑，通达要破产的言论更是在工厂里面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猜的没错，通达确实离破产不远了。”
郭戈铭说完，下面一阵喧哗，郭通辉脸色黑的比紫茄子还难看，好像他搬来的不是个救场的，而是个拆台的。
郭戈铭清清嗓子再次举起大喇叭：“所以，你们想走的，ok，尽可以走，没人拦着。至于欠你们的工资，不好意思，得等公司破产清算以后再说。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家都没了，能不能等到这时候，也不知道。
当然你们还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齐心协力的把现有工作做完。我郭戈铭用我这颗脑袋给你们做担保：等有了回款，全部用于发放工资，一分都不会用到其他事情上。如果我不能履行承诺，我让我三叔把我这脑袋揪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你这不还是画饼吗！要回不来款呢？你是四季集团的人，你能保证你在我们通达集团说话好使吗！”
“保证？你们就是想求个心里安慰呗？不好意思，我不能保证，我上哪保证去。不过，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们自己看我说的话，在这到底好不好使。”
等人散尽，郭戈铭与郭通辉闲聊了几句，便朝工厂的第6厂房走去。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能发生群体性事件，那都得是有个挑头的。
就好比揭竿而起，必须得有人在前面揭竿，后面才能有一呼百应的起义军队。要一直没人揭这个竿、挑这个事、出这个头，那这件事大概率干不起来。
上学的时候，郭戈铭干的最多的就是这带头调皮捣蛋的事，所以对这套路简直门清。这让他在上面说话时，眼睛一直注意着下面的情况，并很快得出结论：这件事应该是由第二排那四个工人合作煽动的，而且是以那个工服颜色都洗旧了的胖大叔为主导。
看那胖大叔正义凛然的样子，郭戈铭继续猜测他可能是个技术不错的老工人，而跟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带出来的一众小徒弟。
“周叔，还有哥几个，来一根。”
郭戈铭从郭通辉那了解完情况，过去找那胖大叔的时候，那胖大叔和几个人正坐在6号厂房门外不知道又在商量着什么。
胖大叔听完猛瞪郭戈铭一眼：“还来一根？厂区内禁止吸烟。”
“啊，哈哈，错了错了。那这包叔你揣着，出厂再抽。”郭戈铭把一包中华塞进那人上衣口袋里，又给剩下的每人都扔一包。
这个胖大叔叫周茂，是老厂的工人，因为技术好，新厂建成后，就将他调过来做车间主任，现在新厂里好多年轻工人都是他的徒弟。
其实周茂对通达是很有感情的，现在之所以会带着工人闹事，一是因为他家孩子今年高三，停发工资以后，高额的补课费用让他有些吃力。二是因为郭通辉实在是不作为，不给他施加点压力，他会一直这么拖着全厂的工人。
周茂扫了眼郭戈铭这穿的油光水滑，又嬉皮笑脸的样，忍不住问道：“你创业那个公司不是都上市了吗，真说回来就回来了。”
“呀，叔你认识我啊？”
“小时候见过，跟你爸挺像。”
“周叔，我知道你们今天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敲打敲打某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是对的，用不着讲文明树新风，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真就得像今天这么干。要是我，早反了，还能等到现在。”
一个小年轻瞅着郭戈铭忍不住的好奇：“你真是郭董的儿子呀？”
郭戈铭笑道：“啥好身份啊，还值得冒充一下。”
“不是，是你说话不像，而且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在办公室喝茶水，不应该跟这忽悠我们，你不是在这给我们哥几个挖坑呢吧。”
“给你们挖坑，我咋那么有闲工夫呢。我今天就是被我叔给坑来的，不过坑来也好，能提前跟大家露个脸见个面，让你们对我有个好印象。我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哥几个还是得相信我，给我点时间解决大家的工资问题。如果这个月下到咱们厂里的产量能保质保量如期完成，兴许奖金都没问题。”
“还奖金，现在能开出工资我就知足了。”一个工人说。
郭戈铭呵呵一笑：“好的常乐兄弟。”
“我不叫常乐，我叫金杰。”那人马上纠正道。
“啊，但这个名字真的挺适合你的，知足常乐。”
后来“金常乐”这个名字叫都比他本名还响，甚至后来好多新人已经不太知道他们车间主任的本名叫金杰。
郭戈铭从新厂离开的时候，他分别存下那4个人的电话号码。看着那四个号码，他突然觉得他现在在通达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其实郭戈铭此刻多少有点妄自菲薄，他怎么可能是光杆司令呢。
郭戈铭刚回到自己家，就在大门口看到两个无比熟悉又十分意外的身影。
“三哥！！！”
黄楚熙操着大嗓门，上来就给郭戈铭一个超级大拥抱。
“黄爷、老段，你们怎么来了？”太意外了，郭戈铭对这两人的到访太意外了。
“我已从四季辞职，求戈铭老总收留。”段逐一说。
郭戈铭眼睛猛然瞪直：“我靠！不会吧！你疯了，老段你玩我呢吧！”
“呵呵，是有点疯，但是人活一世，偶尔疯一下，挺爽的。”
“不是……黄爷……他真辞了？那那那你呢？”
“深圳开销挺大的，我家姑且先疯一个吧，我目前还算正常。”黄楚熙说。
“进屋进屋，到底什么情况，咱们进屋聊。”
三人走进屋，郭戈铭让阿姨准备些水果又泡了茶，等都坐下来之后郭戈铭有些正式的问：“老段，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段逐一道：“我和楚熙先是听说你父亲的事，然后是通达要退股的事，再后来就是听说你要卸任四洲科技的全部职务，而且董事会已经批准通过，就差找时间开个大会走个过场。”
郭戈铭急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好好的在四季干你的老总，你跑这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通达又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不只一无所有，还他妈的欠一屁股债。而且你来我这我根本没钱给你，通达工厂的工人都好几个月开不出工资，我刚就是在处理工人讨薪的事。你说你抽什么疯，跑我这来求什么收留求收留。”
“我想好了，几个月没工钱也不是不可以。”段逐一说。
“对，我家有钱，奉献个三年五载的都没事。”黄楚熙说。
郭戈铭望着段逐一和黄楚熙无比肯定地说：“……你们两口子，根本就没有正常的。”
“呵呵呵呵。”这俩不正常的傻子同时对郭戈铭傻笑。
正不正常都来了，郭戈铭也不能把人往外撵，他稍稍平息一下内心的波动继续道：“老段你的事咱俩一会再说，黄爷你准备在汉江呆几天？你俩什么时候过来的，现在安顿在什么地方？”
黄楚熙道：“昨天晚上到的，二哥给的你家地址，我俩准备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提前打电话。现在住在枫樟酒店，我准备给逐一在这边租个公寓，租完安顿好我就走。”
“公寓不用租，我在这边有个房子一直空着，家具是全的，离公司也近。老段直接住进去就行，你过来也方便。”
“那行，那我陪他呆两天就走，四季那么多事，他走的突然，还没合适接替人选，二哥把整个区域都先交我代管。”
“你二哥说没说，老段他要后悔可以马上回去？”
黄楚熙道：“说了，而且是咬牙切齿说的，感觉他都要恨死你了。”
郭戈铭哀叹道：“哎，你们确实让我在他心里变成了最值得痛恨的人。”
该工厂在郭通达没出事之前就已经连续两个月开不出工资，现在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工人全都停掉手里的工作，围到工厂的办公区讨钱。
郭通辉是这个工厂的总经理，工厂工人赚的是产量工资，现在通达订单量下滑严重，工厂没有产量就赚不到钱，没有收益就没有工资可开。工厂连续两月开不出工资后，郭通辉并没采取什么自救措施，开始是拿话搪塞工人，后来他再没来过工厂，谁问都说总经理正在集团要钱。
起初还有人对他抱有希望，但自有人爆出集团董事长被抓，集团的资金链已经彻底断裂的消息以后，工人彻底不干了。
按说郭戈铭当前在通达集团要职务没职务，要权利没权利，也就是白丁一个，不该被叫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郭通辉愣是病急乱投医，接到工人闹事的电话以后把迎面碰到的郭戈铭直接推到众人面前做挡箭牌。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一定要相信咱们小郭总。”郭通辉站在工厂门前的升旗台上，握着个声音时高时底的大喇叭朝那些人信誓旦旦地喊。
郭戈铭皱着眉头站在郭通辉身边，心里想着：信个毛，他们认识我谁啊。
果然，郭戈铭刚想完下面就有人发问：“相信他？他谁啊！”
也不能完全算赶鸭子上架，惨是惨点，但郭戈铭觉得此刻倒也不失为他在新工厂闪亮登场的大好机会。
郭戈铭站直腰板，从郭通辉手里接过大扩音喇叭，调动出自己的丹田之气：“通达集团的家人们，我叫郭戈铭，是四季集团的创始人，也是通达集团董事长郭通达的儿子。
当前，大家对通达的未来发展产生了动摇，对通达是否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提出了质疑，通达要破产的言论更是在工厂里面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猜的没错，通达确实离破产不远了。”
郭戈铭说完，下面一阵喧哗，郭通辉脸色黑的比紫茄子还难看，好像他搬来的不是个救场的，而是个拆台的。
郭戈铭清清嗓子再次举起大喇叭：“所以，你们想走的，ok，尽可以走，没人拦着。至于欠你们的工资，不好意思，得等公司破产清算以后再说。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家都没了，能不能等到这时候，也不知道。
当然你们还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齐心协力的把现有工作做完。我郭戈铭用我这颗脑袋给你们做担保：等有了回款，全部用于发放工资，一分都不会用到其他事情上。如果我不能履行承诺，我让我三叔把我这脑袋揪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你这不还是画饼吗！要回不来款呢？你是四季集团的人，你能保证你在我们通达集团说话好使吗！”
“保证？你们就是想求个心里安慰呗？不好意思，我不能保证，我上哪保证去。不过，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们自己看我说的话，在这到底好不好使。”
等人散尽，郭戈铭与郭通辉闲聊了几句，便朝工厂的第6厂房走去。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能发生群体性事件，那都得是有个挑头的。
就好比揭竿而起，必须得有人在前面揭竿，后面才能有一呼百应的起义军队。要一直没人揭这个竿、挑这个事、出这个头，那这件事大概率干不起来。
上学的时候，郭戈铭干的最多的就是这带头调皮捣蛋的事，所以对这套路简直门清。这让他在上面说话时，眼睛一直注意着下面的情况，并很快得出结论：这件事应该是由第二排那四个工人合作煽动的，而且是以那个工服颜色都洗旧了的胖大叔为主导。
看那胖大叔正义凛然的样子，郭戈铭继续猜测他可能是个技术不错的老工人，而跟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带出来的一众小徒弟。
“周叔，还有哥几个，来一根。”
郭戈铭从郭通辉那了解完情况，过去找那胖大叔的时候，那胖大叔和几个人正坐在6号厂房门外不知道又在商量着什么。
胖大叔听完猛瞪郭戈铭一眼：“还来一根？厂区内禁止吸烟。”
“啊，哈哈，错了错了。那这包叔你揣着，出厂再抽。”郭戈铭把一包中华塞进那人上衣口袋里，又给剩下的每人都扔一包。
这个胖大叔叫周茂，是老厂的工人，因为技术好，新厂建成后，就将他调过来做车间主任，现在新厂里好多年轻工人都是他的徒弟。
其实周茂对通达是很有感情的，现在之所以会带着工人闹事，一是因为他家孩子今年高三，停发工资以后，高额的补课费用让他有些吃力。二是因为郭通辉实在是不作为，不给他施加点压力，他会一直这么拖着全厂的工人。
周茂扫了眼郭戈铭这穿的油光水滑，又嬉皮笑脸的样，忍不住问道：“你创业那个公司不是都上市了吗，真说回来就回来了。”
“呀，叔你认识我啊？”
“小时候见过，跟你爸挺像。”
“周叔，我知道你们今天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敲打敲打某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是对的，用不着讲文明树新风，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真就得像今天这么干。要是我，早反了，还能等到现在。”
一个小年轻瞅着郭戈铭忍不住的好奇：“你真是郭董的儿子呀？”
郭戈铭笑道：“啥好身份啊，还值得冒充一下。”
“不是，是你说话不像，而且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在办公室喝茶水，不应该跟这忽悠我们，你不是在这给我们哥几个挖坑呢吧。”
“给你们挖坑，我咋那么有闲工夫呢。我今天就是被我叔给坑来的，不过坑来也好，能提前跟大家露个脸见个面，让你们对我有个好印象。我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哥几个还是得相信我，给我点时间解决大家的工资问题。如果这个月下到咱们厂里的产量能保质保量如期完成，兴许奖金都没问题。”
“还奖金，现在能开出工资我就知足了。”一个工人说。
郭戈铭呵呵一笑：“好的常乐兄弟。”
“我不叫常乐，我叫金杰。”那人马上纠正道。
“啊，但这个名字真的挺适合你的，知足常乐。”
后来“金常乐”这个名字叫都比他本名还响，甚至后来好多新人已经不太知道他们车间主任的本名叫金杰。
郭戈铭从新厂离开的时候，他分别存下那4个人的电话号码。看着那四个号码，他突然觉得他现在在通达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其实郭戈铭此刻多少有点妄自菲薄，他怎么可能是光杆司令呢。
郭戈铭刚回到自己家，就在大门口看到两个无比熟悉又十分意外的身影。
“三哥！！！”
黄楚熙操着大嗓门，上来就给郭戈铭一个超级大拥抱。
“黄爷、老段，你们怎么来了？”太意外了，郭戈铭对这两人的到访太意外了。
“我已从四季辞职，求戈铭老总收留。”段逐一说。
郭戈铭眼睛猛然瞪直：“我靠！不会吧！你疯了，老段你玩我呢吧！”
“呵呵，是有点疯，但是人活一世，偶尔疯一下，挺爽的。”
“不是……黄爷……他真辞了？那那那你呢？”
“深圳开销挺大的，我家姑且先疯一个吧，我目前还算正常。”黄楚熙说。
“进屋进屋，到底什么情况，咱们进屋聊。”
三人走进屋，郭戈铭让阿姨准备些水果又泡了茶，等都坐下来之后郭戈铭有些正式的问：“老段，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段逐一道：“我和楚熙先是听说你父亲的事，然后是通达要退股的事，再后来就是听说你要卸任四洲科技的全部职务，而且董事会已经批准通过，就差找时间开个大会走个过场。”
郭戈铭急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好好的在四季干你的老总，你跑这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通达又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不只一无所有，还他妈的欠一屁股债。而且你来我这我根本没钱给你，通达工厂的工人都好几个月开不出工资，我刚就是在处理工人讨薪的事。你说你抽什么疯，跑我这来求什么收留求收留。”
“我想好了，几个月没工钱也不是不可以。”段逐一说。
“对，我家有钱，奉献个三年五载的都没事。”黄楚熙说。
郭戈铭望着段逐一和黄楚熙无比肯定地说：“……你们两口子，根本就没有正常的。”
“呵呵呵呵。”这俩不正常的傻子同时对郭戈铭傻笑。
正不正常都来了，郭戈铭也不能把人往外撵，他稍稍平息一下内心的波动继续道：“老段你的事咱俩一会再说，黄爷你准备在汉江呆几天？你俩什么时候过来的，现在安顿在什么地方？”
黄楚熙道：“昨天晚上到的，二哥给的你家地址，我俩准备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提前打电话。现在住在枫樟酒店，我准备给逐一在这边租个公寓，租完安顿好我就走。”
“公寓不用租，我在这边有个房子一直空着，家具是全的，离公司也近。老段直接住进去就行，你过来也方便。”
“那行，那我陪他呆两天就走，四季那么多事，他走的突然，还没合适接替人选，二哥把整个区域都先交我代管。”
“你二哥说没说，老段他要后悔可以马上回去？”
黄楚熙道：“说了，而且是咬牙切齿说的，感觉他都要恨死你了。”
郭戈铭哀叹道：“哎，你们确实让我在他心里变成了最值得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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